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 / 2)

仙俠魔蹤 未知 5979 字 2021-02-13

辛鈃鼻哼一聲:好大的架子。

說話甫畢,便見十多騎徐徐而來。辛鈃張眼望去,見當前之人是個年約五十,白凈臉皮,三絡髭須,一身寶藍錦服的中年人,滿臉傲睨自若,目空一切的模樣。辛鈃心想:瞧來此人就是武三思了,好一個傲世輕物的家伙,今日非要挫挫他的銳氣不可。

轉眼之間,武三思已領著眾騎來到楊府前,馬上十多人全是武官打扮,頤指氣使,一看便知是些鼠憑社貴、狐藉虎威之輩。那青輕軍官看見武三思,忙召開官兵讓出一條大路。

楊曲亭見著武三思的氣派,眉頭一緊,踏上兩步揖道:在下楊曲亭見過王爺,王爺駕臨楊門,不知有何見教?

武三思瞪著一對虎目,沉聲喝道:好一個楊曲亭,竟縱子行凶,胡作非為,你可知罪。來人!把這些人全都給我拿下。

那年輕軍官一聲領命,將手一揮,登時鏗鏘大作,數十個官軍橫刀出鞘,直奔前來。楊曲亭見他不容自己半句解釋,便即下令捉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若要反抗,無疑是公然作反,若不動手,難道要眼睜睜束手待斃!

便在楊曲亭兩難之際,忽見身旁人影閃動,此人正是辛鈃,楊曲亭吃了一驚,欲要喝止,一條影子已疾s而出,直闖入官兵陣中,只見兩根雙龍杖橫揮直砍,接著連串狼號鬼哭,官兵倒了一堆又一堆,便連馬上那十多人,也一一被扯下坐騎,轉眼之間,地上已倒卧著數十人,不住價滾翻呻吟,一時間也看不出他們傷在何處。

武三思騎在馬背看得一清二楚,實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立時嚇得臉青口唇白,顫著聲音大叫起來:來人……來人……快擋住他!

話聲甫落,忽覺後領一緊,卻被人提了起來,正自大駭,驟覺雙腳已落在地上,就在驚神未定間,發覺身旁已多了一人。

辛鈃放開武三思的後領,右手疾移,已握住他手腕的脈門,武三思登時全身酸軟,半點氣力都拿不出來,不由驚道:你……你……

只見辛鈃微微一笑,低聲道:你不想在此當場出丑,就聽我的說話做。叫他們全部退開,若是不聽,莫怪我不客氣。

武三思心中雖有不甘,也明白眼下的形勢,生死攸關,叫他不得不低頭,只好怒瞪雙目,高聲喝道:你們都停手,給我站到一旁。

眾官兵看見王爺落入對方手中,無不投鼠忌器,紛紛退下一旁。

辛鈃握住武三思的手腕,朗聲笑道:我與王爺只是小小誤會,你們無須驚奇。咦!剛才發生什么事,怎地有這么多人卧在地上,你們還呆著作甚,快些扶他們起來,待會王爺必有重賞。王爺你說是不是?

武三思哼了一聲,卻不出聲。

辛鈃湊到他耳邊,微笑道:我已給足你面子,就不要擺出這副嘴臉來,好歹也要作過樣兒,難道你要我把你脫清光,赤條條的掛到朱雀門去。

武三思當王爺數十載,那曾聽過如此犯上作亂,大逆不道的說話,登時氣得火冒三丈,怒道:你敢?

