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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權傾天下 未知 6361 字 2021-02-13

「酒!給我酒!」痛苦的呻吟聲從牆角那里傳來,我放下手中的字幅,轉身望去。昔日那個溫潤如玉、豐神俊朗的翩翩男子已經盪然無存,躺在那里的是一個渾身酒氣、落魄邋遢的男人。他扎手扎腳的躺在那兒,雙目緊緊的閉著,好看的眉毛糾成一團,「酒!我要酒!」他斷續的呻吟著。我提著裙子,小心的繞過滿地骨碌的瓶子,蹲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我心痛難忍,夠了,不要再這樣為我付出,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心中一個聲音吶喊著。我用帕子小心的揩著他沾滿酒y的下巴,他突然一把揮開我的手,「我要酒!」我默默的看了他好一會,低聲道:「蘭陵的話我相信你聽得很清楚,有一個這么關心你的妹妹也算很幸福了,何必為了追逐那些永遠得不到的東西而傷害自己,傷害那些關心你的人呢?」他睜開眼睛,里面布滿糾纏的血絲,死死的看著我,我和他無言的對視了一會,低低的嘆了口氣,從一旁的酒瓶子里找出一個還有酒的遞給他:「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擾。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如果你真想從此墮落就喝吧!」他接過酒瓶,卻並不喝,仍然執著的看著我,我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舉步向前。驀然覺得腳踝處一緊,卻是他伸手抓住了我,「如果我答應你從此振作,你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說吧,如果我能做到」,我依然背對著他。「你能陪我一天嗎?只要一天!」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如此誠懇而不可抗拒,我的身子僵了僵,「什么時候?」他放開手,低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難做的。既然你答應我,也不急在一時。」

走出花廳,亞蘭就迎了上來,她關切的看著我,我向著她點點頭,兩人會心一笑。「姐姐,四哥他怎么樣了?」蘭陵從屋子里出來,向這邊跑來。正要說話,身後卻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有水么?我想要梳洗一下」。蘭陵怔怔的看著他,好半天才歡快的撲進他懷抱里,小手捶打著他:「四哥,你可好了。你讓我擔心死了!」眼中又落下淚來。李君信抱著她打了個轉,歉疚的說道:「對不起,蘭陵,四哥讓你擔心了。我答應你此後再不讓你為我落淚!」他的眼光越過眾人,遙遙的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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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萬象更新]

太後終於在元宵節之前從五台山回朝了,本來應該是皇帝、皇後率領各宮嬪妃前去朝拜,因為皇後獲罪,而太後又以旅途勞頓為由暫止了朝拜之禮,我們也落得清閑。

康寧宮里,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透過雕花窗欞漏了進來,一濃一淺,在綉著牡丹花樣的波斯地毯上暈開來。若楹拿著美人捶輕輕的捶打著太後的腿,太後眯著眼斜依在鳳榻上,身下鋪著大紅掐金絲的厚褥,似乎是睡著了。皇帝李君宇默默的坐在旁邊的黃花梨素面圈椅上,喝著新砌的龍井茶,四下里一片寂然。

