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2 / 2)

後宮--權傾天下 未知 6394 字 2021-02-13

只見橋上橋下已經人群洶涌如潮水,不少大姑娘媳婦也擠在里面,不時傳來幾聲尖叫,「王爺好英俊啊……」我被人群擠得站不住腳,只好踩在旁邊一塊石上,踮著腳往那邊看去,只見橋上幾個親信隨從前後護著他,正往橋那邊過去。果然是他,發上簡單的綰著一只白色軟玉簪子,一身寶藍輕衫倜儻,翩若驚鴻。「子彥!子彥!」我心中狂喜,興奮的叫著他的字,朝他揮著手,他似乎聽到什么,扶著欄桿向我這邊望來,他挺拔的身姿倒影在水中,雖然劍眉微蹙,但玉容俊顏,清逸風流,叫人幾疑是看著畫境。這下周圍那些人,尤其是未嫁姑娘們更加著迷了,紛紛揮著紗巾大喊著,「王爺!王爺!」人人盡著最大努力想要引得他的注意。我微末的聲音很快被埋沒,我氣得直跳腳,於是下了石頭,拼命往前面擠去,「子彥!子彥!」李君信看者橋下蜂擁的人群,眉蹙得更緊了,回頭吩咐跟著的親信幾句,立刻有兩個人撥開人群向我這邊走過來。我心中歡喜,他注意到我了,聽到我在叫他了!誰知,下面的姑娘們見橋上有人下來,都希望是自己被看中了,越發不要命的往前面擠去,一時尖叫聲此起彼伏,「哎喲,我的鞋子!」「我的簪子掉了……」「你擠什么擠?」前面一個膀圓腰莽的婦人橫了我一眼,用手一擋,我站立不住,往後一退,又被旁邊的人乘機擠上來,我反到被推到人群外面去了。「姑娘,姑娘!」一直在我身邊的許嬸見我被擠得沒了蹤影,著急的呼喊起來。「許嬸,我在這……」話沒說完,只覺得腰上一麻,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擠過來,一把拉住我的手往後面拖,「我說妹妹啊,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你!你是誰?救……」我驚恐的睜大眼,看著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話還沒喊出口,就被他用一根手巾蒙住口鼻,一股奇異的芳香撲鼻而來,眼睛頓時發黑。子彥,救我!心里哀叫一聲,暈了過去。

