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隨著我走完這段最艱苦的歷程。

路走完了,太陽就在頭頂,綠洲就在眼前,當一切都慢下來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啊!」

一聲歡呼在耳邊響起,那是希拉的聲音。

我迷迷糊糊地張開幾乎粘在一起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希拉的臉蛋。我想直起上半身,身子卻被顛了一下,身上似乎壓著什么東西,我這才注意到,原來我懷里還抱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把我從精神分裂的邊緣拉回來的安達。

車廂里沒有座位,只是在地板上鋪了張席子,我躺在地席上,頭上枕著個松軟的枕頭。我和安達肢體交纏,以一種極香艷的姿勢抱在一起,安達和我摟成一團,秀臉緊貼在我的胸口酣然沉睡著,而希拉則盤腿坐在我的身邊。我慢慢地松開手腳,小心地把糾纏在安達身上的四肢松開。我感自己的身體非常的虛弱,大腦仍然有些暈乎乎的,全靠希拉在一邊幫忙,才沒有把安達給弄醒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費力地從輕微搖晃的車廂里支起身子,我似乎睡了很久,四肢有些僵硬。

「這三天真是擔心死我了,我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希拉撲到我的懷里哭道。

三天,我竟昏迷了整整三天。

我用力地搖了搖腦袋,努力地想把腦子里殘余的混亂搖掉,又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自己又清醒了一點。

「你瘦了!」

我摸著希拉梨花帶雨的臉龐,輕輕地用手指抹去掛在她眼角的一滴淚珠。

「沒……」希拉還想說些什么,我的頭一低,我用我的嘴封住了她下面的話。

在一陣發泄似地唇舌間的抵死纏綿之後,我們才喘著粗氣分離開了。

「你知道嗎,那天你用了那招精神攻擊魔法之後就昏過去了。可是就算在昏迷中,你也是又哭又叫的,身子不停地發抖,我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法讓你平靜下來。最後是波爾多提議叫安達姐姐過來,很奇怪,當她抱住你的時候,你馬上就平靜了下來。」希拉在我的懷中輕聲說道。

「結果你就這么一直緊緊地抱著安達姐姐過了三天,可把姐姐累壞了。」

聽了希拉的話,我愧疚地把目光移向身邊的安達,安達側著身蜷成一團,躺在柔軟的墊子上沉沉地睡著,長長的秀發拖下來,遮住了她有點蒼白的半個面龐。

摸著安達有些失去光澤的頭發,感動、悔恨、愧疚、愛憐,各種各樣的情感順著指尖涌上了我的心頭,安達為我犧牲了這么多,為我做了這么多,可是我卻沒有為她做過多少事,我欠安達的,恐怕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伏在我懷中的希拉發出細微的鼾聲,她竟趴在我的懷里睡著了,看來在我失去意識的這兩天,她們兩人一直都沒日沒夜地照顧著我。我輕輕地放下希拉,移過枕頭,讓兩女肩並肩地睡在一起。

我昏迷了三天了,也不知道這三天來軍隊的情況現在怎么樣了。我不忍心吵醒她們,決定自己親自下車去看看。

「嗚,好刺眼!」當我打開車廂門,只覺得眼前金光直閃,一時間竟無法適應外面強烈的陽光。

「大人,你醒了?」胡安的聲音那嫩生生的聲音傳來。

「胡安,奧維馬斯在哪,部隊現在的情況怎么樣?」我用手掌遮住過多的強光,眯起眼。胡安和另外一個駕車的御者肩並肩地坐在御手的位置。御者揮舞著皮鞭,驅趕著拉車的格魯巴前進著。拉車的牲口是魔族的「馬」——格魯巴,這種體型和馬差不多的生物,在耐力方面比馬稍強,但奔跑速度方面稍弱於馬,不過它們性子暴躁,並不好駕御。格魯巴在魔族中的作用就和馬在人類中的用途一樣,是魔族最常用的代步工具,魔族的騎兵胯下就是騎著這種生物。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輛馬車應當是從魔族手中搶過來的。

我過了一小會兒才適應了強光。在我的身邊,部隊拉成一條長長的隊列,正在空曠的草原上行進著。烈日當空,陽光耀眼,現在已臨近中午。

「奧維馬斯大人剛才還來過,看到你昏迷不醒,他又走了,後來……」

「老大,你沒有死啊!」胡安才說了一半就被波爾多的聲音打斷了,老友從邊上跳上馬車,一把摟住了我,「老大,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波爾多高興地摟著我說。

