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太史慈還能說什么?

母親又說道:「對於劉繇大人,我看慈兒似乎另有一番評論,我這做娘的原也是不該問的,不過慈兒你要記住,不論劉繇大人出於何種目的,他對黃縣百姓和我們太史家有恩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恩是不能不報的!你明白嗎!」說到最後自有一番不可抗拒氣勢從這位慈祥的母親的身上散發出來。

太史慈一震,只覺有些羞愧,雖然自己不會和劉繇攪不清楚,可是人家的恩情你報了嗎?如果今日破城,你將置母親於何地?一時間,太史慈汗流浹背。

母親看著臉色微變的太史慈,一絲欣慰涌上心頭。

「孩兒明白了。」太史慈叩首道。

「慈兒,你先去睡吧!」母親再一次催促,太史慈只得應是,回房去了。

一時間只有母親的小屋依舊明亮。

只是當母親縫補完衣服,拿著油燈去太史慈的房間給太史慈蓋被時,發現在桌子上有一張昏黃的紙,寥寥幾行,拿起一看,卻原來是一首詩: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一霎時,母親淚灑衣襟,口不能言……

第一部第一卷第四章神威(上)

身後遠遠的幾里處一萬多劉家子弟兵,想必正在緩緩蜿蜒迤邐而行。太史慈一眼就看穿了劉繇緩慢行軍,只待其他縣城的軍隊和豪強地主與黃巾軍拼殺得兩敗俱傷、坐收漁人之利的企圖。

其實明明昨天就可以上路,這劉繇卻左拖右拖,非要等到陳橫回來才上路。

兩天前那場大戰黃縣守軍的慘重傷亡,而劉繇的軍隊卻不見多大傷亡就更能說明這個問題。

想想黃縣,此時已經遠得看不見蹤影,可是母親倚立在門口的的樣子卻還在心頭縈繞不去。

太史慈收回回望的目光,收拾心情,行軍路上隨時都有可能遭遇敵襲,自當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尤其是自己現在擔負的這份責任危險而且重大。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古代戰爭無不充滿了浪漫主義氣息,金戈鐵馬,鼓角箏鳴,幾個謀士在談笑風生間即可睥睨群雄,就連戰場上的鮮血都覺得如玫瑰般美麗,也無從真正了解「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殘酷。

不過到了古代真正的戰爭中,才知道一場作戰下來是一件多么麻煩的事。

單就自己現在所擔當的斥候,太史慈就決不敢小看,這職位更像是後世的偵察雷達,關系著全軍的安危。

或許自己有萬人敵的本領,可以在百萬軍中來去如呼吸般簡單,可是一場戰爭的勝利決不是個人所能決定的。

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又說未算勝先算敗,雙方的實力對比有很大的程度取決於間諜的事先透漏和斥候的臨時觀察。

如果說間諜的作用是報告敵方軍隊的總體情況的話,比如:出兵的多少,主要的將領,隨軍的謀士,准備的糧草等,那么斥候則更具專業性,首先就是精湛的騎術,否則就是偵查到了敵情都沒命回去報信,其次就是要有較強的單兵格斗能力和較為出色的弓箭技術,因為有時會發生雙方斥候突然相遇的的可能性,在這一點上太史慈反而不擔心。再次就是對地理的熟悉,這刻保證斥候可以更好更安全的觀察敵情。

但是作為斥候最為重要的卻是豐富的觀察經驗:遠處的炊煙,林中的驚鳥,飛揚的塵土,馬蹄在干濕質地不同的地面上留下的深淺不一的痕跡,凡此種種無不會透漏出敵人的信息。

與此同時頭腦要十分冷靜,因為出色的敵人同樣會利用假象去誤導對方斥候的判斷,比如在春秋戰國時代著名的兵法大家孫臏,便使用了「減灶」之法,致使當時的龐涓鑽入圈套之中,其中斥候的觀察不利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三國後期一代奇才卧龍孔明反其意而用之曾用「增灶」之法算計過司馬懿,至於收服南蠻王孟獲時用到的誘敵深入更是利用了對方的斥候的笨拙。

由此可見一個優秀的斥候對敵人的觀察的准確而又全面的重要性了。

太史慈在軍中本無軍功,更也就談不上威望,本身又非劉姓世家的人,他完全可以輕易地感覺到別人對自己的輕視,對此太史慈完全付之一笑,要是沒有這點度量,焉能成大事?更何況太史慈是一個敢於面對現實和正視自己的人,自己的優勢他從不懷疑,自己的不足他也從不否認,這是他在二十一世紀當軍人第一天就有教官告訴他們的信條:失敗,沒有理由。自己做得不夠好而已!

