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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貪局在行動 未知 6254 字 2021-02-13

作品:反貪局在行動

作者:劉君

男主角:匡別先

內容簡介:

一個「有狗皆碑」的光g兒酒徒,不僅討到了老婆,而且成為揭露貪官的有功之人,實在是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本文所要講述的故事發生在農村徐縣的山區一個小縣里,享有「逛盪」之稱的酒徒匡別先一生正真坦誠,不在其位,卻謀其政,經他之口甩出了一個個貪官污吏,一件件令百姓敢怒不敢言的事件。甚至到他死後,仍然保佑著那個村子的善良人,懲罰壞人。

正文

第一章「有狗皆碑」

一個「有狗皆碑」的光g兒酒徒,居然也仰天長嘆:「哎,眼看四十歲的人了,別說搞女人,連女人的汗毛還沒摸過一根呢!」

媒婆子真的給他領來了一個,他連瞅都沒瞅那女人一眼,就對老媒婆子說:「那個,是女的就行!」

媒婆子逢人便說:「保恁多年紅媒,還沒遇上這樣痛快的主呢!」

在嫩江平原的下游,有個叫徐縣的山區小縣;徐縣下邊有個小鄉,叫永和鄉;永和鄉里邊有個山村,人們都叫它於村。

於村山青水秀,林草豐茂,花紅柳綠,五谷芳香……

於村另有一絕:不管晴天,雨天,寒天,暑天;山溝,平原,村頭,街尾……只要你留意,總會看到一個人,個頭不高,後背微駝,衣著襤褸,腳步瞞珊,尤其身上的油垢,終年積淀,疙疙瘩瘩。他干啥,不干啥;不干啥,又干啥……是個人兒,更像個影子。反正只要你留意,在於村總能看到這樣一個怪人。

村人都不喊他名字,一見影兒就喊「逛盪」。

一提逛盪,就要和酒聯系起來。

在於村,提起逛盪的喝酒,已不是有口皆碑,而是「有狗皆碑」。據粗略統計,被他酒後上返的穢物醉倒的家狗不下百條。乃至狗一見他倒地就狺狺怪叫,望風而逃。其實逛盪人很隨和,喝酒從不挑剔,菜好能喝,菜差能喝,有菜能喝,無菜照喝,且喝酒不計條件和環境。有人說三年困難時期喝酒也很掉價,如有時無菜,打二兩白酒,站供銷社櫃台前邊,捏兩粒成鹽一伸脖子也能喝酒。也有的說喝口酒,咂一口鐵釘也能過痛。逛盪聽後哧哧地笑:那個太浪費了,太浪費了!他喝酒從不挑剔,常站在土牆邊或壕溝旁,伸一伸袖子抹一抹嘴巴,喝一口酒,吮一口二拇指頭,掛滿泥污和酒垢的嘴唇咂咂三響,酒照樣喝得熨貼、香甜,有滋有味。

逛盪人也很熱情,誰家婚喪嫁娶,孩子滿月,子女上學,他總要第一個到場,最後一個退場,該笑的笑到份上,該哭的哭到位上(盡管他的哭笑很不標准,甚至有失體統),突出的表現仍在酒上。他喝酒不需要有人倒酒或敬酒,常常自斟自飲,且主動自我罰酒,常掛在嘴邊上的一句話就是:我不懂得酒規,先自罰三杯,就仰著脖子將一瓶水酒喝得一干二凈。尤其惜酒如金,誰酒桌上落滴酒,他就心疼得大嚷大叫。敗家子兒,白瞎了,白瞎了!就用手指頭小心地抿起來,吮進嘴里,最後的酒底十分關鍵,總要一個杯子一個杯子的攏進空瓶里。杯底的殘y就交給舌尖完成。最後擰好蓋子,小心地揣進懷里。

