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看到兩人舉起茶杯揮灑自如的瀟灑模樣,這張夫人不由為之一呆,心中對著兩名與眾不同的男子贊嘆起來,這張夫人閱人無數,看過的男兒更是無數,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只怕此刻已經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應該干什么了,可是眼前的兩人,一個放浪不羈,對自己好似渾然不放在心上,一個冷如冰雪,看向自己時平平淡淡,完全不受自己魅力的誘惑。

以往和別的談判對手見面時,這張夫人還未說話,對方已經色授神與,敗下陣來,全然答應她所有的要求,不期然間令她蔑視人世間所有的男子。可是眼前的兩人卻是例外,令張夫人知道這兩人非同尋常,第一次對男人生出一絲敬意。

其實她卻不知道,郭嘉和趙雲兩人心中正在暗叫好險,若非郭嘉始終記得眼前這美麗的對手身上蘊藏著無比的危險,趙雲又是天下間最心志決絕的人之一,只怕此時已經被眼前這張夫人所魅惑。即便是現在,兩人仍然在苦苦的抵御著張夫人那可征服天下的驚人美麗。

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一絲的瑕疵,她的玉容、她的美目、秀鼻、紅唇,甚至連她的微笑,都完美得像是神話——或許也只有神話中才會有她這樣的女人。她的目光和微笑中始終都帶著一種令人順從的魔力,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永遠都無法向她反抗。她無論做什么事,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得無懈可擊,可是就是這個聖潔到極致的女人卻不知怎的,從頭到腳看去似乎天生就是要被人欺負似的,教人見她,雖然憐惜,卻又忍不住要生出一種殘酷的征服之意,她的表情似乎在求人憐惜,但卻又仿佛在邀請別人,求別人摧殘似的。沒有男人可抗拒她的魅力。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郭嘉雖然始終在漫不經心的笑,但心中的寒意卻越來越濃烈,可是自己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要親近對方的自然反應。

同樣的感覺在趙雲的心中和身體上蔓延。

張夫人先是深深注視了郭嘉一眼,才開口道:「妾身先要謝過昨晚郭先生在小女的宴會上仗義執言的義舉,妾身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一口將杯中熱茶干了下去。

聲音和動作令人魂為之銷。

郭嘉卻動都未動,只是懶懶一笑道:「夫人說笑了,小生昨晚只是被長史和別駕大人趕鴨子上架罷了,小生還怕夫人怪小生多事呢。」

張夫人微微一愣,越發的佩服起眼前的郭嘉來了,能夠在自己的面前依然保持清醒的男人這還是第一個,最關鍵處是郭嘉對於剛才自己不動聲色的恭維完全不買賬。

自己只是借花獻佛般稱贊了郭嘉一句,要是換了旁人,只怕會飄飄然,誰知郭嘉卻一語道破了甄氏家族的曖昧態度,郭嘉的意思是在說:我昨晚的行為其實是在破壞袁氏家族和你甄氏家族的聯姻,誰知道你心里會怎么想?表面上感激我,那不過是看我有利用價值才客套一番罷了。

只此一番話,張夫人便知道和郭嘉最好是有什么話直說,自己的一切女性才可使出的特有伎倆對郭嘉完全不起作用,微笑道:「郭先生快人快語,妾身十分佩服,還望先生對妾身剛才的失禮之處不要放在心上。」

郭嘉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對自己剛剛進行過色誘的女子竟然會有如此的胸襟見解,以坦誠相待的方式把郭嘉剛才那看似平淡、實則咄咄人的話語輕輕一筆帶過。

有意思!郭嘉含著微笑看向張夫人,越發的想要知道張夫人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葯了。

第一部第八卷第十一章甄氏(下)

張夫人看著臉上笑意越發濃烈地郭嘉,用長袖輕掩了一下朱唇,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輕聲道:「世事無常,人在紅塵俗世中打滾,最怕的就是朝不保夕,眼前的榮華富貴就像是沙灘上的堡壘,一個浪頭打過來,便灰飛煙滅,雖然我甄氏家族乃是冀州的名門望族,但仍然難逃從天而降的災難,前些年,鄴城被張燕那賊子攻破時,要不是我甄氏家族還有些自保的力量,勉強堅持到官軍反撲,只怕早就已經飽受荼毒,像我這等弱女子只怕會更慘。更不可能現在坐在這里和兩位先生說話了。」

