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1 / 2)

黑白道 未知 6213 字 2021-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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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的效果不太好,錄音機質量也不太好,中間出了幾次毛病,可多數聲音還是聽清了。從老隊長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已經聲淚俱下了。這是一個將死之人的大徹大悟,真應該讓秦榮他們也聽聽。

想到這里,李斌良更加痛恨秦榮。真猜不出,他在老隊長屍前哭得那么傷心是真是假,眼淚是哪兒出來的……「老隊長啊,你走了,我也快了……」這八成是他的心里話吧,八成真的意識到自己活不長了吧!

老隊長的聲音繼續著:「……對了,我所以變成這樣,還不光是秦榮一個人,他一個人還不那么可怕,他身前身後還有別人哪……那時,魏市長還是公安局長,後來又當了法院院長,副市長,市長……根兒,就在他那里呀,不知道秦榮當年下水是不是他拽下去的……你想,我一個人……能斗過他們嗎?只好這么下去了……我知道,我不是好刑警,我是軟骨頭……我也知道,我這病就是因為……因為這些事才得的。你想,心里頭成年壓著……大石頭,能不得病嗎?我這也是罪有應得呀……斌良,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只是希望你……千萬別走我的路,把他們都揭露出來……不過,你千萬小心,小心哪,他們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呀……」

老隊長說到這兒咳嗽起來,接著,錄音帶就到頭了,老隊長的話也就到此結束了。

李斌良和蔡局長聽後,好一會兒沒說話。尤其李斌良,更是受到極大震動。倒不完全是老隊長揭露出來的那些事,而是老隊長對自己的提醒和告誡:「要保持廉潔,太難哪,方方面面都著你……你還年輕,等年紀大些就知道了……」是啊,現在自己就已經感覺到了,如果完全憑自己和妻子的工資,能住上住宅樓嗎?能用得起手機和傳呼嗎?這兩件東西購置時就得幾千塊,每月的用費呢?要是沒有吳志深幫忙,自己根本用不起……還有,等將來自己年紀大了,女兒大了,要上大學,需要幾萬元學費,那時你怎么辦?是保持你的廉潔還是豁出女兒的前途命運……那時,有人把女兒上大學的錢送到你面前,你收不收?你收下了,替人辦事不辦事……這怪誰呢?每月就這幾百塊錢,平時的生活費用和人情,基本就花光了。看來,在自己的工資里,根本就沒有購買住宅樓的錢,也沒有供孩子上大學的錢……那大學為什么收費又那么高呢?而且,將來的大學收費只會增加,不會減少,女兒將來該怎么辦呢?你做為父親為她准備了什么呢?將給她什么樣的命運呢?你難道會當著她的面說:「女兒,爸爸為了廉潔,所以供不起你上大學,你打工去吧」?即使打工,又上哪兒去打呢?現在就業這么難,打工談何容易……那么,將來女兒就面臨著悲慘的命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可以相信,老隊長說的都是真心話呀。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當一個腐敗分子,這一點自己心里有底,不會,絕不會……其實,國家所以窮,老百姓所以窮,不是也和腐敗分子有關嗎?總理已經說了,去年長的那幾級工資,都是海關打擊走私的成果。看來,國家要想富強,人民要想富裕,不反腐敗不行,反腐敗真是關系到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問題呀!而自己現在偵查的殺手案件,背後不是也隱藏著嚴重的腐敗問題嗎?當然,老隊長說得對,和他們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們y險毒辣,為了自己的即得利益,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

蔡局長又猜出了他的心思:「行了,這個問題咱們以後再討論,研究一下該怎么辦吧!」

怎么辦?又能怎么辦?李斌良站起來,盯著蔡局長:「我看,這回可以動手了吧!」

蔡局長想了想,搖搖頭:「不,這還不足以把他們推上法庭……這仍然算是旁證……瞧,我們現在能向法庭提供什么?只是這個人的證辭,那個人的懷疑……這要是幾年前還差不多,先抓起來,然後上手段,加力度,硬審下來……可現在不行了,新刑法的指導思想是無罪推定,何況牽扯到的人物都非同一般,咱們一定要辦成鐵案,要得到鐵一樣的直接證據!」

可是,到哪里去找鐵證呢?

