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尹禮的老搭檔吳敦猛地一握拳,嘿聲道:「哪有什么?反正我們演的戲也不少了,到時候索性就讓張燕在濟y城里呆著,我們派一些軍隊圍城攻打,做做樣子就成了。」

管亥卻在一旁搖了搖頭道:「這事情只怕不成,世人皆知張燕的軍隊在五萬人左右,要想圍住濟y城做做戲的話,我們至少要有十萬人配合圍城,這才有個攻城的樣子,否則你能騙過誰?」

吳敦張了張嘴,沉默下來,心知管亥說得有理。

紀靈驚異地看了管亥一眼,心道這個管亥雖然魯莽,但果然是攻城拔寨的好手。馬上就發現了尹禮這番話的漏d所在。

臧霸點了點頭道:「管亥大哥言之有理。而且張燕的作戰風格不是防守,而是不停地運動戰,尹禮你說得這種方法根本就不是張燕的作風,只怕才一使出來就會被別人識破了。」

太史慈一直含笑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在那里爭論,心中卻涌起了一陣陣的自豪:這些人果然不負自己的希望,經過這幾年的歷練,每個人都成熟起來了,他們的思維和見解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思考問題的方式不再是只局限在戰場上的爭鋒取勝,已經知道戰爭是為政治服務的道理。

眾人在那里爭論不休,臧霸轉過頭來看向太史慈,見到太史慈鎮定自若,馬上笑道:「我們不必再爭論了,看主上的樣子就可知道主上已經胸有成竹了,還是讓主上為我們解釋一二吧。」

太史慈看向眾人,笑道:「其實這事情很簡單,我們到時候可以讓張燕和袁術一起逃走,離開兗州,跑到豫州去。」

眾人愕然。

太史慈笑道:「既然張燕在短時間內不能暴露身份,那么我們就讓張燕偽裝到底,袁術撤退,張燕這青州叛徒當然也要跟著撤退才行。這樣一來,誰還能說出什么來?」

眾人轟然叫妙。

打不過就跑,張燕的作風本就是如此。

太史慈絲毫不為所動,淡然道:「既然張燕要把這反復無常的小人演到底,那我們不妨讓他參與到袁術和袁紹的爭斗中,在中間挑撥,豈非更妙?」

眾人聞言,相顧駭然。

太史慈之心,真是深不可測。

第二部天下第九卷第十一章陳留(十一)

看著發愣的眾人,太史慈笑道:「這沒有什么奇怪的,在世人的眼里,張燕是個反復無常的小人,像這種人作出朝秦暮楚的事情來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臧霸有點遲疑道:「主上的意思是讓張燕假意去投靠袁紹?」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莫要忘記,張燕和袁紹乃是死敵,要是讓張燕去假意投靠袁紹,那豈非是送羊入虎口?」

臧霸笑道:「主上所言極是。」

管亥忍不住了,對太史慈道:「那主上的意思是……」

太史慈嘿嘿笑道:「既然咱們的張燕將軍一直以來劫掠成性,在表面上又和袁術是相互利用的關系,那么袁術大敗後,張燕萌生歹意趁火打劫,豈非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眾人聞言,笑出聲來。

太史慈故作嚴肅道:「張燕只要打劫完袁術,再把這盆臟水潑到袁紹身上不就行了。」

吳敦有點不大理解道:「主上,我倒覺得這事情沒什么必要,畢竟袁術在我們兗州大敗,袁紹一定會趁機起兵的,既然我們已經是坐山觀虎斗的局面,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即便是不想暴露張燕的身份,要他和袁術一起逃走不就得了?」

眾人紛紛點頭。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這么做基於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張燕只有趁火打劫袁術,肆意栽贓袁紹,這才符合張燕的性格,因為張燕和袁紹是死敵,把這盆臟水潑到袁紹的身上才是張燕的一貫作風。」

臧霸贊嘆道:「主上言之有理啊!」

太史慈沉聲道:「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袁術實在是太不成氣候了,你們想一想,他手里有三十多萬大軍,到現在和我們交戰不到一個月,就已經損失了一半兒,這還是我們不想一舉殲滅他的結果,你們想一想,袁術大敗後,一定會不管不顧地向豫州撤退,哪里還會管豫州在袁紹的策反下會有翻天覆低的變化?」

