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撒旦任務 未知 6020 字 2021-02-13

「我不恨他。」她雲淡風輕地回答左浩,恨也無用,除非能拋下見她生母的欲望,否則她就不能恨,萬不能恨!

「知道嗎,這就是你可愛的地方。」左浩倒了杯咖啡遞給她。「也難怪褚黑蠍和黑烙那兩個笨蛋會對你不設防,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在你天使的外表下,潛藏著惡魔的任務!」

織心痛苦地糾結著眉毛,這是她最不想聽到的話,每當想起黑烙,她便會涌起一陣愧疚。

不是告訴自己,不能陷入愛河的嗎?怎么她忘了將心上鎖,還愛得那么強烈。

現在的她,不只是怕事情揭穿之後的後果,更怕黑烙知道的後果,她知道黑烙是個孤兒,自小被父母離棄的他,無法愛人,他對她傾盡了真愛,如果發現她一直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他怎么接受這個事實?會不會自此之後,他永遠不敢再去愛別人?

不!她不要黑烙變成那樣,不要黑烙變成真的絕情斷愛,那樣的人生太可悲了,她可以想見黑烙將會多么恨她。「你怎么了,織心?」左浩盯著她,發現她眉宇之間的不對勁。

他愛著織心已經很久了,看著她由小女孩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他一直在等待她變成他的新娘,雖然在名義上他們是兄妹,但他們絲毫沒有血緣關系,相信只有獨女的左尚賢,會很樂意將織心許配給他。

原本當左尚賢要織心到黑蠍盟去卧底,他就第一個反對,他覺得那太冒險,褚黑蠍是何其精明人物,再說,他也不樂見織心去引誘黑烙。

然而最後他還是敵不過左尚賢的強勢,織心還是到黑蠍盟去了,他一直忐忑著織心會不會和黑烙發生真感情,也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與不安。

難道他的噩夢成真了嗎?織心會不會真對黑烙有了情意。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不在焉地道:「沒什么。」

「是不間黑烙對你做了什么?」他問了句連他自己都厭惡的話。

「怎么……怎么可能?」她心頭一震,模糊地回答左浩的質問。

「真的沒有?」他真的很難相信她的話,因為她的神色太可疑了。

她深吸了口氣,堅決地答道:「沒有。」

她不想讓左浩知道,她怕他知道了後會對黑烙不利,因為他們是派她去除黑烙的,不是派她去愛黑烙,如果他們知道她真的愛上了黑烙,恐怕會因為擔心她有二心,而將她的任務提前結束,那么,她就無法得知她母親的下落了。

左浩禁不住提醒道:「沒有就好,你知道爸爸一直視黑蠍盟為眼中釘。」

織心無言地點了點頭,然而,她的眉峰卻鎖得更緊了。

將千夏子送回宅邸之後,黑烙又轉回黑蠍盟,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見到織心,他要對她解釋清楚,他對千夏子並無感情。

進入黑蠍盟後,他直接來到織心房門外,已經快一點了,她室內開著夜燈,不知道她可睡了嗎?

「織心。」他輕叩門板,黃昏喝的酒已經全醒了,如果他沒喝那些酒,就不會讓千夏子對織心胡言亂語了。

門板打開了,織心穿著睡衣,但顯然的,她還沒睡,她的瞳眸清亮,略帶著憂郁。

「你還沒回去?」雖然黑蠍盟里也有黑烙的房間,但她知道黑烙從不曾留在黑蠍盟過夜,不管再晚,他都會回到他自己的房子。

「我有話對你說。」他直接走進房內,思忖著如何開口。

見他神態嚴肅,她有點慌,該不會是那個叫矢島千夏子的女人將看見她翻箱倒櫃的事告訴黑烙了吧?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什么話?」長痛不如短痛,她索性自己開口問。

「我知道千夏子對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她告訴你,她是我的女人。」看著她,緩緩地道。

她松了口氣,原來他是來解釋這個。「我從沒有相信過她的話。」說時,她露出一抹笑靨。

他輕咳一聲,困難地說:「如果我告訴你,她真的是我的女人,而且和我同居了八年呢?」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會揭穿,由他親口告訴她,總比她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好,別人說的,只會對她造成二度傷害。

她揚起一道秀眉。「你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他一本正經地道。「我和她確實同居了八年,現在我的屋里、我的床上,躺著的女人就是千夏子。」

她難以置信地瞪視著他,一陣難以壓抑的心痛涌上她渾身的細胞,瞬間,超乎她可以想象的妒意將她緊緊包圍住。「為什么?為什么你沒告訴過我?」她顫聲質問。「你已有了她,為什么還來招惹我?」

老天!這是什么捉弄?雖然她在執行惡魔任務,可是她真的對他交了心,而他卻是在欺騙她的感情!

