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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血江湖 未知 6338 字 2021-02-13

那潭形似一圓,廣有一畝,潭水清澈,水色蒼碧,潭中游魚成群均不甚大,往來穿梭,優游自在之極。潭邊上尚又停的有幾只小船及一只大船.小淵兒一入潭中,便似是身入仙境,左瞻右顧,目不暇接。人也似被這意外的奇景,驚呆住了。

原來,那礁崖並非如一般人想像一般,是個光禿禿不毛之地。

正相反,那黑礁外觀雖然是壁立如削,其內卻是個廣有數十畝大小,那盆地以寒潭作為中心,四周自崖邊傾斜而下,斜坡上,繁花似海,蒼松林立,更奇的,蒼林掩映間,還隱隱有屋舍露出。

不但此地,那東西兩面斜坡上,被人工開懇有十幾畝梯田,層次分明,田中長滿了稻麥之屬,微風拂過,起伏奇致,另具有一種田野之趣。

小淵兒看著奇怪,問道:「大姐姐,那些是你一個人種的嗎?」姑娘搖搖頭,將船靠在潭邊,攜著小淵兒登岸,邊道「不是我。是他們那些人種的。」說著,指指北邊那松林中的房舍。便提起鐵箱,領著小淵兒向南邊走去。

南邊的奇花最盛,異香濃郁襲人,叢樹處處,果實疊疊,直看得小淵兒垂涎三尺、口饞不己,卻不好意思開口。

姑娘是看出他的饞意,微笑著道:「你餓了吧?別急呀!一會到了我的住處,有比這更好東西呢?」小淵兒紅臉笑笑,故意拿話岔開,道:「大姐姐,你貴姓啊?這兒是什么地方?你師父是誰?」這一串問說,直問得姑娘「撲哧」而笑,說:「小弟弟,你別急嘛!等會兒到了我那兒,自然會都告訴你的!」

淵兒因之便不再言語,默默的走了一陣,七轉八折,陡然走到一幢精舍之前。

那精舍背依崖頂而建,通體漆成白色,方方的全以岩石砌成。

一進門,是一間大廳,廳中明燈高懸,家具桌椅,均一律以青石磨成,正中央壁上,懸掛著一幅丹青畫像,上面畫著一位年約五甸的清癯老者,相貌奇古,傲然凌立在一株蒼松之下,滿面毅然漠落之色。

畫像上款是「先師孤獨客遺像」,下款寫著「弟子雲慧敬繪。」畫像兩邊,還懸著一付對聯,看筆法鐵劃銀釣,力透紙背,看意思卻是,上聯是「但問此心無怍慚」,下聯是:「何妨屠盡天下人」。

小淵兒已通詩詞,一瞥此聯,猛吃一驚。心想:「這是怎么寫的,怎的會這么凶法?」想著,急看下面落款,見卻是:「孤獨客私書自省」七字。

小淵兒生長在溫暖的家庭之中,雖然年齡尚幼,卻是宅心仁厚,故此十分不滿意署名孤獨客這人的說法,不過他十分聰慧,見這室內再無他人,知道那姑娘必是那繪圖的「雲慧」,而孤獨客必是她口中的「先師」了!

那姑娘見他進來,一直注視室中字畫,便嫣然一笑,放下箱子,轉了出去。

一會功夫,又自轉進,手中托著個大玉盤,盤中放滿了點心,鮮果之類,一一擺在桌上,笑著道:「小弟弟,你不是餓了嗎?快先吃點現成的東酉,等明兒天亮了我再做好的給你吃!」

小淵兒聞言,也未在意,便坐在桌邊,老實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他邊吃,邊問道:「大姐姐,你可是叫雲慧嗎?」那姑娘聞言一怔,旋即眸珠一轉,嫣然而笑道:「呀!你還會認字嗎?真了不起,我是叫雲慧,那像上便是我師父,他老人家,已於一年前故世了!」提起師父的故世,她那玉雪一般的面頰上,不禁掠過一片黯然痛惜的y影.那y影雖只是一掠而過,小淵兒卻看得十分清楚。不知為何,他竟會對這位陌生的姑娘,自心底產生了關注之情,他不願見她傷心,故而,立即用話岔開說:「慧姐姐這顆珠子好吃得很呢!你吃兩顆嘗嘗好嗎?」

