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

我停下來喘了口氣,趁機抹掉嘴角邊上的酒滴。

「再喝點吧,醉了後好好地睡一覺,然後把這一切都忘記。」

「睡一覺?我已睡了整整三天了,還睡?」

「既然不想睡,那就干點正事吧。」碧姬把包袱推給了我。

「這是你的劍,把他修好吧。」

世上沒有斬不斷的劍,十賢者鑄造出來的七大神兵,這三百年來都曾折斷過。就算是天下第一神兵殺神,在雷茲·法比爾手中亦曾斷為兩截。神劍是有生命的,只需將其與人體融為一體,借助龍戰士體內的龍力就可以令兵刃自動修復還原。

「真不想去修它啊!」

我取出包袱里逆鱗按原來的樣式拼接好,斷為兩截的逆鱗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看上去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劍。

望著手中的斷劍,我不禁有些百感交集。我嘆了口氣,收拾情懷,雙手握著逆鱗的劍柄和刃身,將龍力由左右手送入,再從劍柄和劍尖往斷口處傳去。

逆鱗亮了起來,奇異的光在刃身處流動著,整把劍倏地光芒大盛,眩人眼目。

「逆鱗,同化!」

逆鱗重回我的身體,與我的左臂合而為一。我讓逆鱗留在體內一會兒,吸收了我的精氣之後,我估計逆鱗已還原得差不多了,將其重新由體內取出來。

「什么,竟然沒有完全修好!」

斷了的刃體已重新接合,連為一體,可是在折斷的接合處,卻依然留著一道蚊足般粗細的裂痕。

不死心下,我按照先前的方法又試了一次,裂痕依舊存在。

「逆鱗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亦是你心靈的一面鏡子,你的心中有創傷啊!只要你不能忘記心中的傷痕,逆鱗就永遠也修不好。」碧姬說著又抿了一口酒。她喝酒的動作很優雅,但速度卻不慢,一口接一口,一口咽下去後馬上就是第二口,才說了幾句話,瓶中的酒就只剩下了一半。

「阿姨你也挺會喝的啊,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喝酒的?女孩喝酒的樣子很難看的。」我不願意再提這件事,把話題扯遠道。

「難看?可是這兒除了你,又有誰會看到呢?什么時候?大概是十幾年前吧,我都快忘記了。」碧姬搖著頭,半哭半笑地說道。現在她的樣子,根本讓人無法將她和三天前在天之裂痕叱吒風雲的那位女神將聯系在一起。

「對不起,我失態了!」

碧姬似乎也意識自己舉止有些失常,連忙收回表情,重新正襟危坐。

「沒關系的,阿姨,每個人都有自己煩惱的事情,你也有你自己的過去。」看到碧姬似笑實哭的樣子,我好心安慰道。在父親留給我的記憶中,關於碧姬阿姨的並不多,大部分都被父親從靈魂石中抹掉了。我只知道他們曾是一對戀人,兩人甚至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異常親密關系,但最終他們還是鬧翻,分手時甚至幾乎大打出手。

這是為什么?父親沒有把答案留下來,不過母親活著的時候無意中言語間倒是透露過其中的一鱗半爪。

那一年我十五歲,父親最後一次離家出征,而當時安達已是我的老師,而我正好與希拉相識,我們倆剛剛開始約會。當時我為追求希拉,討得她的歡心,特地到擅長音樂的母親那兒學習彈樹琴。

「達秀,我的兒子,男女間的交往,彼此間都不能太堅持自己的原則,都要懂得為對方犧牲一點,要常常為對方修正自己。」看著我長大的母親自然很清楚兒子心中在想些什么,她提醒我道。

「有自己的個性難道不好嗎?為什么非要改變呢?」我不解地問道。

「這世上哪有天生就是珠聯璧合,彼此間毫無半點沖突的愛情呢?如果男女兩人都太有個性,互相間都不肯為對方後退半步,就算是再完美的愛情,最後也不會有很好的結局的。比如說就象你的碧姬阿姨……」母親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收聲,後面的再也沒有說下去。