「皇兒,宛如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置?」太後開口了,眼睛卻仍然是閉著。「母後,她擅用後宮嚴禁的c葯,有違祖訓。兒臣,兒臣念在她是母後侄女已經法外開恩,只將她降為采女,禁足景仁宮。」李君宇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白玉雙璃茶杯。太後鳳目微皺,卻又慢慢的舒緩開來,睜開眼睛慈愛的端詳著李君宇,「皇兒一片孝心,母後又怎么不知道呢?只是啊,宛如這孩子以前哀家看著還覺得挺伶俐的,想不到如今竟然闖下如此大禍」,太後說著不由得搖搖頭,依然明亮的鳳目有些微涼。「母後,切莫為此事傷心,兒臣過幾日就下旨解了她的禁足令,讓她來服侍母後您可好?」李君宇握著母親豐腴白皙的手,急急的說道。太後宛然一笑,伸手掩住他的唇:「皇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豈能以一人的好惡為轉移?」「可是……」李君宇看著母親,還要再說什么,卻被太後揮手止住了。「對了,哀家這次去五台山禮佛,給皇兒你和信兒各求了個平安符,請大師開過光的,你們可要好生收著」太後坐起來,向外招了招手。只見珠簾上的松花瓔珞動了動,一個翠綠衫子、容色嬌媚的少女捧著琉璃魚盤娉婷而入,走到李君宇面前款款下拜:「奴婢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聲音當真如出谷黃鶯一樣動聽,李君宇一剎時竟有些呆了,半晌沒有動靜。太後斜睨著表情呆滯的兒子一眼,輕輕的咳嗽幾聲,李君宇方覺察到失態,忙轉過身,低頭喝了口茶:「免了!」「謝皇上恩典!」那少女乖巧的依偎到太後身邊。太後笑吟吟的從盤子里取出一個明黃的牡丹蝙蝠荷包,遞給李君宇:「哀家最近眼神不大好,所以就讓翠奴替哀家綉了兩個荷包,把平安符裝進去。」李君宇摸著荷包上的針線,笑道:「這活計可真鮮亮。」太後拉過那少女來,愛憐的看著她:「這次去五台山,一路上多虧了翠奴想盡辦法為哀家取樂才不至於使旅途乏味。這么年輕的女孩兒,做事就這么周全,真是難得。」「太後又拿翠奴取笑了!」翠奴臉色微紅,無限嬌羞的撇過頭來,卻正對上李君宇深邃的目光,不禁嫣然一笑。

「妹妹,聽說皇上新近納了太後身邊一個叫翠奴的宮女封了寶林,你可得了消息?」貴妃細細的看著剛剛塗抹好的鮮紅的蔻丹,嘴角漾著嘲諷的微笑。我對著菱花銅鏡,正用螺黛把眉畫得高挑,聽著貴妃如此說,便放下螺黛笑道:「有這等事?看來我真是落後了。」「你我真是前門剛拒虎,後門又迎狼啊」貴妃恨恨的說道,秀氣的眉似乎也猙獰了些。我從亞蘭手里接過青花雲紋的蓋碗,輕輕吹開水面上的泡沫,淡淡笑道:「任她是誰,相信也越不過貴妃娘娘去,何必擔心。」貴妃聞言,看了我一會兒方掩著嘴,矜持的笑聲在溫馨的宮室里冷冷的流暢出來。

養心殿里,處處點著九枝的巨燭,燈火輝煌,卻沒有絲毫的煙火氣。皇上執著紫毫筆在窗下的雪浪紙上畫畫,我在一邊靜靜地為他磨著墨。他畫幾筆停下來側著頭看我一會,再畫幾筆又看著我笑笑,我實在忍不住了:「三郎,哪有人畫畫這么不專心的!照你這個畫法,就是畫到半夜,咱倆也別想回去歇著了!」

皇上倒好,索性放下筆,輕輕握住我的手,笑道:「古人說『添香好讀書』,我倒覺得此話不妥?」

我斜斜瞥他一眼:「怎么個不妥法?」

他呵呵一笑,輕輕撫摸著我的手說:「有月華這樣的佳人在側,怎么能夠安下心來作畫啊!除非那人是個瞎子!」

「三郎!」我輕輕嗔道,羞紅了臉,把手從他手中抽出。又把桌上的紙拿起來細細欣賞著,上面畫著一個身穿翠色宮裝的美貌少女,圖畫筆致工整,卻又活潑流動,畫中人物栩栩如生,活色生香。我婉轉的瞥了他一眼,放下畫紙,輕哼一聲:「臣妾為三郎辛苦磨墨,原來是為她人做嫁衣裳!」他走到我身後,抱著我,熟悉的龍蜒香漫過來,他撩著我的頭發,吃吃的笑著:「看看,可是打翻了醋壇子?」我故意嘟著嘴,轉過身去默默的弄著高幾上的翡翠白菜式花c,並不說話。