辛鈃笑道:我為什么不敢。你跟我來,今日這筆賬我要和你算清楚。

武三思道:有什么話便在這里說。

辛鈃道:好,這是你說的,但你要想清楚,我素來口沒遮攔,到時若說了些不好聽的話,可不要怪我,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

武三思聽後一驚,心想這小子當真在眾人面前胡言亂語,可大大不妥當,當下道:本王爺就和你走一趟,諒你也不敢對我怎樣。

辛鈃挽著武三思的手,高聲向那些官兵道:我和王爺私下有事商量,你們就在外面等著,若果等得不耐煩,大可自行離去。

接著與楊曲亭道:爹,咱們進去,不用理會這些人。

楊曲亭在心中連聲叫糟,武三思是何等人物,他最清楚不過,一但朝廷怪罪下來,可不是開玩笑。一想及此,臉上不由愁雲漠漠,五色無主。

紫瓊在旁看見,低聲說道:楊伯伯,你不用擔憂,兜兒一定會把此事解決的,我敢保證武三思經過今日之後,再也不敢s擾楊家。

楊曲亭豈敢盡信紫瓊的說話,搖頭嘆了一聲:但願如此!

辛鈃挽著武三思的手進入大廳,態度從容親熱,不知內情的人,還道二人是多年的老朋友。辛鈃與楊曲亭道:爹,我想要個清靜的房間。

楊曲亭點了點頭,向筠兒道:妳帶少爺到後進的廂房去。

筠兒頷首說了聲是。辛鈃向紫瓊和彤霞使個眼色,要她們一同前去。

來到廂房,辛鈃道:筠兒,妳且先行回去,順便吩咐下去,不要讓其他人接近這里。

筠兒應了一聲,回身去了。

待得筠兒掩上房門,辛鈃放開了武三思,指著杌子道:王爺,且先坐下來,咱們好好說話。

武三思氣得臉皮鐵青,哼了一聲,怒道:本王與你們沒什么好說,你這等做作,真不怕抄家滅族嗎?

辛鈃笑道:你不想受苦頭,就乖乖的給我坐下,要我出手,恐怕你這身老骨頭未必受得住,聽見了沒有?

武三思無奈,只得悻悻然坐下。辛鈃三人也跟隨坐了下來,只見彤霞微微一笑,說道:王爺,關中楊門乃江湖上的大門派,光是關中,已統馭八門二十六派,少說也有近萬之眾,而咱們江湖中人,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生活,還害怕什么抄家滅族,你這些虛聲恫嚇,我看還是免了。

辛鈃笑道:聽見了沒有,其實今日之事,本是j毛蒜皮的小事,只因你這個王爺向來橫行霸道慣了,以為自己是王爺,便不可一世,認為人人都要害怕你!我不妨與你說,莫說是你,便是皇帝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誰得罪我,誰便要遭殃。

武三思怒氣橫生:好大膽的狗才,竟敢開罪當今皇上。

辛鈃說道:開罪又如何,我罵皇帝也非只今日,難道在你心中就沒有罵過,你不但在心里罵,而且一大頂綠帽兒往他頭上蓋,說到得罪皇帝,相信你不會比我小吧。

武三思給他一言戳中要害,立時站起身來,大喝一聲:大膽!

彤霞嘴角含笑,伸出玉手在他腿上凌空一指,武三思不由雙腳一軟,噗一聲又坐了下來,他何曾見過這等厲害的武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辛鈃笑道:這還算不上厲害,楊門更厲害的武功還多著呢。

武三思瞪大眼睛,說道:你們……你們都是妖怪!

辛鈃道:是妖怪好,不是妖怪也好,我現在與你說清楚,我叫你進來談話,是想保留你的臉子,讓你這個王爺不致在外丟臉,打後你繼續做你的德靜王,倘若你仍心存不忿,要找我楊門麻煩,可就不要怪我。皇帝老子或許不會要你的命,但我可不同,我要取你性命,真是易如反掌,若不相信,不妨大可試一試,有道是打狗入窮巷,勢必反噬一口,這個道理相信你也明白吧。

武三思沉吟不語,心中暗想:我現在身處險地,還是忍氣吞聲為妙,目下首要是先離開這里,今日這口怨氣,本王勢必掏回來,咱們走著瞧吧!