「我以前那么風流,又那么好色,可是安達卻從來都沒有為責怪我,她也一定是暗暗地為我調整自己吧,可是我重來都沒有注意過她的感受,依然我行我素。」

「現在一切都已錯恨難返,我好恨自己以前沒有好好地對待安達……」我和碧姬兩人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我們同時陷入了沉默和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瓦倫關那兒怎么樣了?那天我強行施展神龍變,結果就喪失了所有的意識,後來怎么樣了,我感到似乎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發生,我的腦子里現在只有余下一些殘破的記憶。」

「是的,確實發生了大事!」碧姬的臉上現出凝得的神色,微微點了點頭。

「發生什么事了?」

「神跡,是神跡,失蹤了四千五百多年的天使,就在你使出神龍變之後重現人間!」

在碧姬的提點下,我慢慢地回憶起了使出神龍變後發生的事情。

「帝國的命運,龍戰士的命運,恐怕都要因此而改變了。」

第七章神跡

對於還在天之裂痕戰斗的魔獸聯軍來說,那一天絕對是他們的惡夢!

失去安達的悲痛,喚醒了潛伏在我腦部龍之魄的暗黑龍王的殘余意識。我主動地拋棄自我意識,將自己的身體交給龍的本能去行事。

龍戰士的力量來自龍之魄與哈姆巴石的結合,暗黑龍一脈傳到我身上,已經過了三百年。就算當年那條真正的暗黑龍王的意識還存在於龍之魄中,但經歷了七代,什么意識想法早就隨著血統的變更而消失殆盡,留下來的,也只是一些龍的習性本能。

逆鱗是被刺傷的龍是瘋狂充滿血腥殺意的,現在的我亦是如此。失去至愛的痛苦令我的狂性殺性極度地攀升,腦中只余下噬血的沖動。我沒有用理智去抑制龍的本能,任由龍的本能c縱我的身體。

憑著本能,逆鱗被刺傷的的暗黑龍瘋狂地闖入瓦倫關內,不分敵我,見人就殺。黑色的龍爪一揚,擋在他面前的人立刻被開膛破肚;龍尾一擺,掃中的敵人全都骨折r離,更有甚者竟被攔腰掃斷;縱使是強悍的比蒙巨獸,遇上了龍也逃不過被他壓在地上咬斷喉嚨的命運。

我一邊屠殺一邊朝斯羅猛撲過去,我喪失了意志,但仇恨的力量卻在潛意識中影響著龍的本能,斯羅在「我」的眼中正是刺痛了我的逆鱗的那個家伙。

但斯羅似乎並不想和已完全龍化的「我」作戰,只是不斷地後退,總是和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打不著斯羅,這令「我」更加的憤怒,殺性更強,出手更狠,追擊的路上撒滿了被撕碎的屍體。

借著瘋狂提升的力量,我一直殺到了第二道城牆下,所有的敵人都退到了距我身體數十步遠的地方。而此斯羅正站在城頭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過來殺我啊!」他冷笑著朝我勾了勾手指挑釁道。漢斯、卡尤拉、阿爾法,還有先前的那個魔族的神箭手,他們都站在斯羅的身邊,他已在這兒布下了一個殺龍局。

明知這是一個殺局,望著這個間接害死安達的大仇人,我象受傷的野獸般猛撲過去。

當我飛到城牆一半高的地方時,四周突然風雷之聲大作。來自四面八方的弓箭閃電冰雹般地朝我擊來,就在我飛到和城牆齊高的地方時,先前的那六個魔法師再次發動縛龍索,將龍的身體牢牢地定住。

城牆上,斯羅獰笑地舉起了打龍牙,這時候我要發出破魔封解除被封印狀態已來不及了。

「嚎!」一聲龍吟從天而降,一條綠龍後發先至,搶在斯羅之前撲中了我的背部,將我從空中壓了下來。

「嘣!」

我被她重重地撲在地上,接著一個黃色的氣罩由綠龍胸口擴散開來,將我們倆保護在內。

「轟!」

我感到四周一陣震顫,先前的魔法攻擊與綠龍護身的氣罩相撞,發生劇烈的爆炸。

我感到後頸一熱,一口熱血噴在了我的脖子上。縱使是第六次褪變後的碧玉龍,也無法同時抵擋住百余個高級魔法師發出的攻擊,替我擋了一擊之後,碧姬也受了傷。幸好天之裂痕這里只能使出三級以下的殺傷性魔法,否則剛才在那一擊就可以要我們倆人的命。