不過最令太史慈疑惑的是出發前劉繇也沒有告訴他到底應該干什么。就算是把自己當成是貼身的侍衛,或者是馬前卒,也自應該有一番囑托。更何況他劉繇既然想真心收服太史慈就應當有相應的打算,而非現在這樣對自己放任自流。

因此,他主動向劉繇請求自己去當斥候,身為軍人的他,自然知道現代戰爭與古代戰爭的區別,當讓更知道自己需要惡補哪方面的知識,雖然要爭奪天下並不僅僅只能通過戰爭這一種手段,但戰爭畢竟是必不可少的主要手段之一。

當然更主要的是看看劉繇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思。

他卻不知當時張英在旁看在眼里,表面雖不言語,心中卻不由一贊,不由收起了一二分輕視之心。原本並沒有把這個年輕人放在眼里,不過現在見他能迅速擺正心態,明確自己在軍中的位置,不由對他大為改觀,先不管太史慈有多少作戰經驗,至少現在的太史慈表現得像個合格的軍人。

更讓張英看重的是太史慈的眼光,斥候,確實是能讓一個軍人迅速成長起來的方法,而且太史慈本來就是奏曹,對青州的地形更是十分的了解,如此學習成長的豈非更快?

不過那個魯莽的陳橫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咧著大嘴笑道:「小子,你還行!」

太史慈一笑,但他卻更加在意的是劉繇聽到自己請求時的奇怪的反應,雖然只是在眼中一閃即逝,可還是叫太史慈把握到了。

怎么說呢?……那應該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仿佛放下了什么心事。

太史慈剎那間把握到了劉繇的心理,不由心中暗嘆,這個劉繇還真像袁紹,看出自己是人才,可卻不知道怎么用,也許如果自己不提出請求的話,這個劉繇大概會一直留他在身邊吧?

其實用人謹慎並非是壞事,但劉繇不懂得用人謹慎的前提是知人善任,而對一個人的了解是通過一個人的實踐能力作出判斷的,不管此人是否稱職,先安排個事給他做,然後看效果,能則留,超則升,庸則降,如是而已,而不應該把人當成簡單的擺設。可是自行軍以來,劉繇始終拿不准太史慈到底應該從何做起,只是簡單的一句隨我左右。

這不僅讓太史慈懷疑劉繇是怎么發現張英和陳橫的,又或者說劉繇又怎么知道這兩個人就可堪重任呢?

但真正讓太史慈注意到的卻是那個在劉繇身邊沉默寡言的年輕人,看其打扮應當是功曹。

不過劉繇等人似乎並不把他放在心上。

太史慈卻感覺到了那年輕人的不同尋常處。此人身量高頎,雖然年紀尚輕,而且外貌文秀俊俏,給人一種書卷氣的感覺,但其前額豐隆寬廣,相格清奇,兩眼深邃,閃動著智者的光芒,予人天賦才智的好印象。正是此子在聽到自己的請求時雙目爆出常人少有的神采,而且仔細地打量他。

可惜當時急著出發,沒有來得及詢問這年輕人的名字。

一路上,太史慈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歷史上劉繇軍中哪個人與此人相符。原本想向那三名斥候詢問,可是一看他們趾高氣昂的樣子,再想想他們出發時看見自己的白馬上有雙邊馬鐙時的嘲弄表情,心知也問不出來個所以然來的,索性不問。

想想也是,軍中本來就最重資歷,自己現在在別人的眼里恐怕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樣蠟槍頭吧?雖說有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單槍匹馬殺回黃縣的事跡,但此時劉繇軍中已經因為昨日的大勝把黃巾軍看成是土j木狗一樣不堪一擊,自己的本事自是不被人放在眼里。

不過自己絕不會放過那個神秘的年輕人,如此人物居然被劉繇不放在心上,哪會真心跟從劉繇?必已萌生去意,說不定就是一位大才。反正亦是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

同時亦為劉繇暗嘆:如此鼠目寸光,難怪日後劉繇敗得如此凄慘!

