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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王朝的游戲 Candy2012 10814 字 2021-02-13

☆、07r墊

「無禮!你、你說我可以,但居然敢對公子這般說話!你、你這……」那侍童聽完,臉色青白交加,甚至整個扭曲,看來是被氣得不輕。

「我、我、我可怎麽啦?」冰心微微一笑的故意反問。這家伙的本領也太弱了吧,不過兩句話就被噎了,這怎麽行呢?若真想跟人吵架,火燒到自己可是最要不得的行為啊,先動怒的人就輸了,居然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再瞧了一下那侍童身上的衣裝,看來真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呀,該不會是家生子吧?也就是那種深g大宅從小培養起的仆人,以這種「主子才是天地,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為生命意義所在的人。

「冰姑娘,這話……」坐在地板喘完氣的懷生,想開口勸解這場尷尬,不料那侍童身後的白紗男人卻是輕笑了出來。

「真是對不住,我的侍童一向有話直說、橫沖莽撞的,若是不小心冒犯了姑娘,容我代為賠禮了。」溫和富有磁x的嗓音,那白紗男子眼里含笑這麽說。

主人都這般有禮、誠心的說了,自己也不好繼續說下去,這下反而讓冰心小小的愧疚感浮現,畢竟現在還在對方地盤上,要不是對方另一護衛替他們引開那黑衣人的追殺,否則……想起原來目的,冰心猛一回神,回到了在職場上那樣談笑風生的神情,態度恭敬有禮的說:「公子實在客氣了,小女子剛也口無遮攔、沒見識的大講了一堆,公子才是,莫要見怪。」話鋒一轉,冰心問:「下頭因黑衣刺客的來襲,是一片混亂,公子手邊可還有無其他兵器,最好是刀子。能否救急借用一下呢?」

語畢,看著白紗男子欲言又止的樣子,冰心實在不解其含意,那一旁的侍仆馬上傳來抗議:「你要我家公子借你防身兵器,那我家公子要用什麽啊?」

喔?原來白紗男子在擔憂這個嗎?冰心眨了眨眼,問那侍童:「原來你不懂武,這麽沒用的嗎?」

看侍童腰帶的佩劍,她以為他該懂武的,沒想到不懂嗎?侍童會意後氣得跳腳:「懂!我懂!我會武!我才不是沒用的!」

冰心呵呵一笑,「那不就成了嗎?我也會武啊,只是我需要刀子,可不巧我所有家當都在外頭的馬兒上,手邊實在不方便。」

明明身有輕功、有內力的冰心,卻不懂掌法和劍法,她只會刀法。這一年來她也抱著疑惑,努力的試了幾次,可通通都不行,與人對戰更是如此,腦袋總會空白,除了下意識的閃躲以外再無其它招架能力。通常刀子都不離自己身邊的,要不是夜間倉皇趕路,東西一股腦兒的全部放進包裹里帶走,也不至於落到今日這難看局面。

悔恨已經不能挽救些什麽了。所以才想盡快了結這事。

白紗男子緩緩拿出用白布層層包裹的劍,笑道:「說的也是,我身邊有翔,況且……這把劍於我而言,的確再不能用了,借給姑娘救急倒是無妨。」

這麽繁復的層層包法,可見是有多珍貴、寶貝這把劍了。不是當作一般兵器來看待,而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嗎?這就是不能用的理由?但如果如此,又何必帶出呢?

冰心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向前接了那把劍:「謝謝。」

雖然她不懂劍法,擅用的其實是刀,可是現下已經無法多做挑剔了,刀劍不是兩兄弟嗎?那麽把刀法於自己腦內再多調整一下角度,配合出劍,應該不會多困難才是。這麽想的同時,冰心也漸漸自信了起來。

突然,她聽見幾聲倉促腳步自樓梯口間傳來,雖踏腳極輕,可冰心還是注意得到,如此規律整齊、接近無聲的腳步,不是那批不請自來的黑衣殺手又是誰呢?難道樓下的人群都被清光,現在輪到這樓上了?