李斌良無言以對,又著急又沒有辦法。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是寧靜的聲音:「快,你快來,到我家里來……」

她好象在哭泣,又出了什么事?

23

只有寧靜一個人在家,當李斌良和蔡局長走進來時,她正坐在床邊流淚,眼前和手里還有一些紙張。

怎么了?余一平失蹤後,寧靜都沒有流淚,現在怎么了?

李斌良一邊問怎么回事,一邊把幾張紙拿到手中,感到還有些潮濕。他拿到手里看了一會兒,又激動起來。

這是一些復印的紙張,有十幾頁,都是從誰的日記本上復印下來的,上邊有兩個人的字跡。第一個人寫得較多,李斌良一搭眼就覺得熟悉,並馬上認出是當年寧市長的筆跡。紙上有兩頁記的是工作上的事,那是建造政府大樓的一些記載,其它紙張寫得則很直接了。如,有一頁上寫著:

「看來,魏民在整個工程中肯定撈了大筆好處,具體錢數尚待了解,最少應在五十萬以上,現在看,這絕不是他唯一的一次,有必要對他抓過的所有工程都調查一下……但,不能驚動他……」

還有一頁上寫著:「……大部分問題已經查實,魏民自當上副市長以來,撈錢最少超過百萬。那么以前呢?多年來,他當過法院院長,公安局長,這樣的人掌握著這么重要的權力,能謹慎運用嗎?看來,他是一個腐敗分子……不過,證據還不完備,應該再查一查,不能聲張,魏民這人關系網很廣,上邊也有人,要驚動了他就不好辦了……」

往後翻,又一頁上寫著的話引起李斌良的注意:「魏民這人品質很不好,政治野心很強,總想當大官,卻不想為老百姓服務,作風浮誇,還很霸道,現在我主持政府工作,對他還有所抑制,如果他要當上一把手,那就很難監督了。這樣的人,絕不能讓他掌握重權,尤其不能讓他當一把手……」

最後一頁上寫著:「……魏民好象查覺了什么,最近兩天看我的眼神不對勁,這是個小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一定要提高警惕!」

老市長的日記到此就結束了。就在老市長日記的後邊,有另一種筆跡寫著一行字:「此事可資利用,但暫不宜聲張!」

這個字體李斌良也認識,是余一平的。

剩下的都是余一平記的一些東西了,都是有關魏民的,包括他干的每一點缺德事,什么時間關門跟誰密談了多長時間,後來此人被提拔了;什么跟機關哪個女干部關系不清了;到哪里去打小姐了……其中有一段引起了李斌良的注意,那是最近寫的,居然提到了妻子的名字:

「……這天晚上,我在辦公室搞一個材料,發現有個女人進了魏民的辦公室,悄悄走到門外偷聽,居然是李斌良的老婆王淑芬。我知道,這個尤物有不少男人惦著,她在機關工作時,魏民看她的目光就色迷迷的,這回她投懷送報來了。我聽了一會兒,她好象是為李斌良的事來的……後來,他們進了里屋,出了什么事可想而知。有趣,李斌良居然被魏民帶了綠帽子,他還不知道吧,哪天得告訴他……」

李斌良感到臉在發燒,憤怒在胸中燃燒,不知是恨誰。恨妻子,恨魏民,恨余一平……他說不清楚。

還好,這時候沒人注意到他。旁邊寧靜正擦著眼淚說著:「這兩天,衛生間的水盆下水有點不暢,我無意間打開查看,發現水箱底部有東西,就拿了出來……是用幾層塑料袋封好的!」

看來,余一平真的不傻,他雖然把那本真的日記交了出去,卻也留了一手,把日記中重要的部分復印出來,藏到安全之處。

寧靜繼續抽泣著說:「父親去世後,我難過得什么也顧不上,一些遺物都是他整理的……可能,他當時就發現了,卻沒有拿出來,也沒有交給組織……他是個什么人哪……」

寧靜分析得對。已經十分清楚,當年寧市長的車禍是人為的,寧市長是被人害死的,而這起慘案的幕後人就是魏民,他一定是發現了老市長掌握了他的罪證,就采取這種手段殺害了老市長,然後取而代之當上了市長。而具體行動的實施者一定又是季寶子。