太史慈猛一擺頭,甩開這個念頭,緊跟前面三位他心目中的斥候前輩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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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觀面沉似水,坐在馬上一言不發地看著不遠處的帷縣縣城的城牆,地面有無數的屍體,空氣中到處是血腥的味道。吳敦、尹禮在後面不敢說話。

「臭娘們兒,敢咬老子!找死!」不用回頭孫觀也知道是昌稀那個色鬼。若換了往日,孫觀或許會笑罵兩句,可是此時已沒了心情。

天殺的賊官兵,縮在帷縣城里不出來。只會躲在城牆後面放弓箭。可是自己卻偏偏拿這些弓箭手沒有辦法。

兩天前,自己的大軍曾經圍困過曲成,那曲成的縣令好大喜功,不自量力出城與己方交戰,被昌稀一刀劈於馬下,眼看曲成唾手可得,豈知曲成內自發起來抵抗的百姓緊閉城門,而且其中指揮調度之人頗有些本領,讓自己無可奈何。

不過據臧霸講,曲成民風本就彪悍,幾乎家家都有習武之人,自是不好對付,無奈下,自己才轉攻幃縣,豈料幃縣根本不與之戰,讓自己有力無處使。

「啊——!」一聲女子凄厲的慘叫

一旁的臧霸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去,卻見已下了馬的昌稀罵罵咧咧,用袖子擦著滿臉的血。而剛才那個被昌稀抱在懷里的少婦現在已身首異處,華麗的衣衫早已被撕破,豐滿的胸膛在空氣中暴露著。

「他娘的。」昌稀蹲下身去,眯著眼睛用手去捏了捏那婦人兩只肥大的茹房,「這大戶人家的娘們就是長得好,r多。乃乃的,老子今晚開葷。」說罷用手中的刀開始切割這婦人的茹房,然後就是胳膊、p股和大腿上的r。

周圍的黃巾士兵熟視無睹,還有幾個人死盯著那些r,不住的咽口水。

臧霸暗嘆一聲,不再去看,還能說什么呢?吃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自己身邊的這些窮兄弟們向來就是飢一頓飽一頓。

再看看孫觀,當然知道他在愁什么,是啊,就帷縣這么個破縣城,居然打了半天沒打下來。城里的士兵連一千人都不到,可就是無可奈何。

也難怪,看看手下兄弟手里拿的東西,不少根本就是從樹上折下來的木頭棒子,刀劍對於他們來講都是奢侈品,也只有少數頭領才有資格擁有。

哎,眼前的這場攻城戰不知要僵持到幾時。

就在此時,有人大叫:「敵襲——!」

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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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現在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這真是亂拳打死老師傅。

己方斥候一共四人,剛剛來到帷縣外的一處密林,那幾位經驗豐富的斥候找到了一處密林邊緣以便觀察。誰想到不一會兒在自己的身後毫無跡象的出現了一群黃巾軍的士兵。

大概有二三百人,手里大包小裹,還有家禽和一些哭哭啼啼的女人。

雙方見面就是一愣,那幾個斥候根本就沒有想到敵人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也難怪,這些黃巾軍本來就是剛剛放下農具不久的農民,哪里有行軍打仗的經驗,根本就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而黃巾軍的士兵見著他們也是一愣,不過馬上就露出了貪婪的神色,馬匹,皮甲,還有武器,這正是他們想要的,而且對面的人中那個最文弱的年輕人是官兵打扮,殺死他會有額外的獎賞的。

大喊一聲,二三百人拿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喊打喊殺而來。

太史慈等四人策馬沖出樹林,與之廝殺。

其實沖出了樹林反而容易暴露目標,很快被正在圍困帷縣的黃巾軍發現。不過在樹林中跟步兵纏斗更是凶險,騎兵的沖擊力根本得不到體現。

太史慈首當其沖,漫天槍影在一瞬間爆出。

沖在前面的黃巾軍眼前一亮,只覺眼前銀光點點,待他們想看清楚一點時,點點銀芒,已閃爍在樹林外五丈方圓的每一空間內。在此之前,敵我雙方沒有人可以想象得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出槍時的招式竟是如此扣人心弦得美艷不可方物,前一剎那,還是平凡的現世,但這一剎那,整個天地已被提升至幻夢的境界。細碎若雨點的氣旋,隨著點點似若有生命般精靈的槍雨,鮮花般驀地盛放。

漫天槍影下,黃巾軍紛紛後退,可是此時已晚了。

太史慈的槍影飄忽起來,在他們退之前已經鎖定了他們,每一槍均把他們緊緊吸啜著,教他們無法抽身後退,再組攻勢。

那感覺就像陷進蜘蛛網中的飛蟲,一對翅膀給蛛線黏著,似乎掙扎一下立可逃出,可是愈掙扎,黏得愈緊,更沒法振翅高飛。

太史慈心中無喜無悲,平靜地一如西湖春水。

自來到這個亂世當了這個太史慈後,一年來無時無刻不沉浸在武學的奧妙之中,原來的太史慈沒有帶走他自己全部的記憶,留下了整套的槍法,再加上自己原本在二十一世紀學習的搏擊術,二者進行融合改良,就有了現在這套驚世駭俗的槍法。