至於他到底能喝多少酒,誰也拿不准,有說一斤,有說一斤半,也有說二斤、三斤的等等。反正別人不能喝的酒他能喝,別人不敢喝的酒他敢喝;每每陪到最後一個客人,他也許倒下,也許倒不下,偶爾中途倒下,只要神志尚清就爬起來照喝。但事情往往出在獨斟獨飲上。因為與人共飲時往往不能盡興,有時人家一揮手或一瞪眼睛就趕他走開了;自己獨斟獨飲時往往又總要喝得酪配大醉。偶爾不醉,不是酒水太少就是酒度太低。醉倒後的場所也極其隨便,什么村頭、路邊自不必說,連小孩子都不情願進去又不得不進去的廁所他也常常光顧,且時間長短不等,季節冷暖不分。即使這樣苦熬苦受,仍躺下去絲絲縷縷一條,站起來油漬斑斑一個,惟喝酒未服過人。村里人就有文化、沒文化的都紛紛地給他起了很多名字,什么「酒桶」、「醉鬼」、「醉八仙」、「不倒翁」、「喝干井」等十六七個名字,他從不計較,也不與人爭辯,只沿著自己的酒路,該咋樣喝,還咋樣喝。

除了喝酒,惟一使逛盪感到遺憾的是,眼看四十歲的人了,別說搞女人,連女人的汗毛還沒摸過一根。每想到此事,就不免要仰天長嘆:恁大一個於村,可憐,真是可憐!至於聽到哪哪領導三妻四妾,秘書小姘之類的話題,總要憤憤不平:這年頭太腐敗了,咋還不打仗呢?

然而有一天,於村最老最老的媒婆,其年齡已無人知曉,走路必須有人攙扶,頭上戴著一頂黑帽子,上邊還綉了一朵很顯眼的紅花,嘴上總叼著一桿玉嘴木質煙袋,說話嘴一撇一撇的,一看就是農村那種遺老婆子。據說她做月老的媒齡比共和國的國齡還長,她親手撮和起來的夫婦,合起來能打一場規模不小的戰爭。她給逛盪領來一個女人,至於長相,誰也說不清楚,總之腦袋和身子是完好無缺的,也很可能是個處女,腿和手總不在適當的位置上擺動,眼睛看人像朝你生氣,也像在認真瞄准,總是准備隨時s擊的樣子。值得一提的是,膽小的或腿腳不靈便的千萬別在她跟前轉游,說不定啥時候倒下來,保不定會砸到你的。據說這女人已遍游四五十個村庄,至今未找到合適人選(確切地說沒有一個想與她結為終生伴侶的)。

逛盪當時正獨自在家里喝著悶酒,身邊似乎還有一碟小菜,小菜的顏色已很難分辨,只見他一仰脖子將瓶子里的最後一滴白酒喝盡,揩一揩嘴巴,連瞅都沒瞅那女人一眼,就對老媒婆子說:「那個,是女的就行!」

弄得那媒婆子就很尷尬。事後很久,她嘴里叼著煙袋,多次將嘴一撇一撇地對人敘說:「保恁多年紅媒,還沒遇上這樣痛快的主兒呢!」

婚後的日子倒也平和。那女人除了手腳不住歇地震顫,也知道燒火、做飯,一得閑還去後園的菜地里拔草。婚後不久養下的兩只小鵝,有一次一塊兒給逛盪下了兩只鵝蛋。逛盪也知道了節酒,還在自留地里下種、除草,有一次竟頂著雨去田里放水呢。有人就斷言:人要說學好就能學好,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女人第二年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逛盪卻感到失望,扁頭,扁臉,一聲不吭,直到第七天的早上,嘆氣似地「唉」了一下,才細若游絲般地哼了哼。最令人不解的是,四五歲了還不會叫一聲媽媽,更不要說喊一聲打倒帝、修、反這類的口號了。