「姑娘,你醒啦?」迷茫的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堆茅草上,昏暗的屋子里點著一盞油燈,旁邊坐著個三十來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滿臉的粉厚的嚇人。驀然想起剛才發生的事,頓時一個冷顫,立馬縮成一團,「你,你們是什么人?」「呵呵,醒了就好!」一人掀開布簾進來,長的尖嘴猴腮,兩眼色迷迷的看著我,正是迷暈我的人。他回頭看著那女人,樂呵呵的笑起來:「胡媽媽,這次的貨色還不錯吧,該賣個好價錢了!」「哼,你這瘦猴。」胡媽媽用手巾打了那男人一下,「這次算你有眼光,就給你五十兩吧!」我心里一驚,聽他們兩的口氣,怎么象是要賣了我?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呆在李君岳的別院呢,至少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真是剛出虎口又進狼x啊。「才五十兩?」那瘦猴怪叫起來,一把拉起我的手,把我的袖子往下一擼露出瑩白的肌膚,「胡媽媽,你到是仔細看看,你那依紅樓里有哪個姑娘有這樣的膚色?你這不是看我急著用錢,壓我的價嘛!」「我說五十兩,已經是照顧你了,你也不想想,除了我這依紅樓,杭州城里還有誰敢接你這種來歷不明的貨?」胡媽媽正眼也不看他,只是抓著我的手,上下仔細打量。「那,我可以賣到風流坊去!絕對不止這個價錢。」瘦猴不甘心好不容易找來的人被壓價這么低,嚷嚷道。胡媽媽一聽,臉色一黑,把我往他那邊一推,「你到是去啊!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好象還欠風流坊五百兩賭債沒還吧?聽說那邊已經下了格殺令了,說半個月之內,你再不還錢,就要你的命!你不怕死,就帶她去吧。」「你……」瘦猴被人抓住痛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直喘粗氣。「依我看,還是這樣吧,我給你一百兩,以後還有這樣的貨色多給我找幾個來,你的賭債不就很快還清了?」胡媽媽突然媚笑起來,一手搭著瘦猴的肩。「好,好,還是胡媽媽公道,我這就去找」那瘦猴眉開眼笑,「去帳房拿錢吧!」胡媽媽鄙夷的推他一眼,扭過頭來,不再看他。「胡,胡媽媽,求你放過我吧」我見她眼睛閃著綠光,哆嗦這往後退,哀求道:「我回去後就叫家里拿錢來還你,好不好?」「回家?」胡媽媽怪笑起來,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全身的肥r抖個不停,「放你回家去告我啊?」她一把捏著我的下巴,力道之大,幾乎把我的下巴捏碎,我疼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老娘告訴你,進了我這依紅樓,你就別指望出去,乖乖的給我接客賺錢,自然不會虧待你!」「不!我不做妓女!」我驚慌的大喊起來,「啪啪」那胡媽媽左右開工給了我兩耳光,打地我眼冒金星,「喊什么喊,在我這兒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救你不得!」嘴角隱隱有腥甜的感覺,這賊婆娘下手可真狠。「哼,你再這樣不識好歹,老娘有的是辦法讓你規矩!」胡媽媽一閃身,我才看見她背後的牆上掛滿了各種匪夷所思的刑具,不禁打了個寒顫,跟她硬斗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如今我勢單力薄,一味硬來只怕等不到出去,就死在她手里了。「別,別打!」心思轉了幾圈,當下我捂著紅腫的臉抖得如篩糠,象只待宰的小羊一般哀哀而絕望的看著胡媽媽。「這就對了嘛,等會我叫小紅進來侍侯你洗個干凈,再換身衣裳,今晚就掛牌接客!」胡媽媽見我如此受教,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條縫兒。我腦袋里哄的一聲,以前不是聽說青樓里的姑娘都要差人好好調教一番才接客的嗎,怎么胡媽媽這么快就……「胡媽媽,能不能挨幾日,我,我什么都不會」我聲如蚊蟲般細小,「不會?等你到了床上,自然有人教你。你以為我們這里是風流坊啊,那些個姑娘還要請師傅教吹拉彈唱,分個三六九等的?我們依紅樓里的姑娘都是木魚,是讓人敲的,只要出得起錢,都要接待。」胡媽媽冷笑一聲,抓起我的手來,「不錯,皮膚白凈,長得又漂亮,可以賣個好價錢!」「小紅!」胡媽媽高叫了一聲,半掩的柴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門外俏生生的站著一個丫頭,「把這個姑娘帶到天字房里去,侍侯她梳洗干凈,晚上預備掛牌!」我頓時癱軟成一團,老天,你莫非真是要絕我生路?「姑娘」小紅攙住我的手臂,憐憫的看了我一眼,「隨奴婢出去吧。」

「王爺,屬下等並沒有找著。」德保帶著幾個手下好不容易沖出人群,返回橋上向李君信復命。怎么會?剛剛明明聽到人群中有人喚子彥的,那聲音就算下輩子他也知道是她的,絕對不可能聽錯,天下也只有她會這樣喚他。德保斜眼覷見李君信面色凝重,大氣也不敢喘。「在那邊遇到什么事沒有?」李君信不死心的問道,「沒有什么奇怪的事,只有一個大嬸哭說走失了姑娘。」德保在腦中仔細思索一番,才回話。「走失姑娘?」李君信眼睛一亮,感覺好象抓到點什么,「那位大嬸在哪里,帶她來衙門見本王!」李君信邊說邊往不遠處的杭州府衙走去,路邊橋上終究不是說話之地。

