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張遼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慘白,長嘯一聲,其中有說不出的悲苦,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侯成一見張遼情緒不對勁,連忙策馬追去,生怕張遼再出什么事情。

呂布看也不看自己那傷心欲絕的手下,對賈詡沉聲道:「文和先生,你說現在怎么辦?」

賈詡肅容道:「我們根本不必去管青州軍隊是否在遠處埋伏,即便是青州軍再利害又如何?區區幾千人變不出什么花樣來。否則太史慈皂用這幾千人去攻城了。」

呂布聞言哈哈大笑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

賈詡沉聲道:「所以我們只要抓住太史慈,找回聖上就夠了。現在我們馬上回長安復命便是。」

呂布卻悶悶不樂道:「可是王允大人那里實在不好交代。」

賈詡森然冷笑道:「溫侯怕什么?這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張任的身上,反正張任是不敢回長安的,那就更沒有辦法來長安反駁了,就像是溫侯手中的這顆人頭,死無對證!」

呂布心悅誠服道:「文和先生高明。」

賈詡和張綉對視一眼,和呂布一切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卻是因為不同的目的。

賈詡說得對,有許多事情的確是死無對證。

夕陽漸漸落了下去,夜色降臨,那黑色與賈詡完全地融為一體,再難分彼此……

此時,已經成為了天下諸侯焦點的太史慈正伏在馬背上亡命而逃。

呂布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太史慈和呂布那驚天動地的一擊正如這世界上最天才的雕刻家的完美作品般深深地鐫刻在了太史慈的心頭。

太史慈清楚地記著,

在那一片方天畫戟的那一片血紅中,自己忽地感到肩頭劇痛,那明顯是被方天畫戟擊中的結果。

表面的傷口並不算什么,但是呂布那驚天的灼人殺氣卻一下子沖進了自己的體內,那驚濤駭浪的氣流玲太史慈受了極嚴重的內傷。

當時自己兩腿一夾馬腰,胯下的駿馬昂首怒嘶,驀地增速至極限,一道電光般向沖過了呂布。

就在這生死關頭,他感到自己胯下這匹朝夕相伴的駿馬左沖右突,不斷加速奔馳。

喊殺聲逐漸被拋在後方遠處。

呂布並沒有追來,不過這並不出乎太史慈的意料,的確,呂布技高一籌,自己到現在還不是他的敵手,但是自己肯定是第一個可令他受傷的人,太史慈知道,呂布雖目空一切,但別想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他太史慈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與太史慈無關了。因為太史慈的眼前盡是茫茫的黑暗。那顯然是傷重要昏過去的結果。

太史慈死命摟著自己坐騎的馬頸,感到人馬的血r合成了一體,意識逐漸模糊,終於失去了知覺。

那戰馬狂奔,慌不擇路下,只知朝前急馳,不一會變成孤人單騎,在茫茫大地上前進。

也不知道過了幾多時,太史慈的手臂終於因為昏迷時的放松而從馬上掉了下來,太史慈毫無知覺的滾入草叢里,仍然是昏迷不醒。

太史慈的戰馬通靈之極,跑出去好遠才發現自己的主人掉落在馬下,再奔七七八丈後,緩緩停下,不住噴著白氣。長嘶了幾聲,見到太史慈沒有反應,於是兜回了馬頭,便來到了太史慈的身邊,伸出熱熱的舌頭去舔太史慈的臉。

太史慈乃是當世絕頂的高手,對外界極為敏感,剛才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已經有一點醒了,只是昏倒乃是人類保護自己的一種本能,所以還未醒過來,但是被自己的戰馬這么一舔,登時有了感覺,他的意識逐漸回到腦海里,驟然醒了過來,只覺渾身疼痛欲裂,口渴得要命,正是過度失血的現象。

此時的太史慈渾身骨頭像快要散開似的,那雙平時有力的雙臂,像再也不屬於他的樣子,換了普通人,怕不立即昏睡過去才怪,太史慈知道絕對不可以再昏死過去,對於太史慈他們這種武功高強之士,最忌發生這類情形,因為若如此,對功力和意志都會大有損害。

