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張夫人和甄宓齊齊一怔,沒想到郭嘉連想都未想便給出了他們想要卻不敢奢望得到的答案,張夫人遲疑地看了郭嘉一眼,才道:「請恕奴家斗膽問一句,先生為何可肯定太史將軍會像將軍說的那樣做?奴家不是懷疑先生的信用,實際上先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答應過人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但是先生終究不是太史將軍,何以知道當日太史慈將軍答應我甄氏家族的條件只是權宜之計呢?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當日青州面臨內憂外患,在那種情況下答應的條件實在很難可以信得過,奴家斗膽直言,但此事關乎我甄氏家族的利益,還請先生見諒。」

郭嘉哈哈一笑道:「夫人真的是多想了,但這事情並不怪夫人,因為夫人並不明白我家主公的理想,不過這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日後夫人若是有機會到我青州去,又或者看見我家主公將來如何治理冀州,到那時夫人就明白了,不過現在郭嘉卻可以打下保票:若是日後我家主公脅迫夫人的話,那我郭嘉一死以謝甄氏如何?」郭嘉這句話一出口,張夫人登時大大出了一口氣,有郭嘉這句話就足夠了,畢竟郭嘉乃是太史慈手下第一軍師,若是說話不算話,哪還有面目見天下人?即便是太史慈有與甄氏家族聯姻的心,在郭嘉以死要挾下,太史慈也會作罷吧?畢竟郭嘉的作用在青州軍中無與倫比。在太史慈的眼中,郭嘉比一個冀州的重量都大,因為郭嘉可以為太史慈謀奪無數各州郡。

「可是……」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像個乖乖寶的甄宓此時皺眉道:「我不明白,為什么你的主公為何不想娶我?莫忘記我可是有皇後之命的人呢。難道我甄宓就這么令大名鼎鼎的青州戰神如此的不屑一顧嗎?不行,你定要跟人家說清楚才行。」言罷對郭嘉一陣大發嬌嗔。

郭嘉被甄宓這一陣撒嬌弄得十分頭痛,同時心中懍然,早就知道這個貌似天真的甄宓心機深沉,連大人都自愧弗如,剛才甄宓的這番話表面上看似乎是為太史慈不會娶她心存不忿,但其實是在換一個角度向郭嘉試探太史慈不娶自己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畢竟太史慈在占領冀州後不和甄氏家族聯姻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事情說出去只怕誰都不會相信的,所以甄宓根本就不相信人世間會有這樣子的好事。

想到這里,郭嘉微笑著對張夫人和甄宓道:「甄宓小姐多心了,我家主公豈是貪圖美色之人?主上看中的乃是夫人和小姐的本領,所以才會和夫人合作的,對主上來講,若是不和甄氏家族聯姻的話,對我家主公的大業反而更加有力。夫人難道不知道我青州改制的內容嗎?」

張夫人點頭表示知道,笑著對郭嘉道:「奴家略有耳聞,所以才會相信先生今日說的話可以說到做到。尤其是太史將軍新近大婚後,奴家就更相信了。」郭嘉暗贊一聲,看樣子這個張夫人對青州改制下過一番功夫去研究,並且已經隱約地看出太史慈對青州世家大族的排斥,更看出了太史慈和貂蟬結婚背後的政治目的就是在打壓世家大族,這事情對於其他的世家大族是壞事,但是對於甄氏家族而言則恰恰相反。因為聯姻對於甄氏家族這等在學術上毫無聲望的豪富之家來說就意味著被吞並,而甄氏家族本身和其他豪門相比也有很大的不同,甄氏家族的產業大多數以商業活動為主,雖然甄氏家族乃是冀州糧食的掌控者,但是甄氏家族並不是十分的依賴田地,所以這就和急於在世家大族的手中多的田地的太史慈有合作空間,正如太史慈給郭嘉的信中寫道的那樣,到必要時,青州完全可以許給甄氏家族商業上的好處作為剝奪了甄氏家族土地的補償。郭嘉看後心中不住地叫妙,同時心中知道,這主意雖妙,但只怕只有以青州的強勁的經濟實力才可辦得到,郭嘉當然不知道,這主意脫胎自後世應對緊急局勢而采取的經濟政策。只是隱約地察覺到,要爭奪天下,不一定要靠武力和謀略,用經濟同樣可以。

