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2 / 2)

仙俠魔蹤 未知 6064 字 2021-02-13

辛鈃聽見,馬上笑逐顏開:「是啊,是啊!我一時忘記你是九天仙子,這變戲法的小玩意兒,又怎會難到你。」

紫瓊指著路旁的一塊石頭,說道:「咱們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好么?」

辛鈃點頭,走前先用衣袖把石上的塵土抹去,方讓紫瓊坐下。

紫瓊從地上拾起一枚石子,放在大腿上,接著用手掌把石子蓋住,口里默念一會,喝聲道:「疾!」

挪開玉掌,那枚石子竟變成黃燦燦的金子,辛鈃見著,高興得跳了起來。

辛鈃坐回石上,笑道:「石頭變金子,這一回可發達了!」

紫瓊搖頭道:「你不要太得意,這是天罡三十六法中的『指石成金』,這法術不但可以變銀兩金子,也可以變其他東西,但變出來的東西,不能太大,要手掌能夠蓋過,如果是食物,一定要全部吃掉,如果是錢,要在四十八個時辰內使清光,不能留下一分一文,若不然咒法自破,下次就不靈驗了。」

辛鈃皺起眉頭道:「要是還沒用光,送給別人可不可以?」

紫瓊點頭道:「是可以的,這方法除了應急外,主要是用於濟貧拔苦,自然可以送與別人。」

辛鈃笑問道:「只要你把銀子送給人,不論是誰都可似,是不是?」

紫瓊點了點頭,辛鈃又問:「送給我呢?」

紫瓊又點了點頭,辛鈃看見,一拍大腿,叫道:「這就行了!」

紫瓊是何等聰明,一見辛鈃這個模樣,已明白其意,說道:「你休想,這種事情我才不會干。」

辛鈃搔了搔腦袋,說道:「這個我明白的!若要你教我這法術,就更加沒指望了!其實再多銀兩對我也沒用,算了吧!」

紫瓊道:「你懂得這樣想就好。」

辛鈃道:「這錠金子足有十兩白銀,相當一萬文錢,五文錢就可買一斗米,就是買棟小房子,才是二三十兩白銀,要四天花光這錠金子,真不是容易的事!」

紫瓊含笑道:「世上窮人多得很,你還怕錢多花不去。」

辛鈃聽見,只得點頭稱是。

自大唐李淵建立唐王朝,便將前朝首都大興易名長安,並定都於此。

長安經歷唐初數十年的建設擴充,己變得氣象恢宏。辛鈃和紫瓊還沒進城,遙遠便看見城上張燈結彩,辛鈃指著城樓道:「看那陣頭,城中似乎有什么喜慶大事。」

紫瓊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走進金光門,只見城中處處彩旗掩天,披紅掛彩,每家每戶門前懸掛紅綠彩綢,一派祥瑞之氣。

此間城里城外,人如潮涌,車馬喧喧,熱鬧非常。辛鈃從沒來過京師,看見這等繁華光景,不禁雙眼發亮,四下左顧右盼,雀躍不已。

紫瓊來到凡間至今,從不曾在大城市走動過,今日來到長安,自然感到處處透著新鮮,但她性情向來沉靜少言,就是看見什么有趣事兒,也只會多瞧一眼,雅不像辛鈃這樣欣喜。

辛紫二人越過了清渠,來到長安城的西市。西市又名金市,是胡商的買賣集中地,也是絲綢之路的。什么珍珠玳瑁,象牙沉香,麗錦寶鏡,齊紈魯縞,都能在這里找到,真個車載攤堆,應有盡有。

長安城內共分有東西兩市,酒肆、珠寶、古玩、衣行等各類店鋪,鱗次櫛比,總數多達四萬余間,西市分割成「井」字形狀,成九宮格局,每條道路均密密麻麻遍布著車轍,清晰可辨。