故此不由得不由呻吟一聲,睜開眼來。

太史慈此時感到身體虛弱,頭暈目眩,肩背處火辣辣般刺痛,渾身全是傷囗處流出的鮮血,咬著牙爬了起來,忍著痛撕下衣衫草草包好自己的傷口。

想一想自己昏倒前的事情,太史慈不由得流下了熱淚。因為太史慈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敗了。

但卻不是敗給了呂布。而是敗給了自己。

太史慈當然知道武安國等人凶多吉少,但是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自己的貪心不足,本來迎回漢獻帝已經是最大的勝利了,為何自己還想要捉拿張綉,得到賈詡?

若非自己的貪心,豈會有現在的後果?

但是太史慈終是非常人,心知此時並非是悲傷的時候。

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追兵,很明顯是因為武安國他們為自己斷後的結果,自己不可以再在這里流眼淚,否則被敵人發現的話,自己就真的對不起他們了。

看看自己的戰馬還在身邊,心下稍安,知道有了戰馬,自己就多了一份逃命的本錢。

自己現在受了很重的內傷,根本不能動手,否則就會吐血而亡,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調理,但是眼前這地方肯定不行。

看看天色已晚,太史慈知道天一黑下來自己就有多了幾分把握。於是先翻身上馬,打馬前行。

到了此刻,他已感到迷失了路,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在敵我的追逐里,這實在是大忌。

現在唯一之法,就是不理天已入黑,就近找戶人家,查問此處的位置。

驀地下起了大雨。不時還有電光雷鳴。太史慈心中喜憂參半。憂的是自己受了傷,外傷不打緊,但內傷嚴重,絕不可再受濕寒。喜的卻是這一場大雨可以掩蓋掉自己的許多痕跡,給敵人尋找自己增加了難度。

所以現在太史慈急於找到一個住處。

再走了幾里路.豈知行經之處,愈來愈荒僻,可辨遠近之物。越過了一個山坡後,前方出現了個小小的村落。

太史慈發現連半盞燈火也看不到,也不聞大吠,難道這是個被人荒棄了的野村?

路上雜草叢生,太史慈走得很小心,十分機警的望著周圍。

當他進入村後,更無疑間,十多間剝落殘破的小屋,一點生氣也沒有。

大喜下連忙把自己的戰馬藏好,打開一間小屋,走了進去。

又是一陣頭暈,太史慈不敢大意,咬緊牙關,拿出糧食吃了幾口,也不敢點燃燈火,就坐了下來,以堅定的意志硬迫自己忘去疲勞。專心調神養氣,磐石般動也不動,不一會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四章逃命(中)

清晨,一聲遼遠的j鳴,清脆、豁亮。

太史慈悠悠轉醒,清晨柔和的陽光從破舊小屋的門縫和窗縫中露了出來。懶洋洋的令太史慈不想睜開眼睛。

太史慈暗暗運氣,發現經過一個晚上的回氣,自己的內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是自己的肩頭還是有隱隱的麻痹感,不過看樣子沒有關系,相信不用多長時間自己就可以完全的復原。

太史慈心知自己又多了一份逃命的把握。

窗外傳來了鳥鳴和流水的聲音,天籟祥和,好似雲端。光是這種聲音就已經讓人流連忘返,不想離開。

太史慈卻知道自己不可以在這里停留太多的時候。

眼前的平靜安詳事不過是個虛假現象而已。

大自然和人類的社會是不同的。

大自然的進化總是恰到好處地照顧到萬事萬物的生死明滅,而人類則選擇了一種相對的真理來推動社會的發展。

自以為是實在是人類最大的悲哀,發明了汽車,就有人認為城市里沒有了馬蹄嗒嗒聲的噪音,可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汽車的轟鳴聲卻在嚴重地困擾著人類,二氧化碳更導致了溫室效應,南極的冰山開始融化,可是令人類面臨著滅頂之災。

為何人類總是會顧此失彼呢?到底有多少的經驗教訓還要等著我們去吸取?