眾人不自覺的點頭,太史慈笑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袁紹和袁術斗起來,那還要雙方有旗鼓相當的實力才行。我們讓張燕趁火打劫栽贓袁紹,為的是給袁術提一個醒,這樣才好玩啊。」

眾人大笑起來。

太史慈又忍著笑道:「我們在兗州這里和袁術打得這么熱鬧,看看袁術也已經快敗了,我們還是早一點要袁紹直到這件事情的好。不妨把袁術的大敗再誇張幾分,袁紹不是很喜歡看見他的弟弟慘淡收場嗎?」

眾人又是一陣爆笑,當然明白太史慈是要令袁紹錯估袁術的殘余力量,臧霸喘著氣道:「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就行了。」

太史慈點頭應允。

紀靈還是第一次聽太史慈出謀劃策,雖然早就知道太史慈智計過人,但哪里想得到會有如此算無遺策的地步?登時佩服得五體投地道:「主上真乃神人也!敢問人世間還有什么事情不在主上的算計之中?」

眾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太史慈默然半晌,搖了搖頭道:「你們不要捧我,其實我的這點本領實在有限,無非就是出奇制勝和詭計詐人而已,終歸還是有跡可尋,你們看看,從並州戰役到河東戰事,再到現在的兗州戰事,我在所制定的戰術實在是單一得很。」

眾人默然起來。

太史慈長嘆了一口氣道:「現在天下大亂,像袁術這種過早鋒芒畢露的人是眾矢之的,最容易被滅掉,那些默默發展的人才是厲害。」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要消滅四方的諸侯,無外乎內政外、經濟、軍事齊頭並進罷了。內政我有管寧管幼安,至於說到軍事,沖鋒陷陣才是我的所長,出謀劃策嘛,對付現在這些不如自己的人還算是綽綽有余,但若是換成其它人,只怕我的這點伎倆早被人一眼識破,加以利用了。所以在軍事上,還要依靠郭嘉、魯肅、徐庶等人,比如郭嘉為我奪取冀州,徐庶現在在陳留的攻略,又哪里是我所能夠應付得了的?我做的只不過是定下一個大體的方向而已。」

眾人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太史慈說得有道理。

「若是有可能的話,」太史慈總結道:「我倒是更願意去發展經濟,再搞搞政體改革什么的,倒還有點資本。」

臧霸看著太史慈的神情有些落寞,知道太史慈是在為日後親自帶兵打仗的機會越來越少而有點黯然,連忙笑著安慰道:「主上多慮了,其實主上真的是智計過人,算無遺策呢。就拿主上假裝失蹤這招瞞天過海和暗渡陳倉,我看天下間除了深悉內情的人知道以外,沒有人可以猜得透主上的心思。」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宣高你錯了,你以為我這事情真的能騙得過天下人嗎?告訴你,曹孟德和孫策就知道我是在假失蹤!」

眾人聞言駭然,不知道太史慈為何會有如此肯定的判斷。

太史慈嘆了口氣,把郭嘉的猜想說了出來,眾人聞言,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

太史慈苦笑道:「看看吧,原本打得熱火朝天的孫策和曹c表面上看來是在對峙,其實卻是各行其是,明明就是曹c取江東,孫策取荊州,偏偏我們還無力阻止他們。總不能站出來說我太史慈沒有失蹤吧?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卻沒有宣傳出來,那擺明了就是想要利用這種形勢。」

管亥冷哼一聲道:「這些人還真是卑鄙,竟然趁火打劫!」

太史慈看了管亥一眼道:「戰場上講的是取勝之道,兵法中也講究利用『形勢』來制造對自己有利的局面,這並非是卑鄙,而是高明。久候,此兩人便是我們的主要敵人!」

眾人聞言點頭。

太史慈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道:「不過我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轉過頭來對臧霸道:「宣高,你給我向於禁去送信,要他隨時准備帶兵掉轉方向,攻打汜水關!」

眾人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太史慈冷哼道:「既然孫策那么想奪得江東,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張允的大軍回撤,讓孫策的荊州之行精彩一些。」

眾人笑了起來。

「至於澠池和永寧就交給沮授和田豐兩人把手就行了。」太史慈淡然道:「若是把這兩人調來攻打汜水關的話,我看他們非得把這里的袁術軍隊打殘不可。袁術的家當不多了,我們還是給他留一點的好。」

眾人點頭,太史慈又沉吟半晌,苦笑道:「至於曹孟德,我看還是交給郭嘉想辦法去吧,現在劉繇和曹孟德走得很近,我不好參與其中。」

畢竟其中還有自己的妻子劉璇的情分在。

還有一個原因太史慈卻沒有說出來,那當然是因為自己實在是對曹c下不去手。

看來還是太心軟了。

沒辦法,誰讓自己那么崇拜曹c呢?