想到這里,郭嘉笑著對張夫人說道:「夫人明鑒。」然後轉過頭來對甄宓笑道:「甄宓小姐的心意我明白,不過小姐還是放心好了。」

郭嘉話說到這個份上,甄宓自然不好說什么。郭嘉卻面容一整道:「既然如此,我郭嘉也不用對付任何小姐有任何的隱瞞,冀州這塊四爭之地我家主公是志在必得,而且為期不遠,但我家主公卻不希望通過武力的手段,所以郭嘉今天才會出此下策,目的就是要令冀州人心渙散,這樣才可從中獲取漁翁之利。」張夫人點頭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從青州押回冀州的內鬼麴義也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吧?」

郭嘉苦笑道:「什么都瞞不過夫人,不過郭嘉今天裝死卻有另外一個原因。」旋即把自己和趙雲分析的可能性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在郭某看來,這事情只有袁紹的人才會做得出,一旦青州與冀州關系緊張,袁紹就會有機可乘。郭嘉現在就是要制造一種假象,即是我郭嘉已死,主上與韓馥大人關系破裂,然後伺機引出在冀州袁紹的人,這樣我家主公就會有討伐袁紹的借口,郭嘉這么說,夫人滿意了嗎?」

張夫人笑著說:「奴家當然滿意,不過只怕太史將軍會更滿意的,一旦袁紹在冀州的人被抓住,那么太史慈將軍就會出兵冀州和兗州,豈不美哉?」郭嘉聞言尷尬的一笑,知道自己的心意對方已經完全的知曉,不過郭嘉卻沒有半點的害怕,因為現在甄氏家族已經沒有退路。

經過這一番交談,兩者間的關系更是大大的親密起來,郭嘉向張夫人笑道:「對了,夫人,從明天開始起,夫人最好在甄氏府邸為郭某擺起靈堂,請來些法師,為郭某的『大日子』禱告一番,哎,免得日後郭某入土為安之時想看都看不見這番熱鬧了。」言罷不斷搖頭唏噓。

兩女看著郭嘉這模樣,不由得嬌笑起來,她們當然知道郭嘉要他們這么做是為了掩人耳目,若是郭嘉身死,甄氏家族沒有一點的反應和表示,那才是奇哉怪也,畢竟甄氏家族和青州的合作已經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若是甄氏家族毫無反應,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郭嘉裝死。

鄴城的街道上,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街上卻依舊人來人往不斷,顯然是大都市的規模,不過此時街上的人都在議論紛紛,那內容當然都和郭嘉遇刺身亡有關,看樣子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和鄴城的命運擔心著,畢竟青州刺史太史慈實在是不好惹。

趙雲此時已經化過妝了,由於外形的原因,此時的趙雲一身文士的長衣,倒也十分儒雅,看起來似模似樣的。

前面的那個人顯然經過高人指點,在走路的過程中一直不斷地變換自己的方位,顯然是在防備別人的跟蹤,弄得趙雲心頭火起,萬般無奈唯有見招拆招的應付著,不過這人顯然不是反偵查的專業人士,許多的方法在他那里施展開來都是似是而非,倒也剩了趙雲不少的力氣。

終於,那人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條胡同中,左右看看無人,才一把推開看樣子早已經為他准備好的虛掩的門,一閃身便進去了。

趙雲冷笑,先到這府邸的前面,一抬頭,只見上面寫著兩個大字:沮府。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竟然真是沮授在搗亂!