「呸,我沒有那么容易死的,波爾多,快告訴我,部隊的情況怎么樣了。」我沒空和波爾多閑扯,部隊現在的情況才是我最關心的。

「還不算很糟,胡安,你去告訴大家老大醒過來了。」波爾多一邊打發胡安去叫其他人過來,一邊和我一起背靠著車廂坐下。

「部隊的情況怎么樣了?我們還剩多少兵力,其他人如何了?」一坐下我就急急忙忙地問道。

「還不算太壞。」波爾多答道,「你使出那招心靈風暴之後,伏擊我們的獸人立刻陣腳大亂了,自相殘殺。真恐怖啊,那些瘋了的比蒙巨獸瘋狂地攻擊著自己身邊的同伴,把什么東西都活生地撕碎,那血淋淋的場面……唔……」波爾多說著閉上眼,露出惡心的表情。

「後來呢?」

「羅蘭德就趁這個時候帶著我們撤退了。不過娜依秀大姐可就慘了。」

「怎么回事,她出事了?」我焦急地問道。

「不是啊。」波爾多象在吊我胃口似地慢慢吞吞地嘆了一口氣,「她的部隊是後軍,等她的部隊移動到我們原先的位置時,正好和那些亂成一團的獸人撞上了,結果……」

「結果怎么了?」我追問道。

「結果就是那只壁虎又把第一兵團當成尾巴扔掉了。」波爾多說道。

「他做了什么?」

「他命令虎特的騎兵立刻撤出戰斗,不准他去支援,還強令本來要回過頭救援的第八軍團也撤出戰斗,只留下第一兵團的部隊在那兒苦戰!」波爾多用嘲弄的口氣說道。

「那第一兵團現在怎么樣了?」

「很慘,損失了近一半的部隊。」

「娜依秀呢?」

「她倒沒事,活著回來了,只是受了點傷。不過她一回來就拔劍砍向那只壁虎,兩人差點大打出手。」

「怎么會這樣,那奧維馬斯怎么說的?」我關切地問道。

「還能怎么樣?那家伙什么話也不說,鐵青著臉,最後被娜依秀大姐得沒有辦法了,他才開口說了一句。」波爾多不滿地說道。

「他說什么?」

「他說在你醒過來之前,他是最高指揮官,我們無權干涉他的決定。c他媽的,這只該死的壁虎。」波爾多邊說邊啐了一口。

「咦,老大啊,沒必要為這種人生氣啊。」看到我的臉色有些變了,波爾多好言相勸道。

「誰說我為他生氣了?」我說著站起身來,「我是生你們的氣!」我冷冷地對波爾多說道。

「什么意思?」

「奧維馬斯做得一點也沒有錯!他做得很好,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么做的!」

波爾多目瞪口呆,張開的大嘴久久沒有合上。

「幸好你們當時沒有回去支援第一兵團,否則現在我們就是全軍覆沒的局面!別忘記了魔獸聯軍當時就跟在我們的背後!」

「可是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波爾多被我的話震得發呆,訥訥地說道。

「笨蛋,什么叫見死不救?那是自尋死路!一旦部隊陷入僵持戰的泥潭,大家統統完蛋!」我朝波爾多猛轟了一炮,我們相交多年,用這種口氣和老友說話還是第一次。

無情之道,對敵人無情,對自己人也無情!

這個時候,我開始明白叔叔教給我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

知道我醒來之後,奧維馬斯在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看我了,從他匆匆忙忙的舉動我看得出,在我昏迷的這幾天時間里,他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這兩天受了不少白眼吧。」

「習慣了,這樣的白眼我看多了。」

我與奧維馬斯肩度肩地在長長的隊列中行走著,醒來的時候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這個樣子走在路上,未免有損形象。不過現在是夏季,毒箭般的陽光幾乎讓每一個在路上行走的男人都不自覺地撩起上衣,露出赤l的肚皮,有人甚至光著膀子赤著上身。男人倒也罷了,那些女兵們可就慘了,偏偏又不能羅裳輕解,個個是熱得濕汗淋淋,因汗濕而緊貼在身上的衣服清晰地將她們窈窕的身材表露無遺,倒是讓像我一樣的同類們趁機大飽眼福,看得鼻血都差點流出來了。

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下行軍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但背後追擊我們的魔獸大軍從突圍戰起就一直綴在我們的背後,著我們不得不頭頂著火爐,腳踩在可以把人烤焦的鐵板上行進。

