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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王朝的游戲 Candy2012 13092 字 2021-02-13

☆、149等待(上)

只見芝麻臉女子被這樣的俊美給紅了一張臉,她原來的凶猛銳氣統統消失,看著一旁易容的冰心,她結巴開口,貌似不敢置信:「你、你說……你們夫妻?」

忽略那失禮的驚愕,柳君諾含笑點頭。

怎麽這麽好看如仙的男人會選她為妻呢?芝麻臉女子臉紅通通著,百般不解,她想再開口詢問時,卻被一旁叫阿牛的男人給拉著離開了。對方丟下一句話就這麽走遠了:「算了算了,這事就當誤會一場吧,下次小心點就是!」

瞧見自己還未過門的新娘子就已經被柳君諾給迷得神魂顛倒,再不離開還真是不行!

看這兩人背影遠去,柳君諾冷笑一聲,猛然想起手邊人,趕忙看一下冰心狀況。

他擔憂問:「怎麽樣?剛剛可有事沒有?」

冰心感覺復雜,所有風頭都被他搶走了,還要他配合她演這假夫妻給那狗眼看人低的芝麻臉羨慕……面子里子都給足了,想柳君諾果然玲瓏心思,只好無奈道:「好端端沒事呢。」

柳君諾松了口氣,隨即把剛剛的不解拋出:「那就好,剛在遠處就瞧見你了,想你怎麽在別人打情罵俏的時候出手呢……」那一巴掌,他大老遠的都聽得清楚,不難想像這阿牛被打後是多麽的氣憤了。

所以剛剛那兩人真的是在打情罵俏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到底怎麽了????

想歸想,錯愕歸錯愕,冰心悲憤間還是只能無奈的解釋:「我以為……你扮女裝了,是你被欺負著……」那個角度,就是那個角度啊!角度錯了……

柳君諾聽完一愣,雖記不全剛剛那男人樣貌,但隱約記得他體格,瞧那沒幾兩r的樣子,又沒有武功內力,看起來一副委靡不振、縱酒過度……而冰心居然誤以為他被這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的瘦小男人給欺負?

會意到此,他頓時三條黑線降下來,氣氛一片詭異的低迷。

沉默片刻,他又問:「我在你眼中……就這麽弱不禁風?軟弱無力?需要人保護?要人小心翼翼的照顧?」

連丟出好幾個困惑不解,柳君諾問完後,居然連自己都覺得委屈了。

想他堂堂玄武國一謀師,從來只有他出計整人,對方跪下磕頭,流淚大喊請手下留情外,倒還沒真被人看扁成街邊無賴或是鄉野chu漢可以欺負的角色!

就連那日百花樓之時,他就算是女裝,也沒讓如何強勢的對方占過什麽便宜!

冰心沒察覺對方異樣,只低下頭,悶著臉不說話,還在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到底怎麽回事而懊惱。

柳君諾無奈,看了眼冰心,他雖然郁悶,但也無心繼續在這事兒打轉,不然只會越想越郁悶。因此只好牽著她的手繼續走,用蠻不在乎的口氣掩飾:「不說這事兒了,我剛去廣場看見梅兒他們了,知道你往這處才追來的。」

啊,漫無目的的找,一個時辰居然就過了嗎?

想到正題,冰心抬頭忙開口:「我說你這些天到底打探些什麽消息呢,都這個時間了還不回來!」大批人馬的,半夜還勞師動眾,跨過一時辰的路來這兒找他!連覺都不用睡了……

故意忽視那雙哀怨的眼眸,柳君諾沒正面回應,只笑望冰心,拐著彎問:「這麽說,你是擔心我才追來的?」

瞧對方這麽看自己,冰心下意識mm臉上的易容面具,想起芝麻臉叫她的平庸臉就很是哭笑不得。她心不在焉的回答:「不只我,梅兒、阿科、小燈他們個個都很擔心呢。」

回答完畢,冰心卻察覺柳君諾突然停下了腳步,正疑惑抬頭時,對方已經俯身朝她靠近,貼著臉,那咫尺的距離。

他神情認真、專注的看著她,一字一字這麽說:「我覺得你很美,一直都很美。」

冰心楞了,回神後推離了他,距離太近她總是不習慣。她撇撇嘴:「真謝謝你的贊美啊,不過我真沒事,犯不著說這些話……」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毫無知覺的頂著那張艷麗俊美的臉對她現在戴著的易容面具這麽說,這g本不是安慰,是二度傷害……而且還是重傷。偏偏對方還毫不知情。

柳君諾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麽時,後方一驚愕女音卻是出口了:「冰姑娘?」

冰心回頭,看清了來人後,嘴邊浮起一抹笑,今天第四個夜晚,終於找到了拯救愔愔的那個「時機」了。雖然,是對方先找著她的。

只見冰心笑容滿面的朝對方道:「晶晶,好久不見啊。」

柳君諾那瞬間會意,終是明白了冰心這幾天到底在等待些什麽。

作家的話:

哈哈,其實冰心每次被誇都沒有真實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誰叫她,不快點把那易容面具給摘下呢w