拜托,這茶館又不大,另一邊剛那護衛已經打過去了,現在若再加這幾個人再打幾場,可真沒什麽位置了。這里這麽窄小,揮劍也不方便,得帶領他們幾人先到空曠一點的地方去。

冰心果斷一想,就一把把軟腳的小二給拉起,並推他到窗口處。

「女、女俠您究竟想、想干麽……」小二看著窗下的打打鬧鬧,結巴相當嚴重。

可冰心沒時間和他解釋太多,她往底下匆匆一瞥,叮嚀道:「把嘴巴閉緊,小心咬到舌頭。」然後毫不猶豫的就這麽把小二給推了下去。

「冰姑娘!」懷生見此情形,忙沖到窗口處看,卻發現底下與黑衣人的拼死爭斗共分兩小團,一團是以武林人士、包含剛剛那魯大山所打成的,另一團則是以一行g人、仆從打扮的角色在和黑衣人拼命,而他們是誰,又為什麽會打起來呢?

角落處另幾名仆從神情戒備的圍成一圈,從中心點那一身華麗裝扮的紅袍男子來看,這就是最大原因了。再仔細看了下,那紅袍男子正好就站在窗口下,於是剛剛被推出去的小二……

「殿下……上、上頭……」注意到y影而剛好抬頭望上的仆從,震驚到完全結巴。

另一名仆從察覺身邊人的僵硬,奇怪的往上方看,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他急忙喊著。「快、快逃!」

「到底什麽……啊!」那紅衣男子看見他們個個一臉的鐵青,不明所以,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因為下一刻一股重力強壓下來,自己被迫與地面做了個親密接觸。

「殿下快離開那里啊!」那第一個發現此情形,卻口吃到說不出話來的仆從,此刻這麽尖叫喊著,可是人家小二早已經淚流滿面的摔在了那紅袍男子的身上。

「笨啊!都發生了,你這麽喊還有個屁用啊!」

接著底下炸成了一鍋粥。完全的一團混亂,煙霧環繞、沙土飛揚的,懷生看不清楚下面現在的狀況到底如何,卻聽到了一連串大呼小叫的慌張和焦急聲,其中叫的最為熱烈迫切的,無非是那兩個字:「殿下!」

「混帳──!痛死我了!是哪個混帳把垃圾給我扔下來的!」從樓下傳出了這破口大罵聲。

「殿下……不是啊,這不是垃圾,是人啊。」這是糾正聲。

「閉嘴啊你!愣在那里說這些干嘛!還不快把這東西給我抬走!」這是那人的氣急敗壞聲。

「對對對,你們這群飯桶在那邊做啥!快把他抬走!扶殿下起來啊!」這是傷腦筋和焦急的綜合聲音。

「照這樣看來,小二應該沒事才對。」冰心喃喃念著,兩層樓的高度的確摔不死人,何況還有個r墊,她就是看准有這麽剛好的r墊才出此下策的。

「真是太凄慘了……」懷生則心有戚戚的說。冰心這時候卻反而有些埋怨,「可是他們怎麽不快點把小二抬走?還有一個也需要跳欸!」

懷生張大眼看著冰心,心中有股不好預感,但後者卻懊惱的道:「真糟糕,來不及了。」

說遲時那時快,兩個黑衣人沖上來,侍童早就果斷的提劍上去周旋了,可這地方這麽狹小,刀劍又在眼前這麽晃啊晃的實在不是辦法,又往窗外處看了一下,實在沒辦法,冰心二話不說,也不顧懷生的感受,就這麽把他給一肩扛起來,一腳踏上窗檻,准備脫身去也。

回頭時注意到了那白紗公子,對於冰心剛剛和現在的種種舉動相當吃驚的眼神,冰心看了另兩邊正在纏斗得天昏地暗的兩團人影,心里天人交戰,總不能就這樣放著救命恩人不管吧?於是乾笑問:「呃,其實我的輕功還不錯,那……這位公子,要不要將就一下?」

正當對方以疑惑的目光看著冰心時(恐怕不解她都扛一個男人了還要干麽),沒等他答話,冰心迅速的環抱著他的腰,毫無猶豫,就這麽往窗外跳下去。

等護衛和侍童注意到事情不對勁後,看的剛好就是這令人傻眼的一幕,他們家的公子被個左擁右抱的女流氓給劫色了!驚恐的齊聲大叫:「公子!」

那白紗男子身上的檀香頗重,溫熱的鼻息就噴吐在冰心的頰邊,還沒跟個男人有過這麽近的接觸,就算是商場的談判至少也該有個距離,而不是此刻完全摟抱住的狀況。冰心微微一恍神,輕功雖然減緩了落地的沖擊,但是恍神的冰心也沒另外找地方落點,而是跟剛剛小二摔下的地點雷同。

