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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權傾天下 未知 6397 字 2021-02-13

兄弟二人也不坐步攆,只是攜手一路說笑走來,小太監在後面為他們打著曲柄金龍黃蓋傘,雖然已是秋初,日頭也還毒辣,後邊兩溜紅衫綠裙的宮女,捧著香珠,綉帕,漱盂,拂塵等類,蜿蜒迤儷。康寧宮前不遠處有片蓮池,如今滿池睡蓮已有些許頹敗之意,只有池邊柳樹仍然綠意昂然。李君信腳步一頓,是她,正是她。一襲淡色衣裳,清雅脫俗。還是那樣絕色的容顏,玉一般溫潤,此刻淡掃娥眉,朱唇點點,略顯疲憊的神情。她坐在池邊的石凳上,那修長潔白的雙手正將一朵茉莉花簪在烏黑的發髻上。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熟悉又那樣的陌生。走在前面的李君宇覺察到弟弟的異樣,停住了腳步,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看見了她,瞬間濃黑如墨的雙瞳微微眯起,倒影著迎微風擺動的朵朵蓮花和她曼麗的身影。李君宇不願再走過去,好像他過去只會驚擾了這美妙的夢境。可是,回頭,看見信有些痴迷的神情,一股惱怒幾乎是不可遏止的沖上心頭,他感到自己的心似烈焰一般燃燒,他不允許任何人用這樣的眼光看著她,岳不行,就算是信也不行!他明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冷峻,沉著臉往前走去,「王爺」楊文簡見勢不妙,輕輕的推了愣在那里的李君信一把,「哦」李君信醒過神來,發現她已經走遠,而皇兄也走到前面去了,心里充滿了失落,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康寧宮里今天可熱鬧了,皇帝和信王一起來了,可把太後樂壞了,她讓正和她說話的翠奴在她身邊坐下,樂呵呵地摟著她說道:「不得了了,如今啊,哀家這慈寧宮里難得這樣熱鬧,翠奴剛來,你們也來了!」翠奴溜出太後的摟抱,轉到她的身後輕輕用手給她捶著背,撒嬌一般的說道:「太後,今兒,是萬歲爺給您這兒添的喜氣,可和奴婢搭不上干系。」李君宇瞟了翠奴一眼,低聲道:「今兒,君信來書房和朕商議事情,朕想起母後一直掛念著,就帶他過來了。」「難得皇上有這份孝心」太後樂呵呵的瞧著小兒子,幾個月的軍旅生活讓他看上去更加成熟穩重了。翠奴覺得李君宇今天神色不對,偷眼瞧著他,他正品著手中茶碗里的茶,對太後的話似乎沒有聽見,好看的眉緊緊蹙在一起,滿懷心事的樣子。待太後和李君信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後,李君宇忽然象想起什么似的,擱下手中的蓋碗,笑道:「二弟這次得勝歸來,朕還沒有給你賞賜呢!」李君信一聽,忙道:「為國效力是臣子應盡的責任!」「話是如此,可是三軍將士朕都犒賞了,難道你這個主帥朕反而忽略了嗎?」李君宇看著弟弟,嘴角掛著笑意,卻沒有延伸到眼中。「皇上說得對,有功就應該有賞」太後見皇上要賞賜小兒子,哪有不高興之理。「這樣吧,朕改日就下旨封你為左金吾衛大將軍,領樞密院副使之銜如何?」李君宇說道,「這……」李君信沒想到皇兄一下子給自己挑了那么大一副擔子,「這很好啊,你也不小了,該到朝堂上歷練一下,也好為皇上分憂」太後一聽皇帝給小兒子以實權,斬釘截鐵的答應下來。「如今二弟出仕了,府中事務想必沒有時間去打點,未免後顧之憂,還得勞煩母後為他覓個王妃才是」李君宇笑著把心中最後的打算說出口,「不行!」卻沒想到旁邊的李君信叫出了聲來。太後沒想到李君信跳了出來,便問道,「為什么啊?信兒,你說說?」李君信站起身來振振有詞的說道:「母後,兒臣還沒有這個打算……」太後瞟了李君宇一眼,只見他正悠閑的看著桌上的一卷佛經,仿佛並沒有聽見一般。