雲慧搖搖頭,表示不吃,小淵兒卻已然拿了兩顆,送到了她的唇邊。

她目睹小淵兒便笑的面龐上,充滿了真誠與祈求之情,便不忍嚴拒,順手接過來過:「好!好!我吃一顆吧,剩下一顆,擺著照亮倒是很好玩呢!」小淵兒不依道:「不行,我這兒還有兩顆哪!要吃你就得都吃了!」雲慧依言,一氣將兩顆吃下,覺得入口香甜無比。入腹之後,珠y便化成一股熱流,到處亂竄。

她身具深奧武學,過去隨孤獨客習藝,終日耳濡目染,深知天下靈物之葯性,故此體內一產生此種感覺,立知這紅色的珠子,必是天下靈物之一的內丹之類,對人身內功,大有裨益。

因之,不敢遲慢,立即盤腿趺坐椅上,凝神調息,以神役氣,運用內家玄功,引導著那股熱流,循平日真氣串行路線,游行起來。

那雲慧質稟清奇,所練又是玄門正宗,雖年紀不大,卻早已深具上乘火候。

但到底因年青之故,未能貫通任、督二脈。這一來,得此鯨珠熱流之助,不多時便將這兩脈打道,功力驟然增加了數倍。

小淵兒在旁,見她那垂目趺坐之狀,深以為怪,卻並不去過問,一徑在吃著可口的細點果子。

慧姑娘運功三匝,但覺得氣機流暢,靈台凈瑩,知已獲益良多。

美目悠悠睜開雙眸,沖著小淵兒歡然一笑,道:「小弟弟,你這珠子的功效真大啊……你可吃飽了?」小淵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慧姑娘又道:「走,我帶你去洗個澡,然後去睡覺好嗎?」小淵兒答應一聲,雲慧便領他轉入後面浴室,為他脫衣倒水,又找出自己過去所穿的衣衫,看他換過,方帶他走進卧室。

淵兒進屋一看,只見那房間白玉為床,錦帳綉被,錦凳妝台,無一不是白色,清雅高貴,纖塵不染,正是慧姑娘香閨。

慧姑娘把他抱放在榻上,蓋上被子,歪身亦卧在一邊,說:「夜已深了,快些睡一會吧!等明天天亮之後,我為你把那廂的書房收拾出來,你就暫時住在那兒好嗎?」淵兒自食下鯨珠之後,體力精神都異過去。此時雖已深夜,卻一點不倦。且自從見著姑娘,一連串疑問悶在心頭,不詢問清楚,如何能睡得著呢?

因此之故,他便提出異議,對姑娘道:「大姐姐,我現在一點也不倦,你快告訴我吧!」雲慧自見小淵兒,便深深喜愛了他,因之才體貼溫柔,將自己的綉榻,讓於他睡。

此刻見淵兒精神抖擻,毫無倦容,便知必也因食下紅珠之故。因之便也不起身,並卧在床上說:「好吧,我告訴你,這地方名叫黑礁嶼,因水下礁石太多,漁人都不敢接近。二十年前我師父孤身出海,經過此地,一時好奇才攀了上來。發現這嶼內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惡,還是個世外的桃源呢!」

小淵兒驚奇的打斷雲慧的話頭,問道:「慧姐姐,你師父既能從外面岩石上爬進來,本領一定很大吧?」雲慧微微一笑,道:「那當然啦!他老人家成名江湖,有三十余年,向無敵手,無論是黑道白道,均都是聞名喪膽,故有天下第一劍客之稱,本領之大真是難以想像哪!」小淵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催問下文,道:「後來你師父怎樣了?」雲慧接著說:「我師父當時,發現這一片盆地,十分高興,同時也發現盆地中央的潭里,有一條水d,平時岩外潮漲,將d口淹沒,但一到午夜子時海潮必退落一個時辰,那時則水d開放,可資通行船只,故此不但隱密,尚還有一宗奇處。」