察覺到比剛剛還要更大的影子(是剛剛的三倍),底下人影紛紛騷動了起來。

「殿下!快過來這邊!」

「快閃啊!」

好在,仆從這次的穩定x足夠,他們才剛把小二給扔走,面對這突然事故,連拖帶扯的把那還來不及站起身子的紅袍男子給拉離地方,千鈞一發之際,才逃過被壓成第二次r餅的命運,距離冰心的腳跟只有可憐的短短五公分。

他們落地時,白紗男子安然無恙,彷佛虛驚一場,但冰心卻因為剛才的想法,想保持距離,不料忘記肩上扛著那眼睛早已呈現漩渦狀的懷生,重量不協調,導致肢體無法反應過來,很順勢的跨越五公分的距離,踢到了後頭來人的腿,腳下一拌,冰心就這麽一屁股坐下來,跌在了那從頭到尾還沒來得及站起身的紅袍男子的背上。

作家的話:

☆、08黑刀

「靠!現在到底是什麽情形!」紅袍男子皺緊眉,破口大罵,只是現在被當作r餅的他,喊出這話實在沒什麽魄力。

原來,有些時候命運這種東西啊,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逃不過一世的。眾人滿臉黑線的看著第二次與大地做親密接觸、且還被這兩人當作r墊的紅袍男子。

「咦?結果還是壓到你了嗎?你怎麽這麽不走運啊。」冰心微楞一會,注意到屁股下的人並不怎麽陌生後,表情很是無辜的說。

「少羅唆!還不快給我滾開!!」紅袍男子氣得大吼,兩個人的體重讓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就偏頭歸西了。

不等紅袍男子的隨從上前驅趕,冰心mm鼻子,才剛摟著暈頭轉向的懷生站起身,卻注意到眼前一陣閃光,那白紗男子不遠處的聲音立即傳來:「頭低下!」

冰心二話不說照做,斜眼瞄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光正在自己剛剛低頭前的位置,眼看下一刀又要來,急忙拿出剛借來的劍給擋住,下一秒又是旁人炸開了的聲音。

「你、你、還有你!都是群廢物!搞什麽東西,敵人都打到眼前了,還不快點應戰!」蒼老的聲音用著焦急和憤怒的口吻這麽說。

原來是因為剛剛那場騷動,大家眼光立馬看向這邊,與黑衣人們的扭打也都放到一邊,這才被有機可乘,侍衛短短幾秒間就少了好幾個,看著地板上不斷倒下的血人,再看了看正和她拼命抵住劍的其一黑衣人,冰心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眼看下一劍離開,高高舉起還要再來時,冰心急忙回神,把懷生給推去別地方,用盡力氣拿著未出竅的劍身揮開黑衣人,白色的布早已在那幾下子的碰撞被對方給撕裂了,冰心毫不遲疑的扒開他們,從劍鞘抽出劍。

是把有著白色藍鑲石j貴的劍柄,那鋒利的劍刃在太陽光的照s下,不會反s,卻反而幾近透明,如此純粹靈透的劍身,當真是把絕世好劍啊。感嘆未完,冰心察覺黑衣人意圖續攻時,她想拿此把好劍搭配內力,揮出殺傷力強的劍擊時,腦中卻依舊一片空白。空白、還是空白、劍都出鞘了,為什麽還是一片空白?

沒有刀在手果然不行嗎?腦袋一片空白,什麽招式都想不起來……為什麽會這樣?是她記憶的損失關系嗎?到底在一年前……她發生了什麽事?冰心完全的不解。

面對黑衣人一刀一刀的砍,只能夠防守、拿著劍鞘一邊閃一邊單手用劍身抵擋的冰心,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在這場彷佛單方面的砍殺中。彷佛黑衣人就是這場對決的主宰,把冰心耍著玩,直到耐x不夠後,才想一刀了結她的x命。

「冰姑娘!」懷生擔心的喊。

知道自己的劣勢而顯現的慌亂中,讓冰心一個步子錯了,跌在地上,面前的刀光將再也閃躲不了。眼看這一刀就要這麽下去,冰心張著大眼睛,連眨都不眨,因為腦袋一個清晰的聲音不斷提醒她:絕不可以閉上眼,即使到死,都要看下去!張大眼睛看下去,看清楚,是誰膽敢犯她,日後百倍千倍,必定奉還!

