第 13 部分(1 / 2)

玫瑰之爭 未知 5893 字 2021-02-13

我瞪著他,他瞪著我。

我們較著勁。

空氣中只有他沖撞我的「啪啪」聲,和混合著血y、愛y的「噗呲噗呲」水聲……

有穆敬銘在這里,我沒有獨處的機會,尋找黎殤的計劃一拖再拖。

這天,我正苦惱於怎樣擺脫穆敬銘的糾纏,小別墅里一位佳人大駕光臨。不用我說,你們也能想到,沒錯,是穆莎莎(說實話。我更喜歡親們替她取的昵稱「木傻傻」)。

「你怎麽來了?」穆敬銘攔著我坐在沙發上,顯然因她的到來而被打斷與我的纏綿這事耿耿於懷,臉色不好看,但依舊掛著招牌笑臉。

穆莎莎輕蔑地瞥一眼我,然後嘟著嘴在他另一側坐下,拉著他的手臂撒嬌道「去夏威夷玩兒,聽說你在這里,就過來了。」

穆敬銘很不給面子地抽出自己被她抱住的手臂,閑散的搭在膝頭,「聽說?聽誰說?」

我瞥眼看到穆莎莎瞬間白了臉,但聞她干笑兩聲,忙轉移話題「哥,我在這里住兩天好不好?」

我詫異,這兩兄妹的氣場可真奇怪,穆莎莎對穆敬銘的畏懼程度好像不比他的手下們差嘛!

穆敬銘帶著慣常的微笑深深看她一眼,「好啊,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別惹禍。」然後,親昵地捏了捏她臉蛋兒,起身,同時拉起我,說「跟我去散步。」

話落,不管我願不願意,便強硬的將我拉了出去。

臨出門前,我回頭看了一眼穆莎莎,剛好與她看過來的視線相對,打個冷戰,忙收回視線。乖乖,她可真是恨慘了我!

這片沙灘,在他沒來的時候,我每天都要踩上三四次,散步於我來說實在沒有什麽新鮮感。

但,現在他是大爺,我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哪有置喙的權利?!

其實,穆敬銘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當然,除了做a的時候。

就像現在,在前面緩步前行,我在他身後半步出踱步跟隨。

沒有交談,沒有肢體接觸,只有他時不時的回頭看我一眼。

突然,他在沙灘上躺下來,然後對我招招手。

我遲疑了一瞬,也乖順的抱腿坐下,目視前方,視線落在距離這座小島路程不遠的另一座小島上。

「小時候,我曾見過一家人,丈夫是位大學教授,妻子是位鋼琴家,他們有一個女兒,很小,兩、三歲的樣子。他們就那樣在沙灘上嬉戲玩耍,不顧及人們的眼光,快樂的大笑、瘋叫。那畫面,很美。」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因為他揪住我的發尾輕輕拉扯。

「我很羨慕他們。笑得那麽幸福,好像永遠沒有悲傷。」

我往前傾身,帶出他手里的我的頭發。他不滿,粗魯的將我拉倒,然後把我的長發全部攥在手里把玩。

我翻個白眼,懶得理他,又不想看到他的臉,就抬手擋起眼睛。

「為什麽他們可以那樣快樂呢?」穆敬銘在我耳邊呢喃不停,語氣里滿是困惑,「特別是那個小女兒,笑得那麽開心,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忍不住嗤笑,「你都說她只有兩三歲了!那還能指望她知道什麽?再說,小孩子的快樂本來就很單純,哪有那麽多為什麽?!」真是無聊!

聞言,他靜默。

我以為他又開始扮死屍,遂興致缺缺地翻個身趴在沙灘上,真是神經病!大中午地跑來曬太陽,嫌自己太白了是吧?!

許久,「那你快樂嗎?」他突然問道。

我嚇了一跳,暗斥,廢話,當然不!誰能在你這個魔鬼的折磨下快樂?!除非我是受虐狂!