小淵兒忍不住又問:「是什么奇處啊?」雲慧翻側過嬌軀,纖手撫著小淵兒面頰說:「這潭中之水,雖與大海相通,卻毫無相同,不但清冽可口,可資飲食,水中更生著多種的淡水魚類,味道鮮美,與中原河流所產的相較,不但毫不遜色,甚且更有過之,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師父在中原雖具盛名,卻無一知心友人,他老人家自幼便受盡人情冷淡,飽嘗了世態炎涼,因此十分灰心,在學得一身本領之後,自舍棄真名不用,自號孤獨客,在中原行俠仗義,擊殺無數險惡小人,因之而不得世人的諒解,稱之為『武林煞星』。」

「他老人家既發現這等理想的避世所在,便決意在此建居,二十年來只每年兩次,購買用品之時,偶然出游之外,便終日在這嶼上,飯酒練武自娛!」「同時,他老人家還在附近海島上,邀來幾家篤誠仆實的漁民,悄悄的遷來嶼上,自耕自食,做那葛天之民,與他同享清福!」小淵兒也側過身軀,與雲慧對面而卧,瞥見她金發藍眸,肌白鼻高之態,不禁又問道:「慧姐姐,你是從那里來的呢?為什么和我們……」他本來想說:「為什么和我們長得不同呢?」但話到口邊,卻又怕雲慧有所忌諱,頓住不說,把話兒咽了回去。

雲慧見他滿面疑惑之狀,老盯著自己的頭發眼睛,已知他話中所問何事,便坦然述道:「一十四年前的夏天,我師父駕舟遠航,至中原購買用品,歸來之時,遠遠瞥見這黑礁嶼附近,停留著三只巨船,他老人家以為有人發現了嶼中天地,但他仔細打量,卻見其中一船已然觸礁,正在沉沒,另兩船停在一旁,不但不打救遇難之人,反乘機劫持破船上所載財物,殺害遇難的災民。」

「他老人家瞥見這等情形,立時大怒,加急趕來,卻仍是晚了一步,未能救出一人。」「我師父找出盜首,欲加責問,何故如此忍心,詎料竟語言不通。」「他老人家知道這乃是一眾倭寇,一怒之下,一掌將盜首打下海去,放才逐走余下的賊人。」「那時正值白晝,水d為海水淹沒,船不能進,我師父使暫時在嶼外大兜圈子,一來等待時辰,二來想看看有無殘留的落難之人。

「那知這一來卻發現了我。」小淵兒本是皺著眉頭,諦聽這凄厲慘殺之事,此時一聞雲慧說到她自己,便不由問說:「慧姐姐,你那時在那里呀?」雲慧似想起自己身世,凄然一嘆,語音微顫,說:「我那時也不過剛剛滿月,當時大約是被我父母放置在一只破木箱中,船沉之後,那木箱隨波逐流,流泊到水d附近。」「師父撈起一看,發現在我身旁,放著一把寶劍,一枚戒指。」「那寶劍、戒指形式與我的模樣均不類漢族所有,師父當時,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里人氏。」「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處,十分寂寞,見我頗為可愛,便決心養在身旁。」「當我五歲之時,師父便開始教我讀書習武,說要造就我,成為孤獨客唯一傳人。」「以後幾年,我已經稍稍懂事,見自己與別人都長的不同,便詢問師父,要知父母是誰。」「他老人家,對我痛愛萬分,纏我不過,便決心潛入海底,看看當年所沉船只的形式,藉以判斷我的出身鄉里。」「他老人家一潛入水中,便是一天,當時我年紀和你相仿,分外膽小,一天不見師父,便嚇得直哭。」「第二天師父自海底回來,一連休息了兩天,方才告訴我,說那只沉船,不但龐大,構造亦極特別,頗類目下常來中華納貢的葡萄牙人所乘。」「師父為此,特帶了寶劍戒指出航,到寧波的市舶,找人去問。」「他老人家在寧波雇了個通譯,與當時來華的貢史傾談了一天,始由那寶劍戒指上認出我父母的來歷。」小淵兒奇道:「慧姐姐,你是什么葡萄牙人嗎?葡萄牙在那里呢?」雲慧淚波瑩瑩,泣然垂涕,小淵兒拉下她腰上羅帕,只為她抹淚,卻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雲姑娘見他如此,心中十分高興,握住他的小手,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葡萄牙國是在那里,據師父告訴我,是在很遠很遠的海邊,那里的人,長得雖與我一樣,卻說著種很難聽懂的語言。」

