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反貪局在行動 未知 6245 字 2021-02-13

一拍大腿,放長聲哭起來。

這時候小紅也回來了,看到這個情景,就一邊抹眼淚,一邊數落寧長。寧長正憋著一肚子氣沒地方出,就狠狠朝小紅吼起來(也許嘴里還不干不凈的,具體的實在無人說清楚了)。這下可好,丈母娘突然跳起來,又哭又罵,張著手就去抓寧長。小紅趕緊上來拉母親,寧長的顏面才沒受到損傷。小紅隨後扯住母親的衣袖,「走,這個家就留給他自己過吧。」娘倆兒就哭哭鬧鬧地挨下樓去。

寧長坐在沙發上只顧生氣,菜也忘做了。兒子醒龍多虧在姨家沒回來,要不就更熱鬧了。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電話鈴就響了,寧長一拿起電話,就聽出是侯縣長的聲音,他陪著笑問:「侯縣長您好,有啥指示,需要我做?」對方的聲音也很溫和:「沒啥事,順便打聽一下賽維成的案子,進行得咋樣了,順利不?」他立時警覺起來,侯縣長不管紀委,縣委這邊的事連邊兒都沒有他的份,咋突然過問起案子來了?「正在審查,暫時還看不出頭緒。」

「喔,是這么回事,地區有個老領導也挺關注這個案子。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有問題,誰關注也不行,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該咋處理咋處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么;如果沒啥大問題,可上可下的,就不要老糾纏不放,咱們自己也消耗太大。總的看,我認為,賽局長還是個很有業績,很有開拓精神的領導干部,多年來,為我縣的房地產開發和建設做了大量工作,成績還是主要的,凡事應從大局著眼,看主流,看……」侯縣長做報告似的連著講了二十多分鍾後,停了停又說:「聽說穆平局長對該案又有新認識,已明確表示不再介入此案,我看這個思路對頭,對任何事都有個認識過程,允許人對問題有看法,更應該允許人家對問題有新的看法。如果真那樣的話,我看最好先放一放,來個冷處理,這樣可能更穩妥些。我可能班門弄斧,我的看法是,任何事情都不要c之過急,太急了往往事與願違,造成不良後果,我這也是以老賣老了,『文化大革命』給我們的教訓實在太深刻了!喂小匡啊,你聽著哪,我這可是一孔之見,快人快語,有啥說啥,僅供參考,不是意見,只是建議呀!」

寧長放下電話,不停地搖頭,腦袋渾渾漿漿,亂糟糟一團,好像快要爆炸了。怎么,到底是怎么了?他又用力地搖搖頭,長長地出一口氣,現在他才覺出這個案子的沉重和壓力來。這時助手王祥過來了,他說外邊都風傳穆平、賽維成兩人已經講和,穆平已經撤回意見,表示不再介入此案,再查就是小題大作,打擊有開拓精神的領導干部,就不是保駕護航,而是拆船卸帆。寧長自己給自己倒杯水,慢慢地喝下去,然後問王祥:「你說咋辦好?」

王祥臉刷地紅了,還是那副憨厚正直的樣子:「我聽書記的。但我覺得穆平這里邊肯定有很大說道,開始那樣義憤,積極,這幾天突然下落不明,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保不定背後有什么y謀。從群眾反映的問題看,賽維成確實問題不少,性質很嚴重,我看關鍵是找到穆平,當面鼓對面鑼地跟他說清楚。干啥,局長不局長的先不談,是黨員不,對黨忠誠老實,襟懷坦白起碼的一條他懂不懂?當時怎么說的,這是小孩打箭桿兒呢?我們是代表縣委查處案件,不是鬧著玩的,自己說出的話都不敢做主,出爾反爾,就這一點,別說副局長,黨員就不夠格,嚴重點說是知情不舉,包庇,袒護。總結總結還夠成犯罪呢,見面就敲鍾叫響,看他咋辦!」