辛鈃一把拉住紫瓊的玉手,走進西市,喜道:「這里有很多古怪東西擺買,咱們看看去。」

紫瓊看見他的興奮模樣,也不忍拂他意思,微微含笑跟隨。見她一身雪白輕衣,青絲飄盪,頭上無翠無釵,只是輕輕挽了一根白絲帶,濯濯如春風楊柳,灧灧如出水芙蓉。而辛鈃仍是粗衣麻布,腰束布帶,腳登八答麻鞋,和紫瓊走在一塊,當真是叫化子配神仙,大相懸殊。

二人邊走邊看,不覺來到一間衣服店,店面開闊,招牌寫著「興隆老鋪」四個大字,辛鈃在門外張望,店鋪陳列的都是彩絲金縷,貂皮狐裘,無一不是名貴貨色。

辛鈃自幼隨師在深山學道,餐食穿戴向來隨便,此間見著這些妝蟒綉堆,青金閃綠,心下驚羨,不由得多看兩眼。

便在這時,一個年青公子走進鋪子,那掌櫃看見,連忙堆起笑臉,上前打躬作揖道:「原來是崔大人光臨,這可給老夫貼金了,大人的衣服早已做好,本想今天遣人送過去,怎料大人親臨,待老夫現在就去取來,請大人先吃些糕點,稍坐一會。」

辛鈃望著那個姓崔的公子,見他年約二十五六,四方臉膛,身上穿了一件彩藍錦服,腰纏金帶,倒也俊俏風流,氣派十足。心里暗想:「聽那掌櫃不住口稱呼他大人,但這人年紀輕輕,難道已是朝廷的大官?」

紫瓊見辛鈃只在店前探頭舒腦,不願離開,遂問道:「你不是說肚子餓么?」

話聲嬌柔細細,余音嫋嫋,直送到那個姓崔的耳中,見他連忙回過頭來,一看見紫瓊的姿容,立時呆得一呆,一對眼睛再也無法移開。

辛鈃給她一說,腹中登時「咕」一聲響,笑道:「說得對,先修修五臟廟再說。」

說話甫落,牽著紫瓊便走。

那姓崔的見二人離開,忙搶步出店,從後望著紫瓊的背影,暗暗贊道:「好一個流風回雪的美人兒!今日能讓我崔湜遇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走回店內,急急向那掌櫃道:「我有點要事,回頭再取衣服……」

甩下一句話兒,飛身出店,銜尾追去。

悅來居是長安有名的大酒樓,辛鈃站在門外,向紫瓊道:「既然要把銀兩花掉,今天富豪一下也無妨,咱們進去。」

紫瓊並無意見,跟隨走了進去。

一進入悅來居,卻見堂面高敞開闊,裝飾富麗堂皇,處處金漆彩繪,鏤金門窗。辛鈃環目一看,見堂上的賓客個個衣履華麗,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商大賈。