這時候,敬事房總管黃允才率領一個捧著大紅木龍鳳呈祥盤子的藍衣小太監進來,恭敬的跪在地上,請皇上翻牌子。皇上看了我一眼,對黃允才朗聲說道:「撤下去,朕今晚撩麗妃的牌子!」黃允才答應一聲,又躬身退出。我忍不住笑了:「三郎不用給臣妾留顏面,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他笑著攬著我的腰:「誰也比不上朕的月華!」我俏皮的點了一下他的鼻子:「三郎此話當真?」他抓住我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一下:「君無戲言。」看著他明亮的眸子,我嘆息一聲,心,不可抑制地亂了。

我放開他的手,走到窗邊,提著筆就在雪白的紙上寫著,渾然不知寫的是什么,等停下筆來定睛一看,卻是: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我輕輕念出聲,心中事百轉千折,卻是終究無所歸處。我們身邊終究不僅僅只有我們兩個人。他走上來,扳過我的身子,認真的看著我,伸手來撫平我的眉頭:「朕喜歡看你快活的樣子,如果你不高興,那朕以後不翻她們的牌子如何?」我斜著臉,看著他臉上的誠摯。我相信他此刻的誠心,可是以後會怎樣呢?五年、十年、二十年,他也能如此坦然的對我承諾嗎?我伸手撫摩著他線條分明的臉龐:「三郎,你莫非是要告訴全天下的人,月華是個悍妒的潑婦么?」他捏著我的手,恨道:「你越發刁鑽了朕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好!」我一下子依偎在他懷里,低聲道:「就這樣便好,什么時候想起月華,來看看我,月華便不再捻酸吃醋了。」他在我耳邊輕笑道:「朕每天都想著月華呢。前兒,嶺南進貢了一批水果來,朕知道你喜歡吃甜橘,特意吩咐內務府給你留了許多。」他轉身從案上的金八寶雙鳳紋盤里取了個黃燦燦的橘子來,剝了皮,撕下一瓣來喂我。絲絲酸澀里回著甜,「好吃嗎?」他問著,我沖著他點點頭,心里也有絲絲縷縷了的甜意。忽然,胸口一悶,一股辛辣直沖喉嚨,我慌忙捂住嘴轉過身去,「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月華,你怎么了?」他放下橘子,過來扶住我,眼中滿是關切。「三郎,對不起……」我歉意的看著一地狼籍。「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顧得上這些」他不由分說的抱起我向內室走去,一邊大聲的吩咐林升去太醫院傳太醫前來診治。「不過是有些不舒服,沒必要小題大做嘛」我低聲的抗議著,他卻興奮的抓住我的手:「月華,你猜,會不會是有了?」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請勿轉載!

第15章山雨欲來]

「微臣恭喜皇上,麗妃娘娘她這是喜脈啊!」聞詔前來的太醫院新任院使姚靖在為我細心診脈後滿面喜氣的向皇上磕著頭。「真的?」皇上又驚又喜的看著我,「微臣不敢欺瞞皇上,麗妃已經有快兩個月的身孕了」姚靖誠惶誠恐道。「好!好!」皇上一下子站了起來,手用力的揮著。「奴才(奴婢)恭喜皇上、麗妃娘娘!」侍侯在一旁的文簡率領著滿屋子的奴才跪下賀喜。「月華,我們終於又有孩子了!」他熱烈的臉好象孩子一般喜笑顏開。「三郎」,我低低的喚著他,「臣妾好害怕!」「傻瓜,有朕在你別怕,絕不會再重復上次的事」他攬著我的肩,我順從的把頭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可是三郎您也不能時刻陪伴著月華」。「那,你說怎么辦?」他好看的劍眉微微的蹙了起來。我淡淡的掃了跪在一旁的姚靖,溫言道:「臣妾聽說姚大人醫術高超,不如讓姚大人和太醫院另一位一直主治臣妾的安大夫一起為臣妾安胎如何?」「就按照月華說的辦」他略微思索一下,就點頭答應了。「三郎,多虧了安大夫細心為臣妾調理身子,臣妾才能夢熊有兆,如今他還只是小小的九品吏目,難道不賞么?」我嬌嗔的纏著他,「賞!賞!全都有賞!」他親了我的額頭一下,寶愛的摟著我。「文簡,傳朕旨意,加封太醫院安吏目為正七品御醫,即日起和院使姚靖一起為麗妃安胎」,他頓了頓,又加了句「麗妃龍胎如再有任何閃失,永和宮所有奴才連同兩位主治御醫一律問斬!」「奴才遵旨!」文簡手中拂塵微微一拂,含笑退下。

