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役嘿嘿一笑「那恐怕就得使些銀子了。」
這種物證雖說照規矩是得結案之後才能還給苦主家里,但是只要上堂質過了證,錄了供狀,也就沒什么用了。這兩者之間的時日有時候要間隔半年,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家願意出銀子的。
徐小樂雖然為那個顧家仆從惋惜,好好一條性命就壞在了歹人手里,但是要他拿出銀子卻不容易。別人都以為他銀子多,其實都是過手的銀子,徐小樂可不會中飽私囊。
圍觀眾人紛紛散去,徐小樂也就跟著回去了長春堂。
顧煊已經聽說了張成德的事,正倚著門等徐小樂回來好大大慶祝一番。誰知徐小樂回來的時候面色如常——唔,甚至不如平常。
非但沒有絲毫欣喜,就連平日那種輕松愉快地微笑都沒有。
顧煊上前道「小樂,罪魁禍首伏誅,這是大好事呀。」
徐小樂了頭道「是啊。」說著就要往里走。
顧煊跟在徐小樂身後,追問道「那你怎么不高興呢?」
徐小樂停下腳步,道「只是心里不舒服。」
顧煊很難理解徐小樂心里不舒服。
他還以為徐小樂太過年少,見張成德被人帶走的慘狀心生惻隱之心。
顧煊正要勸徐小樂,就聽徐小樂道「我看到有人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來,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他明天就明正典刑。」
顧煊一噎你這大慈大悲的境界,我有些跟不上啊!
徐小樂搖了搖頭,像是跟顧煊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醫生只能醫治人的身體,卻不能醫治人心,真是束手束腳,局限得很吶。有時候想想,還不如那些寫話本小說、雜劇故事的寫手呢。」
顧煊心中一驚,道「小樂你不會是要改行吧?」
徐小樂還真的仰頭想了想,道「算了,那個活計太苦太累,搞不好就把命都搭進去了,我還是覺得看病救人更有意思。」
顧煊總算放下心來,哈哈大笑道「就是嘛,那些窮措大賺筆墨錢累死累活,哪里有坐診來錢快。」
徐小樂大搖其頭「顧掌櫃,你真是太庸俗啦!」
顧煊因為徐小樂救了寶哥兒,如今在顧家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誰都知道徐小樂這樣年輕氣盛、恃才傲物的人很不好伺候,顧煊竟能穩得住他,可見是有真本事的。因此顧煊對徐小樂更加寬容,別說這種玩笑話,就算徐小樂指著他鼻子罵娘,他也會努力擺出一張讓徐小樂盡興的面孔。
顧煊緊跟著徐小樂說了兩個笑話,等徐小樂坐回診案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常的笑容。
見徐小樂開心,顧煊就更開心了,正要放出手段更上一層樓,只見一個青衣公子走進長春堂,一雙秀目落在徐小樂身上打轉,揚聲道「你就是徐小樂徐大夫?」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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