辛鈃也不等待店伙招呼,在靠牆處找了個位子和紫瓊坐下。

一個店伙走上前來,見了辛鈃衣衫襤褸,一副窮相,臉色微變,心中老大不樂意,接著眼睛一移,望向紫瓊,整個人不由愣住,暗道:「怎會有如此標致的姑娘,莫非是天仙下凡?」

辛鈃見他呆盯著紫瓊,發作道:「喂,喂!你究竟是來招呼還是看人?」

那顆計驚醒過來,忙問道:「兩位要吃些什么?」

辛鈃直來量入儉用,衣食隨便,什么上等酒菜,他固然不曉得,更是點不出來,聽見店伙這樣問,一時也答不上,向紫瓊道:「你喜歡吃什么?」

紫瓊微微笑道:「你叫什么我便吃什么。」

辛鈃向那伙計道:「你們有什么好菜色?」

只見那店伙冷冷道:「螃蟹釀鮮橙、鮮蝦蹄子膾、鵪子水晶繪、二色繭兒羹,都是本店的名菜,只是這些名貴菜餚,價錢可不小哪。」

看見伙計那張勢利嘴臉,辛鈃登時心中有氣,大皺眉頭道:「你既然說是名菜,本大爺將就試一試,你給我拿主意,每樣來一味。」

店伙聽得張著嘴巴,一時合不攏來,這小子好大的口氣,又覺有點擔心,說道:「這么多菜,兩位用得下么?」

辛鈃倏地抬起頭來,瞪著他道:「這是咱們的事,你道我吃不起么?」

接著又問:「你們這里有什么好酒?」

那伙計道:「咱們有真珠泉、思堂春、清茗空、瓊花露等,都是上等名釀……」

辛鈃也不讓他說完,便道:「不用再說了,把最貴的拿來就是。」

伙計見他說得豪爽,心中就越覺不對勁,說道:「大爺所點的酒菜,小說也要二兩銀子,只怕……」

辛鈃一聽,正想又要發作,忽地一個聲音從旁響起:「你在啰唆個什么,沒聽見這位小哥的說話么,還不快點照辦!」

眾人向那人望去,辛鈃一眼便認了出來,正是剛才那個崔大人。

那伙計看見是他,連忙道:「原來是崔大人的朋友,小的眼拙,馬上去辦。」

待得伙計遠去,只見那姓崔的道:「本人崔湜,最看不過這種小人嘴臉。不知老弟和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辛鈃心想:「看這人面子倒不小,該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竟然主動和咱們打起交情來,倒有點奇怪,且看看你是什么來頭。」

當下站起身來,笑道:「我叫辛鈃,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崔大哥若不介意,就一起坐如何?」

紫瓊一聽見辛鈃這樣說,臉上即時一紅,心里罵道:「好呀,你竟敢討我便宜!」

崔湜聽見紫瓊是他的未過門的妻子,心頭便如吃了一拳,強笑道:「難得辛老弟如此熱情,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坐了下來,心想:「真是鮮花c在牛糞上,這小子的艷福當真不小。我可不管你倆是什么關系,就算是夫妻又如何,這個美人兒我是要定了。」

辛鈃問道:「崔大哥似是這里的常客,是這里人氏嗎?」

崔湜道:「我原是定州人,現正為朝廷辦事,所以另建宅第在此。是了,辛老弟瞧來是外地人,沒有錯吧?」

辛鈃點頭道:「我夫妻倆今天才剛到這里,本想來此找一位親人,卻跑了個空,原來早已搬了,心想既然都來了,便打算找個客店多住幾天,順便游玩一番。」

崔湜笑道:「這就巧了,明兒是皇上千秋大喜日子,長安城一連數天都有慶祝活動,這個機會,辛老弟可不能放過呀!」

辛鈃笑道:「難怪我一進長安城便見如此熱鬧,原來是皇上壽辰。」

崔湜道:「話說回來,今日能認識老弟,也算是緣份。你我一見如故,若老弟不嫌棄,就到舍下住幾天,無須四處找地方落腳,豈不是好。」

辛鈃見他說話之間,一對賊忒兮兮的眼睛,不時偷眼望向紫瓊,早已老大不高興,現聽見他這樣說,更知此人沒安好心,正要一口拒絕他,豈料紫瓊竟向他連打眼色,示意答應他,辛鈃一時摸不著頭腦,心想莫非她另有什么原因?無奈道:「這個似乎……」

崔湜顯得極為親熱,搶先道:「不用考慮了,碰巧是皇上壽辰的大日子,各國藩屬友邦使節,各郡各縣的官員,這幾天都會源源不斷到來,想要找客店實在不容易,就這樣決定吧。」

辛鈃明知崔湜心懷不軌,敢情是想打紫瓊主意,但紫瓊既然要自己答應他,也只好依她意思,便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好推辭,就怕麻煩了崔大哥。」