郭嘉點頭,像張夫人這么美到極點的女人雖然看似風光無限,但命運最終還是掌握在男人的手中,只不過是張夫人十分爭氣地生了幾個兒子,又有一個被人稱為洛神轉世的女兒,這才在殘酷的家族斗爭中掌握了主動權,但是此刻戰亂一起,遇到比自己勢力強橫的軍閥,她和自己的女兒還是無法自保,最終難免有自己美麗的身體做交易。

張夫人看向若有所思地郭嘉,蹙起的蛾眉間略帶著一絲美麗的哀愁輕嘆道:「郭先生失真性情的人,沒有嘲笑我等世人庸庸碌碌,說句不怕的先生生氣的話,其實誰也逃不過這名利二字,縱是至聖先師孔老夫子,他周游列國,為的也不過是要擇一明主,使自己才有所用罷了,若是魯公當初不中齊國之計,孔老夫子何必舍近求遠東游西盪呢?」

郭嘉自幼博覽群書,當然知道張夫人這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誤,看來這張夫人目光長遠,看問題視角獨特,這番言論就是飽讀詩書之輩也未必可發得出來,點頭道:「夫人所言極是,換了郭嘉站在夫人的位置上也是一樣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張夫人到底要從我郭嘉身上求得什么利來?似乎郭嘉人長得尚可入目外一無是處呢!」

張夫人風情萬種的看了郭嘉一眼,「噗嗤」笑道:「先生開什么玩笑?若是可以交易的話,我倒寧願要先生的那顆絕頂聰明的頭腦。可惜就算是先生肯,你家刺史大人也不會同意的,是不是,青州第一謀士,郭嘉先生?」

郭嘉絲毫不經意自己在青州的地位被對方知道,若是張夫人連這點本領都沒有,那自己就不用對他如此忌憚了,漫不經心道:「看來夫人的興趣並不在小生的身上,莫非夫人看中的是我家刺史大人?」

張夫人盈盈點頭,笑道:「先生是聰明人,應當明白我甄氏家族的立場。」

郭嘉微微一愣,馬上明白了張夫人找他來的意圖。

果然,張夫人喝了一口茶道:「我甄氏家族可向青州以最低價格提供各種物資,條件是青州可保證我甄氏家族的利益。」

郭嘉深深看了張夫人一眼道:「未知袁紹到底派了何人來游說夫人?」

張夫人一愣,心中首次泛起了對眼前這年輕人的敬畏,好厲害的郭嘉,果然名不虛傳,竟可通過自己的寥寥幾語就可判斷出袁氏家族已經找過自己的事情來。

實際上張夫人現在很是矛盾,袁紹派來的人向她提出了合作的請求,但前提條件是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那個紈絝子弟袁熙,這未免太過強人所難,那並非是說自己女兒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將來甄氏地位的問題,袁熙並非大公子,將來如何可繼承袁紹的事業?

多少年來,世人一直深信自己的女兒乃是皇後之命,甄氏家族也一直維護這種說法,使得甄氏家族的神秘光環可以長久的維持下去。可是如果把甄宓嫁給袁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其實和袁氏合作未嘗不可,只不過甄氏家族還是想要保持自己的超然地位,不想和任何其他的豪門走得太近,所以袁紹現在的要求分外不能讓人接受,因為那等若把甄氏家族蠶食鯨吞,慢慢地變成袁氏家族的一部分,別人要娶甄宓還只不過是單純的要和甄氏聯姻,可是現在袁紹一面要袁熙娶甄宓,一面又要坐領冀州,根本就是想把整個的冀州變成袁氏家族的私產,這豈能容忍?