這一定就是他救季寶子的原因。

令人不解的是,余一平掌握了這些東西之後,沒有用來揭發檢舉魏民,而是保持了沉默。也許,他在思考,在看風向。當老市長去世,魏民繼任當上市長之後,他可能認為,這樣對自己更有利,就隱瞞下來,後來他提拔為副科級秘書、政府辦副主任,可能都與此有關……對了,最近提拔他為公安局副政委,肯定也是他對魏民要挾的結果,並因此招來殺身之禍,萬幸,他很狡猾,為了預防萬一,復印一份藏在水箱中……

對余一平的為人,李斌良心里嗟嘆不已。這人真了不得,真有心勁兒:自己的岳父被人殺了,他明明知道真相,不但不揭發,不報仇,卻繼續為仇人服務,還要討仇人的好,得到仇人的賞識。而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當官,升官!同時,他又暗中把仇人的一些活動記了下來,用以敲詐……當然,最後還是把命送掉了。

寧靜站起來,一只手抓住蔡局長,一只手抓住李斌良,淚眼朦朧地說:「我萬沒想到,居然是魏民害死了我爸爸……在父親的告別儀式上,他在我面前哭得那么厲害,看上去真誠極了,跟我說,父親對他多年培養,沒有我父親就沒有他,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誰知正是他害的我爸爸呀,這個偽君子……我要報仇,為父親報仇,你們馬上把他抓起來,馬上……」

此時,李斌良想起魏民每次看見寧靜時的表現,拉著她的手不放,一口一個「小靜」地叫著,還說寧市長如何培養他,他忘不了寧市長的培養,一定要報答等等……這個偽君子……想到這些,李斌良恨得直咬牙。

是的,真應該馬上把他抓起來,可是,時機還沒成熟。李斌良扶著寧靜坐下,對她保證說:「你不要著急,我們會抓他的,你父親的仇是一定要報的!」

李斌良勸著寧靜,自己心里卻倒海翻江:魏民,你這個披著人皮的惡狼,你坐在台上教育這個指示那個,說的比誰都好聽,原來是個凶手,居然對自己的領導下此毒手,手法還如此高明,趁寧市長外出之機,在車上做手腳,造成車禍假象,又發生在外地,誰也懷疑不到他……

想到這里,一道電光「刷」的從頭腦中閃過。這回他捕捉住了它,不由渾身抖起來:「蔡局長……這,劉書記到省里開會,魏民他能不能……對,還有鐵昆,他為什么無緣無故去城東,是不是引開我們的注意力呀……」

蔡局長也好象被電流擊中:「對呀……天哪,這幾天就風傳,魏民和劉書記在雲水公路建設上意見不一致,爭論得很厲害,還說市委班子馬上要調整,一把手的人選只有魏民和劉新峰,地委傾向劉新峰……這……斌良,快,咱們回局里……」

24

蔡局長和李斌良不約而同的第一個反應是:給劉書記打電話。

但是,當蔡局長找出劉新峰的電話號碼,撥打手機時,傳來的是:「您撥打的手機已經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內」。同時,傳呼也打不通。

他們想起,本市到省城五百多公里,中間有一道高高的山嶺,電波傳不過去。

向省廳報告?向劉書記參加的大會報告?這……目前,這只是一種判斷,如果判斷有誤,造成大會混亂,那誰承擔得起呀……再說,只知道劉書記去省里開會,具體在哪里開,並不知道……問市里?那十有八九要驚動魏民。

只有一條路可走,立即派人去省城,尋找劉書記,千方百計保衛他的安全。

李斌良要親自前往,帶上吳志深和沈兵、大熊。

蔡局長完全同意李斌良的意見,立即通知三人回局。見到吳志深等人,只對他們說:「你們三個跟李大隊長去執行一項重要任務,具體是什么任務,他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你們。我只對你們說一句話,這個任務非同尋常,你們一定要絕對服從他的指揮,並絕對保密。不經批准,不許單獨行動!」