寧長面無表情,一聲不響,只悶頭聽著,突然一拍桌子,「就按你的意見辦!盡快找到穆平,和他攤牌,敲鍾叫響!」

兩天後的一個早上,房產局的樓內和廁所里。還有縣政府大門旁,分別貼出幾張小字報,內容都是揭露賽維成受賄跑官和亂搞兩性關系等問題。一時間房產局上下沸沸揚揚,說啥的都有。惟有一張小字報指責縣紀委遇著問題繞著走,打蒼蠅不打老虎,並揚言要到北京告狀雲雲。

此時寧長和王祥正專心地研究如何將案件深入下去,將房產局的蓋子徹底揭開,並認為這是一個好兆頭,說明群眾對腐敗現象深惡痛絕,他們是真心希望鏟除腐敗,匡扶正義,使社會健康發展的。

這時候紀委黃書記過來叫寧長。黃書記是個很和善也很原則的老領導,他對同志從來都是多看他們的優點和長處,鼓勵大家為黨的事業多做工作,做好工作,人人做反腐倡廉的表率和先鋒。他把寧長叫到屋里,先讓他坐在沙發上,又給他倒了一杯開水,這是以前所沒有過的,都是一個單位的正副手兒,又是老上級,一家人一樣,一般是不需要這樣做的。寧長就感到有點悲壯或問題嚴峻。果然,黃書記點著煙,不自然地笑了笑,又慢慢地吸幾口才問:「前天侯縣長給你打電話了吧?」

寧長一愣,「打了!」

黃書記又慢慢地吸口煙,一點點將煙灰彈進煙灰缸里,「剛才也給我打了電話,批評咱們辦事優柔寡斷,態度曖昧,說賽維成的案子如果早一點結束,不會出現小字報,這下給縣里都抹了黑,讓縣領導都跟著難堪。我說了些案子的基本情況,他一氣把電話摔了……」黃書記捏滅煙蒂,又掏出一支煙,劃了幾次火柴,竟然沒能點著。

寧長霍地站起來,情緒顯得頗為激動,「他副縣長咋的,他比誰大呀?從行政上講他是副縣長,在黨內你是縣委常委。他算老幾,不就是憑點老資格,一說話炸嘰嘰的,兩句話不來就這個沒素質,那個不夠格,動不動就掉電話,啥作風,哪像個共產黨的副縣長?」黃書記示意他小點聲,不要激動。寧長的情緒仍然難以控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一個副縣長和房產局長鐵,房產局長有問題就可以不查?他要敢打這個保票,我明天就上北京找中紀委去!」

黃書記擺擺手笑了,「你言重了。可能地區一位副專員追他追得也很緊。」

「副專員咋的,副專員也得遵守黨紀國法,否則說輕了是袒護,說重了也是包庇,黨的宣傳口徑必須統一,黨的紀律必須遵守,這是起碼的常識。可現在有些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人只要當了官,犯法也不算犯法,有罪也是沒罪,一抓水就給你攪渾,讓你分不清是非,弄不明真偽,老百姓有事可好(我不是說老百姓有事就不該查了),一個個虎視耽耽,吹胡子瞪眼睛,什么一查到底,決不姑息!說得多好聽,難怪群眾說我們只打蒼蠅不打老虎。關系套關系,人情套人情,共產黨要都這樣,遲早夠嗆……」

黃書記將吸了兩口的香煙又捏滅了,手指微微地抖著,「我找你不是要為賽維成講情,更不是因為我和侯縣長有同學關系,我不會唱高調,也不喜歡唱高調。我們都是黨的干部,黨派我們做這項工作,我們就要在是非面前,尤其在涉及到黨和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敏感問題上,一定要立場堅定,旗幟鮮明,這是個起碼的原則問題,也是我們紀檢干部必須懂得遵循的基本的是非標准。對腐敗分子,不管是誰,只要有反映,基本事實有,就一查到底,決不姑息遷就!絕不能給群眾留下只打蒼蠅,不打老虎的壞印象!」