他見我不說話,有些不高興了,「為什麽不看我!」

我撇撇嘴,把頭偏向他的方向,瞪大眼睛看他。

看看看,我看你了,看你了,看死你了!

他突然大笑,是真的大笑。

我大驚,警惕地盯著他綳緊神經,就怕他下一秒再來個花樣兒折磨我。

他卻只是笑,完了還在我額上親了一下,然後仿佛心情很好地樣子,閉起眼哼起歌來。

我莫名其妙。

他的歌真難聽!

這兩天笑笑可是相當滴勤奮,不想表揚一下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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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先生,小姐請您過去。」二號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恭敬地對穆敬銘說道。

穆敬銘直到哼完那首完全找不著調的不知道的什麽歌,才坐起身懶懶地問「什麽事?」

「不知道,先生。小姐沒說。」二號回答。

「嗯。」穆敬銘揮揮手,二號彎著腰恭敬地後退幾步才轉身離開。

「在這等我。」他低頭在我鼻尖咬了一下,然後起身向別墅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穆敬銘的眼神好像柔和了不少,難道是因為要去見穆莎莎的原因?嘖嘖,畢竟是親兄妹啊!

我想起另一個自稱是我哥哥的男人,我咬牙,恐怕這世上沒幾個哥哥會跟自己妹妹滾床單吧?!

目送穆敬銘進了別墅,我又等了一小會兒,才裝作很口渴的樣子進了別墅一樓的廚房。

二號正在准備午餐,見我進來,放下手里地檸檬,頂著那張面癱臉對我彎腰打招呼「寧小姐好。」

我挑挑眉,平時她們都叫我「小姐」的,看來是因為穆莎莎這位正牌「小姐」來了,臨時改口,省的到時候尷尬。

我點頭,去冰箱里拿冰水。

一號在跟我打過招呼後就轉身忙自己的了。

我倚在冰箱上看她有條不紊的忙碌,「中午吃什麽?」

見她又要轉身彎腰准備畢恭畢敬地向我「稟告」,我馬上阻止她,「你做你的,只要動口就行。」

她點點頭,「是。」頓了頓,果真又忙活起來,說「小姐想吃印度料理。」

穆莎莎想吃,難道所有人都要跟著吃啊?!

我承認,我特別討厭那女孩。聞言,也失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趣。開始尋思怎麽想辦法把她腰上的那串鑰匙搗鼓下來。

一號這人特別敬業,特別是在做料理的時候。

她正攪拌鍋里的咖喱,聚精會神到忘我的地步,連我湊過來了也沒發覺,「別給我這個,我討厭吃咖喱!」

她嚇了一跳,手一哆嗦,長勺掉鍋里了。我先她一步拿出勺子,順便在沾有咖喱的勺尖上舔了一下,嘗了嘗,說「太辣了,加些椰漿吧。效果會好些。」

聞言,一號萬年面癱臉有了輕微但明顯的松動,「椰漿?」

我點點頭,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嗯。椰漿不但可以減輕辣味,還可以讓咖喱的香味更加濃郁,效果不錯,我試過。」

「寧小姐不是不喜歡吃咖喱?」聞言,一號疑惑的問我,但人已經移到冰箱前拿椰漿了。

我笑笑,「嗯,超級不喜歡。但是我喜歡的人喜歡,我前夫。」

一號一怔,顯然沒有想到我跟她談論涉及私生活的話題。然後,很快,又恢復到面癱臉將我拒之千里之外,「謝謝,寧小姐。我會試試的。」比以往更加疏離的語氣,擺明了要跟我保持距離。

這女人很會明哲保身,不該問的絕不多問,不該聽的聽見了也裝聽不見。

我笑笑,不在意的聳聳肩,慢慢踱出廚房。

穿過餐廳,繞過客廳,拐過回廊,來到通往地下室地木制樓梯上。我靠著牆壁長長吐了口氣,慢慢抬起左手,攤開手心,那一串古銅色的鑰匙讓我心跳如擂鼓。

這還是我頭一次妙手空空,沒想到,效果還不賴!