她的模樣引起他一陣憐惜的情緒,他伸手將激動的她拉進懷里,緊抱著她不放。「織心,我從沒有愛過她,我愛的人是你!」

同居了八年的男女不可能沒有親密行為,想到這里,想到黑烙與別的女人翻雲覆雨,淚水勃然涌出她的眼眶。「不愛她?可是你跟她——你們——」

他扳住她的肩,同樣激動地道:「不錯,我們是有r體關系,可是那與愛無關,我對她沒有感情,一點也沒有!」

「但是她對你卻有感情!」她相信一個女人肯跟一個男人八年,一定是死心塌地了,否則矢島千夏子不會一見她就忙不迭的對她言明,黑烙是屬於她矢島千夏子的男人。

「那是她的事!」他冷絕地說。「我打算安排她回日本,我會給她一筆豐厚的金錢,我要我的房子的女主人是你!」

「你不能如此做!」她搖頭不已。「這樣太殘忍了,她會傷心的!」同樣身為女人,雖然她嫉妒千夏子擁有了黑烙那么長的時間,但她可以體會一個女人深愛一個男人的心情,因為她也同樣愛著黑烙而不知所措。

「難道你想將我拱手讓人?」她的反應令他很不愉悅,y鷙的問完,他粗暴地攫住她的嘴唇,激烈地吸吮她芳香的櫻唇。

「阿烙……」他的激吻令她渾身無力,她只能攀住他,任他開始剝解她睡衣的鈕扣。

「說!你要把我讓給別人嗎?」他扯掉她的睡袍,不停地來回在她美麗白皙的頸間啃咬吸吮。

「不……不要,我不要把你讓給別人。」他男性的氣息襲上她腦門,著實令她心跳加劇。

「很好!」他滿意了,抱住纖細的她,將她攬上床。

「你做什么?」她渾身的衣物被他脫得只剩貼身衣物,她的胸衣半露,大半酥胸活色生香地展現在他面前,她躲無可躲,被他一把壓在身下。

「好好愛你!」

熾熱的光芒在他眼里跳躍,他的唇再度壓在她的唇中,舌尖互探著彼此的感官,她在他的狂吻中癱軟成了泥人,他的威武不斷在她火燙的密處激昂挺進,她是火男的女人!

她吟哦著,承接著他綿密的雨露,他是如此毫無保留地愛她,而她卻是在利用他,她厭惡這樣的自己。

今生今世,她已愧對他。

她溫柔地、熱情地回吻他。

「怎么了你?」他狂喜激情地伸手攫住她的雙峰,捏揉著她的r尖,他的手游走在她小腹上。

她沒有回答,給他一記笑容,要他記住她最美的樣子。輕撫著她美麗的秀發,他忍不住給她一吻,她是他生命里最美麗的傳奇,她的存在已經打破他許多慣例了。

「你今天留在這里無妨?」她不放心地問,因為褚黑蠍還不知道他們的事,他留在她房中過夜太過冒險。

他笑了笑,淡淡地道:「義父到澳門去了。」

「明天我們可以一起吃早點。」她笑道,此刻她是多么幸福呀,她深愛的男人就在她的身旁,如果可以,即便折壽,她也想換取此刻的幸福可以多停留一會兒,別走得太急。

「恐怕不行。」他歉然道:「明天我要到澳門和義父會合,不在幫里。」

她低垂下睫毛,不敢看他的眼睛。

祈禱是沒有用的,她的幸福很短暫,且已經溜走了,明天黑烙將會面臨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而這個失敗百分之百是她造成的,她偷了他的資料,而他還一無所知。

她該如何是好?老天,告訴她,她該如何是好?