「民,民婦拜見王爺!」許嬸被德保帶進了衙門的後堂,說是信親王要見她,一眼就見到知府大人點頭哈腰的陪坐下首,正中主位坐的卻是個年輕人,雖然笑語生風,可是天生尊貴的王者之氣卻不是旁人可與之比肩的,那想來就是什么王爺了,自己這大半輩子,最多也只是遠遠的見過知府大人一面,可何況天皇貴胄?心里一慌,在門檻外就遠遠的跪了下去,說話也有些不利索。「德保,還不把大嬸攙進來?」李君信放下手中的茶碗,打量了許嬸,知道她只是一個普通民婦,哪里見過什么大陣仗,無謂嚇著她。「是!」德保趕緊把腳底發軟的許嬸攙進去,早有丫頭端了個小板凳來,讓她坐下。「大嬸,小王聽說你在集市上走失了姑娘對嗎?」李君信盡量壓著迫切的心情,放軟了語氣。「姑娘她……」許嬸一聽見李君信提起我,忍不住淚就出來了,忙用衣袖擦了一把,「大嬸別急,慢慢說,興許我們王爺可以幫你把姑娘找回來。」德保好言安慰道。好半天,許嬸才止住哽咽,「那姑娘本不是民婦閨女,她是與家人走散了,不得已才暫時借住在民婦家里的。今日本來說好是進城尋親的,可不想剛才人多,一擠就給擠散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許嬸說著,眼淚又下來了,「要是姑娘家里人找來了,你教民婦拿什么給人家交代啊?」「大嬸莫慌,本王自會為你做主,幫你把姑娘找出來。」李君信笑起來,轉向那邊的杭州知府,「你說是嗎,陳大人?」「是,是,本府轄下,斷不會有拐賣人口的歹人,想是一時走散了也說不定,小人立刻派人去找!」陳知府見王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惶恐的站起來。「大人,你連那姑娘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怎么去找?」德保偷笑著提醒忙亂的陳知府。「這……這位大嬸,那姑娘的容貌你可還記得?」陳知府一個機靈,轉向許嬸,「記得,當然記得,那姑娘可漂亮了,跟我們鄉下人年畫上的仙女一樣。當初她裝成個公子哥,民婦一眼就看穿了。」許嬸大聲道,「只是,叫民婦說出來,就說不出來。大人,民婦不識幾個字,只是覺得那姑娘很美,怎么個美法,也說不出來。」「王爺,您看……」陳知府苦著臉看向李君信。「大嬸,別急,你看那姑娘可是畫中人?」李君信吩咐德保把隨身帶著畫軸展開,「是她!就是她!」許嬸忽的一下站起來,手指著畫中的捻花少女。果然是月華!李君信目光深邃,嘴角邊似有似無的帶著一絲笑。「陳大人,你趕快派畫師臨摹一幅去,務必盡快把這位姑娘找出來。」德保見主子經月尋找的人有了下落,卻不料又斷了線索,禁不住急道。陳知府見那走失的姑娘居然是王爺的畫中人,又見王爺屬下頗為緊張,立馬猜到這姑娘身份特殊,說不定就是王爺南下的原因,當然不敢羅嗦什么,回頭一疊連聲的命手下找畫師去了。「德保,給這位大嬸一些銀子,再派人送她回家去。」李君信手指摩挲著畫中人含嬌帶俏的唇角,心痛得皺成一團。月華,月華,今天真的是你在喚我?為何老天如此作弄,讓你我緣慳一面?「王爺,姑娘她……」許嬸還想問什么,卻被德保挽著手帶出去了,跟隨王爺多年,他看得出來王爺此時已經心亂了,「大嬸,你放心,那姑娘是王爺的親人,必定是要尋回來的,你放心。」

夜晚的依紅樓華燈初上,處處鶯聲燕語。好一派旖旎的靡靡風情。我直直的看著床上那一襲紅色紗裙,這是胡媽媽為我准備的,這東西穿上去和不穿有什么區別?一想起將要面對的那些猥褻的男人的眼光,被他們象商品一樣看來看去,忍不住皮膚就冒出了細小的疙瘩。可是,我不想死,我要活著出去!求生的念頭壓過了屈辱,我默默地任由小紅給我梳了個流行的墮馬髻,簪上一支鑲寶石的喜鵲登梅簪,穿上白色抹胸,系上一條及地月華裙,外面只披上那件紅色輕紗,瑩白的肌膚在燈影下若隱若現,小紅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天,那群男人會瘋的!」我知道這就是胡媽媽要的效果。「小紅,你先出去,我想歇一下。」面無表情的瞪視著鏡中精致絕倫的臉蛋,聲音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是的,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靜,我要好好看看周圍的環境。