辛鈃凝神打量著他,見他一對眼珠子不停滾來滾去,便猜到了幾分,當下微微一笑,站起身來,說道:王爺光臨,一時也忘記使人奉茶,相信王爺也口渴了,請王爺稍待片刻,待我出去吩咐一聲。

說話甫落,已見辛鈃徑往房門走去,豈料辛鈃並沒有伸手去推門,卻使起飛身托跡仙術,身子突然穿門而過,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武三思直看得張口結舌,如此匪夷所思的事,他何曾看見過,竟嚇得無法說出聲來。

紫瓊和彤霞知道辛鈃是有意顯示功夫,不由暗暗一笑。紫瓊暗運仙術,算出武三思仍是悒郁不忿,知道若不讓他心服口服,他必定再來找麻煩,當即向彤霞使個眼色。

彤霞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小女子剛做了一些糕點,倘若王爺不棄,待我去取來讓王爺品嘗品嘗。

還沒等待武三思答話,忽地紅光一閃,彤霞已不知所蹤,房里只剩下紫瓊和武三思。

武三思啊!

的一聲驚叫,指著彤霞剛才的坐位:她……她呢?

紫瓊笑道:這些都是我家楊門的秘技,先前你所見的,叫作穿門過戶,而剛剛見的,名叫凌空一閃,而我這一手,叫作一箭穿雲隨見她抬手虛空一指,一道金光從指尖疾s而出,遠遠的一根大木柱嗤一聲響,登時給s出一個小d,足有三寸余深。

武三思看見如此神奇之事,當場呆若木j。

紫瓊說道:這些雕蟲小技,實在教王爺見笑了,咱們楊家的武功,雖不能說是天下第一,但也可說自成一派,楊門弟子除了刀劍功夫外,這些小玩藝兒是必定要學的。我們三人年紀尚輕,還沒練到什么火候,要是由我家門主使出來,這才厲害呢。

武三思直聽得心頭發毛,心想:倘若我得罪了他們,要是他使出穿門過戶,或是這樣一閃,便進入我房間,接著伸手在我身上一指,豈不是……

想到這里,真個不敢想下去。同時又暗自慶幸,幸好方才那小子沒下重手,要不我這條老命休矣!

但他又那會知曉,剛才這些神乎其神的本領,楊家除了這三人外,其余的人又何來會使。

便在此時,辛鈃突然穿牆而入,笑吟吟的坐回位子,說道:王爺還請稍待一會,香茗馬上送到。

武三思此刻氣焰大挫,只得緘默不言,這時房門輕響,筠兒手持托盤走了進來,挨次送上佳茗,還有一碟五色葵花糕,說道:請王爺慢用。

接著欠身一禮,退出房間。

武三思臉上訕訕的,有點抹不下來的樣子,倏見眼前一團紅光閃過,彤霞已經現回真身,俏生生坐在他面前,笑道:王爺不用客氣,試試小妹這些糕點如何。

武三思豈敢亂試,忙即連聲推謝。

辛鈃也不勉強,笑道:王爺仍是心中氣忿,一心要和我楊家過不去,屆時你每晚睡覺,務必要多派人手守著屋內屋外,最好床頭床尾亦叫人守著,或許保得一時安全。不過你防得我一日,卻防不了一年半載,我要找你,諒你也沒本事逃得過。

紫瓊接著說道:王爺天天如此擔驚受怕,這種生活又有何味道,為了今日這小小事兒,就更加不值得,倒不如大家握手言和,今日的事當沒有發生,常言不打不相識,日後相見,彼此也是朋友,難道真要成為仇家不成。

武三思自看見三人的武功,也知無法和他們硬並下去,見紫瓊言中頗有謙退遜讓之意,當下見好收蓬,說道:三位武功了得,本王素來禮賢好士。好吧!今日之事大家便此抹過。

辛鈃道:還有在千福寺擺賣的老人家,相信王爺也不會再阻撓吧,倘若王爺能賞賜些本錢與他們,當作賠賞他們毀壞的東西,不知王爺能否成全?