待到過了幾日,皇上不顧我再三推辭,執意把離他寢宮最近的一處宮院重華宮賞賜給我居住,說是方便他隨時過來看視。我推辭不得,只好受了。那重華宮是後宮僅次於鸞儀宮的宮室,穿山鑿廊,小橋流水,白玉漫道,富麗堂皇不必多言,更加宮內寬敞整齊有十幾間宮室之多,皇上還特意命人在前後院子里種植了許多難得一見奇花異草,滿目蔥郁,氣象絲毫不遜於鸞儀宮。各處修葺一新之後,皇上攜了我一起檢視,十分滿意,道:「早該讓你到這里住了,只有你這樣的妙人才配這樣的宮室。」我淡笑不語,心中有些隱憂。

「主子,姚大人和安大人為您請脈來了!」小常子跪在品藍簾子外面通傳。「傳他們進來!」我坐在花冠織錦軟榻上細細的品嘗著亞蘭為我烹制的土伏苓燉草龜湯水。「臣太醫院姚靖、安凈琪拜見麗妃娘娘!」兩人恭敬的行跪拜之禮。我放下碗,接過挽翠遞上一抹緋紅絲帕揩著嘴角,「兩位大人免禮!」「謝娘娘恩典」兩人剛站起來,早有小太監飛快的端了兩把小葉子檀福慶有余圈椅來,兩人又告了聲罪方坐下。柳兒用填金小盤端來三個白色素凸花的定窯茶盞來,我笑向二人道:「這是新砌的廬山雲霧,就請兩位大人先嘗嘗。」姚靖接了茶來抿了一口,贊道:「色澤翠綠,香如幽蘭,昧濃醇鮮爽,芽葉肥嫩顯白亮,不愧是上貢的珍品。」我點頭道:「姚大人果然是愛茶之人,本宮這里還有些廬山雲霧,就送大人一瓶吧。」亞蘭取出一個雙鳳紋的銀瓶來雙手奉與姚靖。姚靖慌張的擱下茶盞拱手道:「微臣多謝娘娘厚愛,如此珍貴的禮物微臣生受不起。」我喝了口茶,潤潤喉嚨,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後宮本來應該是一個大家庭,只是人多了,才會有門戶之見。有人想一腳兩船、左右逢源,有人想不問是非、抽身事外,但本宮告訴你,只有立場堅定的人,才能活得長久一點。」我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見姚靖的臉色一下子煞白,而安凈琪依然慢條斯理的品著手中的茶,似乎聽而未聞。我也不再說話,只是這樣冷冷的看著他。半晌,姚靖的臉色才紅潤起來,眼珠四下轉動,跪在地上:「微臣自當為娘娘鞠躬盡瘁,死而後以!」我燦爛的笑起來:「姚大人果然是愛茶之人,以後本宮若有好茶,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