那一刀就在冰心的眼前,被突然沖出、體積相當龐大的魯大山手上的開山斧給擋住了。他空出另一只手擦著汗:「總算趕到了。」

然後大吼一聲,出力就把黑衣人給逼退,接著他纏上去和對方打了起來。轉頭看著另外武林人士的那一團,原來那邊早已被清空乾凈,那小二也好端端的無事,看來他自被紅袍男子的隨從給隨意扔出後,就躲去武林團那邊得到良好庇護了。

「冰姑娘,您還好嗎?有沒有哪里受傷?」懷生焦急的來到她面前,關切詢問。

冰心正要開口回答,卻被一股傷腦筋的聲音給打斷:「啊!公子的寶劍!」那叫翔的侍童從二樓而降,他那邊的打斗也正好解決,剛從樓上看到底下亂來的對打,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快點還來!不會用劍就說啊,公子珍重的寶劍哪容得了你這麽亂來啊!」他面色難看的說,上前正要取走寶劍時,卻像是想起什麽的樣子,趕緊從地上撿起那白色沾灰的破布,包在自己手上,小心翼翼的從冰心手里連劍鞘都拿走了。

絕世寶劍緩緩抽離自己手邊的那感覺很奇妙,劍中所傳達的感覺,似乎熟悉,似乎不舍,又似乎……冰心眨了眼,居然以為自己看到那透明的劍身變成白色……怎麽可能?再眨了一下,還是原來的靈秀透明,這才放心讓翔把劍給慢慢取走了。

忽然感覺有些對不住借這把寶劍的主人,下意識的往白紗男子的方向看,對方眼神卻是復雜,似乎迷茫的看著她,冰心不想誤會就這麽產生,被說是辯解也好,她還是想開口做解釋,那怕這是毫無所謂的:「其實我……除了刀以外,其他兵器我無法使用!」

「那就借你用這把吧。」冰冷的聲音自冰心背後傳出,她不解的轉頭,高大的太陽下,一黑衣人無聲無息的就站在她不到一尺之處。

怎麽到的?她竟毫無知覺。冰心心底錯愕著,但表面上卻平靜的抬起手,遮著半邊光亮的刺眼,她微微抬頭看著眼前那一身黑衣的男人。

他遮住頭發遮住面容,只露出一雙毫無生氣,卻又散發殘虐的眼睛,一股肅殺之氣油然而生,這個男人……彷佛是剛從血腥的地獄里走出來的樣子,連溫暖的太陽都無法照耀到他,全身透露著冰冷殘酷的氣息,哪怕只是他微微一瞪眼,都能讓人膽顫心驚。

他手m上腰帶處掛著的金邊黑鞘,從中拔出一把紅刃黑身刀,於冰心的面前輕輕的松手,使它掉落於地上黃沙,不規則的刀落下,卻是倒c於土里的結果,那深度起碼也有十幾公分。跟前面那些黑衣殺手完全不一樣的磁場和氣息,他如此說道:「如果你能夠揮動了話。」

這是挑釁吧?赤裸裸的挑釁!冰心站起身,拍拍衣沙,不過是一把刀子,她會怕它嗎?笑話!她只有刀子在手才能發揮全部本領,不管是什麽刀子她都可以!必定能揮動!上前走到黑刀面前,冰心按著對方借隨身攜帶的佩刀禮貌,微微施禮,對方並沒有接受,只是看著另邊,低沉的嗓音像封藏百年的醇酒般那樣舒服動人,他開口:「快去吧,那邊的大個子已經要撐不住了。」

那是剛魯大山引敵方過去的位置!冰心當下會意,二話不說就拔出黑刀,手一碰觸白色朴實、刻著奇怪圖紋的刀柄時,一股沖氣往她體內四處流竄,冰心微楞,卻沒有松手的打算,黑刀離開黃土,那流竄的氣越來越不客氣,速度開始加快,冰心閉上眼睛,以內力控制著那股氣,強壓、強壓、再強壓,不過是一把刀罷了……開玩笑,她還制不住它嗎!