不管那么多了,太史慈猛地一擺手,對眾人沉聲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們便領軍向西前進,直接攻擊陳留。」

看著眾人哄然應諾,太史慈的臉上再一次浮現出笑容道:「當然,我要張燕按兵不動,還是為了騙過陳宮,這小子臨時應變的反應雖然很慢,但是大局觀著實不錯,既然他已經懷疑了張燕,那就是說他早晚會猜到我太史慈是假失蹤的事實真相,那就大大不妙了。」

眾人聽得心中一凜。

太史慈微笑道:「可是張燕按兵不動的話,那就足以迷惑陳宮了,因為在陳宮看來,張燕若是假投降的話,沒有理由在袁術已經被包圍的情況下還繼續隱藏身份的。更何況我們現在每天在陳留猛攻各座城市,就是要領陳宮焦頭爛額,要他沒有時間思考這件事情,若是被他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他一定會加以利用的。」

「所以,」太史慈總結道:「我們一定要在陳宮明白過來張燕這件事情之前攻打下官渡來,不給陳宮任何反手的機會!」

眾人一齊點頭。

太史慈嘆了口氣,看向帳外那蒼茫的夜空:一旦陳宮被抓住,中國北方的統一就指日可待了。

第二日,太史慈領著紀靈、臧霸、管亥、還有兩千特種精英,以及兩萬六千臧霸大軍,開始向陳留進發。

尹禮和吳敦兩人則被留了下來在商邱,繼續攻打商邱。

商邱的守將李同早就注意到了青州軍的動向,對青州軍的大股軍隊的突然撤離感到匪夷所思,不明白青州軍的意圖何在。

不過李同卻沒有輕舉妄動,因為青州軍的詭詐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中計。

更何況,在商邱城外尹禮和吳敦兩人也令他大感吃不消,哪里還有心去關心青州軍的動向?只是派人到東郡去向袁術報信,請袁術定奪。

在太史慈等人離開不久,得到太史慈命令的高順就開始對鄄城和定陶進行了猛烈的攻擊。

高順的猛攻令袁術驚慌失措,他很想派兵救援,但是又怕現在被自己猜忌的張燕會趁機向自己動手,故此猶豫未決。

就在此時,張燕也向袁術寫信,擺出站在袁術的立場上考慮的口吻,極力建議袁術馬上撤軍,並且說現在兗州局勢動盪,自己又有傷在身,無法參戰,再留在這里,實在危險,所以一自己已經尋求後路,准備隨時撤退,要袁術自己看著辦。

這封書信令袁術大為錯愕,沒有想到張燕會說出這番話來,竟然先打了退堂鼓,要撤出兗州,一點都不像陳宮所懷疑的那樣要對自己的不利。

這個張燕到底是怎么回事?袁術簡直莫名其妙,而手底下的謀士也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閻象很想向袁術進言,可惜袁術在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畢竟張燕駐軍濟y城的主意就是這個閻象出的。

隨即,楊大將和樂就的殘兵敗將逃回來一些,向袁術哭訴兩人遇襲的經過,並說兩人已經死於非命。

袁術聽到這個消息大驚失色,原本他還在高興圍攻商邱的青州軍已經走了大半,只剩下一萬人,只要楊大將兩人的援軍可以到達商邱,那么商邱之圍立解。誰會想到竟然會是這種局面?

