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番外(1 / 2)

☆、136希望(上)

冰心一愣,痛感讓腦袋也不好使,她沒問些你怎麽會在這里的話,只張開嘴,淚水就嘩啦嘩啦流出了,柳夕姬嚇死了,忙握著冰心的手:「怎麽樣了?到底怎麽樣了?」

冰心邊哭邊說:「好、好疼……」

柳夕姬一愣,隨即懊惱的說:「怎麽會呢?已經在傷口抹些麻葯了……該不會小燈拿了些劣貨?小燈!小燈!」他正要往外叫人進來,冰心卻吃力抬手,拉扯他的袖子,對他輕搖了頭,模樣無比可憐。

「你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感覺如何?」柳夕姬有些擔憂。

冰心淚水依舊流,她委屈、難受、可憐的說:「還是好疼……那些劑量不夠……多給我一點……平常人的五或六倍就行……」

柳夕姬一聽,馬上駁回:「這怎麽行?那不是個簡單東西,抹越多,傷害越深,更甚者還會造成之後身體上的癱瘓!」

冰心含淚,輕搖頭,又搖著柳夕的衣袖,苦苦哀求道:「不……我會沒事的,你信我吧……就給我吧……不然我真的挨不過……好疼、好難受……麻沸散還是麻乾都好,就都給我吧,大不了我之後再制回來、再買回來還你們……」

柳夕姬哭笑不得,他哪是在乎這種事,但瞧見冰心的哀求和那一直痛得流出淚水的小臉,終是鐵不了心腸,坳不過冰心的懇求,成全了她。或許也是因為相信虛幻女神這轉世「神體」的因素吧。

之後他忙拿起麻葯,輕開啟冰心衣裳上的傷口,解開原本早纏好的綳帶,在冰心的左x處,以細白的指尖輕抹著葯、細心塗著。

雖然冰心不解為什麽上葯這種小事是男人的柳夕姬來做,難道身旁都沒有個女x了嗎……梅兒呢?梅兒在哪里?她應該是沒事的吧……

雖然困惑,但冰心疼得半死,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現下只要能夠讓她舒緩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誰都好、誰都可以了!

閉起眼睛,感受到麻葯的效果漸漸浮現,在柳夕姬極為的按摩輕撫下,冰心漸漸陷入深睡。睡著了總是好的,比起三不五時被x中這股抽痛疼醒,是要好得多的。

她總希望一覺醒來,就能什麽傷什麽痛都沒有了,希望啊希望……冰心如此奢望的想。

躺在柳夕姬的腿上,無痛感的冰心終於安穩的睡著了,可柳夕姬的眉頭依然緊皺。食指彎起,他輕擦拭了冰心剛剛疼得要命的淚珠,在馬車內y影的壟罩下,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卻能微微從他身上感受到他的憤怒,和彷佛窒息的緊張壓迫,這些都是熟睡中的冰心所不知道的。

「公子。」梅兒小小掀起一簾,輕聲叫喚。

柳夕姬頭也沒抬,細白長指輕撫在冰心額處,一遍又一遍的m著,聲音冰冷道:「這筆帳,以後慢慢跟他們算。」

瞧見自家公子的心情不好,梅兒也不自討沒趣,把剛剛阿科遞的一盆清水小心放在小幾旁邊,柳夕姬注意到,卷起袖子,抬起雙手就把旁邊巾帕抽起,擰乾了水,他小心翼翼的往冰心額上冒出的熱汗擦著。

邊喃喃著:「這里……太熱了嗎?」

梅兒趕忙回:「不,是暖得很。冰姑娘的身子的確需要出些汗。」

良久,柳夕姬看著冰心的睡臉,輕聲笑了下:「是啊,我這是怎了呢?」言語滿是對自己遺忘的這些基本常識覺得可笑。

梅兒端詳許久,忍不住開口:「公子,您關心則亂,我就從沒看過您這樣擔憂任何一個人過。就連貝兒小姐和傲公子都是。」擔憂到沒有理智、沒辦法用常理判斷的公子,梅兒是第一次瞧見。