第七章

黑蠍盟與香江龍幫的毒品交易失敗了。

從澳門飛回台灣之後,黑烙不悅地回到宅邸休息,千夏子一見到他回來便立即朝他奔過去。

「阿烙,你沒事吧?」她關切地看著他,見他無恙,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我看到新聞了。」

「住口!」現在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關於毒品交易失敗之事,那些該死的警察怎么會知道他們在哪里交易?被突擊時間算是分秒不差,這太離奇了,且是黑蠍盟從未發生過的事。

「我是關心你。」她有點害怕地回答,黑烙的臉色難看極了,他正處於極度震怒之中,她說話得小心點才行。

「我不需要你的關心。」他冷淡地繞過她往卧室走,冷冰的聲音淡然地揚起:「千夏子,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回日本找你的親人吧,愈快動身愈好,我不想再在這里看見你。」

「阿烙!」她一呆,恍若青天霹靂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還不敢相信黑烙會對她這么絕情。

怎么可能?黑烙怎么可能趕她回日本?相處了八年,她晨昏服侍著他,對他千依百順,就算是對只畜牲也會有感情吧,他怎么可以就這么突兀地要將她送回日本,她絕不回去。

「不!不!我不回日本!」她奔上前去拉住黑烙的手,淚水一下子滾落臉頰,委屈與受傷的情緒奔騰而至,她的心好痛,好痛!

他甩開她的手,更加冷漠地說:「由不得你不回去。」他不覺得他絕情,火男本無情,他為什么得對她付出相信的感情?就因為她愛他嗎?

不,他不以為然,也不接受這個蠢理由。

是千夏子自己一廂情給他真情的,他沒必要為她的感情背上十字架,那是無聊的行為。

況且她本就是他人送給他的女侍,這些年來他也讓她享盡榮華了,他占有她的身子,她吸取他的富貴,現在他不想留她在身邊了,給她一筆豐厚的錢生活,便已對她仁至義盡,若妄想得到更多的話,是她貪求。

「阿烙,你別這樣,我愛你!我愛你呀!」她不死心地由後環抱住他的腰身,將哭泣的臉頰靠在他堅實寬闊的背脊,這溫暖的感覺她不想失去,她可以為他死,為他做任何事,但是絕不離開他!

他拉開她的手,決然與她保持距離。「可惜我不愛你,相信你一直明白這一點。」

她傷心欲絕地看著他。「我們一直安好無事的……」

「那是以前。」他截斷她的話。

她有點失神。「阿烙,你不會真的要我回日本吧?」他一定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才這么說的,再怎么說,他也不可能對她一點舊情都不顧。

「真的,我從不開玩笑。」他抿起唇,已經有點不耐煩。

一絲恨意浮上她面孔,眯起眼,寒意直透她心。「我知道了,是左織心!是那個左織心對不對?是她要你這么做的!」

他皺了皺眉。「跟她沒有關系。」

「你騙我!一定是她!」她激動不已地尖叫。

他的眉毛擰得更緊了。「千夏子,如果你再這么尖聲叫喊,我會要人馬上送你去住酒店。」

「阿烙!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來害你的!我親眼看見她動你的東西!真的!我真的看見了!」他的話沒有令她安靜下來,反而讓她益加激昂。

他揚起嘴角,眸中不見笑意。「警告你,別再讓我聽見你說這種話,否則我不饒你。」

織心的身心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她怎么可能會陷害他,如果連織心都會陷害他,那么在這個世界上,他便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他很快地走進房間帶走幾樣私人物品和印監,拿起外套,他頭也不回地往玄關走。

「你要去哪里?」千夏子驚恐地追到門口。

「住酒店!」黑烙拋下這句話便甩上大門而去。

千夏子無力地靠在牆壁上,她眼神空d,身體緩緩往下滑,淚水則不停奪眶而出。

黑烙不要她了,黑烙不要她了……

該死!都是左織心害的,如果沒有左織心,黑烙怎么可能會不要她?她不要坐以待斃,她一定要查出左織心有企圖,那么黑烙便會回心轉意!

黑蠍盟在與澳門龍幫的毒品交易失敗之後,又連續失敗了好幾件大宗槍械買賣,更甚的,已有買家在懷疑黑蠍盟是否在玩黑吃黑的把戲了。

褚黑蠍對這樣的紕漏非常不滿意,他縱橫江湖數十年,黑白兩道都有他的朋友,他可從沒有這么吃癟過。

「究竟是誰在整黑蠍盟?」在黑蠍盟緊急召開的臨時會議上,褚黑蠍忍不住肝火陡升。

他想不出黑白兩道有誰這么大膽,敢在黑蠍盟的領域搞鬼?就算當初黑蠍盟一連走了黑熾、黑燃與黑灼三名大將,也沒這么陣腳大亂過,這次的連發事件是自黑蠍盟創幫以來所遇的第一個大危機。