「你做得很對,婦人之仁只會壞事,你做得一點也沒有錯!」

「謝謝,真的謝謝你。」奧維馬斯誠懇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感激。恐怕我是世上第一個贊同他這種作法的人吧,過去奧維馬斯就是因為太理智,得不到別人的理解,最終由於一個萬夫長被降為參軍。

「這種話就別說了,現在追兵的情況怎么樣?魔獸聯合還沒有打破嗎?」我問道。

「他們還跟在我們後面,不過你放心,我相信只要再向南走幾天,隨著我們進入魔族人口密集區,魔族和獸人之間的矛盾就會爆發了,到時候你看著吧。」

「糧草補給情況怎么樣了?」

「這三天的口糧暫時不用擔心,我們已逐漸進入魔族的人口密集區,虎特專門派了二千騎兵沖在前頭四處收集食物,籌糧不成問題。昨天我們攻下一座小城鎮時,獲得了不少的補給,就連你坐的那輛馬車也是從那兒弄來的。」奧給馬斯微笑地答道。

「那就好,不過有一點你要注意,一定要嚴令手下遵守軍紀,不得殺人縱火!除了收集食物和獲取軍隊必需品外,不得對城鎮居民造成任何的傷害。要知道,如果我們得太急,做得太過份的話,就會讓魔族和獸人聯盟更加的緊密,魔族就不會趕獸人走了。」我對奧維馬斯說道。

「嗨,你怎么不早說啊!太遲了!」奧維馬斯作恍然大悟狀道。

「怎么了?」我驚問道,該不會這些家伙真的四處燒殺搶劫了吧?

「你這個命令下得太遲了。」奧維馬斯搖頭嘆道。

「難道你們已經……」

「因為我早就這么做了!」奧維馬斯淡淡地說道。

「你這家伙!哈哈哈……」我被奧維馬斯嚇了一大跳,當我明白過來時,我們倆一起開懷地放聲大笑起來。

「我喜歡你,奧維馬斯。」我把右手拾在奧維馬斯的肩膀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我也喜歡你,秀耐達伯爵。」奧維馬斯斜著眼睛望著我說道。

附近的人聽到我們的「恐怖」的對話,一起轉過頭望著我們兩人,眼睛里充滿驚訝,因為我們倆的話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看什么看!我們只是朋友間的喜歡,不是男人間的,轉過頭去!」我朝那些家伙吼道,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嚇得眾人連忙把頭轉了回去。不過我的凶樣維持了不到半秒,我和奧維馬斯對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和聰明的人合作實在是很快樂的一件事。

臨近中午的時候,我們這支突圍的部隊進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城鎮,這是一個數千人規模的中等城鎮。由於鎮子不是很大,所以連保護城鎮的城牆都沒有。由於魔族的主力軍隊都集中在斯羅特要塞一帶,後方空虛,這種中小城鎮的防御更是差得近似於無。加上為了應付帝國的侵略,城鎮所有的壯丁幾乎都被抽去前線當兵打仗了,負責前方開路搜刮糧食的騎兵沒有花費多少力氣就占領了這座城鎮。

當我們進入這座城鎮時,一陣飯香迎面撲來,在空曠無人的大街上支著近百口大鍋,燒著熱騰騰的飯菜,等著我們這支四處流竄的部隊去吃。

燒飯的人除了人類的士兵外,更多的是居住在當地的老弱婦孺。他們這么做當然不是象帝國宣傳的那樣,「燒好飯菜,熱情地歡迎帝國的解放軍進入他們的領地,解放所有受壓迫的人民」,這一切都是人類的士兵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這么做的。

人類的軍隊進入這座城鎮之後,立刻以三人為一個小組,挨家挨戶地搜刮食物。

「我們只要你們給我們准備吃的就行了。」

按照奧維馬斯的命令,我們用極「友好」的手段「請」來當地的居民為我們准備了一頓並不是十分豐盛,卻足夠讓幾萬大軍吃飽的中飯。由於這兒缺少年青氣盛的愛打架的青年人,原住民基本上都很合作。當然了,遇上一些特別愛國的,人類士兵們也會友好地利用他們的家人去「開導」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我們服務。

qg敵國的婦女是軍隊常干的事情,也是造成兩國間仇恨的主要因素。為了防止軍隊中那些管不住自己褲腰帶的家伙亂來,奧維馬斯專門組織了一支執法隊,用嚴厲的軍法懲罰這些大門沒關好的士兵。兩天前就有兩個士兵因為大門沒關好被抓,執行軍法的執法隊當著全軍和受害家屬的面,將他們活生生地閹割掉了。