偏偏她啊,鈍的很。

下一篇~某糖要偷放愔愔番外了~~~

(下卷什麽的請先跳開吧)

不然若是錯過此篇,某糖真不曉得該什麽時候再讓他出場了xd

☆、番外:愔愔-那日之後-1

「寫這個好玩嗎?」水靈的大眼閃爍光芒,她就趴在八角紅亭的長琴前,饒有興致的問著。

「我覺得有趣。」他禮貌x的一笑,淡淡回答,接著繼續把注意力給放在眼前密密麻麻和各種深奧符號不等的曲本上。那是昨天他和她到山邊村落新買的空白曲本,現在,他正一手調音,一手寫曲。

他一寫下來,沒有傍晚人家用膳時間的點醒,是不會停手的。

女子先是呆呆的望著他,忽然嘴邊彎起了抹弧度,她側趴著,視線望向風景怡人的綠色草地,其中點點花朵出頭,為這大地添了五顏六色的美麗。

這個月的輪流采買都結束了,下一次出谷,就是他們分別的時刻了。淡淡地想著這些,女子神色復雜,隱隱有些憂愁。一旁調音的他也注意到了,知道她有煩心事,但卻是只字未提。

「我若在這兒睡了,不會妨礙到你吧?」忽然的,女子開口問著,視線劃過那曲本,她眼睛狡猾的眨了眨,大有種就算會妨礙也不管了,死都要賴在這里的錯覺。

「不會。」看穿了她眼里的意圖,他很是乾脆的回答。

首先這盼月谷是她的地盤,她就是躺在桌上睡,他也不會有二話。只不過若是如此,自己得先把這長琴給挪開,換個位置彈奏才行了。

「那就好,這里聽得見你的琴,梁柱的設計又是專門為此而建造,亭內回音良好,你那優美祥和的琴聲總是能給我一股特別的安全感,讓我很放心……我挺喜歡的。」她悠悠感嘆,聲音盡是滿足。

很久以前,那在腦海中被列為「家人」的白色身影,都總是為她彈琴。這紅柱用了特殊材質,能夠保留其音效而不失音質,從亭內撥彈出去的音,都總是這麽純凈而無雜質,樂音悠揚,更甚者能傳千里,整個盼月谷的人都聽得見。當然,要發揮此紅柱特效的,前提得看彈琴者該是哪位的琴藝高人。

從前這紅柱的世界一直都是白色身影,今日,不過是換了一個人。可他也是一樣穿著潔凈無垢的白衣,有些時候,她不能否認,自己會忍不住把眼前這翩翩美男子給誤認為腦海中懷念、向往的那個人。

縱然她知道,這兩者明明是不一樣的。而如果是這樣的「替代」和「誤認為」,這對白色身影、對他,都是很失禮的吧。

這幾天事情已經夠亂了,不需再添加這一筆了吧。她緩緩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底。細長的眉睫微微顫抖,他想開口,卻不知道這時候還能說些什麽。

她突然打了一哈欠,語音有些模糊:「你別管我,盡管做自己的事吧,就當我不存在。讓我先睡一下,就睡這麽一會兒……」聲音到後面已是有氣無音。

這些夜里為了伊妃貝兒的事,她常感到焦躁和睡不好眠,今日能在這兒聽見天下地衣的善琴者奏曲,倒是件享受美滿的事了。或許他只是單純的在這兒試音彈琴,那也沒關系,好聽的音不是用一首曲就可以詮釋的,也或許,她只是想純粹追尋那記憶中白色身影所彈的「音」吧。

能夠讓她放心、安心的「音」。

撥弄琴弦的手指在聽到這句話後,停下了動作,他放下了另一手寫曲的黑毛筆,微楞的看著眼前這趴在桌板上假寐的女子。這幾天她很是煩惱,而他隱約猜得出來是為了什麽事,雖然她把心事全放在了心底,一句話也沒對誰泄漏過,但,怎麽可能瞞得過他們呢……

或許南g磷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都隱約察覺到了這一事,現在似乎就只有那單純健朗的傅大哥還尚未注意到。

伊妃貝兒的事啊……的確是個棘手的。可這件事到底又能瞞多久呢?再一禮拜,所有的事情都將結果定案……

而她,會怎麽樣呢?

不安籠上,手指下意識的又撥彈了幾個音,他收起原本興致勃勃要寫曲的本子,改專注的在彈琴上,他想彈一首好眠曲,只為獻給這女子。這毫不掩飾、用那直白語氣,真情流露的說喜歡聽他琴聲的女子。

縱然,她的眸中幾乎穿透了他,看見的也並非是他。或許那倒映在眸中的另一身影,是連她也答不出來的一個謎底罷。

苦澀的笑了下,他一手滑過琴弦,彈奏出輕快的曲子與他現在的心情,竟成反比。

不在乎從前,現在,他才是坐在她面前撫琴的那一個。邊想著這些,x口的大石才稍稍挪開了些,至少能夠讓他吐出這一口氣。

作家的話:

這篇不小心慢更了(沒來得急手傳草稿orz)

挺開心投票所又多了一親親投票w看來南g磷+貝兒+拓的人氣不低欸~

某糖要考慮考慮准備他們的番外了w

☆、番外:愔愔-那日之後-2

微風徐徐吹過,亭邊處的花草順風搖擺,寧靜祥和的琴聲充斥在其中。艷陽高高掛著,暖暖的天氣伴隨著這份平靜,格外的好眠。

微一低頭看著她彎起嘴角的睡顏,他的心又何嘗不起波動呢?