太史慈的感慨並非是無緣無故,實在是一種心底潛意識的自責。

只要想一想昨天發生的事情,一種強烈的自責和悔恨便涌上心頭。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武安國等人的消息,而且太史慈心知肚明自己的那一擊絕對不會令呂不好過就是了,呂布肯定是受傷在身,故此太史慈的心中還有一絲希望,但是太史慈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呂布是何許人也?即便是被自己擊傷,但是絕對不會像自己這般如此嚴重,只要不是自己這個級別的高手,以呂布之能要想獲勝還是輕而易舉地。

還是沒有繞開歷史,武安國終於和呂布交手了。

不過這錯誤卻在自己,若是自己思慮再周全一些的話,昨天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不過心中卻沒有半點怨恨呂布的意思。

在戰場上,大家各為其主,呂布至少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要說到恨意的話不,太史慈也會想起張任,這個卑鄙小人實在是在可惡之極。

對於呂布,拋開他在做人方面的缺陷,太史慈對其出神入化的武功始終都有一種深深的敬意。尤其是在經過了昨天和呂不的一場惡戰之後。

自己和呂布的差距已經不再是招數又或者力量強弱的問題了。

坦白而言,呂布的用「力」技巧實在高明,非自己所能比擬。

自己的用力技巧無非就是帶有前推力量的螺旋力而已。帶有著極強的規律,但是太史慈和別人交手時卻可輕易獲勝的原因在於即便是敵人已經知道了自己武功的特點也沒有辦法化解。

即便是以趙雲的本領,趙雲也僅僅只能做到利用自己的玄奧槍法如他大地般的承受自己的沖擊。

但是呂布則完全不同,方天畫戟的變化是無窮無盡的。

太史慈突然想起了後世武俠小說家金庸先生筆下變幻莫測的「獨孤九劍」。但是呂布的可怕處並不僅僅在於呂布方天畫戟外在的招數,而是呂布本身的力量技巧難以捉摸。故此速度也是無法估量的。

自己若是想勝過呂布,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學習呂布的用力技巧,用更加變幻莫測的力量和速度去戰勝呂布。不過這種辦法等於改弦更張,放棄他自己武功應有的特色而去學習別人。

這條道路只要想一想就令太史慈望而卻步,武功到了太史慈這個境界,對於武學的追求已經不再是一般意義上恃強硬碰,而使轉為對人世間萬事萬物的一種本源認識。

在對敵的一瞬間內看穿敵人武功的內在與外在規律並且加以破解乃是太史慈這等高手孜孜以求的夢想。

這就等於那些物理學家皓首窮經地去追求宇宙間的內在規律一般,漫長、繁瑣、艱辛、寂寞,甚至會錯誤重重,更多的時候是前功盡棄。

萬事萬物皆有規律。

太史慈的武功已經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了許久,而亦只有在這條個人闖出來的道路繼續堅持下去,才會獲得更大的突破,否則若受他物影響,又或心有外求,功力將大幅減退,得不償失。

這就比如說讓呂布放棄方天畫戟拿起自己的銀槍學習自己的槍法一樣般不切實際。

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再矯健的飛鳥也不可能在水中游,再光滑的游魚也不可能在天空飛。

另外一種辦法則是在自己的道路上繼續的走下去。

這條道路看似是一種比第一種更不可能實現的絕路,在外人看來,太史慈已經達到了槍法的巔峰,再難有寸進。

但是太史慈卻寧願選擇這一條道路。

那並非是因為太史慈的貪心令太史慈放不下現在的武功成就,而是因為太史慈知道槍法和萬事萬物的規律一般永遠真正的沒有窮盡。

那就好像巨大的物體都是由一個個微小的分子和原子組合成的,而分子和原子可以再分為原子核和電子一般。

的確,在二十一世紀時,原子核和電子還沒有辦法再往下分,但是只要是對科學有常識的人就絕不會妄下斷言說原子核已經不可再分。

宏觀世界「波」是「波」、「粒」是「粒」,但是光卻可以有波粒二象性。

人的認識總是有狹窄的地方,越是在看似沒有出路的地方,越是人類即將要面臨突破有巨大發現的地方。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個道理,太史慈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自己又怎么可以說自己在槍法上已經走到窮盡了呢?