一股力量通過身體的接觸從碧玉龍身上傳過來,力量很柔和,就像是冬天的陽光,夏季的湖水,洗滌著我的心靈,迅速地將我由暴戾和狂亂狀態中解脫出來。

「快停止龍化吧,這一招不是現在的你所能用的。」碧姬通過傳心術和我交談道,現在我們都處於「龍」態,無法用語言交談。神龍變只是改變龍戰士身體的形態,我們的身體體積並沒有變大。雖然是「龍」,但我們的體型卻比真正的龍要小上十幾倍,依然是普通人大小的一條「龍」。

「阿姨,安達死了!」我向碧姬哭訴道,現在的我很想伏在一個人懷里大哭一場。我的心很痛,但頭更痛。我的力量本不足以使出神龍變,這一招只是我在情緒激動時強行使出的。超過了身體的負荷,從變身為神龍時起,腦部的龍之魄就一直隱隱作痛。

「小心!」壓在我身上的碧玉龍突然騰空飛起,迎上了斯羅,卡尤拉,阿爾法三人的聯手攻擊。

龍化之後,現在的碧姬已能發揮出真正的碧玉龍一半的力量。飛翔在空中的碧玉龍,呼風喚雨,為所欲為,真空切,氣流箭,小型閃電,這些只是低級殺傷性魔法,但在龍化後的碧姬手上使來,卻電光亂竄,竟隱見蛟龍形象,威力足以和五級魔法相媲美。真空切,氣流箭這樣的魔法雖低級,一般的魔法師但也只能同時發出三擊到四擊,能一口氣同時發出七擊已是相當難得了。而在龍化後的碧姬手中,她每一次攻擊,十幾道的真空切或者氣流箭同時s出,其間沒有任何的間隙。

碧姬雖然強大,但她的對手也絕非庸手。破龍的斯羅,暗屬性的卡尤拉,以及老辣的阿爾法,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獨當一面的好手。縱使是龍化後的碧玉龍,要想同時擊敗他們三個也是相當困難的事,再加上碧姬本身也已受了不輕的內傷,一時間三人一「龍」竟在空中打了個不分勝負。

至於還留在地上的我,卻遇上了另外一個對手。「你能使出神龍變了?那力量一定完全恢復了!我們再打一場吧!」

「獸神護體!」「狂化!」

碧姬剛一離開,漢斯再度向我發出了挑戰。好戰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我現在還處於龍變的狀態,他連使兩記絕招,將力量提升到頂峰,不顧一切地朝我猛撲過來。

在撲過來的過程中,漢斯的臉已轉變成為一張丑陋無比的比蒙巨獸的臉。狂化是種類似於天魔解體大法的招式,可以令獸人在短時間力量劇增。漢斯硬受我噴出來的一個火彈,直撲過來,一子下就用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一龍一獸,兩具強壯的軀體很快地就糾纏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滾扭打,濺起的塵土揚得老高。使出神龍變之後,再強的比蒙巨獸也不是龍的對手,年少氣盛,富有騎士精神的漢斯這樣做只是自取滅亡。交手幾個回合之後,我的龍爪就抓傷了漢斯的兩肩,將他壓在地上,伸長了脖子,張開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咬向漢斯的咽喉。

被壓在地上的漢斯只能用手頂住我的脖子不讓我低下頭來,他的力量越來越弱,我的嘴離他的喉嚨越來越近。

我的牙齒已咬到了漢斯的喉嚨,漢斯發出絕望的吼叫。

但我的牙齒卻沒有咬穿他的咽喉,就在牙齒觸到斯羅的喉嚨時,一直超負荷運轉的龍之魄已達到了極限,龍力崩潰,我被還原為人形。

「就差一點!」

現在的我已不是龍,甚至連龍戰士都不是,人的牙齒自然咬不穿獸人的堅硬的皮膚,死里逃生的漢斯趁我力量減弱時奮力一掙,曲起膝蓋,一腳蹬在我的小腹處,把我踢得飛了出去。飛到了半空中。他的喉嚨險些被我咬斷,脖子上卻也多了兩排清晰的牙印。