初見的霎那,只是對她單單的好奇,之後的相處,才是他對她異樣情愫滋生、甚至到後來於心上揮之不去的一關鍵。

閉上眼睛,十指輕快的彈奏,悠揚的樂曲毫不間斷,身旁伴著一個她,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為一個人彈琴,跟為一國之主和文武百官彈琴,是這麽的不同啊……

身邊沒有那些大小跟班,眼前沒有那些仰慕自己外表的武林中人,就只有一個她。

即便是她睡著了,或許沒有認真傾聽他的琴曲,但是,能夠幫上她、能夠舒緩她這幾天的不適,能夠為她解放心靈的負擔,即使只是這麽一點點的小忙……他卻也感到快樂和踏實。

被她需要的這份心情,洋溢著幸福和滿足。

現在,被救的人,不再感到迷惑而苦惱的人,彷佛是他。舍棄了g內紛擾的一切,抬頭望著亭外處的藍天白雲,他想,就算未來滄海桑田、物換星移,不管歷經了多少風波、遇過多少的大小事,他每想起這悠閑平靜的一天,都總是會特別懷念,甚至向往這樣亭中的日子罷。

如果每一次的彈琴都能有她相伴相陪,從日出到日落,即便是用一生來守候這樣的時刻,他也甘之如飴。

或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下午,但在他人生中,卻是不平凡的。這將成為他繁雜的g廷生活中,美好的其一回憶。

「為什麽松開她的手?為什麽?」南g磷言語咄咄逼人,雙眸似乎發出憤怒的火焰,像是不問到結果不罷休。

因為他無法相信,當自己好不容易斬殺完眼前那些礙事的敵人後,費了千辛萬苦才來到崖邊,看到的,是他的仆從把他從懸崖一角處給拉上來的畫面。

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卻是空空如也。

她呢?為什麽不見了?為什麽!憤怒難擋,他冷聲說著:「那個時候,你就是斷了一條胳臂也不該松手!」

翔在旁聽了這話,氣得直跳腳,為從剛剛開始就異常沉默的公子抱不平:「你說什麽?居然敢對我們公子這麽說!你……」話到一半,他抬手不讓這忠心護主的小侍童繼續開口了。

看著暴怒的南g磷,他苦笑不已:「你以為……我願意松手嗎?」

「你若不松手,她就該上來了!」南g磷臉色依然鐵青,無法釋懷。

面對這番指責,他還是那張苦澀的笑容。他下意識m著自己已被包扎好的傷口,滿臉無可奈何:「可我若不放開,下一秒她也有法子讓我放,一定會想個法子。」

因為她眸中是如此堅決,彷佛現下在谷崖那樣的局面,就是她希望的。

那日谷崖,她拿簪子刺自己手背,那都是小事,不打緊。可是她全身的利器,他相信,不只有這麽一點。如果下秒拿的是匕首或刀子什麽呢?面對已經有傷的自己手背,她還會再往他刺下去嗎?

不會的。她不是這樣的人。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一刀給他了,那下一刀她一定會回在她自己身上。

如果那時候沒有松手,他很擔心,若她抽出的是刀子,斷的是自己手腕,那該怎麽辦……

她受不了疼痛,卻為了「下去」那谷崖,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那一刻他顯然動搖了,他其實早該知道她當初要他帶她去這耀天花丘,g本就不是什麽走投無路,或是急病亂投醫的決定,而是她早已心中有數,知道自己該怎麽想法子於這場混戰中求存了。

當翔的聲音從上頭不遠處的地方響起時,他感覺,原來緊握住的她的手,似乎放下心了,不再這麽用力回握住自己了。似乎安頓完自己後,她可以放心的面對接下來的打算了。

那個時候,不知為何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觸。

可是,即使如此,在她開口求自己放開她時,他真的做不到。是後來她那疼痛聲才促成了這件事。他知道,若現在不放,她是會死的。

真的會死。

寧願賭那一點點的可能,寧願相信她那老神在在、一臉的嫻靜悠然,寧願相信她的主意多、滿腦子算盤算得響……為了她,也為了自己,所以他放手了,只是一個眼神流轉之間。

松手後,是她安心的笑容,以及她這麽要求的聲音:「所以,你一定要平安的活著,一定……」

這句話他到現在都還忘不了,彷佛回盪在耳邊。

作家的話:

眨眼又要月底了,這幾天某糖要努力救成績了qq

還沒有到盡頭,某糖還是想多少努力,不是為公司,是為自己。

各位親親們請保重~~~

☆、番外:愔愔-那日之後-3

當他把自己的想法給完整說出了,換來的依舊是不認同。顯然南g磷無法接受這般回答,直認為是自己的見死不救……呵,就算他不原諒自己,那又如何呢?如果那時候犧牲自己可以救她,他不會有第二個選擇。