想著,我稍稍得意一下,然後又打量一下四周,確保沒有人在這里,我才慢慢走下樓梯。

樓梯年歲久了,再加上島上空氣潮濕,踩上去的時候,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輕微呻吟,像是女鬼的夜半低泣。

幸好有頭頂天窗灑下來的日光,使得這里光線明亮,否則,還真挺有恐怖效果。

地下室的鐵門只有一米多高,在下半部還不滿暗紅的鐵銹和青綠的苔蘚,但是卻有一把和酒窖一樣的超大號鐵鎖。

我拿出那串鑰匙,挨個試了試,「哢」最後一把終於讓我把這把重量級鐵鎖打開了。

拿下鎖,拔下鑰匙。

我突然想起我准備的泥胚。

忙把開鎖的鑰匙和另一把、也是唯一一把與它體型相近的鑰匙拓了下來。這泥胚是先前我用陽台上花盆里的土捏的,為的就是印鑰匙用的。

「原來你在這兒啊!」穆莎莎甜膩又冰冷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我猛然回頭,下意識的把拓了鑰匙模型的泥胚塞進口袋里。

她好像沒注意到我的動作,笑得乖巧又y險,「不知道該叫你寧老師好,還是嫂嫂好!哥哥在上面可是找你快找瘋了!」

她將嫂嫂兩個字咬的格外重,聽得我渾身發毛。

我很清楚她不是下來找我的。最起碼找我的目的不是「單純的找我」。

意識到這點,我反而冷靜下來。

毫不避諱的把鑰匙串重新c到鎖孔上,然後連帶著大鎖掛在牆上的鐵釘上。

一連串動作自然又淡定,絲毫沒有被發現的驚恐。

她冷笑兩聲,「你還真是有本事,不但勾引了黎默藍奕崎,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放過,現在竟然連我哥都被你迷住了。寧夏,你這s狐狸的模樣挺吃香啊!」

這不是在裴宅,裴子毅也不在這里,她不用再辛辛苦苦地裝腔作勢扮白兔,刻薄y狠的嘴臉暴露無遺。

聞言,我淡淡笑答,「穆小姐過講了,與您想比我確實技藝高了那麽一點兒。最起碼,」我笑得諷刺,「我沒有在處心積慮破壞了人家家庭之後再被人像趕狗一樣趕出來。」

穆莎莎臉色一白,隨即青紅交錯,「賤女人!你說誰是狗!」

她突然咒罵著撲上來。

我的「花拳綉腿」在這個時候開始發揮她不可匹敵的強大功效。一腿踢開穆莎莎揮過來的爪子,然後抬手隔開她身體,再一個擒拿反轉,將她牢牢面朝里壓在鐵門上。

我看著她因為擠壓而變形的小臉,心里異常興奮,這就是當初毀我家庭的可惡小三兒,終於被我收拾了吧!哈哈哈!

「放開我,賤女人!賤女人!」穆莎莎瘋了一樣的尖叫。

幸虧這棟別墅隔音效果很好,尤其這地下室,要不我還真怕她殺豬一眼的嚎叫把穆敬銘招來。

要是那男人知道我這麽折磨他寶貝妹妹還指不定怎麽「回報」我呢!

不過,不要緊,做都做了,我還怕啥。當務之急,先把仇報完了、過完癮再說。大不了就是一頓皮r之苦,他還能殺了我不成?!

我冷笑幾聲,以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地模樣充滿鄙夷地俯視著她說「我賤?穆莎莎,別忘了當初是誰跳著脫衣舞坐上了人家丈夫的大腿!就算娶你是為了利用你,但是,穆莎莎,你要沒率先在裴子毅面前張開大腿,作踐你自己,這霉也不會落你頭上!沒錯,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喜歡裴子毅,他是我哥又怎樣?我照樣跟他上床!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上傳!」不像你,專挑辦公室、酒吧那樣不入流的旮旯角!