十幾分鍾後,他們駕著蔡局長的「三菱」出發了。

到了車上,吳志深、大熊和沈兵都問什么任務,李斌良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吳志深問了幾遍不得要領,禁不住生起氣來:「怎么,連我們幾個都信不過呀,要是信不過,就別帶我們來!」

李斌良心里有些歉意,可任務重大,還是沒有告訴他們。只對他們說:「你們記住蔡局長的話的得了,要絕對服從我的命令,我讓你們干什么,你們就干什么,不讓你們干的,絕對不許你們干!」

李斌良上路不久,蔡局長又接到了秦榮的電話。他有幾分興奮和緊張地報告說:「蔡局長,們查到了一些線索!」

「什么?」蔡局長思緒還在剛才的事件中,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線索?」

「余一平案件哪!」秦榮的聲音傳過來:「鐵忠剛才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在紅樓不遠的路旁,曾停著一輛省城牌號的轎車!」

「什么?」蔡局長的心里畫個混兒:「你讓他說話!」

電話里遲疑了一下,鐵忠的聲音傳過來:「這……這個,蔡局長,這幾天,局里讓我反省,我就一直琢磨這事……剛才我想起來了,余副政委失蹤那天夜里,紅樓外面……好象停著轎車!」

蔡局長聲音嚴厲起來:「你說清楚,什么『好象』,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片刻,鐵忠改變了腔調:「有,蔡局長,是有這么一輛車,好象是輛『桑塔那』,具體牌號我沒記清,可打頭的符號我注意了,真是省城的!」

秦榮的聲音又響起來:「蔡局長,情況緊急,我馬上就去省城調查,向你報告一下!」

這……蔡局長急忙道:「你不要這么急,你現在在哪里,咱們商量一下再去!」

秦榮:「不用了,要爭分奪秒,好不容易發現這個線索,去晚了耽誤了,我現在就上路!」

蔡局長:「這……你一個人恐怕不行吧,我再派兩個人給你……」

「不用,」秦榮說:「就是查台車,用不了那么多人,我先到省廳找五處,再通過他們找交警總隊……這不需要很多人,鐵忠在我身邊,就帶著他吧……好,再見,我們馬上出發!」

電話斷了,蔡局長再打,秦榮的手機已經關了。

電話鈴再次響起,蔡局長急忙抓起,卻是胡學正打來的:「蔡局長,我有事向你報告,我現在要去省城……」

蔡局長臉y如鐵,好一會兒才把耳畔的話筒撂下。嘴里喃喃吐出幾個字:「都去了,都去了……」

沉吟片刻,他又拿起話筒,按了幾個號碼:「雷明嗎?趕快到我的辦公室來……有急事,秦榮和胡學正他們都出動了……我攔不住他們,你快來吧……」

其實,在秦榮給蔡局長打電話時,他的車已經離開市區好遠了。他所以報告蔡局長,也是留一手,給自己出現在省城找個正當理由。

車里只有他和鐵忠兩個人,他親自駕車。鐵忠坐在旁邊。

上車後,鐵忠一臉喪氣,嘟嘟囔囔個不停:「秦局,你這是干啥呀,你讓我撒謊我也撒了,為啥偏得拽著我呀!我正在反省……我大哥說了,不讓我摻乎你們的事……你還是讓我下車回去吧,你要干啥自己去干吧!」

秦榮眼睛看著前方,冷笑一聲說:「在家聽你哥的,在公安局得聽我的,當警察就得服從命令。車已經上了,下去是不可能了!」說著話心里還暗罵鐵昆:「媽的,到這時候,你還想留一手?休想,要完咱都完,誰也別想閃開身子!」

鐵忠:「可咱們這到底是去干啥呀?」

秦榮:「沒啥大事,咱們去會你大哥!」

鐵忠:「我大哥?他在哪兒?去會他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