那一天,只見他氣憤的甩袖離去,而他則留在雜亂的現場,看著被火神舔食殆盡的盼月谷。伊妃貝兒傷心的被那小總管攙扶離去,甚至聽說,在回玄武國的途中還一度昏倒了,現下也不知狀況如何。

傅大哥陪自己在盼月谷整整十天。最後一天,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一口氣,很是扼腕的離去了。

他是護國大將軍,背後代表著整個青龍國,在四國這連戰事都不曉得何時會開始、在這戰爭混亂幾乎要一觸即發的緊張世代,他本就無法自由的離國這麽多天。

一個月待在這盼月谷已是極限,只因白虎國師的預言……這些他都明白。

而自己呢?從進谷到現在,他在這焚毀的盼月谷,為她苦守了一個月。只為等她。

就好像當初在生死關面前,他茫然的站在終點大石上,等著她,好似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她就會像那時候一樣,滿頭大汗、氣喘如牛的苦笑著出來了。

就能夠再見到她了。

或許,她那時會需要一手臂,就像當初那樣,能夠有人伸出手把她給從底下劍山的上空處給拉上來,他想,她會是需要的……

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她並沒有回來。

是在月初那天,白虎國主急著召見自己,雖給了些緩沖的准備時間,但也在在說明了,他已是無法再繼續待在這盼月谷里了。一個月,已是他的極限。

只是他還不願意離去,看著那廢墟焦土,他悠悠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這一個月的時光啊……忘不了,在還沒見到她,還沒平安帶她離開以前,他並不想獨自回國。

不想。

「公子,國主大人又派人發令了,他要您……」翔擔憂的開口,但後面見著公子好似要隨風飄走的瘦弱背影,卻是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門派的人都曉得,這里是公子的傷心處,公子留戀這里而遲不離去,即使這里什麽都沒有了。

孤寂的白色背影,孤單的正等著不再回來的人。也不曉得她是真不願回來,還是無法回來?明明聽人說起,這里是她重要的、放心不下的「家」的。所以公子也才選擇在這兒耐心等候。

這一個月,他們露宿在幾乎荒蕪的盼月谷樹林里,每天一到時刻,公子就會繞著山谷晃一圈,似在尋找什麽東西,最後則會神情失落的在還有些火燒後殘缺的斷粱上,坐在那處發呆,從日出等到日落,日復一日,每等一天,面容就多了分憔悴,那模樣讓底下人個個都是心疼和不舍。

與其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大家倒是希望公子可以快點回到白虎國。

他本是生長在富裕環境里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良好的大世家造就了公子一身的富貴與才華,挖掘了天份,公子不只琴藝造詣高超,還過目不忘,連其他的棋、書、畫都無所不通。

他是天之驕子,卻得繼續待在這環境不甚良好的谷里,真怕到時落下了個什麽病g。何況,公子昔日曾經強身學武的身體,日漸孱弱,幾乎再一年就到了死限……

這是所有人都不願去想、不願意讓它發生……

但卻無可避免的事實。

「公子,國主大人擔心您身體狀況,要您即刻啟程回國。」一向冷靜沉穩的嶺,替代翔把剛剛斷語的話給完整說出了。距離上回國主發出的消息,這是第十天了,當初公子堅決要留在這兒一個月,可顯然,白虎國主已是等不下去了,故二度讓人傳令。

公子聽見,坐在殘木上的身子一震,知道再也無法了。他抬頭望著天邊,喃喃說著:「原來又是這個時間了呀……」忽然,他低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失望:「她還是沒有回來……」

翔的眼眶不自覺紅了些,他抿著唇,跟總是沉默的嶺安靜的待在一旁。他們不去猜測公子想見的那位紫姑娘如今到底是生是死,他們只追隨著公子、效忠公子。既然公子說沒死,就是沒死,因為公子「看得見」真相,所以他們不會妄加揣測。

後來,只見公子緩緩起身,舉止優雅的伸了個懶腰,這些天的憔悴和失望並沒有徹底擊敗他。雖然身子虛弱、臉色蒼白,但那一天的內傷和皮r傷也在其他人的幫助調養下,恢復如常。現在的他所帶著的傷,不過是心傷。

他拍了拍左右的衣裳灰塵,淡淡說著:「再等我一下,最後一眼,我想看看她的房間。」

兩人點頭稱是。

作家的話:

幫愔愔這篇寫得好悲喔xd

喜歡的角色果然就是要拿來虐一虐,俗話說:愛越深,虐越多……

(↑以後還有哪個角色敢讓某糖愛啊?)