太史慈不想學牛頓,在「宇宙」觀念上一有自己想不明白的問題就說是上帝干的。怨天尤人絕對不是太史慈的風格。

想到這里,太史慈精神不由得振奮起來,更強迫自己不去想武安國等人的生死,拋開一切雜念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銀槍這在自己生命中最忠誠的朋友,緩緩地推開這間小屋的破舊柴門。

驀地,一片陽光照s到了太史慈的身上,

在這光輝中,太史慈背影閃著金黃,威武如同天神。

舉目望去,太史慈歷史被外面的美好所傾倒。他的耳際首先傳來山泉流淌的「叮咚」聲,其中夾雜著蟬嗚鳥唱,四周一片寧謐。只見左方一條山泉由這小村子背後的小山處奔流而下,流水在石頭上歡呼雀躍,石頭上激越水花翻卷如銀,而在一旁的清幽小潭因為有這股山泉注入,所以在狹小的入水口處白浪翻滾如雪,在陽光下回旋激濺,美麗異常。

再環目四顧,這小村四處群山環伺,野樹盤恨錯節,奇異層出不窮。

盤虯卧龍,清風流水,清潭小山,在眩目的陽光里飄渺得一片金黃,美若世外桃源仙境。

而因為清風吹拂小潭而撲面而來的春意盎然的清寒,使太史慈的靈台驀地一片清爽,更感覺自己和這小山村已經融為一體,自己的精神不斷地飛旋上升,就像這山中小村已經超然於塵俗之上。不再是人間所有了。

在清風陽光中,太史慈的心聲一片空靈,就好似佛祖座下的蓮花靈台,不會染上一絲塵埃。

無數個關於自己槍法和人生的明悟紛至沓來,好似萬道清泉歡快的流過自己的自己疲憊不堪的心底,那晨風的清新令自己好似焦灼大地的心靈再一次活了過來。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後過頭來留戀地看了一眼這間自己昨晚避難的殘破小屋,然後迅速而又堅定地回過頭來,向門外的那個新鮮世界走去。

過去只是一種人生經歷,而非是沉重負擔。

有時忘記乃是最好的記憶。

化悲痛為力量正是人類生命勃勃向上的本能。

提槍、上馬、出村。

太史慈此時已經戴上了特種精英為自己精心制作的面具。

多年的特種兵生活使得太史慈早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多種偽裝的技巧。而且太史慈身上本身也帶著一些偽裝時的必備工具。

比如現在,太史慈已經化身為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自己的肩頭和腰間已經墊上了一些不影響自己行動的墊子。

至於嘴巴上則帶上了假胡須,額頭則出現了一些假皺紋,眉毛加粗了一些,鬢角頭發都染得花白一些,看來年紀大上十年左右。

自己胯下的那匹戰馬則已經被太史慈有特殊的染料弄成了黃白相間戰馬,手中的銀槍則被分成了諒解,藏在了馬匹的身上。

身上的武器從表面上看只有一把普通的長劍。不過那又如何?什么武器到了太史慈的手中不是殺人的利器?

可以說太史慈現在的形象再普通不過。

太史慈當然知道現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務是什么,第一要保命,第二就是找回漢獻帝。

問題是現在太史慈失去了自己一向最引以為豪的情報來源。

在以往的日子里,太史慈早就已經習慣了謀定而後動行動方式,來自後世特種軍隊的太史慈比這時代的任何人明白情報的重要性。故此太史慈才在青州建立了這時代強大無比的情報系統。

可是現在太史慈卻幾乎已經和外界隔絕了,沒有半點消息來源。

在戰爭這等風雲變化的期間,一個晚上會發生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