更讓他驚喜的是,自己的身體中莫名其妙得多了一種奇異的力量,很像傳說中的內力,但又不同,因為這股力量可以自己運行,一年來不斷的發展壯大,已經變得異常強大。再結合自己所熟知的太極氣勁的旋轉原理,這一把銀槍就變的現在般如斯恐怖了。

其他的三個斥候原本已經准備死戰,並且送一人突圍去報信。可是哪想到眼前竟有如此奇變,眼前的這個原本讓他們看不上的看似瘦弱年輕人,武功居然強橫若斯。

自己根本就c不上手。

在他們眼中,在陽光下,銀白的槍尖兒像千千萬萬的螢火蟲,四散飛舞,偏偏又錯落有致,有種讓人舒服到極點的韻律感,在極動偏偏有一份極靜的感覺。

此時太史慈槍勢一收再放,籠罩的范圍竟擴大了一倍,由起手式「雨橫風狂」轉入第二式「游龍遍地」,槍影吞吐間,由至剛處生出至柔,仿佛生出千萬條搖擺不定搖曳生姿的銀龍,每一個人都是被攻擊的目標。

槍法,在他的手中已經變成了一種藝術。

不過身在局中的黃巾軍就沒有那么舒服了。

他們只感覺到強勁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膚割痛的千百個小氣旋,迎頭撲至,使所有人感到唯一之法,便是向後倒退,不停地向後退,可是槍來得實在太快了,

「鏗鏘」聲不絕如縷,無數下兵器的交擊聲就像一下驟響,可知這「游龍遍地」的速度是如何駭人。

前面二十幾個黃巾軍手中的兵器被太史慈所絞擊,無一例外的兵器脫手飛出,噴血退後。

槍影散去。黃巾軍的士兵一臉恐懼。

太史慈亦是無奈,自己已經手下留情,只使出了三分力,他實在不想屠殺這些原本只是老實巴交的農民。

表面看上去各個血r橫飛,其實太史慈早已留手,他只是給這些人留下了皮外傷,不過自己的奇異氣勁也趁機鑽入到這些傷者的體內,雖然不大,卻也讓這些黃巾士兵如遭電殛,昏了過去。

不過在外人看來,就是大開殺戒了。至少後面的三個斥候就是這么想的。

就在這時,孫觀等人已經帶了一隊人馬殺到,已在八百步之外。

有黃巾軍驚喜道:「是孫頭領和臧頭領來了。」

臧頭領?須知黃巾軍雖然人數眾多但有名有姓的少之又少,那這臧頭領是……,太史慈猛地眼前一亮,臧霸,黃巾軍中的智將!人才啊!可是……劉繇的情報不是說此人現在正在圍攻曲成嗎?看來敵情有變!

旋即,一個大膽而又瘋狂的主意涌上心頭。不由臉上浮現出笑容。

太史慈只是微微一笑,可在剛才的那些親眼目睹太史慈槍法的黃巾軍的眼里無疑是惡魔的笑容,不由象像潮水般退去。

太史慈回過頭來,對三名斥候道:「三位先行一步,我來斷後。」

三人互望一眼,心知自己在這里只是給太史慈拖後腿,而且從後來的這一群黃巾軍的規模來看,當是圍困帷縣黃巾軍的主力,居然還有不少的弓箭手和人數在四五十左右的輕騎兵,要知道,劉繇手下的騎兵也不過是這個數量。而且他們也注意到了遠處那面帶著「臧」字的戰旗,雖不敢像太史慈般確定,但也均懷疑那是劇盜臧霸。

若如此,原本猜想中無比如意的幃縣救援戰將會相當的艱苦。須得立即回去通報劉繇大人。

如果己方四人共同進退的話他們三個人武功太低反而更危險,於是三人中年紀較大的張力接口道:「如此就把這里交給太史兄弟了。我們在這里也幫不上忙,以太史兄弟的身手,脫身應當沒有問題。」

太史慈搖頭道:「張大哥,我一人就足以牽制敵人全軍,何用什么突圍?不知各位以為然否?」

三人無語,均覺得太史慈狂妄,不過也覺得太史慈有狂的資本,事實擺在眼前。這些黃巾軍在太史慈面前確實不成氣候,有如土j木狗一樣可以任太史慈隨意砍殺。

太史慈心知他們心中的想法,用只有三人才能聽得見的聲音繼續說道:「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