「一百兩!」我站在花台上,任由胡媽媽牽起我的手,拉起我的裙擺露出雪白修長的腿,給台下那些眼睛冒火的男人們看,我不擔心這群餓狼會沖上來,因為花台周圍站滿了五大三粗的打手。胡媽媽笑容滿面,她樂盈盈地看著廳里紛亂的場面,嬌笑道:「喲……,咱們嫣紅姑娘可還是個青倌人,各位大爺只出這么點錢怎么行啊?你看看這腰,再看看這腿……嘖嘖!」「老子出一百五十兩!」一個漢子擠到前面來,「喲,張老板,今兒怎么得空來依紅樓啊?不怕你老婆知道了揪你耳朵了?」旁邊一個錦衣華服的瘦弱公子笑起來。「乃乃的,她敢!老子休了她!」那張老板罵罵咧咧的轉過頭來,沖胡媽媽吼道:「嫣紅姑娘今晚陪我了!」「喲,張老板,別急呀,還有人還價呢!」胡媽媽拋了個媚眼。「兩百兩!」那瘦弱公子睨了張老板一眼,「你又不懂憐香惜玉,要是嫣紅姑娘今晚陪你,豈不是被你折磨死?」「等一等,我出兩白五十兩!」出聲的是一個腦滿腸肥的老頭,心里一陣惡心。「哎呀,要是嫣紅姑娘被宋老板包了,不知宋老板可還動彈得了啊!」一陣肆無忌憚的嬉笑聲傳來,一個青衣公子越眾而出,「我出三百兩!」「哎呀,是李公子,公子可真是有眼光啊,這嫣紅姑娘可是我們依紅樓里難得一遇的美人啊!」胡媽媽一聽價格翻了幾倍,樂顛顛的。「哼,我出四百兩!」剛才的宋老板被這李公子搶白一頓,氣得直哆嗦,喘著粗氣瞪著那李公子。「四百五十兩!」先前那瘦弱公子不甘示弱,那張老板已經灰溜溜的回到自己座位上,看來這價格他是不敢再出了。「五百兩!」那李公子色咪咪的看著我,那眼光似乎把我從里到外剝了一遍。頓時場下倒抽了一口冷氣,胡媽媽見狀,趕緊道:「現在李公子出價是五百兩,有誰高過五百兩嗎?」胡媽媽見無人應答,微笑道:「既然沒人高過五百兩,那嫣紅姑娘今晚就由李公子包下了!」我冷著臉看著那李公子,長相還算整齊,只是人太委瑣,一股y盪過度的虛弱之氣,不過也好,瘦弱一點的人好對付,想著想著,嘴角逸出一絲笑來,看得台下眾人一片嘩然,紛紛氣憤荷包銀兩不夠。