郭嘉對張夫人的種種想法心知肚明,要知太史慈幾年來念念不忘的就是對付世家大族,身為太史慈的首席謀士,郭嘉豈會不對世家大族研究一番?像甄氏這種世家大族只喜歡控制別人,卻不喜歡被別人控制,就比如劉氏家族把劉璇許配給了太史慈就是想要通過婚姻來控制太史慈,不過現在看來,這似乎是一招敗棋,因為幾年前還是白丁一個,寒門子弟出身的太史慈現在已經在世人變成了學術大家,新五德終始說令太史慈有了對天下說話的權利,有了對付自己敵人的輿論武器,也有了真正掌握青州的思想體系。

若是說在臨淄之戰後,初任青州刺史的太史慈和青州世家大族的關系僅僅是相互利用,那么自新五德終始說提出的那一天,那就意味著太史慈已經開始凌駕於青州的世家大族之上,不再受世家大族的一點控制。而世家大族反要受制於太史慈。

說穿了,現在青州內部的動盪其實就是一些世家大族最後的反撲,因為太史慈已經觸動了他們太多的利益,兩者之間已經沒有絲毫的回環余地,太史慈改制成功的那一天,就是世家大族在青州絕跡的那一天:要么武力消滅,要么思想同化,如此而已。

眼前的甄氏家族也是一樣,現在看張夫人的態度顯然是受到袁紹的脅迫,令張夫人覺得甄氏家族有被袁紹吞掉的可能性。故此才會和自己來談判,看看有沒有可能保持甄氏家族今後在政治和經濟上的利益。換句話說,即是別人說的甄氏家族在冀州的超然地位。

如此說來,自己還要感謝袁紹呢!若不是他脅迫甄氏家族太緊,恐怕這張夫人還不會見自己。

要知自己是青州來的使者又如何?沒有利益的驅動,人家一樣不理會你。

兩人各懷心事,一時間,大廳之內反倒安靜下來。

趙雲哪里知道兩人那千伶百巧的心思,不明所以下,偷偷碰了一下郭嘉。

郭嘉驚醒過來,連忙笑道:「夫人還未回答小生那問題呢?」

張夫人也驚醒過來,暗責自己失態,聞言嬌笑道:「誰來還不是一樣?左說右說都是痴心妄想的那一套,先生何必掛在心上呢?」

郭嘉暗呼厲害。

這個張夫人寥寥幾語便連打帶削匯集了咄咄人的郭嘉,更扳回了談判的劣勢。

若是張夫人告訴了郭嘉袁紹派來游說的人是誰,那等若是在說張夫人已經被袁紹得走投無路,只好對郭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可是張夫人現在的這套說詞則有一種滿不在乎的味道。尤其是後兩句話,那是在警告郭嘉:莫要以為你郭嘉已經占盡了上風,我現在和你坐在這里談並非是說我甄氏家族只有和你青州合作一條路可走,我的選擇很多,只是想要看看和你青州合作是否是最佳選擇,你莫要「獅子大開口」,提出一些不切實際的要求,否則我馬上可隨時走掉。

其中更含有一種隱隱的威脅,那即是說她張夫人若是現在就走掉的話,那她只能選擇和袁紹合作,這事情一旦變成現實,立刻就會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不說郭嘉和趙雲的性命是否能保得住,只要想一想甄氏家族和袁紹合作後,有甄氏的支持,袁紹既可輕易地掌控冀州,又有了強大的支援,只怕會立即發動對青州的戰爭。

郭嘉倒不怕和袁紹大打一場,時至今日,青州不會懼怕任何人,問題是這么做是否值得,既然有更好的辦法對付袁紹,那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郭嘉心中飛速的轉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郭嘉孟浪了,觸及的夫人的煩心事,只是不知道夫人要我青州保護振氏家族的何種利益呢?」

張夫人精神一振,才要說話,卻又笑了出來道:「郭先生是聰明人,難道還不明白妾身的心意嗎?」

郭嘉心中暗罵,這張夫人才是獅子大開口,若是自己這么不明不要白地答應的話,那等若同意她日後漫天要價。才要說話及對眼前這美麗可怕的談判對手時,卻見從廳外匆匆走進一人,原來是甄儼。

張夫人面帶不悅,看著自己這體弱多病的二兒子,甄儼先是看了郭嘉和趙雲兩眼,臉上不見了那種笑容,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失去了向郭嘉和趙雲打招呼的基本禮貌,直截了當的伏在了他這看上去比他年紀還小的母親的耳邊竊竊私語起來。