喔喔喔喔!+o+

感謝芊凜同學的聖代,看了真的好想吃喔~最近南部這邊熱到爆w

☆、番外:愔愔-那日之後-4

這谷神聖清幽,或許真如傳說中所描述的那般:這兒是神明們曾經住過的聖地。因此谷內還殘存著他們神明的氣息,於是干擾到了自己的「天眼」,讓它徹底喪失了作用,所以在這一月的谷內,自己完全無法預測那「短期的未來」。

什麽都不看見的狀況,好似被條黑布蒙上了雙眼,一開始他還有些慌亂,但過沒多久,適應了、習慣了、熟悉了,都忍不住會想,其實有些時候,「看不見」也是件好事啊。至少在跟大家的相處上,每天都能保有這麽新鮮有趣的感受。

看著她和南g磷面上的嘴皮子過招,看著傅大哥和貝兒在旁邊的柔聲勸架,每一天都上演著不同的事件。

然而,就是因為「看也看不見」,才顯得讓人期待。

試想一下,如果一覺醒來後,都知道今天會發生些什麽事了話,那這樣的生活還不如回到g廷去,過著那般乏味無趣的日子好了。

尤其是自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常感到前所未有的歡愉和滿足。她絕對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足以牽動著他、左右著他……每一天,他都期待該怎麽和她度過。

隨著相處的時間日益增加,都已經忘記什麽時候,這樣活潑耀眼的女子是如何走進他心里的了,尤其在那天半月,他清楚聽到她說她要娶,心就不由得抽痛了下,但是,又聽到她說她要娶的是他,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加快速度跳動的心臟……那是種雀躍的欣喜。

即使那晚,他故意裝出一副毫無所謂的模樣,緩緩應答,然後看著她慌張澄清的有趣樣子。

今日十二月十五,又是一個滿月,眼看就要年底,而他馬上要離開盼月谷了……不知下次再踏上這谷還會是什麽時候呢?看著猶如廢墟、幾乎空無一物的曾經她的房間,他不禁感嘆著。

她沒死,也不可能會死,這是他就算無法用「天眼」預測,但也總是知道的事實。只是最擔心的是,她到底流落於何方呢?既然不回谷,又是到哪兒去了呢?謎樣般的女子,謎一樣的盼月谷族人……呵,即使是那樣j湛、毫無破洞可言的謊話,他還是識出了。

盼月谷沒有族人,他很肯定。因為他擁有「天眼」,所以早在入谷前就知道一些谷內的神仙傳說了。

甚至藏書閣里頭的神話和典藏歷史書上,更是沒記載到有該種族,因為神明之間沒有留後,雖然他們在里頭是住過一段時間,但是到了後來,盼月谷被封閉之後就再無人打擾這份幽靜。

說穿了,這谷她是住過的,或許可說是暫住居民,但並非真有此族群。自認出了那張游戲的紙條後,他不禁猜測,或許她就是那居住神仙的轉世者,也是他下凡至這塊黃土大陸,苦苦尋覓要找的人……

如若如此,若是如此……

「好啊。」

「如果我真嫁不出去了,就等你來娶。」

既然說好的,不能反悔不作數,要來娶他的。就算自始至終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但是他還是默默等著她來娶。

「天眼」在出谷後,理當能夠重回那短期預測的能力,但從他的「天眼」中,卻完全沒有她的蹤跡,就像從未串連起的水平線一般,他們似乎回到了一開始什麽都沒有發生的跡象。

他百思不解,是因為只有她是獨特的嗎?因為她是虛幻女神的轉世,所以不能夠預測到和她的未來?就好比初相識那般,他也不知道在那山邊小客棧的廂房里,居然會碰上抓著兩男人,沖撞直闖進來的她……

如是這般,那麽當初又何必以代價換這「天眼」呢?如果無法於這游戲中助他一臂之力、取得這場游戲勝利了話……這個「天眼」,還有什麽用處?

煩惱了一陣,為了探究原因和尋找能夠破解的法子,他終是決定回國,去趟「白虎神殿」,他要再喚醒白虎聖獸,好好問問這「天眼」到底怎麽一回事。

那一天,他率領其他人馬,離開了四國白紙黑字,簽訂協議相守的盼月谷。一路上馬不停蹄,終於到了第四天,他們風塵仆仆的回到了白虎國。

回到國師府。

作家的話:

總覺得這番外一出某糖就破梗了xd

啊啊,又到了月底,某糖這個月又是完美的無缺日紀錄w

完全的日更啊。(滿足+得意)

不過眼看7月份又要重頭累計,好漫長喔……

突然好想歇息啊……

每次都在想,反正榜上無名,也沒在很前面

乾脆休個天地游戲一個月的長假好了,讓某糖喘口氣……(衡量中)

☆、149等待(下)

「月花g他們出入空樂山都需要有個通行牌,依照等級分為金、黑、紅、藍。獨一無二的金牌子只有月花g夫人有,見牌如見月秋珣,月花g上下彷佛兩個主子,誰也沒膽惹得起。」宋晶晶鄭重說著。

「不過是分內外而已,月花g夫人從不管江湖事,待在g內處被保護、照料得好好的,說到月秋珣倒是惡名昭彰、不折不扣的大魔頭,興致一來,身旁的人都得濺血倒楣,完全的殺人不眨眼。」一旁與宋晶晶長得頗為相似的年華少女宋熒熒,嚴肅的補充著。