寧長眼睛緊緊盯住黃書記,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

「眼下的關鍵問題,我想你們應該盡快找到穆平,和他既要推心置腹又要堅持原則地談一談,讓他拿出骨氣,勇敢地站出來。不是已經找我們紀委表態了么,就要敢於對自己的話負責,不然起碼對黨忠誠這一條就不夠!何況還要好漢做事好漢當;好漢說話也要好漢當!一定要跟他講清楚,不管什么人,不管是誰,只要情況屬實,該處分的就處分,構成犯罪的就移送檢察機關立案處理。現在不只是穆平,我看許多群眾也一樣,關鍵是顧慮問題,對我們不放心,不信任,我們只有靠行動才能打消群眾的顧慮和擔心。在這個問題上,我堅決站在你們一邊,一定要給群眾留下個好的形象!」

寧長眼里盈著淚花,緊緊地抓住黃書記的手久久不放,有領導的這番話,使他這些日子——家里、家外所受的委屈,壓力,轉瞬都冰消雪融了。

此後寧長和王祥在房產局召開了幾次小型座談會和個別談話,又摸出了一些新的線索和新的問題,也弄清了穆平的確切去處。

在一個寧靜、漆黑的晚上,寧長獨自走進了穆平大女兒的家里。穆平正心不在焉地看電視,寧長的到來使他吃了一驚,趕緊讓座讓茶。寧長見他比以前瘦了許多,似乎也老了許多,滿臉的胡子亂糟糟的,一副蹲監獄或遭軟禁的樣子。關閉了電視,兩個人就在小客廳里單獨聊起來,穆平總是神不守舍,張頭探腦,一副有人跟蹤或隨時有生命危險的樣子。

寧長費盡了腦筋,磨破了嘴皮子,用了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軟中帶硬,親中帶嚴,最終使穆平攤了底牌:「我怕啥?我啥也不怕,一輩子都敢做敢為,說話算話。可我畢竟有家有口,有兒有女,別的都好說,老兒子二十大幾了工作一直安排不了,連對象都對不上……」他突然住了嘴,臉一赤一紅,呼吸也急促困難。寧長就站起來反客為主,給他續上一杯水,安慰他冷靜些。

穆平兩眼發紅,終於掉下淚來,「丟人哪,賽維成我們本來都是不錯的好同志,漸漸地我看他越干越離譜兒,越干越不像個黨的干部,才逐漸和他鬧翻,最終下決心和他鬧個水落石出!這場爭斗已持續兩年時間了,不怕你笑話,我的遺囑現在還鎖在辦公室的抽屜里……」他咬咽了一下又說:「大約是二十天前的一個晚上,賽維成通過關系,答應我,只要我收回控告,老兒子的工作他包了……老伴和孩子們都給我施加壓力,老伴甚至以死相挾。我也五十大幾的人了,哪天有興趣你到我家看看,不是吹說,我穆平一輩子兩袖清風,堂堂正正,不然我也不敢跟他賽維成當眾叫板,可我不能不考慮……」他泣不成聲,埋下頭哭得像個孩子。

寧長早就聽說過,穆平是很倔強,很正統的。也許正因為倔強、正統,才一直提不上去,還被賽維成壓得喘不過氣來。寧長很氣憤,也很悲哀,低著頭沉思一下,突然c起穆平女兒家的電話,電話打到宗平書記家里。他一直認為宗書記是個好領導,跟他說說也許會有幫助的。

宗書記聽了他的匯報,果然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請求,決定幫助穆平解決兒子的就業問題,並一再申明,他以一名共產黨員的名義,全力支持寧長他們的查案工作。

穆平兩手抖著拉住寧長,大悲失聲。「丟人哪,丟人……。入黨三十多年了,沒為黨做啥工作,卻淪落到和黨討價還價了……」突然他怒目圓睜,緊緊捏著拳頭,「不管兒子的工作成與不成,從現在起,我將全力配合你們查案,腦袋掉了也就碗大個疤唄!」