張夫人一面聽著兒子的悄悄話,一面向郭嘉和趙雲歉然一笑。

郭嘉和趙雲極有風度地把頭轉向了一邊,不去偷聽母子兩人的談話。

「什么!」嬌喝聲起。

郭嘉和趙雲愕然轉頭,卻見張夫人滿臉的驚訝和憤怒,甄儼大概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這種表情,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張夫人臉色一變後,馬上又恢復了那種優雅到完美的姿態,迅速地站起身來,對郭嘉和趙雲兩人嬌笑道:「家中有一點事情急待妾身去處理一下,去去就回,兩位請稍等。」

郭嘉和趙雲還能說不行嗎?連忙點頭說不相干。

張夫人隨甄儼匆匆而去。

待張夫人的腳步聲已經完全消失,趙雲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道:「好厲害的女人。」

郭嘉點頭表示贊同,俊美蒼白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疲態,看得趙雲好擔心,忍不住說道:「先生,這段時間你太累了,待此間事了,先生一點要回臨淄好好休息才行。」

郭嘉搖了搖頭,心中卻苦笑:休息?只怕日後有更加忙碌的時候,與袁紹的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和徐州的關系又無比緊張,兗州又被豫州的袁術所窺伺,所以劉岱現在還動不得,可是等著太史慈抽出手來的時候,只怕劉岱已經坐大,一樣令人頭疼,總不能讓主上和自己的大舅子真刀真槍的干一場吧?至少也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還有那個曹c,以這梟雄的本領想必已經在廣陵發展的風生水起,更何況還有江東那廣大的土地可以任其海闊天空的發展。

不過若是能挑起江東本土的世家大族孫堅對曹c的懷疑的話,那倒是可以限制一下曹c的發展。

最後還有一個現在全無消息的長安,只怕徐庶等人還要有很長一段苦日子要過。

只要想一想日後的漫漫長途,現在的這點事情有所得了什么?袁紹,只不過是要搬掉的第一塊兒絆腳石而已。

想到這里,郭嘉勉力的振奮起自己的精神,向趙雲笑道:「子龍不必為我多慮,我只是對付那張夫人感到有些疲勞而已。」

趙雲哪會信他?郭嘉這些天的c勞他這身邊人時最清楚的,不過現在自己說什么只怕郭嘉也聽不下去,唯有轉移話題道:「先生你說張夫人此去,到底會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郭嘉冷笑道:「這事情很容易就可猜出來,甄氏家族組織嚴密,辦起事情來井井有條,昨天她的寶貝女兒甄宓的生日宴會都未參加,現在這件事情居然要她放下和我們談判這種重要到關乎甄氏家族命運的事情,這只能說明袁紹已經開始了對付甄氏的行動,想要透過種種手段令甄氏完全的屈服。」

趙雲色變道:「難道先生就這樣坐視不管嗎?」

郭嘉看著趙雲笑道:「子龍不必為甄氏擔心,甄氏在冀州發展多年,勢力根深蒂固,哪有那么容易向袁紹屈服?若是沒有這個勢力,只怕張夫人早已經把甄宓嫁過去了。不過袁紹既然敢動手,肯定會讓甄氏家族吃個大虧,弄不好好會就此一蹶不振呢!」

趙雲看著郭嘉輕描淡寫地樣子,明白過來,喜道:「原來如此!先生故意袖手旁觀,就是想要借此增加甄氏家族對袁紹的不滿,更可令甄氏覺得危機重重,靠向我青州這一面。」

郭嘉點頭道:「子龍你的思路不錯。」一頓道:「這個女人說起來既可憐又可怕,看她的為人完全是為利益而生,但她站在這個位置上看又不得不如此,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趙雲笑道:「先生心腸太軟了,對著這女人我們不可有半點的同情之意。現在甄氏家族有難,我們何不趁機把甄氏完全的掌握在手中?這樣一來,也為主上日後在冀州的發展打下良好的基礎。」