兩人是姊妹,宋晶晶是妹妹,宋熒熒則是姊姊。冰心當時轉頭過後就是看見用黑布包裹著自身的這兩姊妹。

宋晶晶闖盪江湖有了這個瑤池巫女的名號,這宋熒熒也不差,混了個「憂婆」的名聲,雖然沒擠進天地國十大武林隱者的名次里,但於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瑤池巫女擅g琴,使了一手鴻雁半彎雙驁刀,憂婆則喜吹簫,雖j深音律名曲,可成名的武器卻連一個都沒有,冰心隱約記得,她似乎是劍的好手,但卻沒有什麽特殊的路子和劍法。或許也因如此,才遲遲登不上隱者排名吧。

畢竟名次講求實力,要求水准,更重要的就是成名的「東西」或「招式」,能夠讓人印象深刻、認得這樣的「標志」,基本上都是武器和拿手功夫。

「憂婆」只是一個稱號,實際上宋熒熒的年紀g本不如字面,似乎吹的音律曲子都是憂傷悲哀的,再加上她喜歡扮著婆婆,明明正值青春的年紀卻喜歡啞音裝老、裝歲數大,故「憂婆」才有此而來。簡而言之,也是個興趣異於常人的江湖俠女呢。

這兩個雙十年華的姑娘是雙胞胎,因此長得相像也是理所當然,幾乎同一模子刻出來,從遠處看,若非依照氣質判斷,冰心還真認不出來誰是誰。

「說真的,你們打聽得這些還真夠仔細。到底花了多少天呢?」冰心很是好奇的發問。

事實上在聽柳君諾說月花g的行刺事件時,冰心就有意找上宋晶晶了,至於宋熒熒則是額外的收獲。因為八年的家仇冰心明白她不可能這麽簡單放棄,那日她在馬車窗前所表現出來的哀傷和不得已,她都看在眼里,冰心想,宋晶晶一次失敗還會有第二次,她一定會找個機會直闖月花g,以報這仇的。

因為她和自己很相似,都只為了一個目標就往前沖,剩下的後果,會不會有的傷害,也都不管了。只要苟活一命,就要努力去完成的類型……冰心佩服這樣的人,或許也因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吧,才有戚戚之感,有時甚至覺得同情,看著她,彷佛就看著自己,無法讓人丟著不去在意。

所以想著或許他們這次可以聯手合作,各取所需。

可是這空樂山附近這麽大,被「送」下山的宋晶晶又要上哪兒找?正遇到瓶頸間,冰心卻在那天鄉邊客棧下塌之時,得到了他們的訊號。原來他們和自己所想的一樣,原來他們兩個都因為有共同的目標,所以一樣……

他們也在趕往這邊,是為上次行刺失敗、為不足的地方重做准備,於是自得知冰心他們入境時就在注意風聲消息了。當找著了冰心他們的位置後,更是率先發了一鴿信過來,是瞞著柳君諾。

因為冰心不想讓他擔憂,他那時傷口還尚未像現在這樣好,原本就該放下這些煩心的,好生休養才對。

可沒想到後面什麽更進一步的消息還沒傳過來,柳君諾就已按耐不住,自己前往去打探了,而且還這麽剛巧的,被這兩人給發現了,就這樣在今晚相逢,這真是……

果然夠巧的緣份。

「也沒多少天,不過就是為了那次失敗而自我檢討、重新修整之後……好在姊姊趕來了,冰姑娘也到了,人手多了,我總算覺得不再是我一個人了。」

冰心頗為同情:「也難為你了,怎地這麽莽撞呢?居然眾目睽睽下行刺那個大魔頭……」

就冰心所知道的,y的就要跟y的玩,只有笨蛋才會用明的跟y的玩。當然這種事她看著面前自責的宋晶晶,是沒膽開口的。

「妹妹你別擔心,還有我呢,我們一起報這殺父滅門之仇吧!」宋熒熒安慰的拍了拍妹妹的手。

作家的話:

其實某糖這篇還真的想偷懶的qq

(想放一個月或者一禮拜假這樣(?))

但後來有想到,或許還有人在等某糖更文……

某糖就良心不安啊!!!!q口q

於是趕緊來上來補更了,若有拖到時間,先說聲抱歉了orz

某糖真的很掙扎。

☆、150憶紅梅(上)

雖然有點奇怪,難道他們兩個一開始就不是串好招要行刺大魔頭的嗎?但為什麽變成只有宋晶晶那天一人去挑戰呢?那個時候,宋熒熒到底去哪兒了?困惑之間,只聽宋晶晶抱歉笑道:「我就知道冰姑娘對白衣琴師是放心不下的。」

提起愔愔,冰心正想問清楚那日事的下文時候,一旁柳君諾的哼聲氣傳出:「也不是多放心不下,不過就是有些事情得當面問問,不得為之罷了。」

換句話說,若沒有要事問了話,基本上可以連愔愔的死活都不管嗎?冰心囧了一下,柳君諾今天似乎有點反常,一會兒誇她的易容面具(會錯意),又一會兒講話帶酸。他今天這夜還真是不對勁。

他們目前在二樓的小飯館用宵夜,也正商量著後天的事。

「就我所知,接下來的黑牌子則是給月秋珣膝下兒女,每個牌子背面都會刻著對方名中的一字。紅牌子則是護法、那類領導階級的,藍牌子是給權位最低等的,一般都是g仆、下仆。牌子四色分明,權力由大而小,月花g某些地方更是因牌子顏色而有所分隔,連進都不能進。」才短短幾天就已探到這些要緊情報的柳君諾,淡淡說道。

宋熒熒眸中一贊賞劃過,緩緩道:「其實我們的目標不是最低等的藍牌子和不過只高一階級的紅牌子,是黑牌子。」

冰心瞪大眼,有些驚愕的看著這倆姊妹。藍紅還看不上眼?非得黑不可?有沒有這麽挑的啊?