「李公子,再喝點嘛」天字號房里,我吐氣如蘭的附在李公子身旁,「好!好!」李公子醉眼惺忪的捏了捏我的肩,就著我的手把一杯陳年女兒紅一飲而盡,「這酒可是胡媽媽的珍藏,今天都拿出來孝敬公子你了,再來一杯吧!」我滿滿的斟了一杯,遞到他嘴邊,「恩」李公子在我鬢邊聞了聞,「這酒怎么能比得上嫣紅姑娘的女兒香啊!」說著就要來個熊抱,我忙往後一閃,「公子,別急嘛,長夜漫漫,何必急在一時呢?」我嬌聲道,「要跟大爺我捉迷藏啊,大爺,大爺我最喜歡了。」看著我躲過去,李公子嬉笑著扶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就要向我撲過來,「哎呀,公子,不要這樣嘛」我急忙向桌子那邊閃去。「嘿嘿,大爺我花錢,可不是為了喝這酒的,讓大爺我抓著了,可得讓大爺好好的香一個!」李公子踉蹌著追來。我心里著急,看不出這李公子干瘦干瘦的,到是挺能喝的,一壺酒就快見底餓,還沒有醉倒。心神一亂,一不留神,居然給李公子撲了個正著,一起滾到床上。「美人,來呀,好好的服侍的大爺,大爺我不會虧待你……」李公子y笑著,一張臭烘烘的嘴就往我臉上湊,心里一陣惡心,拼命的往外推他,「不要啊!」誰知那李公子卻象死豬似的,壓在我身上,已經被他在手背上、臉上親了幾下,我急得眼淚都迸出來了。「啪!」李公子不耐煩的給了我一耳光,惡聲道:「再不給大爺老實躺著,就叫胡媽媽進來收拾你!」一句點醒了我,我頓時冷靜下來,溫順的躺著,主動用手摟住他的頸,媚笑道:「不要啊,奴家只是還不習慣嘛!」「對了,這才乖,你放心,大爺我會侍侯得你舒舒服服的!」李公子捏了我臉蛋一把,就猴急的開始脫我的衣裳。「恩,不要嘛」我輕輕的一推他,嗔道:「公子壓得奴家好疼啊,不如,在奴家在上面,如何?」「好!好啊!」李公子兩眼放光,順從的躺到床上。我則極慢的脫去外面的輕紗,一身雪白的肌膚l露無疑,李公子眼睛都要迸出來似的,死命的盯著我,雙手在我身上上下蠕動。我強忍著胃里的惡心,趁他分神之機,從頭上拔下那支簪子,緊緊的攥在手心里,刺得生疼。「嗚!」李公子促不急防,被我拿旁邊的枕頭一下子死死壓住臉,「噗!噗!」金簪刺進喉管的鈍聲折磨著我的耳朵,溫熱的血y濺到我臉上。順著光潔的臉龐滑到紅綢被上,一滴兩滴……我紅著眼,猶如地獄里出來的血修羅一般狠命的刺著,直到手軟了,才松松的滑坐到地上。床上的李公子四肢張開,極不雅的餓直挺著,一絲氣息也無,殷紅的血在床單上,被子上盛開了朵朵妖異的花。我默默的坐了一會,氣息逐漸順暢,才站起身來,用帕子抹了一把臉,走到窗前。推開木窗,夜風吹來,打了個寒顫,往下面一看,後巷里悄無人聲,正是逃跑的好時機。我小心的從窗子爬出去,一步步極輕的踏在青瓦上,慢慢的移到屋檐邊,伸頭往下面一看,黑咕隆咚的。心一橫,往下一跳,一股錐心之痛,讓我差點叫喊出聲來,一下子癱坐到地上,左腳卻是一碰刺心,想是摔壞了。不行!我要盡快離開這里!我咬著牙,扶著冰冷牆壁站起來,強忍著腳上的巨痛,一步步往前面挪動,嘴唇被我咬破了,腥甜的血流進齒頰,不,我不要死在這里!我心里吶喊著,眼神卻越來越亂,一陣陣發黑,我心里著急,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簪子往胳膊上刺去,一下兩下……「什么人在那里?」前面有人低喝道。我卻再也支持不住,順著牆角軟了下去,費力的看了看深藍的天空,老天,你若不絕我,就讓我順利逃脫吧!本書由瀟湘小說原創網首發,請勿轉載!

第17章定情]