柳夕姬一愣,視線舍不得離開冰心臉上,倒也大方承認了。他苦笑道:「或許罷,無關是否游戲……或許罷。」

在乎就是在乎,掛念也是掛念,或許原來一開始在認出冰心時,柳夕姬對待她的好,只是因為是「虛幻女神」,可是漸漸的、漸漸的,卻不再是因為這樣理由了……那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明知道她入的是虎x,還是勸說不了固執的她。

他事後為此感到自責,尤其是從水中撈起她時。

她是個固執、死板的女人。卻喜歡耍花樣,滿腦鬼靈j,表面上的溫順服從都是假的,只因為一時的方便和貪圖小小的個人利益。私底下的她,其實任x小氣,常做些莫名其妙和讓人哭笑不得的事。

作家的話:

總覺得要對柳夕姬好一點(?)

因為冰心之後還靠他呢′v`a

這上下章節不管某糖怎麽補

好像都補不到3千字欸……(吞口水)

☆、136希望(下)

除了「虛幻女神」外,自己究竟什麽時候被吸引的呢?盼月谷開谷那天,是因為她對「事物」的執著,不聽勸告,硬要從火場中拿回那對她來說意義深重的東西嗎?

還是只為了一個「爽」字,即使冰雪聰明,明知道這麽做之後的下場,卻還是一意孤行呢?

就為了一口氣,她如願的劃傷了自己手臂,但下秒卻被姚天傲給一掌拍飛在地,元氣大傷。

呵,那被她噴了一口血水的花裙,這臟污洗也洗不掉,自知道她是虛幻女神後,他居然還偷偷的保留著,沒有扔掉。一直以為他在意的該是「虛幻女神」,可原來不是,或許真正注意到的,是那一天她奮不顧身的護著白衣琴師,捂著臉,並且如此無助的懇求著自己接受那場「條件」的時候罷。

「柳美人……呃,我說柳夕姬,你替我擺平那濃眉,我立刻跟你走!拜訪一趟賀蘭家!」

其實啊,那時候就算他不接受又何妨呢?白衣琴師被殺,跟要不要活帶她走,g本兩碼子的事。可當下看著她捂著臉的樣子,以及那咬著牙蹦出的字,他隱約明白她其實心中有多麽的不甘不願。

她似乎不斷在克制著自己無能為力的情緒,也是正辛苦忍耐著,眼見對方還要有動作,要傷了她所在意的、牽掛的那白衣琴師時,他當下鬼使神差,居然一句「成交」就接受了。

每當想起這事,他都會覺得自己是否出了什麽問題?明明該是斤斤計較、小心謹慎的x子,怎麽那時候這麽糊里糊塗的呢?答應了那場不該答應的事。

或許啊或許,就是那個時候了罷。對她有了不一樣的觀感,只是那時候還不願意痛快的承認罷了。

後面紙條被找出來,好不容易跟虛幻女神的初遇,沒想卻又是一陣離別。中間輾轉,足足半年啊,而且最後還是循著殘冰公子消失的青龍國去,還沒到青遙城一探究竟,首先卻是在青王城碰上了。有時候他會想,莫非,這就是游戲命中注定的緣份?還是說,冥冥之中有誰在幫著他們嗎?

只可惜啊,就算真有人暗中幫忙又怎樣了呢?

她拒絕了他。

輕嘆了口氣,從這些彷若遙遠的思緒回神,柳夕姬看著出了些汗,臉色從原來死白變得有些紅潤的冰心臉龐後,他也微微笑了起來。

撫上了那不真實貼切的冰心睡臉,柳夕姬幾度都想摘下這易容面具,可就怕睡醒的冰心察覺後,勃然大怒,又或者對之後的他存有戒備,更甚者……他還沒忘記魅古當家那時候在牢里說的,冰心自卑自己已被毀掉的臉。

這真是怎麽樣的中間曲折啊。思及此,柳夕姬又悠悠嘆了口氣,愁眉不展。

現在他所有一舉一動,幾乎都被冰心給牽著走,主宰情緒的大權,全落在了她的身上,這到底好還是壞呢?為冰心停留的人很多,自己家的公子也是其中之一,可是她能選的卻有限……