宋晶晶會意,忙補充道:「其實大魔頭月秋珣自二十年前失算後,再不相信任何人,表面上雖然護法是待在旁邊、是月花g上下最接近他的,但他實在防人戒心過重,除了自己兒女長伴在左右外,除了月花g家人,他誰都不信。就連月花g內處幾地方,包含內院,都只有黑牌子的人能進入。」

冰心奇問:「所以說,目標要放到黑牌子上?物以稀為貴,最上層的一定最難搞到,我們上哪兒去找魔頭月秋珣的那四個孩子啊?」

宋熒熒對宋晶晶點頭,後者從衣夾處拿出張字條,攤開放在桌上,對眾人說道:「我這邊有消息,這三天孟仟鎮傳統的『孟龍節』,月家兩位大小姐會下山玩這一遭。」

「所以你們把主意放在他們身上?想奪得他們的黑牌子?」冰心驚疑的問著,這宋家兩姊妹也太厲害了吧,連這些事都能夠打聽,他們的連線到底是自己布署的,還是有人暗中幫助?不然就是跟那些情報組織買消息,否則這樣細膩的小道該是獲取難度極高的。

而以那次明目張膽的行刺計畫來看,冰心不認為宋家姊妹有辦法探聽得了這樣的消息。

或許看穿冰心眸底的疑惑,柳君諾毫無所謂的說著:「其實要猜測他們動靜也不難,孟龍節是每年一次的節慶,孟仟鎮必有些新鮮古怪的活動,月家愛女順利回歸,她x子本就嚐鮮愛玩,對這節慶日子好奇也不是不可能的,再找個人稍微注意一下月花g進出的動靜,總是會有下落的。」

冰心撇撇嘴,或許真是這麽簡單就能推敲的事,可重點在於宋家兩姊妹身上啊!以他們來說,怎麽會有辦法「稍微注意一下」呢,除非這背後真有……欲開口詢問,柳夕姬桌下的手卻是握緊了她,冰心會意,馬上閉嘴。

但台面上的他們不知情,只單瞧這些都被柳君諾給一一敲出來了,宋熒熒對他更是欣賞佩服,點點頭繼續道:「沒錯,月銀雪的劍術神乎其技,江湖上誰人不知道『銀雪女王』?只是在月花g復出前,我們誰也沒料到原來那家族的次女就是武林十大隱者的第一劍術女王……」講到此處,宋熒熒冷笑了下:「所以不可能跟她硬碰硬面對的,我們要找的,自然就是那位武功並不出色的月紫芙。從她身上奪得這黑牌子,然後於當日,喬裝成她和一干奴仆回去月花g,殺月秋珣一個措手不及!」

不愧是打著要報仇和同歸於盡的宋家姊妹啊。行事都如此狠戾果決。但似乎制定得太過……順利了?有些預料之外的豈是能夠掌握?

冰心繼續發問:「月銀雪以她姊姊為天為地,片刻不離都守著她,即使粉身碎骨也是第一個擋在她面前。如此一來,我們怎麽從月紫芙下手?」她還沒忘記那日在春瓔院和她對質的種種,她g本有強烈的戀姊情節,這種人最是病態的麻煩。

宋熒熒意有所指的看了下柳君諾背後的梅兒,笑道:「我們有第一神偷的『憶紅梅』,還擔心些什麽呢?找人引開月銀雪注意,要從月紫芙身上偷那黑牌子,g本易如反掌。」

梅兒被點到,先是愣著,再是垂下眉睫,一句話都不說。一旁站著的阿科和小燈神色也紛紛古怪。

作家的話:

這篇其實有些超限字數了xd

一點點~~~

☆、150憶紅梅(下)

冰心正想說話,柳君諾卻已皺起那好看的眉,起身道:「兩位倒是把我身旁的人給探聽得完全啊。莫不是一開始就沖著我家梅兒來?」

瞧見柳君諾不悅,宋熒熒也忙站起解釋:「不是的柳公子,您誤會了。因舍妹擔心冰姑娘安危,所以曾暗地尋訪下落,這才知道她是跟舞皇的柳公子您在一起……而柳公子手下人才的真工夫,也是我們無意間知道的……」

「所以你們就把那些鬼點子動在梅兒頭上?」柳君諾轉過身,依然不滿說著:「我們家梅兒早已金盆洗手,不再做這檔事了,你們姊妹還是另找其他法子吧!犯不著為你們的復仇大業犧牲我等。」