痛!好痛啊!我在夢中大聲的呻吟著,自內向外散發的寒氣讓我止不住的輕顫,感覺自己輕得猶如一片鳥羽,在空中飄來盪去……

杭州府衙的後院廂房里,一班丫頭小廝全抖抖顫顫的跪伏於地。「馬大夫,她……她怎么樣了?為什么睡了幾天都沒有醒過來?」李君信抓著杭州最知名的回春堂馬大夫的肩,看著躺在羅帳里渾身是傷的人兒,自從那日夜間被打聽到消息出外暗查的德保從花街一個小巷子里救回來後,她便一直昏睡不醒,想到這,疼痛如萬箭穿心。「咳……咳……」上了年紀的馬大夫被他搖昏了頭,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主上,你抓得太緊,大夫說不出來呀。」德保到底服侍李君信多年,此時也只有他敢壯著膽子勸話。李君信稍稍松手,馬大夫忙後退一步,喘了幾口粗氣,「您老到是說說,這位姑娘為何遲遲不醒啊?」德保上前一步扶住馬大夫。「據老朽診脈得知,姑娘雖然外傷甚重,可是並沒有傷及命脈,至於為何昏睡不醒,實在不得而知啊!」馬大夫搖搖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旁邊的幾位同行,大家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不得而知?」李君信一揮手把桌子上的茶碗打翻在地,看著茶水順著桌面往下淌落,一滴兩滴,月華身手重傷,雖然已經上葯包扎,可是一直昏睡不醒,這樣不吃不喝,她的生命是不是也象這水一樣慢慢的流逝?這一想法帶起無盡的哀傷,痛得他俊美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快,都出去!」德保小心地沖幾位駭在那里的杭州名醫們擺手,讓他們隨自己出去,他自小跟隨主上,從來也沒有見過主上如此失控過。「德保!」李君信已經坐在床沿邊,小心的用手絹擦去我頭上細蜜的汗珠,頭也不回。「奴才在。」德保恭敬的立在旁邊,「查到是什么人拐走了月華嗎?」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德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知道每當主子這樣說話的時候,就是他怒氣最炙烈的時候,上一次是在四年前,主上微服在朱雀大街上遇到一個惡霸當街調戲弱女子,還打死了那女子的老父,當時主上也是淡淡的說教訓一下他便是了,可是他知道後來那惡霸被打斷了雙手雙腳,最後被人投入京兆府衙門,判了個梟首之刑,如今,主上如此重視……「回主上,據奴才調查得知是一個叫張二狗的賭徒把姑娘賣給依紅樓的胡媽媽的。」德保據實回答,並不敢有絲毫隱瞞。「好,你今晚帶人去依紅樓。」李君信沉默半晌,握住我的手,頓時冷列如冰,全身上下都籠上一層冰寒的氣勢,「上下j犬不留!」「是!」德保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仍然沉聲道:「那張二狗怎么辦?」「抓他回來,我要活剮了他!」李君信幽深的雙眸全然一片冷漠。

初秋的夜,寒意隱然,從賭檔里出來的張二狗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了看天,烏雲蓋頂,一絲星光也無,「他娘的狗天氣,這么冷?」罵罵咧咧的縮了縮胳膊。拐進熟悉的小巷子,沒走幾步,他楞住了。前面的昏暗光線里依稀站著一個月白錦袍的公子,身姿挺拔,衣袂在夜風中翩飛猶如蝴蝶,狹長的鳳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窯帶上垂下的翡翠蟠螭形玉飾彰顯著他富貴的身份。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張二狗的心頭,他猛的吞了口口水,拔腿就往後跑,卻誰知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個黑衣人,「唰「的一下,只覺得眼前劍光一閃,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左手臂直直的飛了出去。張二狗驚恐無比的瞪著汩汩冒血的傷口,駭得說不出話來,直到他另一邊一涼,右手臂飛了出去之後,他才醒悟過來「啊!」的慘叫出來,軟軟的倒下。「唰!唰!」又是幾下破空之聲,張二狗感受到了被殺的那種恐怖,只是他再也叫不出來。「種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後邊那豐神俊朗的公子念了聲佛,抬腳從張二狗血忽忽的屍體上跨過,「夜魅,走吧。四弟的人就要來了。」

仿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我大汗淋漓的睜開雙眼,一個萬分驚喜而熟悉的聲音道:「月華,你終於醒了!」費力的想起起身,可是卻象被壓了幾十斤石頭似的,動彈不得,兩雙腿也不聽使喚,無奈的轉了轉眼珠,看見出現在頭部上方十分熟悉,卻有點陌生的面容,通紅的眼,青澀的胡子渣兒……驀然相見,心里一酸,眼里便蒙上了一層水霧。「月華?」李君信一楞,隨即手忙腳亂的抱起我,「月華,你怎么了?還疼嗎?」「子彥……」淚如烈酒在眼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