「據師父聽那位葡萄牙人說我父親生前,是一個全國聞名的劍手,我母親是當時最富有的美人。不過他們的姓名都又怪又長,師父當時未能記住,而我也仍不曉得。」小淵兒問道:「那么這名字,是誰起的啊?」雲慧道:「當然是我師父啦!」說完,又道:「我父親的那把寶劍,是件寶物,鋒利異常,雖然看去頗鈍,卻能把別的兵刃撞折。」「同時,我母親的那只戒指,也異常珍貴,上面的一顆鑽石,大如拇指,價值連城。」「我父與我母相戀成婚,生活十分美滿,卻不料為當時的國王看見,不但生心想攘奪寶劍戒指,更欲使我母充任嬪妃。」「我父母十分恩愛,不願意分離。便相攜逃往外國,購買了一條巨船,雇了若干水手,循貢使來華的道航東來,想到這東方尋一片清凈之土,安居生活!」「誰知,不蒙天憐,方達這華麗之城,不但觸礁船沉,更還遇著了倭寇劫掠,全部葬身於附近海底了!」雲慧自小被孤獨客養大,並不記得她父母一點音容,但骨r天性,仍不免凄然垂淚,傷起心來!

小淵兒邊為她擦抹淚珠,邊以小手撫摸著她的金黃秀發,口中吶吶,卻想不出適當的安慰之言。

雲慧瞥見一付關切焦急之態,芳心中頗覺安適,不由對這奇異的陌生小孩,產生更多的愛憐!這份愛憐,在目前來說,還只是半手足——甚或可以說是母性的愛憐。

因一者小淵兒雖然是俊美無匹,卻到底只六歲,不足以惹人涉及情絲。

再者那雲慧,自孤獨客逝世之後,獨身而居,雖說嶼內尚有漁民家小,卻都是凡夫俗人,不足以令她推心置腹,暢訴衷曲。因之便十分寂寞。

小淵兒不但俊秀絕塵,敏慧可愛,更重要態度溫順,對她似關心之極。

兩人雖說只相處了極短暫之時,那雲慧卻也不由得愛上了他。

雲慧收住眼淚,感激的盯視看身側的小淵兒,使得小淵兒頗不自在。

於是,他便提出問題,問道:「慧姐姐,你將來要回到葡萄牙國去嗎?」雲慧堅毅的搖搖頭,說:「不,葡萄牙國根本沒有我的親人,我回去話都不懂,去干什么?將來,我倒是要去中原,替師父報仇,報完仇我立即就回到這里,也找個徒弟教教,便永遠不履人世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瞼的肅穆堅毅之色,似是在下什么決心,小淵兒聽不大懂,卻又十分的渴望學武,以便學好了能夠仗義行俠,為人家排解紛難。

原來,小淵兒讀過史書,小心眼里,十分的羨慕古代的游俠,他日常夢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學會本領,優游自在的漫游山川,超然物外的為人排解急難。

他為此曾經請求過父親,教他習練武術,但每次的答復,父親總說他年齡太小,要等幾年長大再說。

如今,他聽雲慧說,孤獨客創法稱雄武林,雖未見雲慧一展身手,想來她既是孤獨客之徒,一定不會太差,這一聽說她想收徒,便立即喜上眉梢,試探著問道:「慧姐姐,你要報什么仇呀?你看看,我還夠資格做你的徒弟嗎?」