太後見李君宇沒有反映,知道他是定了心,便故意拉高了聲調說道:「有什么准備不准備的,男大當婚,何況你也不小了,你看你皇兄,孩子都會跑了,而你呢,十四歲就開牙封府,到現在連個側妃都沒有,傳出去也不象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母後和皇上不把你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李君信正為皇兄的話感到吃驚,突聽太後這樣說,連忙回道:「母後所慮極是,只是……」話未說完,太後已經揮手打斷了,「這事就這么定了,滿朝親貴這么多,母後一定為你挑個好女兒,定不會讓你失望!」李君宇盯著李君信的眼中閃著不知是喜是怒的琢磨不清的神情,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光線一絲絲收攏回西邊,落日半躲在雲後,撒出紅橙金黃,映得朵朵暮雲像熔了的金子般,將半邊天空化成火海。又抖落赤朱丹彤,在紫禁城連綿起伏的琉璃瓦、金頂上濺出無數奪目的亮點,白日里庄嚴肅穆的紫禁城籠罩在一團金碧輝煌中,宛若天宇瓊台,華美不可方物。我看著這無限美景,卻覺得詭異非常,再無心思去欣賞,於是讓亞蘭吩咐小太監提熱水進來沐浴。沐浴後,換上一身月白衣衫,袖口處用絲線綉著朵朵薔薇花,將頭發散散挽了個髻,拿簪子c好,在鬢邊簪上幾朵新摘下的茉莉。透過窗欞,看見廊下兩只鸚鵡相依相偎,呢喃著梳理對方的羽毛,心中大有所動,不覺頰腮泛紅。「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相隨相依,浴日御風。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相親相憐,浴月弄影。人間緣何聚散,人間何有悲歡;但願與君長相守,莫做曇花一現。」想起舊日曾在酒樓歌肆聽過的一首歌,我依依的唱著,偶然回頭,卻見小螺痴痴的望著我,我「撲哧」一聲,拿起手絹扔過去,「傻丫頭,看什么呢?」「主子,你,你唱歌的時候真好看!」小螺喃喃的說道。話音還未落,李君宇從簾外快步而進,小螺剛要請安,李君宇臉色平靜無波,嘴里卻喝道:「滾出去!」小螺大驚,滿臉驚懼地看向我,我向她微一頷首,示意她趕緊出去。珠簾外的李君宇靜立不動,隔著一顆顆翠綠的琉璃珠,他的臉模糊不清,只有冰冷的視線鎖定著我。半晌後他緩緩伸手撥開珠簾,走了進來。「臣妾恭迎皇上!」我不咸不淡的屈膝行禮,「看來,愛妃日子過得挺愜意的,朕遠遠的就聽見你的歌聲了」他似乎在笑,眼中卻是一片冰冷,我垂著臉看著紅藍花紋的波斯地毯,不去看他。「抬起頭來。」他的聲音聽來平穩,似乎無任何不妥,卻有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抬起右手,以食指觸上我的左頰,指尖微力,從眼眶下方斜向唇角、下頜,又沿著赤l的脖頸一路往下,最後仿佛漫不經心地道:「今兒去康寧宮了嗎?」天,他這是在挑逗我嗎?他食指所過之處,有若一簇簇火焰灼痛了我的肌膚,我驚慌的想往後退,但只來得及退了一步,他的左手便迅速地繞到背後控住我身子,我本能地昂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吐出幾個字:「臣妾去過!」「真的是你」他把臉湊到我眼前,近到我能感覺他的呼吸、他毛孔的收縮,並在他漆黑的眼中看見映著的如剪影般驚慌失措的自己,他眼中的光忽閃忽滅,讓我本能的感到危險,卻又不敢推開他。「怎么白著臉?朕很可怕嗎?或者你不想見到朕?」他恨恨的放開僵成一塊木頭的我,「臣妾不敢!」我忙答應道。「是不是不敢,只有你心里知道」他看了我半晌,忽的伸手摘下鬢邊那幾朵花來,揉碎了扔在地上,冷哼一聲,就要轉身。「臣妾恭送皇上!」我見他要走,屈膝相送。本來舉步要走的李君宇聽到我恭送的話後,忽地定住,猛然舉手搭在我下巴上,強硬的抬起我的頭。冰涼的觸感襲上下頜,我錯愕的望著他修窄狹長的手,這只手在此刻似乎化為了暴戾的猛獸,像抓住獵物般緊緊攝住我的下頜。