第一部第十一卷第四章奪冀(四)

沮授的府邸並不大,從院落的規模和修飾就可看出沮授很不喜歡奢華的生活,所以天色已晚而翻牆而入的趙雲輕易地就找到了在沮授府中通向四面的交通要道,在一束花叢中隱身下來,根據剛才那人進入沮府的方位和那人的腳步速度,趙雲便知道自己在這一定可以撞見他。

果然,不多時,自己跟蹤的那人便跟隨著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從西面匆匆而過,看樣子非常的急。趙雲見這兩人直奔東面一座外觀古朴雅致、窗內已經燃起燈火的小屋而去,便躡手躡腳地在後面跟從。此時天已昏暗,脫去白色外衣、露出緊身夜行衣的趙雲自然不虞被人發現。

那小屋並不高,而且這小屋有一面緊挨著一塊巨大的山石,小屋的屋頂有一部分便沿著這塊山石的底部依勢而建,故此,當趙雲翻山房頂將身子伏下去趴在屋頂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注意到在屋頂上還有一個人在。趙雲隨手從懷中拿出特種精英必備的聽筒,找到自山石和屋頂相接處一處比較薄的地方作為竊聽的方位,待一切都弄好後,趙雲便把自己的耳朵靠了上去,聚精會神聆聽,登時,下面的聲音傳了上來。

正在說話的正是趙雲跟蹤的那個人,只聽他說道:「我按照沮授先生的吩咐在郭嘉住的小園外觀察了好久,不過看樣子那個郭嘉真的死了。因為那個趙雲整個人完全變了,差點便要把劍砍人,他根本不讓別人靠近那個小屋,那雙血紅的眼睛一瞪把韓馥那老兒都給嚇退了。」

下面一陣沉默,半晌,下面一把尖刻的男聲很不舒服的傳了上來道:「郭嘉有沒有死現在還很難說,畢竟郭嘉詭計多端,誰知道他是不是假死?派去行刺郭嘉的人只是遠遠看見郭嘉胸前冒血,便倉皇而逃,誰知道這個郭嘉是不是當場斃命呢?也許是他故布疑陣也說不定。」

「公則說的有理,不過我卻以為郭嘉一定沒有死。」這聲音一傳出,趙雲嚇了一跳,馬上聽出說話的人乃是袁紹手下的軍師田豐,而那一聲「公則」則是在表明剛才那把尖刻的男聲乃是袁紹的另外一名軍師郭圖,在諸侯會盟時,這個田豐屢屢沖撞袁紹,令袁紹十分惱火,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郭嘉才會對這個田豐記憶深刻,田豐才一出聲便被趙雲聽了出來,相反郭圖在諸侯會盟的時候一直沉默寡言,所以趙雲就對郭圖的聲音十分陌生,要不是經常聽郭嘉在平日里對袁紹這太史慈現在最主要的敵人及手下進行評論,他也不會知道公則乃是郭圖的字。

郭圖聞聽田豐此言,冷哼一聲道:「元皓何以如此肯定?」聽得趙雲在屋頂暗嘆一聲,都到何時了,這個郭圖還在和田豐針尖對麥芒,雖然他早就從郭嘉那里聽說了田豐和郭圖不合的事情,但是現在袁紹因為和太史慈爭斗而元氣大傷,正應該是同舟共濟的時候,誰知這個郭圖居然還是如此心胸狹窄,不能容物,嫉賢妒能。這種貌合神離的合作團體怎可能是自己主上的對手呢?趙雲的心中忍不住泛起輕視之意。

這時,一個聲音傳了上來,一聽便是沮授:「公則稍安勿躁,這事情元皓說得有道理,因為到則注現在離開甄府為止,甄氏家族還沒有任何的反應,莫忘記甄氏家族和青州太史慈那小子是什么關系,沒理由青州第一軍師死了,甄氏家族沒有半點反應,這絕對不正常,所以元皓說郭嘉很有可能沒死這是很有道理的。」趙雲在上面聽得心生佩服,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這田豐和沮授分析的跟郭嘉的猜想一模一樣。同時趙雲知道自己跟蹤的那個人的字乃是則注,只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更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屬於冀州的哪個世家大族。趙雲更判斷出一件事情來,即是張夫人母女來到郭嘉房中時,這個人並沒有看到,顯然雙方進出園子是前後腳,才會說甄氏家族沒有反應。

郭圖不說話了,顯是沒有反駁的理由,更何況郭圖本來就對郭嘉的死疑竇叢生。要知郭嘉智計過人,實不像那么輕易會死的人,不過那個被跟蹤的人卻忍不住問道:「這事情有無可能甄氏家族還未想好到底怎么應對?畢竟郭嘉的死是一件大事,甄氏家族豈能等閑視之?郭嘉一死,甄氏和太史慈的合作能否維持都不一定,怎也要考慮一番日後的對策。而且這個郭嘉中箭倒地身亡有許多人目擊,應該假不了吧?」