「幫主,我認為此事一定有內j。」東海堂的堂主氣憤地說。

「幫主,屬下也這么認為。」楊青堂的堂主立即附和,最近盟里發生這么大的事,他們各堂堂主都為這陣混亂苦惱不已。

內j——黑烙腦突然閃過千夏子的話。

你不要相信她,她是來害你的……

他眉毛一皺,對於自己居然會聯想到千夏子誣陷織心的話感到不以為然,他怎么可以想起這個,這對織心太不公平了。

「烙,你有什么看法?」褚黑蠍忽而將目光對向他那唯一留在他身邊的義子。

「沒有看法。」黑蠍冷靜自若地道。「不過,我會查清楚的,若知道誰在作怪,我絕不輕饒。」

眾堂主不由得為黑烙這幾句不重而威的話暗暗喝采,不愧是黑蠍盟未來的准接班人,講出來的話果然夠分量、夠狠。

「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理清這件事!」褚黑蠍下了通諜,他誓要查出作亂的元凶,他一手創建的黑蠍盟,絕不會那么輕易的毀在敵人手上!

黑蠍盟里的清風樓。

面對著一桌精致的日本料理,黑烙動得不多,多半的時間他都若有所思,視美食佳餚如無物。

「怎么了?還在為那些事心煩?」織心的眼眸閃爍了幾下,她愧對他,他的煩惱都是她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將那些資料接二連三地偷出去交給左浩,黑蠍盟也不可能面臨這么大的風波。

黑蠍啜了口清酒。「織心,我想不通誰這么神通廣大,居然可以將我們每一次的計劃攻擊得天衣無縫。」

「或許,只是巧合。」她心虛地回答,唉,這種回答連她自己都不能信服了,老練深沉黑烙又怎么會相信呢?

「斷然不是配合。」黑烙哼地一聲。「看得出來對方擁有不小勢力,但無所謂,黑蠍盟玩得起,我可以陪他們玩下去。」

「這樣不好吧。」她憂心地說。

日本「豹集團」這次結合她父親的「鐵冥幫」,誓言將黑蠍盟擊潰,在日本境內擁有龐大勢力的豹集團,急欲取得亞洲第一大黑幫的位子,派出的自然是強將無弱兵,完全不熟悉內情的黑烙跟他們硬碰硬,這太吃虧了。

「別替我擔心,對於這種刀光血影的日子,我早已經習慣。」他淡淡地揚起一抹笑。

「難道你從不曾厭倦自己的身份嗎?」她困惑地問。

身為黑道世家的千金,她並不喜歡這樣的頭銜,雖然生活優裕,但她寧可像一般的平凡人,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家庭主婦,有許多可以伴嘴吵架的兄弟姐妹,如果她能擁有那樣的生活該多好!

「習慣了,談不上厭倦兩字。」他知道即使他厭倦,也不能改變他現在的生活,他是褚黑蠍的義子,一輩子要對褚黑蠍忠誠,這是不會改變的。

她的心底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憐惜情緒,她在憐惜黑烙,憐惜他與她一樣,都未曾享受過真正的天倫之樂。

他無家,情有可原,然而她有家,有父有母,卻為何也墮入與他相同的命運?

她不解,真的不解。

驀地,她的手機響起,她按下通話鍵。「我是織心。」黑烙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面色陡變,凝重地沉默不語了一會兒後,她按掉了通話鍵。

「什么事?」黑烙警覺地問。

她不自然的擠出一個微笑。「沒什么,一個老同學從國外回來,她不知道鐵冥發生事故,約我見面敘舊。」

「這樣。」他點點頭不再追問。

老同學——

為什么她的臉色會那么不對勁,和老同學說話,她有必要那么嚴肅嗎?她看起來坐立不安,好似十分驚惶。

他微微挑起一道劍眉,研判性的盯著織心看,難道真如千夏子所言,織心有問題?

立即的,他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不,不會是織心,她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她不會背叛他,他千萬不可讓千夏子給誤導了。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半晌之後,天隆拉開紙門探頭進來。「烙哥,幫主要見你。」

「什么事?」黑烙泰若自然地問,他並沒有馬上起身。

天隆聳聳肩。「不大清楚。不過好像是要商討下禮拜幫主大壽的宴客名單。」

「知道了。」黑烙這才起身,他輕描淡寫地對織心道,「我去見義父,你慢慢吃。」

黑烙前腳離開之後,織心也跟著離開清風樓,她的心急速凝結著緊張,她即將要去見一個人,她此刻萬般不想見,但又非見不可的人!

酒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