崔湜哈哈一笑,滿心歡暢,和辛鈃又是一輪客套。不久,伙計陸續把酒菜送上。

飯罷,崔湜召了一輛馬車,逕往他住所而去。

崔湜的宅第位於安邑坊,距太平公主夫婿薛紹的住所只是一街之隔。辛鈃和紫瓊才下馬車,一座雄偉的大宅立時躍入眼簾,碧瓦雕檐,門柱漆朱,建築極是奢華。

辛鈃看得嘖嘖連聲,說道:「崔大哥這棟府第真不簡單,做官果然與眾不同!」

崔湜笑道:「也不算什么,兩位請。」

說著向紫瓊望了一眼,見她只是含情脈脈的看著辛鈃,俏臉上全無驚喜之色,心里不由妒恨難抑。

進了大門,更叫辛鈃驚訝不已,眼前竟是個極大的庭院,只見錦石纏道,寶砌池塘,四下亭台水榭,松檜參錯,果然氣派不凡!

辛鈃雖然看得心朗目舒,內心卻大不服氣,兀自死撐到底,暗道:「這里也不見得如何特別!沒錯,這里奇花異草確是多一些,荷池也許大了一些,木柱也許會硬了一些,女仆的面貌也許平凡了一些,怎像我日夜能見著紫瓊,這才是真正的人間之福呢!」

崔湜親自引領二人穿廊過室,來到了大廳,辛鈃把眼一看,見堂上異常精致典雅,中楹懸匾,上寫詩一首:「不分君恩斷,新妝視鏡中。容華尚春日,嬌愛已秋風。枕席臨窗曉,帷屏向月空。年年後t樹,榮落在深宮。」

只見上款題著「婕妤怨」三字,下款卻是「澄瀾」二字。

辛鈃雖然文才一般,但見這詩精致工整,禁不住贊道:「好詩,好詩,不知這位澄瀾是誰呢?」

崔湜微微一笑,說道:「正是崔湜,沒想老弟也是一位雅人,幸會!」

辛鈃笑道:「原來是崔大可哥的傑作,幸會,幸會!這詩寫得細致入微,情景交融,只可惜帶點兒愁紅怨綠之感!」

崔湜只是淡然一笑,卻沒說什么。辛鈃又哪里知道,這首「婕妤怨」正是為他的女人上官婉兒而寫的。尤其中間兩聯「容華尚春日,嬌愛已秋風。枕席臨窗曉,帷屏向月空」對仗工整,又刻畫出宮闈寂寞的情懷,當時上官婉兒看見,唏噓感慨不已。

下人送上茶點,寒暄片刻,崔湜說道:「我已准備好兩個房間,現在就去看看可合老弟心意。」

辛鈃道:「不瞞崔大哥,我這個未過門的妻子最怕是孤寂,更怕黑夜獨眠,咱倆一個房間便行了。」

紫瓊聽得雙頰泛紅,低頭不語。崔湜更是醋妒難當,卻又無言可對,只好含笑說道:「既是這樣,就照老弟的意思好了。」

第八回投止崔府

原來這個崔湜,卻是出身名門貴族,是赫赫有名的博陵崔氏一族。

崔湜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因他寫得一手好文章,朝廷就讓他修撰「三教珠英」這本書集,乃儒道釋三教典籍於一處,此書的主編,竟是武則天的兩名男寵,正是張昌宗和張易之兩兄弟。

武則天見他哥倆無職無功,朝中大臣自然瞧不起二人,只得想出這法子,二人雖為修撰書集主持,其實只是掛個虛名兒,真正干活的人,卻是後面的一伙高人。這些人卻非一般平庸之輩,無一不是大唐的文學精英,像李嶠、宋之問、沈佺期、張說等共十多人。

崔湜是其中一員,在這段期間,他和武則天這對活寶常有交往,時間久了,竟學得一手哄女人的本領。後來,遂搭上皇帝的小老婆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是陝州陝縣人,其祖父是唐高宗時的宰相上官儀。麟德元年,上官儀因替高宗起草廢武後的詔書,被武則天所殺,家族籍沒。婉兒尚在襁褓時,已和母親鄭氏同被配沒掖庭。