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安撫指揮魔族第九軍團的路西十三世的弟弟羅西·路西法,讓他認為我們是一支「仁義之師」,雖然在魔族境內四處流竄作案,但不會對當地的老百姓造成太大的傷害,免得他們惱羞成怒之下不顧一切地聯合「盟友」來追殺我們。

軍隊中的大鍋飯味道自然比不上家中可口的飯菜,更何況大部分飯菜都是當地的原住民為我們「准備」的,其味道可想而知。酷熱的天氣下,人的胃口也變得極差,但為了保持充沛的體力,將官都用軍令著士兵們填下缺鹽少油的食物。

安達和希拉仍然熟睡著,她們睡得很香,很沉,這兩天為了照顧我,她們都沒有好好地睡過覺。這么炎熱的天氣,在悶熱的車內睡覺簡直是受罪,為了讓兩女睡好,我不惜消耗力量,在車內施加了一個結界,隔開了外面的熱氣。

但是在施法的時候,我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我竟失去了變身為龍戰士的能力。

我心知肚明這是怎么一回事,這全是三天前過度使用精神攻擊魔法的後遺症。和一般人不同,龍戰士的力量來源於腦部的龍之魄。由於那天我使出那招超越極限的心靈風暴,以至精神崩潰,連帶著腦部的龍之魄也受到了傷害。現在只要我一運用龍的力量,腦袋就像針刺般的劇痛無比。

這樣的情況過去也曾在我的曾祖身上發生過,他的情況也和我差不多。這不是無法治愈的傷,只要休息幾天,多曬幾次月光浴,也就可以慢慢復原了。好在我擁有兩種變身力量,自魔族血統遺傳的墮落天使的力量並不受影響,我還是可以不受限制地變成墮落天使。在完成第五次褪變之前,墮落天使變身的力量和龍戰士變身相差無幾,這對我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嗚,這是什么玩意啊,這是人吃的嗎?」我皺著眉頭,痛苦萬分地往肚里灌下一碗用亂七八糟的東西煮出來的雜燴粥,幾乎沒有嘔吐出來。我吃的東西和所有的士兵一樣,並沒有搞特殊化,在這種艱苦的情況下,也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將士齊心。

「沒有美人喂你,當然覺得難吃啦。」波爾多做出嘔吐狀說道,他也和我一樣痛苦地吞咽著一碗難吃的飯粥。

「怎么了?」聽到波爾多話里有話,我不禁問道。

「嘿嘿,在你昏迷的三天時間里,你的四大美女可是用自己的櫻桃小口,一口一口把食物渡到你的嘴里去的,好香艷啊!」羅蘭德端著碗,促狹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什么?」聽到他這么一說,我的臉登時紅到了耳根。

「其實老大也不必這么吃得這么辛苦的,你的兩個美女,天天都沖在最前頭,為你四處搜羅好吃滋補的食物,真是羨慕死我了,要是卡瑪有她們的一半好我就很滿足了。」波爾多羨慕地說道。

「瞧,她們回來了!」波爾多笑著指著我的背後說道。

我回頭望去,看見朵拉雙手捧著一個陶罐,正和梅兒一起興沖沖地趕回來。

「朵拉,你為我煮了什么好東西啊?」我堆了一臉的笑容迎上前去,罐子里不知裝了什么,冒著熱氣,聞起來香噴噴的。

「啊,哼!」看到我,朵拉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俏臉一紅,她看了看我周圍的人,把臉一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嗚,好香啊,朵拉你到底為我煮了什么東西啊?」我厚著臉皮涎著口水問道。

「不是為你煮的,我是給安達姐姐准備的!姐姐呢?」朵拉道。

「她還在睡覺。」我哭喪著臉朝馬車的方向指了指。

「我去找她了!」朵拉理也不理我,帶著梅兒離去。

「這年頭女人怎么都這樣?」被朵拉當眾涮了一道,我向波爾多抱怨道。

「其實都一樣的,老哥,女人嘛,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外冷內熱嘛!象卡瑪在外面對我不也是這么凶悍,可是在背後她對我是非常好的,天天煮好東西給我吃。」波爾多在一邊安慰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