宋晶晶一聽此,趕忙站起問:「你們不也是要冒死潛入月花g救那白衣琴師的嗎?以為月花g這麽好進好退的嗎?現下這種時候,我們利益一致,該是團結的啊!」

柳君諾身子一愣,他別過眼,看了下冰心又轉過頭,不再說話。

冰心吞了一口水,知道他是在顧慮她。瞧剛剛緊張到連她這個想出聲打圓場的都沒機會,現在卻突然這麽安靜,還真是不習慣……

默默擦了一把汗,冰心自動起身,苦笑對宋家姊妹道:「真抱歉啊,其實我們利益不同,你們是要鏟除大魔頭為報家門仇,我們只是想帶回愔愔,能不流血不動刀是最好的。」

「冰姑娘!」宋晶晶口氣焦急的喊著。

冰心也不當一回事,只客氣笑道:「我想這事大夥還是從長計議吧,現在也幾更了,夜晚還是睡覺時間最洽當,先去睡睡,明天才有j神繼續。我們屆時再商量、再談談其他法子吧,兩位晚安,告辭。」

說完,冰心率先轉身拉著從頭到尾一字不吭的梅兒走。

柳君諾視線冷冷掃過宋家姊妹,哼了聲,甩袖離去,阿科和小燈也隨之跟上。

到了外處,他們找了個客棧歇息。這樣的時間,掌櫃忙算錢,一臉歉意的指著二樓方向,小二還在下處擦桌椅,兩人很忙,冰心能體會,點點頭自己去找左邊的第一間房。

梅兒卻在上樓時輕輕的把自己手給抽回來,才剛踏上幾個階梯的冰心狐疑轉頭,看著比自己矮了兩階的梅兒,見對方眼神閃爍不定,似有什麽難言之隱。

冰心問:「怎了?你不陪我睡了?雖然等等就白天了,可是我晚上還是需要有人陪睡的……」她不陪,冰心會很苦惱的,哪怕只有一刻鍾,她也不想做那個可怕、但睡醒後卻記不起的噩夢。

梅兒搖搖頭,猶豫半會兒,終是開口:「如果剛剛那下子,冰姑娘答應他們了話,其實就算之後公子不答應,梅兒也會央求他答應的。」

冰心聽了覺得好笑,眨了眨眼問「哦?為什麽我要答應?你認為我不該拒絕他們的?」

梅兒老實說著:「梅兒的命是冰姑娘耗盡心力和心血救回來的,若當初沒有您,怎麽會有現在還能夠和公子談笑的梅兒呢?只是偷個東西罷了,若能真幫得上您的忙,梅兒願意……」

冰心苦笑,擺了擺手:「你不用如此,我那時想著能救一條命就救一條命,也沒想其他太多的。何況,這還是魅古老大造的孽……都無所謂了,你別介意,還是照原來的生活過吧,你們公子怎麽說就怎麽做,犯不著為這事忤逆……」

冰心話還沒說完,梅兒卻激動打斷:「不!那是以前!梅兒本是為公子生、為公子死的,但現在,該是輪到為冰姑娘的了!連公子也是這麽認為、都這麽說了!」

冰心一愣,只開口一字:「你……」就被不知何時來到樓梯下方的柳君諾給打斷了,他說:「梅兒,我發現這客棧的棉被不夠軟,你去找找小二,跟他多要幾條被子。」

梅兒點頭,下樓與柳君諾擦肩離去。

冰心哭笑不得:「我說你們主仆怎麽回事?一句話都不讓人好好說完。」

柳君諾微微一笑:「我們別在樓梯處談了,等會摔下就不好看了。」說著步上樓,彷佛自然的牽著冰心的手。後者則連吐槽的j力都沒有了……好端端說話的,誰會無故摔下來啊?

作家的話:

努力更文ing~~~

☆、151諄諄教誨(上)

一進房間,冰心關上門就劈頭問著一副悠哉樣子坐在椅上喝茶的柳君諾:「為何給梅兒這樣的觀念?一天到晚為人活著,不是很累人嗎?」

什麽之前為柳君諾生啊死的,什麽現在輪到為她死啊生的……太累了吧。

柳君諾抿了口茶,淡淡回:「因為梅兒的弟弟死了,她若不為人而活,沒有一份『動力』在,她會連一丁點活下去的意願都沒有的。」

冰心驚了一下,捂著口,不久才悄聲問:「怎麽……死的?」

「被大街疾駛而過的馬車撞上,慘死在輪子下。痛心的梅兒想不開,那日冬季,剛辦好弟弟的後事,她就准備投湖自盡了。我喜愛羅天下人才,原先也是沖著『憶紅梅』來的,卻在那日剛好救起了她,也是之後才知她早已金盆洗手……我就不勉強了。離去前,看著她那雙已別無所求的灰暗眼眸,她的身子纖弱,好似風一吹就要倒地不起了……我看不下去,於是收了她,讓她以女婢身份一直待在我身旁,替她找事做。」

原來有時候會露出悲傷、並看著窗外處淡淡微笑的梅兒,居然發生過這等辛酸事。想來那時她是觸到往事,進而想起了自家弟弟吧……哎,這個世界本就這樣,人命如螻蟻般輕賤,總是因為各種事而走得太快。

「他們從小父母離世,姐弟兩相依為命,感情深厚無比,誰也不能缺少了誰……」柳君諾敘起梅兒往事,一臉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