「太後,麗妃娘娘求見!」康寧宮的小太監跪在佛堂門外替我通傳。「傳她進來!」太後的聲音平淡中隱含著威嚴。我低聲向那小太監道聲謝,才帶著亞蘭走進去。

佛堂里光線充足,進門就瞧見一尊精雕細琢的白玉觀音像,旁邊兩個嵌八寶金瓶里各供著一支素凈的白梅。前面是鋪著石青暗紋絲綢桌圍的長條供桌,置掛著庄嚴布,桌上小香爐里青煙裊繞,旁邊還放置著燭台、果盤、經書、花器、無盡燈、凈水杯等物事,兩旁天花上垂掛著輝煌的幢幡。太後一身淡黃什錦暗花綾袍,虔誠的跪在這一片光與影的虛幻里,嘴唇蠕動念念有詞,手中一串楠木鏤雕十八羅漢的佛珠勻速轉動著。站在一旁侍立的若楹朝我們無聲笑了笑,就迅速低下頭去。我默然恭敬的站在太後身後,半晌,她才動了一下,若楹忙上前扶起她來。太後走到旁邊一張黑黃檀荷花寶座上歪著,看著我笑道:「年紀大了,不中用,就容我這樣歪著失禮了。」我趕前幾步福了一福:「太後春秋正盛,一點也不見老。」亞蘭把手中的幾幅卷軸遞與我,我笑吟吟的向太後說道:「臣妾知道太後潛心向佛,特意手抄了幾卷佛經給您送來。」若楹輕巧的接了過去,在太後面前展開一幅來,我知道太後眼神不大好,特意把那字寫得方而大,果然見她微笑著點頭:「難為麗妃有這份心思」。又細細的翻閱著,不時輕描淡寫幾句,我臉色微紅:「臣妾的字難登大雅之堂,讓太後見笑了。」太後讓若楹把那幾卷都收好,微闔雙目,靠在椅背上慢條斯理道:「雖然稚氣了些,倒也娟秀,底子是不錯的。只是蒙寵以來動筆的機會少了吧?」我臉色通紅,微微發燙,訕訕道:「臣妾慚愧!」太後鳳目微張,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平坦的小腹:「哀家聽皇兒說你又有了身孕對吧?多早晚的事,也不告訴哀家?」我別過頭,看著旁邊一盆翡翠白玉的水仙低聲道:「前幾天太醫才診斷出來,只有一個多月,臣妾先時以為只是胃腸不舒服。」太後溫和的說道:「年紀輕輕難免大意了些,你以前也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皇兒心疼得不得了,這次可要仔細了。」太後一番話正打在我心頭上,我正色向太後跪下道:「太後,臣妾希望能長伴太後左右,為您抄錄佛經,借此修身養性,也腹中孩兒積德,求太後應允。」若楹慌忙上來扶起我,太後手中一顆一顆捻著佛珠,看著我:「你有這份心到是好的,哀家只是怕你年輕靜不下心來。你什么時候有空就到康寧宮來陪伴我這個老太婆吧。」我心中大喜,朝太後福了一福:「臣妾謝太後恩典!」

走出佛堂,外面已是風聲大作,地上落紅成陣,梅枝左搖又擺,不時有輕微的斷裂聲。「主子,您為何自動請求去太後那里服侍,這樣行動起來不就不方便了嗎?」亞蘭為我披上湖藍對襟魚戲蓮葉的錦袍,圍上雪狐風兜。我悵然的看著天邊翻滾著的一線烏雲,仿佛宣紙上的墨汁一般悄然迅速的擴張著,耳邊隱隱有雷聲傳來,「要有雷雨了,我們得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棲身」我喃喃說道,「是啊,這天說變就變,一點也沒個兆頭」亞蘭嘆了一聲。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請勿轉載!

[暴雨梨花:第一節元宵(一)]

正月十五,又是一年的元宵佳節。按照慣例,皇上當日正午在乾清宮體元殿宴請文武百官以及進京朝賀的外藩首領,君臣賜呈元宵,其樂融融。晚間時分又在長春宮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