用力朝空中一揮,黃土的沙粒於豔陽下,居然被眾人幻覺般的看成是晶瑩的閃光,黑刀的沖勁終於平息,在接觸到冰心的內力後,黑刀也漸漸不再燥動。等再度張開眼睛後,冰心的腦內非常清晰,這一次,她什麽都沒有忘記。

連忙跳躍奔跑來到了魯大山那邊位置,見他單人對付兩個黑衣人的猛攻,額頭上的汗水滑落到頰邊,剛剛接二連三的打斗所造成的疲憊是最大的殺傷,冰心眼睛一眯,看准左邊想要投機取巧的黑衣人就是一揮刀,鋒利的黑刀一砍下去就是血濺四s,毫無料到此舉的那黑衣人瞪大雙眼看著冰心,軟軟的倒下去,再也看不見今天下午的夕陽了。

死了。冰心楞看著手上這把似乎微微顫動的黑刀。

殺傷力不是普通高,她回想剛剛的斬擊,自己似乎並沒出多大力,原以為憑著黑衣人他們的高超閃躲,最多也只有重傷而已,畢竟那只是打聲招呼,想通知對方這是場二對二的打斗,沒有要痛下殺手的意思。卻想不到,那一刀來的是又狠又快,自己明明還沒施展全力,刀就這麽不受控制的出去了。而對方,居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這麽被砍掛了,僅僅一刀。

那雙臨死前的大眼,彷佛也透露著和自己一樣的表情——不敢置信。

這把刀子……好強,好強的戰斗力。冰心下意識的緊握住刀子,舍不得放開。

少了另一黑衣人的幫助,魯大山漸漸也占了上風,最後一刀開山斧橫劈,對方也血濺當場,這場莫名其妙的殺戮戰也終於結束。就在冰心還眷戀於手上刀子的觸感時,周圍大家的聲音傳來,其中懷生更是驚喊:「冰姑娘,快放開!」

冰心不解的看著滿臉鐵青的懷生,他的視線正盯著她緊握的黑刀。他想搶她的刀嗎?冰心警戒推測著。

白紗男子的聲音似乎也有些慌亂:「把刀先放下!」

「不要!」冰心想也沒想的拒絕,可是她感覺得到手上的黑刀蠢蠢欲動,似乎也想脫離自己的手中。怎麽可以……能夠驅使這把刀子的,或許只有她了。冰心心里的聲音響起,那是非常篤定、堅信的聲音,於是更是緊緊抓住這把黑刀。

☆、09昊昂和璇璣

「丫頭!快放下!」魯大山走向前。或許是手上依然染著敵人之血的開山斧因素,手上黑刀判斷後,認為帶有著敵意,似乎發出了鳴叫作為警告。她不清楚這算不算刀子的聲音,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聽見,但至少,這聲音冰心確實聽得到,黑刀在排斥其他兵器的靠近,而順從這樣的排斥感,冰心二話不說提起黑刀對著魯大山,流露出些微戰意。

眾人紛紛察覺事情不對勁,冰心的眼神呈現空洞,甚至舉止怪異,莫不是被什麽東西給迷惑住了?猜測同時,有幾個武林中人更是跑到魯大山旁邊想做支援。就在兩方僵持不下時,那原來黑刀的主人開口了:「回來,昊昂。」

眾人聽到這稱呼,倒抽一口氣。手中的黑刀更是蠢蠢欲動,欲掙扎的更為激烈,冰心緊緊握住,瞪大眼看刀子,依舊不願意放開。

一把雪白、鑲了幾顆小碎石的劍鞘迅速飛來,撞在黑刀、甚至打在冰心的手上,後者一聲痛,松開黑刀後,居然穩穩的又c回土里了。

抽了氣,彎腰m著傷口,冰心抬眼看著那白紗男子的動作,珍貴寶劍還在他的手上,他只是把劍鞘朝自己扔過來而已。冰心不解,明明只是個劍鞘,剛拿也沒多重,白紗男子又沒有武功內力,怎麽可以這麽痛?掀開衣袖看,從手掌心蔓延到手臂處的,卻是片鐵青紅腫,跟中毒時很像,但那卻是像血管爆開的預兆。

冰心疑惑的看著地上黑刀。

昊昂……剛剛那男人喊它這個名字,居然是傳說中有自我意識的「上古雙刃」其中一把,黑刀昊昂。那曾經是上古中某個神只創作出來的刀子,跟白劍絕滅並列傳說兵器譜第一的位置,有自我意識,會自己認主,非他刀他劍之主的人,持有者將會因為里頭沖氣的橫沖直撞,暴斃而亡。慢則兩個時辰,快則僅僅伸手碰觸之間。