逛盪沒有去外地求醫,村里的大夫就給他斷言:啥也不怨,喝酒過量導致胎兒畸形。

逛盪雖然沒有文化,也知道下一代和接班人的重要,下一次受孕前就加了十二分的小心,集了十二分的精力,酒也打破了連續十多個小時不喝一滴的記錄。但生出的孩子還是不行,除了和他哥哥一樣地肩頭、扁臉,逛盪在其五官上搜索了四五個回合,還是只找到一只眼睛。說起性別,神鬼難辨,只有從瘦骨骨的兩襠之間,才能分辨出他是哥哥的弟弟,逛盪的兒子。逛盪徹底失望了,搖一搖婚後已偶爾梳洗的亂發,苦笑一下:「別扯了,那個該喝酒,還喝酒吧……」

據於村的老年人講,逛盪在政治上也曾有過要求。

具體是哪一年了沒人能說得清楚,反正是個春天。事情的過程也許是這樣的,當時陽光很好,天氣也暖洋洋的,菜園里的小苗和地邊的花草也在春風中綠油油地生長。逛盪就是在這種形勢下,同樣心情極好地行走在村街的大路上。他沒有四顧,只專心地走路,嘴里還哼嘰著一種叫人很難說清的曲調。他腿上有病,兩只腳也里出外進的,走起路來身後常常跟著一溜煙塵,同時留下一道曲曲彎彎的路線,很像一支天然渾成的畫筆。

待走到村書記於海成的家門口,「畫筆」停止了,煙塵也消失了。他隔著鐵柵欄大門怯生生地向里邊望著,待有四五分鍾光景,看看路邊已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才猶猶豫豫地從柵欄邊的小門鑽進去。

於書記剛吃過午飯,只一個人在屋里坐著。他中等個頭,方臉大眼,很重的絡綢胡子又配上一只比常人長出許多的鼻子,天生就顯得威嚴。又身體結實、粗壯,渾身上下都是肌r疙瘩,叫人看著就有點打怵。他坐在小木凳上正想著心事。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就很感意外,村子里誰到誰家串門是不需要敲門的,很可能是個外地客人,鄉、縣領導也很難說呢。就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整理一下上下身的裝束,趕緊走過去開門,卻一下子就愣住了,「逛盪,是你?進屋就進屋,敲門干啥?」於書記很意外,很失望,很泄氣,更有些生氣,逛盪到家,能有啥好事?可逛盪是頭一次進他家門呀,就閃開一條縫隙,「進來吧。」

逛盪就怯生生地走進屋里。於書記沒有讓坐,逛盪也沒敢坐,就後脊梁倚著糊著報紙的牆壁站著,有一根手指頭還沒來由地伸進嘴里放著。

「有事么?」於書記不想讓他久留,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逛盪似乎沒有反應,兩只眼睛一直望著窗台出神。

於書記一回頭,見窗台上放著一瓶沒有啟封的「紅高粱」酒。他以為逛盪又饞酒了,恨不能一下把他打發出去,家里賴著這么個物件可不是個曲子,一伸手將「紅高粱」酒瓶子遞給逛盪。

逛盪一張嘴用牙齒叭地啟開瓶子,脖子一仰半瓶酒進去了。他拿起瓶子瞅一瞅,好像舍不得喝似的又放下來,人沒有走,只用手指揩嘴角,臉也脹紅起來。

「還有事么?」

逛盪嘴角囁嚅了幾下,顯然是酒水起了作用,就用一只手搖了一下酒瓶子,很響亮地說:「那個,我想入黨……」

於書記一下呆住了。好像白酒猛可間喝到肚子里,就嗆得喘不過氣來,腦子里也一片空白。當村支書二十來年,還從未像今天這樣狼狽過,事後很久他都為當時自己的丑態懊悔不已。待緩過神來,就顯出一臉的憤怒,額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脹,「為什么?!」