武三思頷首道:公子果是樂善之人。好吧,本王就在城里撥一個地方給他們,銀子方面就更不成問題。

辛鈃站起身來,長長一揖:本人就為這些老人家多謝王爺了!

第五回風流兒媳

曙光破曉,朝陽初升,萬道金光把個長安帝都映得一片金黃。

東市西面,便是平康坊,平康坊乃屬萬年縣管轄。西北之角,方好緊靠皇城。

自大唐立朝以來,朝中王公大臣,顯宦貴爵,多集居於此。皆因此坊鄰近東市,東門一帶,自北而南,遂成了妓女聚居之地,也是王城著名的坊曲所在,蓋因如此,平康坊便更顯熱鬧。

這帶茶樓酒肆,處處可見;秦樓楚館,更是五步一樓,十步一館,整夜價盡是笙歌喧鬧,歌吹沸天,當地之人,均稱此處為風流淵藪。

德靜王武三思在長安擁有多處宅邸,一座落在千福寺以南的金城坊,另一處便座落平康坊北首,而他這棟樓房,好比皇宮般豪華,只見樓房檐牙高啄,畫棟雕梁,鏤金門窗,白玉飾璧,可謂勞役巨萬,窮奢極侈。

此刻正是金陽滿天,旭日臨窗之時,在這錦銹簾帷內,這個權勢熏灼的德靜王仍擁著一個美女,兀自沉睡未醒。

這個開府儀同三司,身為一級從一品之高職大臣,竟然連早朝也不上了,當真視皇帝如無物。便在他沉醉夢香之際,一把如鶯似的斥責聲從房外響起:什么?連本公主也不能進去,妳是要找死了。

一張可憐兮兮的女子聲道:公主……是……是王爺早有吩咐,不得任何人打擾,奴婢實在……

武三思被門外一吵,立時醒了過來,正待要發作,驟聽得公主二字,便知是安樂公主駕到,濃厚的眉毛不禁拉緊起來,朗聲道:讓公主進來吧。

說話方落,便見一人走進房來,望清楚來人,卻是一個嬌俏美艷,姿容絕色的美人兒,正瞪著她那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望著榻上的二人。

只見她年約十八九歲,體態輕盈,一身蟬羽衣衫,腰束麟文衣帶,在她那唐宮低胸緞衣上,半露著一對飽滿豐挺的茹房,更覺她肌理晶瑩,妖冶嫻都。

安樂公主見著眼前的家翁,不由美目含慍,嬌嗔道:好啊,你就是一日沒女人也不成事,日上三竿,太陽也照到p股來,還抱著女人歡醉忘曉,你可知道宮中弄出大事來了。

自從安樂公主嫁給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後,不但刁蠻脾氣不改,且更變本加厲。在她眼內,除了母親韋皇後外,可說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內,就是當今天子的父皇,也是如此,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家公。

武三思雖然權傾朝野,但對這個刁蠻公主還是忍讓三分。他並非害怕了她,而是在她身上,卻有相當大的利用價值。

這時見她說宮中弄出大事來,心下不由一驚,連忙撐身而起,拍了拍身旁全身精光的美女,著她先行離去。

那美艷女子,卻是武三思的第六小老婆,因她樣子嬌美,媚功了得,平素甚得武三思寵愛,昨日給辛鈃弄得一肚子氣,晚上便將怨氣全發在她身上。

這個小老婆面對眼前這個天嬌公主,自不免矮了三分。而武三思的說話,更加不敢違拗,便即匆匆披上衣服,離開了房間。

武三思待她去後,向安樂公主問道:究是什么大事?

安樂公主兩三步便來到他跟前,眼眶里早已淚光盈盈,說道:你就是懂得玩女人,也不理兒媳生死,父皇他……他今早把李重俊立為太子了。

武三思聽見,先是一怔,接著龍眼大的眼珠在眶內滾動了幾下,搖頭道:我還道皇上只是說說罷了,沒想竟然來真,怎地這樣大的事情,皇上連老夫也不通知一聲!