相傳婉兒將生時,母親鄭氏夢見一個仙人,並給她一個秤,與鄭氏說道:「持此稱量天下士。」

鄭氏醒來,料想腹中定是個男的,將來必能稱量天下人才,豈料生下地來,卻是一個女兒,鄭氏心中自然不樂。

婉兒自幼便聰明伶俐,出世才滿月,鄭氏抱婉兒在懷中戲語,問道:「你能稱量天下之士么?」

婉兒隨即呀呀相應。

直到婉兒十四歲,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嬌同艷雪,美貌過人,一顰一笑,自成風度,加上天生聰敏,過目成誦,文采過人。

這年婉兒十六歲,一日被武則天召見入宮,讓她依題著文,當場命題。婉兒文不加點,須臾而成,尤其她一手書法,真個格仿簪花。武則天看後大悅,當即下令免其奴婢身份,讓她掌管宮中詔命。

此後,武則天所下制誥,多出自婉兒的手筆,並倚為心腹。

更甚的是,武則天與張昌宗在床榻交歡時,亦派她在旁伺候。

婉兒正值情竇初開,免不得給引動情思,加之張昌宗容貌俊秀,弄得她暗暗痴想,情實難支。

張昌宗愛婉兒美貌,早就對她起心。一日,張昌宗使出手段,把婉兒勾引上床,私相調謔,竟被武則天發現,順手拿起案上的筆架,擲向婉兒,傷及前額,怒罵道:「你敢近我禁臠,罪當處死。」

虧得張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婉兒前額留下傷痕,只好在頭上戴了一串寶石鏈子,前額正中的傷疤,剛好給一顆黃金鑲邊的紅寶石遮掩住,豈知令她更益嬌媚動人。宮女們皆以為美,偷偷仿效,這個妝扮,終於在宮里流行起來。

從此以後,婉兒精心侍奉,曲意迎合,更得武則天歡心,並讓她處理百司奏表,參決政務,婉兒權勢日盛。

武三思是武則天的侄兒,以外戚優勢,封為梁王。武三思善迎合主意,深得武則天信任,在朝中貪污擅權,頗失人心。因他常在宮中出入,藉機誘j了婉兒,武三思年紀雖大,但枕席功夫了得,二人便開始暗里私通。

武則天死後,中宗繼位,婉兒剛好二十一歲,皇帝見婉兒青春貌美,遂收為小老婆,封為昭容。

婉兒自嘆命不由人,中宗年老,難免床闈缺乏風情,她對武三思也不見得有情,遂把武三思薦給皇帝的老婆韋後。

中宗設立修文館,大召天下詩文才子,邀請朝中善詩文的大臣入修文館,摛藻揚華。多次賜宴游樂,賦詩唱和,連流竟夕,醉不思歸。中宗知得婉兒才能,令婉兒進行評定,名列第一者,賞賜金爵,貴重無比。

自此,朝廷內外,吟詩做賦,靡然成風。

韋後向不工詩,便由婉兒代為c刀,各文臣明知並非韋後親筆,卻有誰敢捅破,還格外稱揚,韋後更把婉兒寵上天去。

婉兒因這機會認識了崔湜,見崔湜相貌文才俱佳,二人你貪我愛,便暗暗來往,成為婉兒的面首。

崔湜和婉兒堪為一對佳偶,如今結成霧水緣,婉兒方得如願以償。

饒是這樣,婉兒還尚有不滿意處,崔湜在宮外,婉兒在宮內,宮闈雖然弛禁,畢竟有個中宗在,干此勾檔,終究不方便。

婉兒又想出一計,請營外宅,以便讓皇帝游賞。中宗聽後大悅,派人到婉兒居地穿池為沼,疊石為岩,整棟建築窮極雕飾,亭台閣宇,園榭廊廡,其風雅奢華,堪稱長安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