玲瓏心思的梅兒,的確是看出公子以前到現在的不同了,可卻有些擔心這樣的繼續發展。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的公子也要卡關了嗎?低下頭,不忍看著她最敬愛的公子為情所傷、為愛所困,她退出了馬車內,還給了他們兩人獨處的空間。

唉,公子這麽喜歡冰姑娘,若是能幫上他,讓他歡喜、讓他高興,那該有多好呢?冰姑娘人也是不錯的,救了自己小命的這樣大恩,就算讓她當了第二主子也是理所當然、無話可說的,但願這兩人能夠……

搖搖頭,梅兒不敢繼續再盼望下去,就怕到頭來是落空的絕望。

那很傷人的啊。

一旁掌車的小燈見狀,問著:「怎了?剛剛似乎聽公子正在叫我呢?」他剛剛方便去了,一刻鍾前才回來這馬車上。現在在這茶館處,眼看休息也差不多了,他們等等還要趕往北邊去避難呢,就怕慢一點,後方還有敵軍追來,現在還在青龍國國界的,以這小小幾人之力實在沒功夫招架。

雖然阿科已經消除掉他們的足跡去了,短時間內g本不可能會有人發現冰心被他們接走的事實。畢竟,有誰這麽巧呢?冰心前秒跳河,他們下一步就堵在下游這兒了……說到底,還是公子神機妙算的厲害。小燈頗為公子的聰明洋洋得意。

「都沒事了。冰姑娘睡下,我們差不多可以啟程了。畢竟本來就在逃命,是公子見著冰姑娘醒了,怕她受不了馬車的顛簸才臨時找這路邊茶館歇息的。」梅兒邊說,邊拉起韁繩,既然冰心又睡了,事不宜遲,還是快快上路吧。

「呃,這麽趕?我原本還想等阿科大哥回來的……」他被公子派去後頭毀掉馬輪足跡了,去了半天都還沒回來。

「又不是沒給他馬,他自己會追,我們按照公子的計畫走就行,你別瞎c心這些。」梅兒神情淡然的說,出手卻不留情,猛力一揮韁繩,兩匹馬吃痛的跑了起來,一旁的小燈差點沒坐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快沖跌了車下,是他緊緊抓著一旁木桿才沒事的。

小燈吞了口水,認識梅兒兩年了,每次都還不習慣她的x子,尤其那百分百向著自家公子的忠誠,總是小燈和阿科兩人都望塵莫及的,他們雖然也崇拜公子,喜歡公子,卻沒梅兒如此事事尊他為優先這樣的強烈。

彷若她只為他一人而生、而死。

作家的話:

原來某糖這篇是少了3百多個字的……

後面補補增增,反兒多爆了3百多個字……

怎麽這樣啦!就不給某糖一個「剛剛好」嗎!xdd

是說,明晚(5/27)12點月花g1

中午12點,月花g2

晚上8點,月花g3。

某糖來痛快的挑戰三更了。(摩擦拳掌)

不過其實差不多算四更欸(?),因為5/28的12點又來一更……(吞口水)

總之,會好好加油的……。

☆、番外:花璃-命該如此-1

她已經失去一切了。

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突然間,什麽都沒了。

從天明哭到天黑,她仰頭望月,再沒有什麽東西值得想念、值得懷念了。滿地鮮血,深愛她的人、她深愛的人,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全部都離她而去了,淚水滾滾滴落,似永不終止。

跪在冰冷的地上,她雙手掩面,終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悲傷,伏趴跪在地上痛哭。

這是悲慘的一夜,說是慘絕人寰也不為過。

在那個世界的最後一夜,她還記得。

那是個下雨天的、討人厭的日子,但意外的,卻依稀看得到皎潔的月亮面容。

提著傘,漫步在外頭,頂著古文碩士學位的她,自幼在孤兒院長大,自成年後一直半工半讀,經濟是在自己成年後、能夠掙錢時,一一賺來的。忙著刻苦學業好為自己的未來鋪路,忙著打工賺錢養活現在的自己,過去的負累讓她堅強的成長,面對所有接踵而來的困難。