昊昂……昊昂……心中徘徊不去這個名字,冰心有一瞬間感覺好似回到了夢中,又夢回了那片漆黑的虛無,什麽東西都看不見,然後又是那道熟悉的女音,這次是她的贊嘆聲。

她欣喜的說: 「咦?這把黑刀好漂亮啊,完全符合我喜歡的造型呢。是誰做的啊?」

「呵呵,做成這樣,不會是想要送給我吧?」

然後照例,沒有聽見其他人的聲音,但是她卻能夠繼續把話給說下去,就像自言自語那樣子,可是,冰心卻又很清楚的知道,的確是有「聲音」在跟她對答,而且在這片虛無的空間里,她非常肯定,聲音不只有一個,也就是說,這里不只有他們兩個,一定還有其他人在,只是她看不見。

「嗯?還真的啊。我開個玩笑而已呢。我自己就有七把劍,都還沒有為他們尋找主人,現在再多收一把刀,他們會吵架的。」

「給你吧,如果你喜歡,就送給你。強大的人,就該配強大的刀。」

「它的名字,嗯,我來取好了,就叫做『昊昂』。」

夢中的情景到這里霎時消失,冰心瞪大眼看著那迎面走過來的黑衣人,他輕松拿起黑刀,同時也微微低下頭打量著她。

夢到這邊沒了,最後刀子到底給誰了?

剛剛黑刀的沖氣並沒有干擾到她的內力,她反而還能從里頭得到力量,加以吸收轉化為自己的。雖然一開始還不太習慣,而導致些微的控制不住,但是……刀子只能認一個主人,她這樣,應該就算是駕馭成功才對啊,所以,那應該是她的刀,是她前世神明時候的刀。

可是怎麽沒有放在那百寶箱里。是滿了?還是塞不下它?或是有其他她遺忘的規則給牴觸到?但就算如此,怎麽可以淪落到他人的手上?因為那把刀,是夢中那女人送給她的!

冰心總結結論後,不甘的瞪著黑衣人,他拿了她的黑刀!那是屬於她的刀,應該就只有她能夠使用才對啊,因為她才是他的主人,盡管是在前世的神明時期。

強大的人,該配強大的刀,莫非是昊昂選擇了他嗎?比她早先一步?可是她遺失了記憶啊,這於她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還是她曾經有機會得到它,卻拱手讓人了?或是……煩亂的思考還未停止,卻看到了那男人把黑刀收起於刀鞘里,甚至轉頭毫不留戀就走。

冰心急忙喊了一聲:「你等等!」

那是她的刀!那前世時候是她的刀!她要要回來!那該屬於她!

正要再開口時,那黑衣男人雖如冰心的願停下腳步,卻未轉身說話:「這把刀,你使用得很好。」

似乎是誇獎的話,冰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哼了一聲。想要再開口時,對方卻繼續說:「我第一次看到昊昂對我以外的人感興趣,剛剛想借你刀,無非是昊昂的要求,並不是我本意。」

廢話!那是她的刀!誰管你有沒有意!冰心瞪著那男人,這次未答話。這男人該不會以為她叫住他,是想跟他道聲謝還是怎樣的吧?如果是這樣,那真是錯了!大錯特錯!完全的錯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其實在意、想要的是昊昂啊!

「想必你也聽說過『上古雙刃,非主不認』,能安全碰它已是僥幸,碰它越久,侵蝕作用越大,對它力量而著迷的人,卻不管不顧,g本不會想放開它。但是,這也是它第一次,想要從你手中脫離,不想讓你碰到。」

冰心冷笑:「哼,你現在是想叫我別想太多,剛剛你喊的那句『回來』並不是要幫我的對吧?只是昊昂想這麽做而已!」

廢話!這些全都是廢話!因為她是它的前主人!它對她當然是特別的!要你**婆、假惺惺個什麽勁!

「你知道就好。」黑衣男側身再度看了冰心一眼,輕按住腰帶上的昊昂,像是安撫其燥動一般,轉身消失於原地,連個影子、聲音都沒有。

此人輕功了得,來無影去無蹤的能力甚至於她之上,是個可怕的奪刀對手。但奇怪的是,從他這身打扮來看,與其他殺手黑衣人無異,g本是同黨,可是對方從頭到尾卻沒有要出手救助同伴的意思,後來居然還因為一把有自我意識的刀,爽快借出來讓她去砍他的同伴……