被漢斯一腳踢到空中的我現在承受著過度使用龍力的後遺症,大腦仿佛有千萬只鋼針在同時在猛扎似的,頭痛得就象要裂開一般。

漢斯出腳時我已是常人狀態,力量崩潰,正是我最虛弱的一刻,頓時讓我受了極重的內傷。

我狂噴著鮮血掉到了地上,先前一直處於觀戰狀態的普通魔族獸人士兵圍了上來,白晃晃的刀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要死了嗎?也好,這樣我永遠就可以和安達永遠在一起了。」

我感到自己此時已經是賊去樓空,不但力量耗盡,四肢百骸更是痛苦不堪。我感到自己的腦袋好象是要被利斧劈成兩半,每一個細胞,每一塊肌r,每一寸肌膚都承受著無比的痛楚。心靈的創傷,身體的痛苦,折磨得我恨不得馬上死去,一了百了。

大概我先前狂暴的狀態太恐怖了,那些圍上來的獸人魔族竟在我身前幾步的地方停了下身來,猶豫不前。

「快點動手吧,還怕什么呢?」

「快點動手啊,別害怕,殺了我你們可以立大功了!」

我苦笑著地催促他們道,此時天上的碧姬感應到了我的危機,她拼著挨上斯羅一劍擺脫了三人的糾纏,從天上俯沖下來救我,不過這一回她又來遲了。

圍在我身邊的魔族獸人在猶豫了半秒之後,同時朝我揚起了手中的兵刃,眼看就要將我亂刀分屍。

「終於可以死了,對不起啊,安達,我讓你的犧牲白費了。」

知道自己死期將至,我竟出其的平靜,慢慢地合上眼睛,靜靜地等死。

「這是什么?」

就在我的眼皮合上的那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眼角,一道耀目珍珠般的光柱從日不落山的峰頂s下,勢道似無休止,將天與地聯為一體。

魔族獸人的刀很快,卻也快不過光。由高空s下的r白色光柱瞬間就將我完全籠罩,光柱范圍內的魔族獸人,在這一擊下全都氣化為一縷縷輕煙,消失在空氣之中。

原來還是晴朗的天空,眨眼間暗了下來。不,不是天暗了下來,而是日不落山頂s下的這道光柱太亮,與周圍的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令人眼產生了錯覺,誤以為天暗了下來。

光柱很亮,卻很柔和,一點也不刺眼。光柱的邊緣出現了絢麗的光彩,宛如雷雨過後的彩虹,一圈圈圍繞在四周。這道r白色的光柱並不是永恆不變的,光芒象水流般流動著,每一處亮度都不一樣。不同的亮度構成了不同的色彩,就象一個巨大的萬花筒,在空呈現出各式各樣的圖案。

不管是魔族還是獸人,或者是殘余在瓦倫關內為了生存而戰的人類士兵,此時全都停止了廝殺,仰起脖子,瞪圓了眼珠,用敬畏的眼光望著天上的奇景。

就象畫師筆下逐漸成形的油畫,這些光芒有如在空中燃燒的火焰,構成了雪白的羽翼形態,圖案越來越清晰,最後幻化成一個幾乎和日不落山一樣高的六翼熾天使。

「天使,是天使!」

「是神跡!」

終於有人認出了圖案的真面目,神魔大戰以來再也沒有在人間出現過的天使,竟在這個時候顯露出了他的神跡!