「賤人!寧夏!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我不管她的掙扎咒罵,繼續道「實話告訴你,在被綁來這里的前幾天,我還跟他上過床。你知道,他對我說什麽了嗎?」

「你這個賤人……別、別說了別說了!」

她的聲音已經嘶啞,並帶著哭腔。

我想,她是愛著裴子毅的,甚至是深愛。可是,這又怎樣?!也許在以前,我會因著她這份深情而到此為止,可是,那是在以前!

在她破壞了我的家庭,找人謀害我性命,並讓我被穆敬銘綁來這里受盡一切屈辱和折磨之後,我對她唯一的寬容已經消耗殆盡!她憑什麽要得到我的寬容,憑什麽獲益與我的善良?她不配!

我笑得如同地獄修羅,趴在她耳邊,用格外輕柔的聲音說「他說,他愛我,只愛我,無論是從前、現在,還是,未來!」

「啊──」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被我惹急的還是一只偽裝成兔子的母狗。

個頭嬌小的穆莎莎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掙開我,一雙杏眸充血怒紅,呲牙咧嘴地揮舞著爪子向我撲過來,「賤女人!我要掐死你!」

唉,這就是女人打架慣用的招式,抓、推、撓、掐。

雖然簡單,但是,很有效。

最起碼,我就為了保護我飽受穆敬銘凌虐的嬌嫩肌膚不再受其妹傷害,很「識時務」的拉開地下室門,在她「九y白骨爪」揮過來的瞬間,閃進去,關門。

「!」厚實的鐵門發出一聲巨響,同時隔絕了穆莎莎的鬼哭狼嚎。

我以為穆莎莎會鍥而不舍的來拉門,誰知等了還一會兒也不見動靜兒。

不好!

我使勁推門,果然,這個賤人!竟然把門給鎖了!

「shit!」我低罵一聲。

然後回頭,面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很快便想開了,聳聳肩,反正我也要進來,現在被鎖里面更好,到時候要是穆敬銘問起來,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穆莎莎頭上,說她把我騙進來的!

想著,很滿意的點點頭。

跟黎默那堆禽獸呆久了,我也變得y險狡詐起來。

可是,地下室里實在太黑,根本沒法往前走。

我想這里面應該有電燈什麽的,於是貼著牆摸索著找開關。

沒走幾步「!啷」撞到什麽。

我顧不得被撞的麻痛的胯骨,趕忙俯身去摸,是張桌子。

隨即,我摸到一個c著三根蠟燭的燭台和一個打火機。

動作不是很利索地點著蠟燭。

暈黃的光,漸漸在黑暗中暈染開來。

黑暗太濃,能見度不高,但是看清半徑兩米內的擺設還不困難。

沒想到這個地下室還不是一般的大,這里面的東西也讓人毛骨悚然。

除了先前我撞到的木桌,還有木床、木椅、有假發的人皮面具,骷髏頭,皮鞭,釘板,鐵鏈,指(趾)夾,鐵架,鍘刀,匕首,西洋劍……甚至還有古時對婦女實施宮刑的「木驢」!

天哪!這簡直就是一間名副其實的刑訊室!

我終於明白那些手下會對穆敬銘如此懼怕了,會使用這些刑具的人,不讓人害怕才怪!

大約走了半個籃球場的面積,我被一塊很厚很厚的皮制帷幕攔住了去路。

手搭在帷幕上遲疑,不知道里面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等著我。

但是,我又擔心那位跟我一同被綁來的、有可能是黎默的「難友」在里面,只好硬著頭皮掀開帷幕。

燭光還未來得及穿過帷幕,我就被一股刺鼻的臭味熏得松了掀帷幕的手。

天哪!那是什麽味兒?像是腐r、ny、糞便、餿飯等所有惡臭的東西摻和起來的味道。

「嘔!」我難耐地捂嘴干嘔。

幸好皮帷幕有效的隔絕了那氣味,否則,我不保證自己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臭死的人!

