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1 / 2)

殘血江湖 未知 6288 字 2021-02-13

後園,林木聳翠,眾花雜陳,龍淵不及細看,一掠而過,越牆而出。

牆外,是黑黯黯一片松林,多數都粗可合圍,高聳入雲。

龍淵略一環視,驀地施展「神龍升天」輕功絕技,「嗖」的一聲,疾如飛矢,s向一株最高的巨松之巔。

他目力自經鯨y滲潤,不但明察秋毫,更可及遠。

這一登高凝望,周圍十數里內,坦坦平原之上,一景一物,無不盡收眼底。

無論是一人一物,龍淵均遂一細查。

不一刻,果被他看出了一些端倪。原來,庵前有一條大道,直趨「靈山」。

就在這一條路上,五里開外,有一騎黃驃俊馬,正在發蹄狂奔!

馬上人衣著華麗,打扮似頗斯文,一手抖鞭催騎,不管不顧,驚得路上行人,紛紛走避,另一手執韁,壓著鞍前一大捆「東西」那一大捆,若說是行李之屬,出門人講究俐落,他為何不捆在鞍後,而放在鞍前,礙手礙腳的呢?

再說,此際已近中午,夏日烈炎當頭,炙人肌膚,多數行人,均行於兩旁道蔭,馬匹車輛,亦均是緩緩徐行,不願令坐騎過份勞累,疲於奔命!

這人即打扮得斯斯文文,像是個游學的秀士,為何在此烈日之下,大道之上,如此的粗魯狂奔呢?

龍淵這樣的懷疑著,他雖未聽見唐員外述說清晨的一幕,卻仍然直覺的認定,那人十分可疑,騎上的一捆「東西」,雖因用布袋裝著,看不出到底是何物品,卻也覺頗似一個暈絕之人!

龍淵不暇多想,頓時在樹巔展開輕功,向那方追去。

但,大白天,他怎能毫無顧及的在大路上飛馳呢?龍淵心念一動,且即又回到庵前,跨上仆人騎來的一匹老馬,順道馳去!

那匹馬年齡甚老,根本跑不動路,龍淵又是初次騎馬,頗為不償,心中十分生氣,卻只能暗自咬牙?

但,已經跑了老遠,勢不能放棄那馬,無奈何,只好硬起頭皮,任憑那馬兒順路前行。

好不容易,前面的鎮甸,近在眼前!

龍淵心想,若是在前面鎮上,看不到那一人一馬的影子,非得換匹坐騎不可!

龍淵想著,在馬上掏出易容葯,迅速抹在臉上,轉眼之間,焦黃的左臉上,立時顯出了一個水桃般大的黑疤!

這一來,龍淵可更加顯得丑了!

尤其是和那付瀟灑的身材,大眼睛配在一起,令人看了,真代他惋惜,上天何以會如此無情,讓他的面孔,生長得這么難看!

龍淵可不管這些,他坦然入鎮,閃目四眺。

只見那鎮,僅有一條狹長的街道,兩旁店肆到在三四家之多。

此際正是打尖休息的時刻,店前車馬,停了很多,店內更是坐滿了人。

龍淵游目一匝,未發現黃驃馬在內,也未發現在什么馬匹要賣!

同時,腹內輾輥,自覺也該是吃飯的時候。

但,救人如救火,豈能再多耽擱?

龍淵想想,只好下馬,到一所飯店前,買塊大餅拿著,打算邊走邊吃。

他下馬走進店去,伙計見他的衣著華貴,心中雖嘀咕他的面貌討厭,表面上卻不取得罪,連忙過來向里讓坐!

龍淵一眼瞥見,店前有一匹駿馬,全身黑毛,油光滑亮,十分雄健,心中一動,便道:「伙計,那匹馬是誰的,你問問可肯賣嗎?」說完,又道:「我有急事,你為我包塊大餅,我還要趕路!」那伙計一聽,他要買馬,心想他必有銀子,那知又聽他不肯吃飯,竟只要塊大餅,不由又心下犯疑,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八成有神經病,無錢吃飯,有錢買馬?