郭嘉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茶道:「控制甄氏?這主意現在莫要打,要想控制甄氏,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姻,可是甄氏家族現在的談判底線就是不能和他們聯姻。因為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趁火打劫的行為。不過,我也絕不會向張夫人提出聯姻的要求的。」

趙雲大惑不解道:「先生說甄氏家族現在拒絕和別人聯姻,這我倒是明白,因為在甄氏看,那意味著將會漸漸被人吞並,趙雲不大明白的是先生後面的話的意思。一旦主上把甄宓娶過門來,那對主上的聲望絕對有巨大的幫助」

趙雲的意思很明顯,因為在世人看來,甄宓乃是皇後之命,若是嫁給了太史慈的話,那太史慈豈非成了天命所歸?

當然太史慈完全可以向外宣稱這等言論不足相信,但人們卻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對太史慈向外擴張時實在有天大的幫助,定可減少許多的阻力。

郭嘉笑道:「若我代替主公向甄氏家族提出聯姻的請求,絕對是給主上找麻煩。」

趙雲完全不明白郭嘉的意思,郭嘉沉聲道:「子龍你在戰場上那是不世出的絕代猛將,但是搞政治你是外行,面對青州的世家大族,主上最頭痛的就是劉氏家族,因為那其中牽扯著聯姻關系,就是因為有了這層關系,凡是和劉氏宗族有關系的事情主上均會非常顧忌,青州改制迫在眉睫,主上現在卻還未想出何種辦法去對待劉氏宗族,若是現在再加上一個勢力比劉氏宗族還強橫的甄氏家族,你讓主上怎么辦?」

趙雲恍然。

郭嘉又看了趙雲一眼道:「子龍你要記住,主上求的乃是這天下的長治久安,而絕非是曇花一現的雄霸天下,若是只是一味的與人爭勝,主上何必如此殫精竭慮?試問天下,誰可擋得住我青州的鐵騎?」

趙雲肅容道:「子龍受教了。」

郭嘉露出深思的表情道:「不過那並非說以後也不會和甄氏提及聯姻的事情,只是現在談論這問題為時尚早。不過……」郭嘉一笑,眼中精光閃過,表情中透漏出一種說不出的強大自信道:「我是不會讓那個張夫人知道我青州現在對於甄氏聯姻絲毫不感興趣的真實想法的。反而還要裝出非常大度的樣子,對甄氏拒絕聯姻的要求表現得非常寬容,既然是這等天大的順手人情,要是不送給張夫人,那豈非太過可惜了?」

趙雲看著郭嘉那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忍不住臉上露出微笑。

第一部第八卷第十二章定計

當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清靜得嫵媚時,已經去了許多時的張夫人才帶著滿臉的笑意姍姍而歸。

郭嘉睜開已經閉目養神半天的雙眼,微笑著看向張夫人,卻不說話,那種輕狂浪盪的氣質看得閱人無數的張夫人一呆。

「妾身去了許多時,累兩位久等了。」張夫人嬌笑道。

郭嘉和趙雲都聰明地不去問張夫人到底去處理什么事情,只是說道不相干。

張夫人那盈盈的秀目掃向了兩人,奇道:「兩位難道就不想知道妾身此去到底有什么事情嗎?」

郭嘉一笑道:「那是夫人的家事,別人何來多嘴的權力?若是夫人不想說,誰還可強迫夫人說嗎?就比如甄宓小姐的婚事一樣,還不是夫人說了算?總要你情我願才行,難道還想要強迫別人嗎?若是那樣,即便是王侯,也與強盜無異,雖然『竊鉤者誅,竊國者諸侯』,古已有之,但我郭嘉還不屑為之。」

張夫人沒有想到郭嘉會突然把話題扯到甄宓的終身大事上,不由得呆了一呆,旋即明白郭嘉是在趁此機會表明青州對待甄氏家族的一個基本立場,那就是絕不會在這非常時期提及聯姻的事情,更不會以此來脅迫甄氏家族。

郭嘉這種在張夫人看來率先打破僵局,退讓一步的行為實在有著非常的誠意,不由得令一向心如鐵石的張夫人也為之感動。雙目中露出一絲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