田豐搖頭道:「你太小看郭嘉了,不要忘記太史慈去年喬裝回青州,暗中潛入平原的事情。說不定這事情就是郭嘉故意設置的假象。」

沮授道:「元皓言之有理,這個郭嘉的才智比之戰國時代的蘇秦吳起尤有過之,蘇秦吳起在臨死前尚能算計敵人、生仇死報,怎知郭嘉不可以在中箭受傷的剎那便想出麻痹我們的計策?」趙雲聞聽此言,心中驚出了一聲冷汗,心幸郭嘉已經早有准備,准備詢問裝死的方法。

郭圖這次倒是贊同兩人的意見道:「實際上任何輕視郭嘉的人都會倒霉,我一直都懷疑去年則注你的族弟辛明押運糧草時遇到的強盜就是郭嘉身邊的那個趙雲,而那批糧食事後證明全部運進了甄府,郭嘉住進甄府和出現強盜搶劫糧食分明就是出現在同一段時間內,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本初公手下的悍將眭元進現在雖然已經傷勢痊愈,但卻終身不能上戰場,只要一見到武器和戰馬,眭元進馬上就會發瘋的叫出來,完全地被人打得心志全奪。現在在冀州,這個級別的高手只有趙雲、張郃、韓猛和高覽將軍,我實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解釋張郃會幫助甄氏家族搶糧食,單單是一句張郃和甄氏的張夫人乃是同族的人是解釋不通的,畢竟在冀州,張姓乃是大姓,開枝散葉在冀州各地,未必張郃就會幫助張夫人出手,而且張郃在諸侯會盟時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要投靠本初公的意圖,張郃豈會作對本初公不利的事情?那強盜臨走時對辛明說的話更是有挑撥離間之意。」

趙雲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跟蹤的人竟然是辛氏家族的人,看樣子和辛評與辛明乃是同輩人,不過趙雲卻覺得奇怪,不明白為何在辛評現在已經表示出對袁紹的疏遠的情況下,眼前這個辛氏家族的人為何還要投向袁紹,莫非辛氏家族乃是雙頭蛇,做牆頭草,向最強的那一面倒?當然對於郭圖把搶劫糧食的事情聯想自己的身上,趙雲一點都不感到奇怪,若是連這點都想不到,那就不配當袁紹的軍師了。

沮授嘆道:「那個張郃確是個人才,不過可惜卻不能為我所用,現在更是因為別人的打壓排擠而終日酗酒,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呢。」

田豐默然半晌,笑道:「要收服張郃並非難事,畢竟這一年來張郃受盡冷落,若是現在我們向張郃示好,那張郃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伏在房頂上的趙雲聞言冷笑:你們現在才想起張郃,已經晚了。郭圖笑道:「這事情遲些再說,現在我們要弄清楚郭嘉到底死沒死。」

沮授道:「其實不管郭嘉死沒死,我想明天甄氏家族一定何會擺設靈堂的,到那時一試就知。」頓了一頓,又道:「則注,你是辛氏家族的人,又在甄府中辦事半年多了,應該沒有人懷疑你,這件事情交給你辦最好,你應當有機會接近郭嘉的身體,」那人聞言後應了一聲。

郭圖嘿然一笑道:「各位,現在我們知道,若是郭嘉裝死的話,他無非就是想要引我們現身,又或者通過我們給本初公造成一種假相,然後利用我們的錯誤判斷對付本初公,要知道我們行刺郭嘉本來就是希望破壞太史慈和韓馥之間的關系,若是郭嘉未死,眼前的這件事情到最後很有可能就是太史慈和韓馥聯手布置的局。不過大家有沒有想過,若是這個郭嘉真的死了呢?暴怒的太史慈會有什么反應呢?」此語一出,眾人一愣。