雲慧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嗤」的一笑,道:「你想作我的徒弟嗎?」小淵兒又連忙點頭。

可是,雲慧卻幽幽一嘆,說:「不行啊,我年紀也小,功夫尚沒有練達絕頂,又怎能收你呢?再說,便是我練好了武功,也一定先得為師父報過了仇,才能收徒啊?」說著,她不由為她那亦師、亦父、亦母的唯一親人,泣下數行淚,說:「小弟弟,你不知道,我師父死得好慘呀。」「五年前,他出去購物,一去月余,歸來時,不但身受重傷,復已然奄奄待斃了。」「我當時很懷疑,什么人有如此功力,能將師父擊成這樣子呢?」「不過,我不敢問,我忍著焦急與害怕,為師父服葯醫治。」「但那傷勢太重了,師父的五臟不但震裂,同時還中了巨毒,若非是師父內功深厚,能提住一口真氣,壓住傷毒的惡化,怕早已回不來了。」「他老人家,知道已經無救,回來的第二天,便把我喚到他面前,對我說出了原委。」小淵兒瞪大了眼睛聽著,心中早先對孤獨客一點點不滿,不由得竟被同情代替,他便問:「是誰這么可惡,把你師父打成這樣子的?」雲慧抹著頰上的淚痕,切齒道:「師父當時的氣機已弱,先囑我好生依照他攜回的鐵匣里一本秘笈練武,練好了之後,便去找那中原七大門派的掌門之人,為他報仇。他還想說些別的,但未及語終,使撒手仙逝了!」

「依我想,師父的仇人,必不止這幾個,一定還有很多,否則,以師父功力,雖不定能勝,卻總能逃得回來的。」「自那以後我日夜不輟,依照師父遺留的一本秘笈苦練,盼望著早日有成,去報那血海深仇!」小淵兒瞥見她藍眸中,閃s著憤怒火焰,十分可怕,同時,也覺得萬分同情於她的處境,使不由長嘆一聲,似安慰似惋惜,道:「唉!可借你不能收我做徒弟,否則我學成本領,一定會幫助你,去打那些壞人的!」

雲慧聞言,也幽幽一嘆,說:「我不收你,實在有很多原因啊!第一、我比你大不許多,也正在學習鍛煉時期,尚無有資格做你師父。第二、我一旦達成,必須先離開這里,去尋找仇人。那些仇人,既能加害師父,想必是十分厲害,我這一去,亦必然凶多吉少,萬一身死,留下你在此嶼中,於心怎安?故此,你如果有志習藝,還是另投明師,比較妥當。」

但她見小淵兒滿面失望之色,轉又不忍,繼道:「不過,在你未離開以前,若有興趣,不妨跟著我學學,等有便船打附近經過之時,我再請他們把你送回家吧!」小淵兒一聞此言,目前有功夫好學,大喜過望,立即撲倒在雲慧身上,摟著她玉頸叫道:「慧姊姊,真的嗎?你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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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巧獲丹書凌古今

小龍淵漂流到黑礁嶼附近,被一名叫雲慧的異國少女救到黑礁嶼上,接談之下,原來那雲慧,乃是葡萄牙人,她自幼被天下第一劍孤獨客收養,不但完全不全她本國語言,一切生活習慣,亦與我國人無異。

只是,五年前孤獨客在勞山為人所算,擊成重傷,歸來不久,便自逝世。臨死,孤獨客叮嚀雲慧好生練武,藝成之後,且記著為他報仇。

那雲慧自幼生長在黑礁嶼上,不但視孤獨客若父,且日常耳濡目染,也沾了孤獨客之孤僻思想。

小龍淵年紀尚幼,但卻是聰敏蓋世,俊若天人。

他生於富貴之家,身為獨子,兼挑有九家香煙,日常所受,父母伯父之無上的寵愛,對人生看法卻又不同。

他日常夢想著習成絕藝,將來好以財濟貧,以武行俠,管盡那人間不平之事,讓世人均獲得安樂與幸福!如此,他對於雲慧所述的仇殺等事,不但詫異何以會發生,同時也頗是同情與不滿。