此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在大量鐵的事實面前,賽維成不得不低頭認罪。案子很快移交到檢察院立案繼續偵察,穆平兒子的工作在宗書記的直接過問下,最終得到了落實。

寧長的結果卻遠未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如意。首先他愛人小紅和她母親自那天下樓後一直沒有回來。前幾天小紅在菜市場賣菜又莫名其妙地讓人打了一頓,賣菜執照也讓工商局莫名其妙地給收回去了。他就又跑醫院又上班,弄得焦頭爛額,身心憔悴。不久又有人舉報,說寧長在辦案其間有受賄行為,信寫到地區紀檢委,地區紀檢委在批轉信上明確表示;要認真審查,不得含糊,一旦查實,決不姑息,紀檢干部如果不能潔身自律,身正影直,怎樣去教育感染別人,更何談清除腐敗,凈化黨風!不管他怎樣申辯表白,紀委黃書記在和他促膝長談後,還是讓他先停職反省,並說地委一位副書記親自過問此事,並要求一定要有材料,有結果,上報到地區紀委備案。這件事的直接後果是,媳婦小紅一氣之下將行李搬出家門,兒子和母親租了一間房子單吃另過。兒子也常常哭鬧著要回來看爸爸。

結果前後共審查了一個半月,啥問題也沒審查出來。縣紀委在給地區紀委打了結案報告後,重新恢復了寧長的工作。令人奇怪的是,寧長在問清問題的結果和恢復他的副書記工作後,同時遞上一份辭職報告,第二天人就不見了。

第十五章踢「皮球兒」

胖交警也一眼蓋著大紅戳子的條子,哧地笑了:

「王曉鵬就好扯這個,動不動就寫個條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干啥吃的,還蓋個戳子。人大,人大多個j巴!拿大乃頭嚇唬小孩子,不好使。明告訴你們,這台車不交出一千元罰款,誰來了也不好使!」

兒子的事在縣城傳得風風火火,老子卻茫然不知。

逛盪自去了酒樓之後,覺得這城里真是大有內容。他對政治、當官啥的都聽不明白,也不感興趣,他只願聽故事,願瞧熱鬧,沒事兒,就到大街上溜溜看看。

這天早飯一過,逛盪就溜出工地,向大街上走去。轉眼已是花紅柳綠,又一年的春夏之交了。他心情很好,就邊走邊唱。所謂唱,其實是哼,無非是聽來的民謠、傳說,信口開河就哼出聲來(逛盪原來記性並不壞,也能信口地謅幾句,主要看心情好壞,大腦發揮如何了)。

「一呀一等人兒,送呀送上門兒,魚鴨鵝r——扔的那個可大門兒;

二呀二等人兒,發財有竅門兒,張嘴、寫字——錢財那個一大堆兒;

三呀三等人兒……「

逛盪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哼唱的時候,崇拜者已經產生了。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由一個老太太牽著正在便道上行走。老太太一哈腰去吐痰,小男孩就擺脫了老太太的束縛,歡叫著向前飛跑。也跑累了,也走到逛盪的身後,湊巧逛盪正哼唱「三呀三等人兒,真呀能辦事兒,書記、縣長家里那個像走平地兒。」小男孩也跟著唱:「夫(書)記、縣長那個像狗(走)平地兒。」小手還不住地比劃,眉飛色舞,不難想象。這孩童將來真是前途無量呢。

可借好景不長,小男孩正跟著學唱「四呀四等人兒,掙錢靠嘴皮兒……」老太太從後邊趕上來了,一把捉住小男孩,又訓又罵:「叫你不學好,將來叫你蹲監獄吃窩窩頭去!」小男孩癟了癟小嘴,乖乖地跟老太太走了。