安樂公主聽見,淚水不禁直淌而下,頓足道:不就是四叔和太平姑姑二人,他們不住口的父皇耳邊歪纏,說什么立太子一事,關乎安定朝廷,不能等閑視之,你說氣不氣人。

皇上立太子一事,近日在朝廷後宮里,早便傳得風風火火。李重俊是後宮所生,當時韋皇後聽聞,本想出手阻撓,可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李重潤,幾年前被武則天殺了,使她一時無言反駁。

但安樂公主可不同了,她素來受父母寵愛,且是韋皇後嫡出,在她心中向來認為哥哥死了,如何說也該是她來當儲君,要是說女子不能當,為何祖母武則天便能當?

其實當時她的皇帝父親李顯,也想答應她,曾問中書令魏元忠:朕想把安樂公主立為皇太女,你道行嗎?

然魏元忠卻搖頭道:公主當皇太女,這是史無前例之事,況且若她真的當了皇太女,叫駙馬都尉如何稱呼她,老臣認為這個使不得。

李顯聽後,只是點頭微笑。

此事傳到安樂公主耳中,登時氣得暴跳如雷,連忙跑到李顯跟前,罵道:那個魏元忠是什么東西,這個憨臣也不想想,阿母子既然做得皇帝,她的孫女兒又為何不能當天子?

李顯見這寶貝女兒大發雷霆,只得笑道:待我慢慢再想一想,好嗎?

接著又哄又勸,安樂公主才稍稍消氣。

當今皇帝李顯共有八個女兒,而這個七女兒安樂公主,不但花嬌月艷,長得天姿國色,且又聰穎過人,在中宗和韋皇後心中,直把她當作心頭r兒,寵愛異常。說起這個天之驕女,還有一段難忘的往事。

當年武則天在世時,曾立李顯為天子,其妻韋氏,名喚韋緗,乃京兆萬年人,她的祖父韋弘表,在唐太宗李世民時,曾任過曹王府典軍,父親韋玄貞,時為普州參軍,只是一個從八品下的小官,李顯登基後,便升韋玄貞為豫州刺史,是個從四品的地方大員。但韋後仍不滿足,要丈夫將其父調回京城,任為侍中。而侍中一職,相等丞相、中書令、兵部尚書等位置。這一回可就不大順利了,宰相裴炎大力加以阻撓,認為韋玄貞無功無勞,驟然越級跳升,實難服眾,有損朝廷威信。

可是這個李顯,初登皇位,也不懂度時量世,更不知自己是個廢料。而這個韋皇後,既能當得太子妃,樣貌固然美艷,她從做女兒時,已是個不守本分的人,就是嫁了李顯後,身邊也有不少男人,她為人精明強悍,好出風頭,與這個懦弱無能的李顯相比,直是y盛陽衰,向來李顯不論大小事情,大多由她作主。韋皇後看見有人從中阻梗,怒火勃然,忘記了那個權力無邊,殺人不眨眼的婆婆武則天,竟日夜唆弄著丈夫,常道:你身為皇帝,難道升個官兒也要聽人言語。

一日早朝,裴炎依然堅持不同意,李顯愈聽愈是起火,心想在臣下面前,若不耍兩下子威風,將來我這個皇帝還怎能做下去,便即怒斥道:你不用多說,朕就是把個天下都讓給韋玄貞,你也無權干涉,更何況只是個小小侍中。

裴炎見他說出這等蠢話兒,也不和他多辯,回頭便到皇太後面前,一一說了。

武則天是何許人,對李顯的說話,自是知道是一時的氣言,就是他想把天下送人,諒他也沒這個本事。但她卻沒想到,這個素來膽小如鼠的兒子,方當上皇帝便說出這種話來,要是翅膀再硬了點,今後便控制不易了,自知決不能掉以輕心,心里便起了廢掉皇帝之意。

嗣聖元年二月,武則天驟臨朝堂大殿,召集百官群臣,宣布廢皇帝為廬陵王,命朝臣將李顯架下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