不過,他年齡到底還是太小,故而想不出所以然來。

再者,他聽雲慧說,孤獨客武功凌蓋天下,雄踞武林三十余年,便不由想跟著雲慧學習。

雲慧芳心里十分愛惜這小淵兒,但由於一者她自己也不過十四,武功尚未大成,不足以收徒;二者尚有復仇的大事在身,不能多擔擱時光,而不願收小淵兒為徒。

只是,她不忍令小淵兒太過失望,因之答應他,在未見便船在附近經過,不能將他送走的情況下,暫允他隨著自己學習些扎基功夫。

小淵兒大喜過望,摟著雲慧的玉頸,連聲叫道:「慧姊姊,真的嗎?你真好!你真好。」「好,乖乖的聽話,慧姊姊就教你練武,現在天快要亮啦!你睡一下吧!我可得出去練功呢!」小淵兒自從連服下五顆鯨珠,精神大異於從前,根本一點也不想睡覺,但聽了這話,不敢有違,怕雲慧不教他武功,因之便乖乖的閉上眼睛,故意裝睡。

雲慧見狀,輕輕起身,為他蓋好被子,吹熄了桌上的油燈,方轉身飄然出室。

小淵兒躺在床上,雖然竭力想睡,無奈精神太好,怎么樣也睡不著。

同時,這幾天的遭遇,怪的猶如奇跡,在他的小腦海里不停的兜圈子,想找出個跡底來。

小孩的心性,是一刻也安靜不得的!

他想了一刻,得不到答案,不由有些兒不耐煩,終於,忍不住想起身到外面看看!

此際,天尚未明,室內自吹熄燈火之後,本該是一片漆黑才對。

但奇怪的很,在小淵兒眼中,卻仍然亦如白晝一般,光明異常!

他不知此乃他所食鯨珠點目之效,卻以為此地不同於中原,而無晝夜之分。

他悄悄的溜出卧房,步入大廳。凝神諦聽,直覺得這所房子里,除卻有一人沉睡之外,並無別人。

他想,既然慧姊姊聲稱練功,必不會另外找地方睡覺,則那沉睡的聲音,亦不會是雲慧所發。他潛出廳門,放眼四眺,由於立身高處,嶼內一切,均盡收眼底。

但見那一切景物,沉寂異常,對面的林舍內,更無半點人影,看樣子都還在夢中也說不定!

他轉過房角,向屋後一看,只見那後面生有蒼松數株,枝葉結扎,與房等高。屋後是壁立礁石,卻高過屋頂,遠遠望去,其上是犬牙交錯,宛如是一列城牆垛子。

小淵兒順著屋角,走到屋後,隱隱聽到那礁石頂上,有陣陣呼吸之聲。

他好生奇怪,猜想可能是慧姊姊正在上面。

他好奇想探看究竟,卻又怕被雲慧發現,他悄悄躡足松樹之下,仰頭上望。松樹巔枝葉繁茂,恰巧平著礁石。

爬樹的本領,小孩子最是拿手,小淵兒自幼在林木間長大,雖說被家人看得緊,但一有空隙可乘,卻也從不肯放棄練習爬樹的本領。

他自食鯨珠,身體已變得格外輕巧。他輕輕抱住樹干,雙腿交替攀登,不一刻,不但爬上樹巔,騎坐在一枝細弱的橫枝之上,更還沒弄出一點聲息。

礁石之巔,果然有一塊二丈方圓的平地,三面被銳利的礁石抱住,僅有對內的一面,是平坦的。

此際,雲慧果然是還在上面,她悄悄面東而立,兩眼平視,目不轉睛,一雙纖纖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