「聽見朕要走,你很高興?」他平淡的問,卻帶給我驚心動魄的感覺:「是不是面對皇兄他們,你也這么待客?或者比起他們,你更喜歡慢待朕?」下巴被捏住,我只能仰頭看他那化作噬人野獸般的眼,我無法控制的顫抖。但很快,這種顫抖被憤怒取代,因為我在他眼里看到輕蔑,那種你也不過如此的輕蔑。我冷冷地直視他,平靜的回答:「皇上說笑了,您就是臣妾的天,臣妾怎會慢待您呢。更何況,臣妾與王爺只是泛泛之交,皇上說這番話莫非是受了別人的挑撥?」李君宇半晌無言的望著我,手上卻加了幾分力。我咬牙忍痛,死死地瞪著他,無論如何不願先移開目光,仿佛只要我一逃避,便會輸個徹底。似乎有極亮的東西在他眼中閃過,點燃他漆黑的眸,卻又在瞬間燒為灰燼,留下的是比之前更漆黑的y鶩:「為什么你不能和普通女人一樣?」他眼睛輕眯成線,讓人感到危險的一條線。我慌亂的後退,此時的他本能地讓人感到害怕,讓人想逃離。但他不給我機會,他緊緊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似乎不把我的手捏斷就不甘心似的。他湊到我耳邊低語:「你說,朕該拿你怎么辦?」「噼啪」一聲,映在牆頭上的燭光一暗,復又明亮,這燭芯爆裂聲,使室內平添了幾分令人窒息的氣氛。「朕有時候恨不得殺了你,可是朕又忍不住想你,你教朕怎么辦?」他的聲音變至深沉粗重,眼眸含著一點濕氣在里面,濕淋淋的很是勾人,令到他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某種小獸,我拼命掙扎著,卻奈何力量懸殊,掙脫不了,只有氣忽忽的看著他。他忽爾一笑,一下子抱起我,扔到床榻上,「哎喲」我感到自己的骨頭都快散了,不由得呻吟起來,當我醒悟到他要做什么時,他已經猛的撲上來,一把撕開了薄薄的衣衫,把臉埋入我的胸前,我毫不懷疑他能清晰感受到我心跳的急促紊亂,因為他「吃吃」的笑了出來。雖然早已和他行過房,可是今天情況不同,我心里無限委屈憤怒,他的笑聲聽在我耳中又是莫大諷刺,心中已然恨極,不假思索,張口便對他小臂咬下。他很快奪回手去,但肌膚拉過我的牙齒時,還是被我咬破,帶著腥味的血溶在我的唇瓣上,又順他抽回動作一點點灑染到我赤l的胸脯上。他用眼梢瞥了我一下,笑著俯下身來,放肆的親吻著我,我駭得手腳發麻,羞到無地自容,又深感受辱,下意識背往上挪,卻怎么也無法逃開他的鉗制。在他破體而入的一剎那,我一切能做的不能做的反應完全僵住,包括呼吸。他低下頭,專注地看著我臉色,我幾乎能從他的幽黑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反影,那神情象是在欣賞垂死掙扎的獵物……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極滿意的側身睡到我身邊,手卻仍然圈在我腰上,我一動也不敢動,只是極怨恨的瞪著鴛鴦的羅帳。我的長發早已散開,有一綹濡濡地曲折膩在臉上,他卻伸指替我撥開。燭影綽綽,映得他臉上明滅不定。我想起他先前所作所為,心里不禁泛起一陣厭惡之情,側過臉去,呆呆望著屏風上的刺綉花卉。外面永巷里隱隱傳來三下梆聲,天黑到現在才過了這么點時間。「恨朕?」他撫摩著我身上的嚙痕,戲謔的笑著,一把攫過我來,仰面按倒在榻上,不管不顧地吻了下來。想起他剛才的狂暴,我嚇得發出哭音,卻又迅速抬手,將手背覆在眼簾上,不想讓他看到我的淚水流出,但耳邊只聽他急速地喘了幾口氣,意料中的可怕並沒有馬上發生。又過了一會兒,他竟極溫柔地拉開我的手,柔聲道:「不哭了,乖……」我顫抖著忍住抽泣。他慢慢從我身上下來,自後側抱住我,直到我停止哽噎。我和他都出了汗,彼此身上都有對方的汗水,分不清誰是誰的。燭芯沒人剪過,映在牆上的火苗越來越長,卻不夠亮了。他的聲音有些沉悶:「安心睡吧,今晚朕不會再碰你。」