把他們當作挑戰,一一克服。生活如此循環,她連點基本樂子都沒有。

在車子撞上自己的時候,她大腦空白,人生如跑馬燈掠過,在離開這個世界之時,她居然沒有任何怨恨和不甘,平平的死,或許求生很辛苦,但總歸也結果了。

一切都結束了。

雨天的車子容易打滑,何況是在這鄉間路上,沒有紅綠方向燈的車子,本來就難以節制,灰沉沉、下著雨的天空,視線模糊難以看清,即便還是在這個月下夜晚。

她都不曉得抽空回鄉下去看孤兒院的弟妹們,到底是不是件壞事了。

這樣的死亡,是無可奈何的。這是對人生毫無怨念,約莫才二十好幾、青春年華正要茂盛展開的女子的唯一想法。或許,這也是一種解脫吧?有生有死,天理循環,如此頻繁啊。

閉上了眼睛,任破敗的身體被撞飛到田里,流出的血y染紅了那些夏天才剛開始耕種的秧苗。灰蒙蒙、下著丁點雨的天空,水滴留在了她面頰上,彷佛化成了她的淚。

這樣的人生……甘心嗎?滿意嗎?

願意……嗎?

似乎忘了臨死的感受,腦中東西流轉到一半,迅速退回,回到了最初在孤兒院看到的同年紀朋友。他們被代養家庭歡天喜地給領走,卻剩自己孤單一人,玩著誰也不會跟她爭的盪秋千,只因為大家都走了,被領養走了。

他們會說甜言蜜語,他們得人喜愛,他們懂得討歡欣,讓其他想要有個乖巧孩子的領養父母們滿意,於是,他們都被帶走了。只有她楞楞的,什麽也不會做,不會表現自我,不會表達自我,不會……都不會。

她功課不突出,面貌不出眾,一直都是「平平」的她,沒人會看見她、注意到她這渺小的存在,一直以來,她也努力的不給孤兒院添麻煩,成年後離開,打工、上學,每月都會寄回些錢給他們,抽空時也會回來看這些弟妹,跟他們玩,算是報答這些年來的照顧。

如今,終於……

這次,真的沒有什麽好遺憾了,該結束的,就該結束,不甘又如何?不願意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只能放棄。

命該如此。

這次真徹底的斷了所有念頭,原來正在播放的跑馬燈,嘎然而止,世界恢復原來的黑暗,全部黑暗。

醒來後,她張開眼睛時,成了一個剛出生、一個只會哭哭啊啊叫的嬰兒。才幾個月,舌頭利索了些,至少能夠哇哇嘎嘎了起來,甚至之後長了牙,開口一句爹爹和娘親,馬上讓老爺夫人和全花府上下都樂得開懷。

甜甜的笑容,發出軟軟的嗓音,說著討人喜愛的詞,有時候,她都認為她這輩子啊,似乎是來這兒雪恥的。上一世得不到的,這一世,她都想得到。說她學會了貪心也不為過。

她是朱雀國當紅宰相,花嚴的最小女兒,名為花璃。

她意外的保留著前世記憶,不,說是前世也不對,因為這是一個不知道哪國度的錯亂世界,黃土大陸,天地王朝,朱雀國,這就是她所生長的環境。

或許是上天為了彌補在另個世界的生活坎坷,這一世,她有了溫暖的家、雙親、富裕的生活,再也不用怕吃不好、睡不飽、穿不暖了,多麽美好的一切啊,這樣子的她,只要乖乖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做他們想要的孝順、善良、體貼的好女兒,就行了。

她能做到的,遵從古人的生活,就算是這個男女平等的世界,她也努力不讓自己太過突出,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她所知道的那個世界古代所奉行的救命法典。這世的她,被外人誇為大家閏秀,窈窕淑女,想要踏破門檻提親的、甚至搶著入贅於府的,並不在少數。

她不以自己的人生為意,只遵循著婚姻大事,父母作主的律法,無動於衷。

可是那一晚,在碰到了那個滿地染血,拿著血劍鶴立於中,卻是笑得毛骨悚然的男子後,一切都變了。

那是青龍國第九皇子,東恆秋珣。

作家的話:

來了來了,5/27第一彈!0口0

☆、番外:花璃-命該如此-2

表面上裝作謙謙君子,溫文爾雅,一臉人善可欺的好角色,但實際上,他卻是個喜歡在月下把人剖半的殘忍屠殺手!

