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樂四處打量,大開眼界,很快就到了前面。
誠如施濟卿說的,他同學里面那位侍郎的兒子,可真是既富且貴的風流公子,立志要喝最醇的酒,看最好的戲,賞最美的景。這位公子哥用蘇州知府的名帖,定下了最前排最中央的一桌,正對戲台上白小玉的座椅。
因為戲台高出平地六尺有余,桌子放得太近反倒不好看,而位置空著又浪費,所以在他們前頭放了板凳馬扎,好給下人們坐。
一張桌子最多能做八個人,不過施濟卿這桌只有五個人貴公子可不允許自己與白小玉之間有兩個人頭遮掩了視線。同樣,他也不許別人與他挨著坐,獨自占了一邊因為他最受不得的就是別人碰他。但凡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衣裳,他立時便要翻臉。
施濟卿從這四個名額里討來一個給徐小樂,也著實是承了不少的人情。
施濟卿帶著徐小樂過去,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主座還是空著。
他居中介紹那兩位同學一位叫做夢湘生,一位叫做鐵道人,都是別號。
施濟卿並沒有告訴徐小樂他們的姓名,他們也沒有說的意思,顯然沒有打算接納徐小樂進這個小圈子。
施濟卿落座就問道「趙去塵還沒來么?」
那個夢湘生就道「早來啦,在後面與白小玉說話呢。」
施濟卿呵呵一笑,一副大家都懂的模樣。
徐小樂卻不耐煩了,問道「這彈詞什么時候開始?」
夢湘生掃了一眼徐小樂就別過頭去,很有不屑與小樂說話的意思。
鐵道人就問施濟卿道「你帶來的這位小弟,可有什么名堂?」
徐小樂聽著這話很是不悅,當即嘴道「那得看你是什么貨色。」
鐵道人一怔,手中折扇一收,輕輕敲了敲桌沿「小弟弟口舌犀利,有意思,有意思哈。」
施濟卿就對徐小樂笑道「這鐵道人真如他自己起的號,黑黢黢硬邦邦一個人,說話難聽極了,心腸卻還行,你別惱他。」
他又對鐵道人道「你們別看小樂年紀小,他可有國手之姿。我姑父的病你們知道,家里請了多少大夫?都說沒得救了,叫我們准備後事。結果吶,小樂一副葯下去,當天就好了,翌日竟然就能下床了!你們說,厲害不厲害?」
徐小樂聽施濟卿言辭中多有誇張的成分,卻是很高興,故作豁達道「其實也沒什么。」
夢湘生這時候才轉過頭看了一眼徐小樂,嗯哼了一聲,道「簡齋,你這口氣好大,是要捧殺這小弟弟么?」
徐小樂這才知道施濟卿自號「簡齋」,心中暗道捧殺?我還嫌他吹得不夠呢。
施濟卿對他可就不像對鐵道人那么客氣,也不打圓場,道「夢湘,我只嫌自己口笨,描繪不出小樂的本領於萬一。改日你若是病了,大可請他醫治。」
這話聽著平緩尋常,卻有些咒人生病的敵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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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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