莫非,他們不是一伙的?是道上不同嗎?畢竟殺手這個好賺的熱門行業在這塊大陸上,可不只有一個啊。

咬緊牙,撫著痛處,原本要大吼「把昊昂還來」的冰心什麽話都來不及說,對方就這樣走了,實在太可惡了!一股悶氣只能藏在心底,冰心憤恨的看著他的方向,暗暗想著,下一次,一定要把昊昂拿回來!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這種「彷佛自己無法接受其他兵器,就是為了與這把刀子種下因果」而來的體質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非常明白,昊昂的主人就是她,只不過被人給捷足先登罷了。

「啊啊,公子的劍鞘。」翔驚聲喊著,正四處尋找乾凈的布,想要拾起掉落在冰心腳邊的劍鞘。

這聲音拉回了冰心的注意力,回想剛剛的舉動,知道剛剛大家讓她松開昊昂是為了自己好,那白紗男子扔出的劍鞘更是妙極了,不然等時間一過,自己恐怕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懷抱著感恩之意,冰心彎腰正要撿起劍鞘,好物歸原主時,卻聽到了翔那無敵霹靂的驚恐聲音:「不!不要動它!快住手!」

聲音真誠滿分,驚恐滿分,不懷好意零分。縱然下意識評論了這幾點,可是也來不及了。冰心都疑惑的碰觸到劍鞘,甚至順手的拿起了,怎麽可能就這麽突然松手,讓東西掉落於地呢?是白痴都不可能這麽做。

輕松拿起劍鞘,冰心一臉困惑的看著此時目瞪口呆的翔。

「怎麽可能……公子說『借你』的指令已經過了,劍也回到了公子手上,你怎麽……怎麽還能夠毫發無傷的碰到呢?」翔瞪大眼睛,眼里寫滿了錯愕,他楞楞的說著。

冰心更是滿腦子疑惑,什麽指令?什麽毫發無傷?她就是碰到了啊,還拿了啊,這怎麽了嗎?她不明所以,只能奇怪的問:「這只不過是個劍鞘。」

「我當然知道!但就算是劍鞘,璇璣怎麽會讓你碰呢?你不過一個外人!」翔氣急敗壞的說。

璇璣的名號一出,在場其他人又倒抽了一口涼氣……得了得了,都快變抽氣馬達了!冰心三條線降下,怎麽自己又碰到了個傳說兵器譜的?話說這傳說兵器譜,一共只有十名,可進到里頭的兵器事實上卻有十二把,換句話說有兩組是同名次的。

排的呢?當然都是傳說中的珍貴名劍名刀,其實這「兵器譜」也不過只是個統稱,事實上排進的上古兵器不是刀就是劍,說是「傳說刀劍榜」還差不多。然後有趣的又來了,里頭被列為上古啊、傳說啊什麽的,只因為那些刀劍都是「神明」制作的東西,擁有自我意識,且還尤其強烈。

作家的話:

☆、10劍之心海底針

自古以來他們個個該是失去下落、毫無蹤跡的。可是這十幾年來,上古兵器陸續被挖出來,能認得主者,生;不認的,輕則成半殘人士,重則千古那一字:死。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武林眾人紛紛不解,彷佛這些刀劍的現世,都在等候他們唯一的主人。而這也只有冰心知道,那是神明們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她還記得游戲規則第二條:踏入游戲里頭者,可以自由選擇x別,身分,以及天地王朝任五國的所在國度,並留一件物品和一張紙條給自己,那些物品多半是他們習慣、不離身的東西,好比武器,當然那些傳說刀劍中也是有例外,也有可能是自古流傳下來的。

就好比她好了,靠著那次做夢的關系,她推斷自己留了字條和那百寶箱,箱子內林林總總的東西很多,大致上分三類:古代的有金磚兩塊、葯粉三瓶,還沒m清是用來做什麽的。此外還有易容面具兩副、防身匕首三把等等,這些大家認得出的居然藏在最下面,心機實在太重了。

然後連現代的手機套組、鉛筆盒、筆記本、手槍、爆彈、防狼噴霧、電擊b、布娃娃、沐浴r、洗發j等劈哩啪啦有的沒的雜七雜八都裝進來了!連在神明間使用的幾個小東西也不放過:金色小丹五顆、j靈花、吞火石、起風陣、照明鏡、黑珍玉……真是有夠卑鄙奸詐的!