「主子,你要是順從些,也不會這樣滿身傷了」亞蘭拿著攙了玫瑰花露的散淤膏仔細的塗抹著我身上的嚙痕,挽翠和小螺面紅耳赤的收拾著撕破的衣衫肚兜和凌亂的被褥。「從前有人告訴本宮,對男人千萬不能千依百順,這樣他很快就會對你失了興致,但是也不能不依不順,這樣的女人會讓男人失去胃口。男人天生就有征服一切的欲望,越是掌控不了的就越想要得到,如果能夠在溫馴中又有點桀驁,那他在你身上的目光才會長久。」我俯卧在軟榻上,享受著散淤膏的絲絲清涼,思緒飄揚遠方,想起在宇文府中,喬夫人為我秘密請來京城萬花樓的老鴇教導我如何對付男人時說的那段話,當時覺得荒謬,現在卻覺得是句句真言,原來天家貴人和市井小民也沒有什么區別。亞蘭一聽,雖然她在宮中年份最長,可也沒有聽過這么露骨的話,不禁面頰緋紅,喃喃道:「主子,這,這是打哪里聽來的話?」我轉頭看著她晶瑩的臉龐,莞爾一笑:「太久了,忘記是聽誰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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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冷宮(一)]

祥慶五年十月初一早朝,薛魏和往常一樣,旁若無人,大步流星地走向體元殿。殿外的御林軍陣容整齊,庄嚴,有序,見了他來,都行著注目禮,薛魏很得意,充滿著一種自信,這種自信和與生俱來的傲氣一同流淌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這使自己的面貌無形之中帶著威懾之氣,每一個人面對著自己的時候,都不得不用敬仰的神色。否則就會被這種無形之氣壓迫得無法呼吸,無法逾越。這片土地上,只要我薛魏喘口氣,跺跺腳,山河都要變色,草木即將枯萎。哈哈,誰能奈我何?到了體元殿皇帝居然早早地就坐在殿上,文武大臣一片出奇得肅穆。薛魏心里略略有些吃驚,但轉而一笑,這位皇帝的性子就是這樣突忽不定,讓人琢磨不透,看今天又搞什么花樣?只聽,司禮監王承恩宣皇帝旨道:「各位卿家,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薛愛卿,沒事嗎?」李君宇抬了抬眼皮。薛魏道:「微臣無事。」「卞愛卿,你呢?」李君宇又看向左相卞涼京,卞涼京也稱無事。「臣啟奏,魏國公,尚書右仆s兼中書侍郎薛魏,目無君命,賣官弼爵,貪污受賄,先後有多人上告,請陛下定奪。」御史台侍御史宇文方奏道。薛魏正欲分辨,什么人這么大膽,敢奏我的本?「薛相,你知罪嗎?」看到李君宇的笑臉忽然變色,薛魏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李君宇說:「薛相身為百官之首,不知自愛,賣官弼爵,貪污受賄,玩忽職守,辜負朕恩,有忝祖德,朕定當嚴懲不怠!」這語氣中含著凌厲的殺氣。說著「嘩啦」推下一疊奏折,說:「來人,證據確鑿,不容狡辯,拉出去砍了!」薛魏瞪著眼睛,豈有此理?誰敢綁我?無奈何,風雲突轉,水向西流,一切都超出薛魏的意料之外。連「冤枉」都沒來得及喊就被侍衛拖了下去。臨死前,y森森地刀氣襲來的那一刻,他才明白。皇帝決非池中之龍,囚中之獸,是自己太低估他了。這么多的折子,決非一日之功,看樣子他早就在算計自己了。而且滿朝文武居然沒有一個敢替自己求情,虧自己暗熟仕途之道,竟大意地敗在一個小子身上,不知不覺走進了這三十六計中最可怕、最y險的招數中,那就是欲擒故縱和瓮中捉蹩。李君宇的氣卻還未消,必須把薛魏連根拔起。「傳旨,薛魏罪大惡極,罪無可恕,將薛家滿門除皇後外,子弟一律充軍塞外,女眷押入辛者庫為奴。以信親王李君信為正使,戶部尚書何思遠為副使抄家!」滿朝文武都被皇帝的雷厲風行的動作震驚了,還沒明白怎么回事,薛家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卞涼京等幾位老臣也沉默了,不敢進言。而宇文方、何思遠等則是勝利者的姿態。