深吸口氣,我從口袋里拿出手絹捂住口鼻,然後再次掀開帷幕。

光禿禿的水泥地上,滿是黑乎乎的泥塊一樣的東西,還有一些渾濁的y體,看不出顏色。

踮腳困難地在這些不明物體間行走,突然,一聲很輕微的聲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許是這里太過安靜,所以,任何動靜都顯得格外清晰。

但那聲音轉瞬即逝,我還來不及辨別那是什麽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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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蠟燭,向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看,模模糊糊好像是一個人呈大字狀架起來的形狀。

腦子里竄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興奮,恐懼什麽的全拋諸腦後,舉著燭台快步走過去。

下一秒,我僵住。

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我此時的情緒。因為,我已經失去了用尖叫來發泄的能力,只能呆愣愣地緊盯著眼前的東西……

這、這還叫人嗎?

明明是人的形狀,而且,應該是個男人,可是……

黑紅的皮膚上傷痕累累,外翻的皮r有的已經腐爛招蛆;整個身體瘦的只剩下骨頭;頭發很長,被血還是什麽結成一塊一縷的;臉盤挺大,沒有眼瞼,兩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看著我;鼻子也被削去,幸好嘴唇還在;只有一只耳朵,少了一只胳膊;上半身除了縱橫的新舊傷疤,就是突起的兩排肋骨,隨著那人時有時無的呼吸,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雙腳雖然健在,但十趾不見蹤影,傷口化膿流出粘稠的r紅色y體;最讓我不知作何形容的是……是他的下t,那里,只有一個扁平猙獰的黑紅色的傷疤!

「嘔──」我終於忍不住,倒地嘔吐起來。

燭台掉在地上,只有最上面一根蠟燭還燃著,微弱的燭光讓整個空間更顯y森可怖。

身體因為恐懼而發抖,我顧不得自己是不是沾到地上的穢物,也顧不得這里是不是充滿惡臭,身體發軟的我,此刻除了本能的嘔吐和顫抖,臉昏厥的力氣也沒有了……

「嘶嚶……嘶嚶……」

突然,那「人」激動的掙扎起來,嘴里口吃不清的發出「嘶嚶嘶嚶」的聲音。

我不知道看起來像個活死人的他竟然有這麽大的力量,支撐他的十字木架都被他掙扎的晃動起來。

他使勁伸長脖子,向我的方向探著頭,沒有眼瞼的兩只眼像是噩夢一樣的盯著我,那里面的目光讓我忘記了嘔吐,「啊──」我終於喊了出來,然後,我如願的陷入黑暗。

我在噩夢中驚醒。

倉皇四顧,是我穆敬銘給我安排的房間。

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被誰帶出地下室的,但無論是誰,我感謝他,由衷的感謝。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下來,身體也應該被清洗過了。

整個房間燈火通明,只有我自己。

我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下了床。

雙腿還是發軟。

但是我不能停下來,我必須給自己找些事做,否則,一停下來或者閉上眼,地下室那恐怖的一幕就會在眼前浮現。

打開房門,我扶著牆走了出去。

滿屋目的的走著,甚至開始可以欣賞走廊里被我一直忽略的裝潢。

牆上的油畫,都是真品,且件件價值不菲。

牆面上若有若無的哥特式浮雕華麗而張揚。

天花板上吊著水晶吊燈,很大很亮。

腳下的羊毛地毯,花紋精美,觸感柔軟。

臉上濕漉漉的,我抹了一把,全是淚。

我不敢去想心里的人,我怕一想起他們,我會更加脆弱。

沿著樓梯下了樓,我要去廚房找些東西吃,以前小愛說,不開心的時候就使勁吃使勁吃,把煩惱統統都吃掉,然後心情就會變得很好很好。

對,我要使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