田豐道:「公則可否說明白點?」郭圖冷冷一笑道:「今天郭嘉若是真死了,那就一切都好說,不過若是郭嘉沒有死,我也要把郭嘉變成死人。」頓了一頓道:「若是郭嘉裝死,他在靈堂那種大庭廣眾的場合之下一定會采取一些手段以便瞞混過關,比如吃葯假死,這種葯郭某人就知道好多種,吃過葯後可在一定的時間內身體變得冰冷,心跳減緩而且血y流動變慢,即便使用手把脈也不會很明顯,旁人不注意的話完全就跟死人一樣。郭嘉要是假扮死人,這方法乃是終南捷徑。」眾人無語,顯然是被郭圖的廣博知識所懾服。連趙雲也不自覺的點頭。

這時,郭圖冷笑道:「我這里有一根針,上面塗滿毒y,可謂是見血封喉,則注明天不妨拿這根針去刺郭嘉身體的心臟部分,若是郭嘉真的死了,那自是最好,若是郭嘉沒有死只是在裝死的話,被這毒針刺一下,郭嘉立時就會死亡,而且從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被針刺的人乃是毒發身亡,哼,我要太史慈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把郭嘉的假死變成真亡,最後只得遷怒於韓馥的身上,青冀兩州交惡,一場大戰當然在所難免,本初公就有機可乘。要知韓馥如果得罪了太史慈,在中原大地上沒有人可以幫他,徐州刺史陶謙和幽州刺史劉虞都得看太史慈的臉色做人,所以到最後,求告無門的韓馥還得來求本初公入軍冀州,一旦本初公手握冀州,到時看沒有郭嘉的太史慈有何可怕之處?」

被趙雲跟蹤的那人接口道:「問題的關鍵在於太史慈如何會把怒火完全地發泄到韓馥的身上。」沮授則笑道:「則注,依我看這問題不大,畢竟s殺郭嘉用的弩箭乃是冀州軍中特制的,而弩箭現在在冀州完全歸趙浮、程渙兩人管理,沒有了兩個人的同意,弩箭是完全無法外泄,這兩人乃是耿武閔純的死黨,現在郭嘉遇刺,兩人說都說不清楚,而這本身就是一個挑撥太史慈和韓馥關系的絕好借口。」眾人稱是。

郭圖冷然道:「若是有可能的話,我們還可以順便整治一下甄氏家族,哼!居然不給本初公面子,當中嘲笑袁熙公子,而且還公然與本初公對抗,玩扮強盜搶劫糧食的把戲,真是不知死活!」

沮授道:「只要太史慈開始對付韓馥,這盤棋我們便算是贏了。到時候甄氏家族還不得看本初公的臉色做人?」眾人大笑。

在房上的趙雲聽得目瞪口呆,後背上全是冷汗,連夜行衣都已經濕透,被風一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水淋漓。屋中的這些人果如郭嘉所說,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尤其是田豐、郭圖和沮授所出的計策均是毒辣非常,饒是趙雲才智過人,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化解。

又聽了半晌,趙雲除了知道自己跟蹤的人乃是辛評的弟弟辛毗、他兄弟兩人失和外,便再也沒有什么值得參考的消息,連忙悄悄地從沮授府中偷偷跳出,直奔甄氏府邸去也。

月上三更,甄府郭嘉的小屋中,張夫人母女兩人當然早就走了,此時屋中坐著郭嘉、張戈和趙雲三人,郭嘉和張戈一起聽這趙雲的偵察所得。

當郭嘉在聽完趙雲一點都沒有隱瞞的匯報後,眼中精光閃爍,笑道:「子龍你做得好,沒想到事情竟然可以進展得這么快。」

趙雲一愕,沒想到郭嘉不僅沒有因為眼前的形勢而感到頭痛,反而這么樂在其中,已經對郭嘉性格非常了解的趙雲立時知道眼前這智計過人的青州第一軍師已經想到了對策。不由得和早已經從齊景林處回來、又出城到樊濤處詢問假死之法的張戈一起期待地望著郭嘉。

郭嘉眼中神光閃過,沉聲道:「我們將計就計,就先從這個辛毗下手!」

第一部第十一卷第五章奪冀(五)