逛盪對書記的變化竟熟視無睹,聽著於書記對他說話,還很得意,呵,那個於書記跟我說話了!就重新提起手里的酒瓶子,一仰脖子將白酒喝得干干凈凈,話也說得更加暢快淋漓:「那個我苦了半輩子,一成家那個更完,想了那個好久,現在才想開了,差啥?就差那個沒入黨了……看看你們黨員,那個吃飯不花錢,喝酒不花錢,宅基地盡找好的挑,村里的好事都落在你們……」逛盪突然閉了嘴,一扭身,一步躥出五六米遠,很快便消失在於書記的家門外,使於書記那突起的飛腳一無所獲。於書記到現在也想不明白,平時昏頭昏腦,走路磕磕絆絆的逛盪,當時咋反應得那樣敏捷。

逛盪當時心里卻非常清楚,於書記的飛腳在村里是極有力度的,村里頭哪人不怕!二柱子體格那樣粗壯,那回跟於書記犟嘴,給一下子踢上去,不齊刷刷斷下來兩根白森森的肋骨么?

此後逛盪未跟任何人提起此事,於書記也沒跟任何人講過。人們後來的傳說,也只能是傳說。

這些年來,喝多少酒,對逛盪來說並不是難題;上哪喝酒,才是逛盪最大的難題。他曾想過多少種辦法,如給人幫工,幫人待客,期待著拉貨車上邊掉下酒瓶子等等,成功率很少,只在百分之零點幾幾吧,最終都不是辦法。經反復物色,他相中了村里惟一的小酒館「夜來春」。酒館,自然有酒,老百姓就不值得一說,成年半輩子不去喝一次酒,喝口酒不是尖椒炒干豆腐,就是大蔥拌豆腐,菜盤子吃得比狗舔得都干凈,尤其喝酒,一滴不剩,末了兒連酒瓶子都要拿回家里。最叫人服氣的,還是干部,村干部的喝酒,那才叫喝酒。一是他們自己常常組織起來喝酒,二是上邊來人保證喝酒,從來都大大方方,肥湯肥水兒。喝酒時根本不計較三兩二兩酒的得失,有時故意往桌子下邊倒酒,逛盪在窗外邊就癢得嗓子眼兒直伸巴掌。有時就將塑料袋子從後窗外邊偷偷地遞進去,遇到好說話的就能將裝了酒的塑料袋子遞出來。他就成了「夜來春」的常客。

有時候也不很順利。有一次於書記領著兩個頭發梳得亮亮光光,衣服穿得齊齊整整的客人來「夜來春」喝酒。平日於書記喝酒最為大方,每次總要剩些酒底兒,人們都叫它「福根兒」。那時候天也很熱,逛盪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去了窟窿眼子已沒多少布料了,就店前店後不住地轉游,焦急又耐心地等待著於書記的「福根兒」。偏偏於書記喝完酒一扭頭,發現了開著的窗子後邊站著的逛盪,正伸頭探腦,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地往里邊張望,難怪客人總往他身後看什么。就站起來,說要方便一下,悄悄地走出酒店。

逛盪雖然身在窗外,對屋里的情況也看得一清二楚,尤其對於書記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於書記一出門,他就從後窗轉到門前。於書記假裝無事,漫不經心地朝他走來。還有六七米左右的光景,逛盪一挺身,猛然間擺動起有殘疾的雙腿,突然加速,一眨眼就沒影兒了。

「c你媽的,真出奇了,外地都是揀飯底兒的,咱村還出了個揀酒底兒的……」抬起的右腳再次無功而返。一旁看熱鬧的村民就笑。有一個小青年還開玩笑說,「憑逛盪這速度,要是有好教練發現和調教,中國興許能出個破世界記錄的運動員呢。」不久後逛盪卻找到了一個機會,等於拿了去「夜來春」揀酒底兒的合法工作證。那是晚秋里的一個上午,天氣y涼,北風刺背,天地間都是灰暗暗的。大約在九點半鍾光景,村里人都忙著在田里收獲庄稼,因當時還沒開始包產到戶,逛盪在生產隊就沒有啥具體活兒,此時正在村後的一座山梁上轉游。轉游啥,他自己也不很清楚,反正沒有酒喝,在家里呆著也是鬧心,就出來轉游唄。