他背後甚至c縱了妖魔邪教的月花g,和武林正道人士打得那叫個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所有人都被他騙過去了!被他騙了!連爹爹、娘親和弟弟都!

那晚月色下游晃,無意的一瞥,已讓他對她產生殺機,因為在她的外表下,有著另個世界累積二十多年的智慧和記憶,對他來說,只有十六的她很是聰明。

聰明的棘手和麻煩。

當下欲動下殺機了結她時,卻見到她大眼一眨也不眨,瞪看著他的模樣……不知為何,居然把他給逗笑了。

「你怕死嗎?」如惡魔呢喃的嗓音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魔力,往往沈醉其中的人,下場都是一個死字。

「廢話,我當然怕!」即使怕,她還是瞪著他。

「怕了話,為什麽不閉眼呢?」他覺得好笑,強張著眼說怕,怎麽一點都沒有那懼怕感呢?

「為什麽怕一定要閉眼?誰規定的?心里怕不行嗎?我都怕你了,你還管我要不要閉眼?真是沒天良!」反正橫豎都是死,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想罵就罵,想說就說,十五年的乖寶寶生活都要結束了。沒關系,伸頭就是一刀,十六年後還是一個好淑女!

只是不曉得,下一個轉世,還能不能轉到這麽個好人家?不曉得,還能不能保有所有記憶,才可以應付周全……雖然宰相家的女兒不如皇家子女那般悲苦,但生活下來也不輕松啊。

存活至今,她總也是靠著一些些的現代小聰明和察言觀色的謹慎態度,小心翼翼活到今天的啊。

若真要掛念,就是娘親、爹和那年幼的弟弟了吧。

呵,不知該說上天對她好還是不好,上輩子沒有任何家庭溫暖,這輩子好不容易有了,卻只有十五年……怎麽說都不夠,g本不夠啊。

前輩子連死是什麽滋味都沒想過,這輩子連會怎麽死的都不敢想。前輩子死都不怕,可以這麽平靜、自然的面對,就好像喝茶吃飯那麽簡單。這輩子……她再不求其它,只求——可不可以不要死?她好害怕,怕得連現在都流出了那軟弱的淚水。

「嗯?心里真的怕呀。可剛罵我倒罵得挺凶,我也算好心了,留你一個罵我的機會,要知道,以往那些人,是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的唷~~~」他把染了上一人的血劍移在她頸邊,甚至故意在這句話的後面拉長音調。

淚水嘩啦流下,若有下次,或是下個轉生,她一定要改掉這種喜歡在月下散步的毛病!兩次都死在此情此景,叫她情何以堪啊?

只是這一次,她不甘……不甘!

不能坐以待斃!既然這世的生活這麽令她不舍得,這世的家人這麽令她放不下,那她是不是該為自己好好爭取呢?為自己……就爭這一回吧!

在劍已在自己纖細的脖子下劃出一道血痕時,在這個變態居然想把她給砍了脖子時,她突然哽咽出口,:「你……真的……一定……要殺我嗎……」

劍停止了繼續前進,對方挑眉問:「你全都看見了,也聽見了。你說,我還能不殺你嗎?」

「我知道……就算我現在說了『我什麽都不會說出去』的鬼話,甚至落下滴血毒誓、做出發詛咒等等的蠢事,你都不會信的……」就算拼命克制自己對死亡的恐懼,但她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打顫。

他不置可否的「嗯哼」了一聲,似乎很期待下文。

「那或許、或許……我們還有其他的……別的……法子可以解決的……」她繼續邊哭邊說。

「哦?什麽法子?是割掉你的舌頭,還是砍斷你的四肢呢?」他倒是來了個好興致,笑著這麽提議。

「都不是。」她吞了一口水,在他熱烈好奇的注視下,終於開口:「很快就要明年了,快到我十六的生辰了。」

「哦?」突然提到生辰,是想求他放她一馬,至少活到明年的生辰嗎?如果真是如此天真的願望,他怎麽可能會允許呢?他從來就不是什麽大善人,從來不是。

邊這麽想時,卻不料她下一句的話,並非如此。甚至,她說出口的話,遠遠超出了自己所料想的范圍。

她開口,字字堅決:「你可以娶我,囚我此生。」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