如此一來,自己的勢力已經被青州軍攔腰截成了兩段,首尾不能相顧了。

第一次,袁術萌生了退意。

但是,袁術卻不知道,現在最糟糕的事情是陳留和東郡之間的消息往來被完全地封鎖了。

不說袁術,單說太史慈。

經過兩天的急行軍,太史慈終於來到了陳留城的東門,在那安營扎寨。不過,太史慈只帶了自己的特種精英到此,至於紀靈和臧霸等人,還有那兩萬六千大軍消失不見了。

聞聽太史慈到來的消息,北門的廖化和南門的史阿大喜過望,紛紛帶人到東面的大營來拜見太史慈。

眾人見面自是一番歡喜。

太史慈沒有見到徐庶,向廖化問起,這才知道徐庶一直在大河對面的烏巢用計迷惑陳宮,正派人去送信,還要一會兒才會到來。

太史慈又問起陳留的戰況,廖化面容一整道:「張勛不愧是豫州名將,手底下有點本事,我們使用的攻城手段都被他一一化解,不過我們若是全力攻城的話,陳留還是可以打下來的。只是損失會比較慘重。」

太史慈點了點頭,廖化又道:「那個陳宮更是其j似鬼,看到我們這般猛烈的攻打陳留,他居然無動於衷,真是氣人!」

史阿看了太史慈一眼,沉聲道:「主上,不要怪我多言,雖然主上這次領了軍隊到此,但是畢竟人數很少,即便是主上包圍了東門,這消息傳到了陳宮那里,只怕陳宮也不會上當的……」

太史慈微笑道:「元儉,你不必擔心,陳宮這次想不上當都不行。」

廖化和史阿大奇,不明白太史慈為何會如此肯定。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進來:「主上明鑒,陳宮這次想不上當都不可能!」

三人轉頭看時,就見徐庶自信滿滿地踱進了大帳。

太史慈見到徐庶,心中歡喜,笑聲中兩人來了一個熊抱。

徐庶看向史阿和廖化兩人,微笑道:「兩位還不明白嗎?主上明明已經和臧霸將軍兵合一處了,為何這里不見臧霸將軍?」

兩人聞言一怔,這才發現這事情的確蹊蹺。不由得紛紛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搖頭失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元直,還是你說明一下吧。」

徐庶點了點頭,走到營帳中的沙盤前面,對兩人淡然自若道:「這事情很簡單,還要從陳宮對我軍的了解說起。」

頓了一頓,徐庶道:「陳宮和我軍對峙這許多時間,知道我軍的伊籍大軍的人數一共在五萬人左右。」

史阿和廖化點了點頭。

徐庶沉聲道:「我們自己算算看,陳宮所能看見的軍隊其實只有廖化你現在在陳留城外的這一萬多人的軍隊,再加上史阿先生所領的兩千五百人的特種精英,大概是兩萬人。當然,陳宮一定會誤以為特種精英乃是伊籍大軍的一部分,那就是說,對於陳宮來講,伊籍手下還有三萬人不明去向。」

史阿和廖化對望了一眼,有點明白徐庶說什么了。

徐庶眼中閃過頑皮的神色,笑道:「如果我是陳宮,我就會想,那三萬人會在哪里呢?」

廖化沉聲道:「我們還有一萬多人人在早些時候通過張燕渡過河去,進駐到山陽縣,幫助袁術的降將陳蘭守城,,而另兩萬人則在杜遠的帶領下潛伏在官渡城外。不過這兩支軍隊的就不是陳宮所能知道的了。」

徐庶笑道:「正是如此,陳宮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苦忍著不來救援陳留,就是因為伊籍大人的三萬軍隊還沒有露面。」

史阿和廖化不由自主地點頭。

太史慈笑著接過嘴來道:「這回你們明白了吧?宣高兄的兩萬六千大軍正在這陳留城的遠處待命,他們的任務是冒充伊籍大軍的三萬人,只要這兩萬六千人一出現在陳留的戰場上,陳宮馬上就會認定伊籍的打算就是強攻陳留,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不出兵救援?」

史阿和廖化兩人恍然大悟。

徐庶笑道:「你們一定為奇怪我前一段為何大張旗鼓地調動船只吧?那就是要給陳宮先入為主的印象,讓他在得知臧霸大軍出現在陳留的時候誤以為自己中計,更認定伊籍大軍的五萬人全部在陳留,這樣才會毫不遲疑地帶領官渡的軍隊趕到陳留來。」

史阿和廖化目瞪口呆地看著徐庶,第一次發現這個玩世不恭的徐庶竟然如此可怕!

徐庶轉過頭來,看向太史慈,眼中流露出敬佩的神色道:「還是主上知我,知道我的心意所在,所以才會把臧霸大軍隱匿起來不在陳留貿然出面,而是等我的吩咐。更命令高順將軍攻擊定陶,令定陶守軍無法監視河岸,方便臧霸大軍渡河北上。」

太史慈含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