明明只能帶一樣,卻因為有百寶箱這個東西,就把一大堆裝進來,真是嚇死人了。她推測自己在神明時期,一定是個「y險無賴男」,盡耍些搬不上台、要不得的手段,至於其他人有無此道也挺耐人尋味的。

那時她看著地上那一大堆死物,仰天長嘆。沒辦法,也不曉得那些東西有什麽用處,只能好好把他們安置於床下,等哪天無聊再拿出來把玩、試試看他們功用好了。

比較奇怪的是,東西每個算算,那三類個別都只有「十樣」。是有什麽……特別鎖定嗎?算了,不想了,越想越像那種角色攻略游戲。雖然事實上也是如此,因為她不僅要破解自身任務、完成使命,還要打敗跟她一起入內的其餘兩個玩家,同時也要努力攻略到那個跑去變x只會呵呵笑的男角,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回到話題,璇璣排行傳說兵器譜第七,也是個自我意識的主,這個時候冰心也納悶了起來,如果說碰到昊昂不會馬上被侵蝕,那是因為她是它前世的主人啊,但也因為僅此於這個關系,有了這世的主人的它,並不能讓她長久碰觸。

但是這個璇璣卻奇妙了,冰心也知道神明做的東西都是「一套」的,很少有落單,所以劍與劍鞘本身的意志,應該如翔驚慌的那樣,一同排斥她才對啊。可是怎麽沒有?m上劍鞘的時候,她居然連點厭惡和懼怕感都沒有。

撇開初次是得到那白紗男子「借用」的許可好了,自剛拾起劍鞘後,那無違和感的狀態又是?難不成只有破壞力強的那上古雙刃如此嗎?可總是排在傳說兵器譜的,不可能太離譜吧?連翔都不敢用手親自接觸了。

這麽一推想,她不會被璇璣給排斥,依據她小小的記憶知識來看,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這把劍認得她,恐怕前世的她有接觸過這把劍,要不就是看在曾經為「神只」的份上允許她碰它,不然第二種就是……

「此劍無主。」冰心輕吐出聲音。

下秒,翔反應激烈的的回:「放肆!我家公子是璇璣選的主人,此點千真萬確!」

冰心回想最先開始,白紗男子也曾說過了「這把劍於我而言,的確再不能用了」,況且這段期間,不管是歸劍還是靜靜抱著璇璣,白紗男子的手中都沒有離開白布,而且還這麽極小心的包裹,這樣一推,無主的條件更是大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如果璇璣無主,那麽白紗男子又是怎麽「許可」冰心可以碰觸璇璣的呢?璇璣認冰心為主嗎?拜托,她完全沒任何感覺啊。剛想施展劍術什麽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狼狽的閃躲。然後,白紗男子拿劍鞘扔她、碰觸它的時候也沒事,這幾點奇怪的部份又該如何明說?莫非還有這些知識以外的「內幕」是她不知道的嗎?

好比說……傳說兵器譜登錄的刀劍,自從選了一個主人後,真的沒辦法選第二個嗎?如果前者掛了呢?如果「易主」了話,有沒有可能呢?可是不能使用又是怎麽回事?況且,最大的問題是,有自我意識、自視甚高的傳說兵器,居然會認一個毫無武功內力的人為主嗎?早在冰心剛剛摟著他飄下二樓時,她就已經注意到了,此人真的尚無丁點武功。

哎呀呀,腦袋越來越亂,什麽刀什麽劍的真是很麻煩,沒有口不能說,靠感應又不靈通,主人不主人的真是煩透了,劍之心更是像個海底針,比女人還要捉m不定,實在難以揣測啊!

苦著一張臉看著手上劍鞘,冰心楞在原地思考許久。最終是抱著璇璣緩步走過來的白紗男子微微一笑:「剛剛傷了姑娘,真是對不住。」

冰心回神,連忙想起剛剛要答謝之事:「不不,我才該感謝公子你的出手相救……啊,這劍鞘還你。」遞出去的同時,冰心直盯著那白紗男子看,後者面色相當平常,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微笑,絲毫不在意剛剛她那串極為失禮的無不無主發言。

她先是看他接過去的手,嗯,就算他碰到了劍鞘也沒什麽變化。再看了看他懷中的璇璣,嗯,自己也沒感覺到什麽。最後看了看他被蒙住臉龐的白紗……

突然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發酵,很想要親手揭開這礙事的白紗,一睹對方的廬山真面目。想到就做,冰心難得失去理智的做出如此莽撞之事。伸手,她輕輕掀起了他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