逛盪的積極性受到了很大打擊,他很納悶,他蹲監獄,老太太咋知道呢?真是個老妖精!就瞥她一眼,很快又淡忘了,照樣高興地走著,高興地哼唱著。

逛盪正哼得起勁,腿也里出外進地舞動,周圍就有人瞅他,有人還說這是個瘋子。突然他一抬頭,很快就不唱了。他看見一個人,胖臉、胖身,胖大腿,尤其那p股,能抵得住他兩個人的分量,就覺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拼力往前追趕幾步,側身一看,嚇一跳,這不是那次和王臣進城賣西瓜檢車的胖交警么?又胖了,要不是穿一身警服,他真認不出來了,憑著一股好奇,便悄悄地跟過去,他想看個究竟,這交警一天都干啥呢。

胖交警似乎心情也很好,就邊走邊哼哼唱歌,詞句他記不分明,大體是男女談「工作」一類的意思吧。哼著哼著他住了嘴,還雙腿並擾,身體站直,有點像那年李老師教他掃盲時的姿勢。原來迎面走來一個胖子,年齡很大,胖交警就敬了一個禮,那個胖子點點頭,胖交警就高興地走了。不一會兒,前邊又開過來一輛帶警燈的小車,胖交警又突然地站住,立正,敬禮,然後又高興地向俞走去。大約有半個小時的光景,胖交警先後立正五六次,行禮五六次。他就從中悟出一點道理;干交警不光檢車罰款。還要立正。行禮呢。

一會兒走到一片樹林旁邊,胖交警站住了,他先掏出手緝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看了看前邊的幾棵美人松,就選其中的一棵站住不動了。逛盪也離他遠遠地站下,拿眼睛不住地瞄著。

站有兩袋煙工夫,胖交警還在靜靜地站著,有時也低頭看看手表,接著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

又過有一袋煙工夫,胖交警有些焦急,不住地看表,來回地走動,距離都是不超出那棵美人松五六步的樣子。

逛盪也跟著著急,等啥時候了,那個咋還不來呢?許是受胖交警的熏染,也幾次去看自己那汗漬斑斑的手腕子。

當胖交警又一次看表,抬頭眺望的時候,就有一個女人匆匆地走過來,很年輕,打扮得一朵花似的。雖高很遠,又站在上風,逛盪也能想到,那女人一定也抹得那個蠻香呢。

他們很快拉手,擁抱,粘在一處。逛盪心里明白,那個,又要談「工作」了。他一走神,兩個人就沒了,咦,怪了,那個上天了,還是入地了?不對,那個准是進樹林子里去了。逛盪有些失望,扭轉身,想繼續向街里人多的地方走走,那里才叫熱鬧呢。

突然身後走過來一掛驢車,空著,上邊還有幾條干樹枝子,橫躺在車上。車邊跟著一個農民,他身體很好,胡子又黑又重,臉上黑紅黑紅的,能有五十來歲的樣子,也許和他不相上下呢。他舍不得坐車,就在一邊快步地走著,有時嫌驢走得慢,就在空中打一個響鞭,驢拉著車飛跑了,他就跟在一邊飛跑。一轉眼,驢車就從他身邊跑過去了。

突然,胖交警從樹林中趕出來,邊跑邊喊:「站住,站住!」

農民趕緊喊住驢,回頭吃驚地看著胖交警。

「這里不准走非機動車,你知道不?」

「俺著急回家,剛給一個買柴的送完柴禾,這條道不常走,今個是有點急事兒。」

「有急事咋不到天上走呢,那里道好走,還不用拐彎兒!」

「你這位交警大哥咋這么說話?」

「這么說話,我還要罰你款呢!全國的農民要都像你這么走路,我們的交通還怎么整頓?」_那農民看著不好,趕起驢車就走。

胖交警猛地沖上去,一手扯住驢僵繩,一手奪過農民手里的鞭子一折兩截。

「從我手里逃跑,真是走錯地方了!」

那農民也許是糊塗了,也許是給激怒了,轉身就扯住胖交警的上衣,憤憤地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