祥慶五年十月初二,信親王李君信、戶部尚書何思遠呈上奏折,其抄出之物有:凈金一萬兩;凈銀五千七百萬兩;純金器皿共三千一百八十件,重一萬一千零三十三兩三錢一分;金鑲珠寶器皿共三百六十七件,重一千八百零二兩七錢二分;金鑲珠寶首飾,共一百五十九副,計一千八百零三件,共重二千七百九十二兩二錢六分;銀器皿共一千六百四十九件,共重一萬三千三百五十七兩三錢五分;銀嵌珠寶首飾計六百二十八件,共重二百五十三兩八錢;玉帶達兩千五百束;胡椒為三千五百擔;緞匹三千五百八十扛;累代實錄並經史子集等書合計共八十八部,二千六百一十三本;古今名畫手卷冊頁,共計三千二百零一軸卷冊,幾可當十年國庫收入,李君宇看完折子,怒不可遏,又下旨剝奪薛魏一切官職,貶為庶民,將其人頭懸掛城牆三日示眾。

祥慶五年十月初三,禮部尚書盧鴻明聯合諸大臣上奏,以皇後為罪臣之女,不宜再執掌中宮為由,請求廢後,皇帝納諫,著內務府收回皇後鳳印金冊,褫奪薛皇後端淑封號,廢為靜昭容,遷居北辰宮。

連著三日的大手筆,李君宇不僅如願除掉了權勢熏天的薛魏,握天下大權於一身,也成功的震懾了群臣,百官無不對這位年輕皇帝的鐵腕作風刮目相看,一時人人自危,更加兢兢業業。為了安慰朝臣,李君宇加封左相卞涼京為頤郡王,領食邑五千戶;加封信親王李君信為左金吾衛大將軍領樞密院副使之職;晉升翰林院學士秦子墨為御史大夫。又封賞了有功之臣,宇文方因為兩次上疏有功,李君宇贊他剛直不阿,擢升為尚書右仆s兼中書侍郎,行右相之職;陳萬吉擢升為御史中丞;戶部尚書何思遠加封紫亭侯,領食邑一千戶。

午睡剛起,李君宇就來了,帶來的還有宇文方被封為右相的好消息。「如此,你可高興?朕答應過必定不會虧待你」李君宇站在我背後,輕輕的撩起我的一縷秀發,發稍掃過我的臉頰,癢簌簌的。初秋的天氣,風中已經有了涼意,如金的日光透過輕薄的銀紅蟬翼紗濾出幾許晴暖的意味。透過半朦朧的蟬翼紗一眼望出去,庭院里的茶花開了錦色燦爛幾樹,映著滿架緋紅如霞光的薔薇,倒也紅紅白白的妍麗。滿宮里皆是靜謐無聲,只有偶爾不知名的小雀兒飛過,扇動著翅膀撲拉拉飛過,輕啼一聲如水。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頭似墨的黑發披散在肩上,一對眸子在陽光的映s下隱隱做琥珀色,流光溢彩,皮膚晶瑩剔亮,隱隱生輝。我嫣然一笑,說道:「臣妾便替父親多謝皇上的恩賞。」「怎么一點不客氣?」從鏡子里看見他微微笑看著我,沒有說話,眼光如水般溫柔,層層疊疊,絲絲縷縷,將我一點點纏繞在他的網中。我看著他難得一現的溫暖,心神有些恍惚,定定坐著,由著他的手撫過我的頭發,又緩緩落在了臉頰上。我「啊」了一聲,蒙蒙地看著他。他猛地伸手在我額頭上重重彈了一記「爆栗」,我『哦』了一聲,捂著額頭,敢怒不敢言地看著他,他笑道:「說話這么直白,一點也不客氣,倒好象你父親升為右相是理所應該似的。別的妃子聽說朕恩封了她的親人,少不得好要推委一番。」我委屈地叫道:「很疼也!皇上不是就喜歡坦白的人嗎?臣妾可做不來那一套,皇上要是喜歡就去找別人好了。」「呵呵,還不忘耍幾句貧嘴!」他柔柔凝注著我,忽然眼前一暗,他垂下頭,帶著強烈的男子氣息直接吻住我的唇,輾轉肆虐,不依不饒,我一心慌,擔心亞蘭她們進來撞見了不好,想要推開李君宇,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勁,只覺得唇間的掠奪已讓我無法抗拒,漸漸的雙眼開始迷離起來。他一把抱起我來,把我抵在妝台上,順勢就要去解我衣服上的盤扣。大白天的,他難道要……我臉頰滾燙,使勁地扭動著身軀想要脫開他的懷抱,「不,不要」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來,可除了這幾個字外再也說不出別的來了。只聽他在我耳邊輕輕軟語道:「別扭了,朕的手都讓你碾痛了,明兒批不了奏折,你擔待得起嗎?」我定了定神,抬起眼來看著他,這才發覺他一只極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