郭嘉眯起明亮的眼睛,蒼白的臉在燈光的掩映下勾勒出了濃墨重彩地久遠色彩。緩緩道:「這個辛毗還真是個狠辣的腳色,居然隱姓埋名這么長時間潛伏在甄氏家族內部而不被發現,不過你們猜猜辛毗這么為袁紹出力,辛氏家族到底知不知道?」

趙雲皺著眉頭道:「我看辛毗這么做根本就是背著整個辛氏家族,否則今天在場的人中一定會有辛評。若是從家族地位上考慮,辛毗根本沒有辦法和辛評相提並論。即便辛氏家族仍在支持袁紹,那也輪不到辛毗說話。」

郭嘉笑道:「子龍你的思維越發縝密了,依我看來為,這個辛毗完全是被田豐等人利用了。一旦辛毗幫助袁紹的事情被發現,那么辛氏家族沒有別的出路,只有全力支持袁紹。」

張戈不明所以道:「辛毗幫助袁紹乃是他一個人的行為,與整個辛氏家族何干?辛氏家族完全可以舍棄辛毗的。」

趙雲看了張戈一眼道:「禍不及他人乃是我青州的做法,可是別的地方與我青州不同,一人犯錯,很有可能整個宗族會被連根拔起,辛氏家族又不知道我青州的規矩,若是被他們知道辛毗依然幫助袁紹的事情,只怕立刻會迫辛氏家族再一次投向袁紹。」

張戈恍然。

郭嘉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是有所思道:「所以說辛毗這蠢人根本不明白田豐等人對他的利用。還以為自己真的受到重視呢!哼!若是我明天裝死躺在靈床上的時候被這個辛毗用郭圖給他的毒針刺我一下的話,田豐等人完全可以威脅辛評說日後一旦主公追查起殺死我的真正凶手的時候,只要一聽說是辛毗親自動的手,整個辛氏家族將會盡遭屠戮,你說辛評哪還有選擇的余地?」

看著在思索自己的話的兩人,郭嘉旋即啞然失笑道:「索性我明天便讓辛毗刺上一針,如何?」

張戈色變道:「這怎么可以?子龍將軍說郭圖那針上的毒葯見血封喉,瞬間內便可以讓人死亡,都不會有半點掙扎的痛苦跡象,先生怎可以這么做?」

趙雲一拍張戈的肩膀笑道:「你這家伙真是在杞人憂天,先生難道不知道嗎?」

郭嘉看著一臉焦急的張戈,心中涌起溫暖道:「你們不用擔心,明天我在整個前胸都墊上一塊r,辛毗即便是用毒針刺我,也只會刺到那r上,穿著衣服,誰又能看得出其中的玄妙呢?」

張戈這才放下心來。

郭嘉沉聲道:「我說子龍今次立了大功一件,就是因為經過子龍今晚的偵察,現在最有利的事情是我們已經完全知道了對方的計策,而對方卻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完全不知曉,卻還自以為盡在他們的掌握中,不知己不知彼,安能奢求其勝乎?」

頓了一頓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一旦辛毗執行了郭圖給他的任務,只怕田豐等人立時就會去找辛評威脅他投靠袁紹,我們不妨在田豐找過辛評後也找辛評談談,告訴他袁紹的一切圖謀盡在我們掌握之中,跟隨袁紹必死無疑,反之投靠主上的話,則辛氏家族可得保全。哈,若是把他爭取過來,對我們將會非常有利。而且日後主上在冀州推行改制的話也會容易得多,畢竟辛氏家族在冀州僅次於甄氏家族和荀氏家族,只要辛氏家族的把柄落在我們的手里,哪還不任我們放手施為?」

趙雲恍然道:「原來先生是想要拉攏過辛評之後再令辛評假意投靠袁紹,讓他與我們里應外合,不過問題是辛評怎會信我們的一面之詞呢?」

郭嘉哈哈一笑的道:「辛評若是投靠袁紹,那原因一定是因為我死在辛毗的手中,若是我這個在別人的眼里必死的人突然出現在辛評的面前,你說辛評會有什么反應?」

趙雲哈哈笑道:「那一定是被嚇個半死,而且只怕會立刻打消投向袁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