他沒心丟腸地從山梁上轉過身,向村里的方向望著。望著望著,首先就望到了山梁下邊的一個山溝,望見了山溝里停著的一輛面包車。車上走下四五個人,他們不住地走動,不住地疇咕什么。逛盪一驚,猜想這很可能是偷東西的毛賊,聽說外邊已很不太平,偷東西搶東西像玩似的,一股「好狗護山村」的陽剛之氣油然而生,撒腿便向村里飛跑。

於書記正在大隊部里辦公,俯著頭在辦公桌上專心地寫著什么。於書記字寫得很好,聽說那一年要是聽他爹的話出去當兵,現在說不上出息成什么樣子了。於書記正寫得興起,右手一抖一抖的,頭和脖子也跟著有節奏地晃動,似乎來了什么靈感。突然聽到有呼味味的喘息聲,像狗,還不像狗,就抬起頭,見是逛盪,又埋下頭去寫字。

逛盪見於書記這種樣子,有些失望,但沒有放棄最後的信心,他重新揩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接著喘著粗氣說:「來小偷了……還開著那個一輛汽車(他把所有的機動車一般都叫做汽車),在北山溝……」

於書記對逛盪的話帶信不信,對汽車卻引起了警覺,小偷帶汽車,不大可能,在於村也從未有,大白天更不可能,就破例地給他倒杯水,讓他慢慢地說。

逛盪很受感動,水沒敢去喝,話卻說得正常了。

於書記從逛盪的敘述中,斷定那是輛面包車,十有八九是縣計生辦來查計劃外生育的,只有那些人才鬼鬼祟祟,搞突然襲擊。別處干部下鄉前總要事先通知,好酒好菜必須張羅明白,工作還在其次。這些損鬼,喊!前天公社專門召開會議,說「文化大革命」已經結束,計劃生育要狠狠抓緊,哪個村給縣以上的計生部門查出問題,主要領導就地免職。

於書記不敢怠慢,匆匆將在大隊部辦公的民兵連長王成武帶上,由逛盪磕磕絆絆地帶路,直奔村外的北山溝而去。

果然不出於書記所料,縣計生辦人員已布置停當,正撒開人馬直朝村里撲來,其中有個大個子於書記還認得,是一個什么科長,檢查特狠,凡有問題一經他過手,無一漏網;凡他查出問題的,親爹說情也不好使。於書記就倒抽一口涼氣,趕緊掉頭返回隊里。大略一排查,有倆多胎小惠子剛剛仨月,屬重點檢查對象,一旦查出,他於海成村支書難保!趕緊命人通知兩位多胎戶主將小孩迅速轉移。此時計生辦人員已將村子團團圍住,抱孩子已無法脫身。王成武主張將小孩裝進竹筐,上邊壓上干柴,甩手推車推出村外,有人問就說賣柴禾的。於書記搖頭,「小孩裝進竹筐,狼哭鬼嚎,等於不打自招。」又沒有別的辦法,書記、民兵連長就急得團團亂轉。

逛盪往日一見於書記面兒就遠遠地躲著,這次自恃有功,就前前後後地圍著,看著兩位村領導急得猴兒似的,就上前c嘴說:「每個孩子嘴里那個,灌兩羹匙『紅高粱』,就醉了,不會哭,還灌不壞。」

王成武白他一眼,「這點兒小孩喝酒,不灌壞了么?」於書記卻說:「問題不大,只有這樣了。」

於是在兩個孩子家長默默地咒罵下,於書記給每個孩子灌下兩匙白酒。果然,小孩子哭鬧幾聲很快就呼呼睡著了。倆孩子就給很快地裝進竹筐推出村外,竟然無人發現,檢查自然沒有問題。倆孩子事後也照常吃喝笑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