這個巨大的天使形態並不是天使的真身,而是有「人」用力量改變光線的反s角度,產生海市蜃樓般的幻像,這個情景在四千五百年前,被大陸上的生物稱作神跡。

※※※※

四千五百年前,就神魔大戰之前,風之大陸上的五大種族,彼此間都還是和睦相處的。就算是高傲無比、無法容物的龍,他們也只是居住在與世隔絕的龍谷之中,與其他生物老死不相往來地生活著。

那時候,精靈和獸人,人類和魔族,精靈和人類,魔族和獸人,魔族和精靈,相互間無分彼此,大家和睦地相處著。他們白天一起勞作,晚上一起休閑。在豐收後的日子,他們一起結隊到日不落山下祭祀還願,感謝上神的恩賜,而創世之神和他的天使們也大方地把祝福賜給他的子民。

那時候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們,他們就是以這么一種形態出現在他們的子民面前,人們把這稱為神跡。

※※※※

四千五百年前的神魔大戰,勝者是誰?至今仍是一個不解之迷。大戰之後,戰爭的主角之一,大魔神路西法倒還時常現身人間,而他的死對頭,居住在日不落山上的天使們卻從此音訊全無。

因而在風之大陸上流傳著有這么一個說法,日不落山上的守護天使們在那一戰後都死絕了。

老虎雖死,虎威尤存,幾千年來依然沒有人膽敢冒犯神的尊嚴,登上日不落山去探個究竟。唯一的例外就是第一代的龍戰士之一,滄海龍哈巴羅爾·克里斯丁,三百年前他曾獨自一人登上日不落山,可是卻從此不知所終。

今天,當魔獸人三族犯神之大不韙,竟在日不落山下大打出手,用鮮血污染日不落山的純凈時,消失了四千五百年的天使終於重現人間。

從日不落山頂峰s下的光柱,將波及范圍內的一切生命化為灰燼,可是處於光柱正中心的我卻安然無恙,毫發無損。

啪!

一股莫名的敬畏涌上心頭,不知是從誰開始,先前還在戰場上廝殺的雙方士兵紛紛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對著日不落山跪了下來,一個個頂禮膜拜,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為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表示懺悔。

化身為碧玉龍的碧姬此時已解除了龍化狀態,恢復為人形的碧姬並沒有下跪,她一手拄著碧落,以其為支撐,努力地抗拒著天上傳來的無形壓力,她的雙手抖得很厲害,仿佛身上負了千萬斤重擔一般。她不跪的原因很簡單,龍戰士不幸的命運全拜神所賜,豈能向仇人下跪?

先前與她交手的三個魔族也沒有下跪,斯羅,卡尤拉,阿爾法三人都是魔族,他們的神是大魔神路西法,日不落山上的天使都是他們的死敵,他們自然也不願意下跪。這三人也是咬緊牙關死撐著,寧死不跪。至於獸人王子,卡尤拉的「未婚夫」漢斯,當神跡一出現時他就跪下了,獸人是三大種族中唯一還把神當神看待的種族,不光是他手下的士兵,就連那些野獸——雷鳥和比蒙巨獸,面對著天使的幻像,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象落入狼群中的孤羊,身體瑟瑟地發抖。

四人不跪,這似乎激起了天上神明的不滿,那股無形的壓力繼續增強,壓得在場的四人全都發起抖來,個個膝蓋都顫動得極為厲害。

神的力量很強大,但對於躺在光柱中央的我卻沒有多少影響。神又怎么樣,死又如何,失去了安達,生命中的一切對我來說已毫無意義。我只是在心中暗暗地責怪神,早不出手晚不出手,為什么偏偏就在我要被殺死時出現,害得我還象現在這般活著。

「叭嗒!」

無形的壓力繼續增強,力量最弱的阿爾法首先支撐不下去,在一聲憤怒的虎吼聲中跪在了地上。接著是卡尤拉,盡管有幻龍槍做支撐,但她終於還是沒法和神的力量對抗,兩腿逐漸地彎曲,最終帶著一臉的憤憤之色,膝蓋接觸到了地面。

現在全場只剩下斯羅和碧姬還是站著,和「神威」對抗的滋味很不好受,兩人面色慘白,額上冷汗直冒,卻都咬緊牙關死撐著不跪。

斯羅終於也撐不住了,膝蓋開始向下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