伙計心下嘀咕,神色不由顯得怠慢。

龍淵見他慢吞吞的,心中好不著急。

但他生性仁慈,不知伙計有意瞧不起他。

便立即敞聲道:「請問,外邊這匹黑馬,是那位大哥所有?可肯讓予在下嗎?」他這一句話,乃是用出了二成內力,故此,飯店里雖然亂嗡嗡的,卻仍然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楚!

立時,雜聲一頓,所有的目光,紛紛投向門首龍淵的身上。

龍淵坦然微微拱手,重述一遍,立刻飯店里嗡聲復起,紛紛猜測,這難看的怪人,是何來路。

同時之間,靠窗桌上,站起來一名勁裝大漢,滿臉橫r,背c兵刃,神態凶惡,狠狠的瞪大眼睛,嘩然大叫道:「黑馬正是大爺的坐騎,你這丑小子要買,可出得起價錢嗎?」這神態咄咄迫人,飯堂中的食客,好心的不由為龍淵暗暗不平!

龍淵倒是不以為忤,伸手摸出一顆龍眼大珠,托在掌心道:「用這顆珍珠,與閣下黑馬相換,可使得嗎?」食客嗡然大嘩,想不到這位奇丑的少年,出手便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那大漢也是一怔,但凶怔之後,凶睛一轉,反仰天哈哈大笑,聲以破鑼,笑畢,驀又沉臉,道:「大爺這馬,神駿無匹,日行千里,夜走八百,你小子妄想以一顆珠子換得,卻太會撿便宜吧!」

龍淵回家也不過兩個多月,根本不了解商場情形,金錢價值,對自己帶回的兩袋珍貴寶物,也並不十分重視,此際聽大漢這般說法,信以為真,速又探手入囊,將囊中之物統統取出一看,除卻兩瓶易容葯,一顆辟水珠外,倒還有一顆珍珠。

他取過珍珠,將其余放回農囊,抬頭一看,見整個飯堂內,所有食客,都一律直勾勾打量著他!

龍淵心知糟糕,不該掏出那光華四s的辟水珠來。

俗語說:「財不露白」,他這一露出辟水珠,豈不引起他人垂涎!

其實,他那知道,除卻辟水珠外,掌中的兩顆珍珠,豈不也是寶物!

龍淵想起父親的經驗之談,心生警惕,眼角微瞥,果見那大漢,滿面貪欲之色!

但他卻故做不知,一揚手中兩珠,道:「再加一顆如何?」那大漢「嘿嘿」獰笑,踏步進前,一把抓去兩珠,連道:「好,好」。

龍淵當他已肯,轉身接過伙計遞來的一包大餅,給了一塊銀子,轉身要走。

卻不料,那大漢乘其不備,一抓扣住他右肩「肩井x」道,大喝一聲道:「小子,乖乖的將另一顆珠子拿來,俊馬讓予你騎,否則……」「嘿嘿」冷笑,手上已然暗自加上了幾成勁道。

這還是因為在大廳廣眾之下,若在無人之處,那大漢若不將龍淵殺了,才是怪事!

龍淵至此心中霍然大怒,同時里,丹鐵神功,也早已隨那大漢一抓之時,護住了身上各處要x。

只是,他還不願傷人。故此,只是消極的護住x道,並未反震!

大漢的笑聲一住。龍淵氣道:「喂,你這人怎的出爾反爾,方才明明說好,此際卻又貪求。即不願交換,把珠子還我算啦!」說著,漫不經意的轉過身來,與大漢對面而離,相距不足三尺。

那大漢用了五成勁道,扣拿住龍淵的肩並大x。

本來,這肩井乃人身卅六死x之一,不說常人,便武功練達上乘的武林人物,此x若被制住,輕則半身麻痹,不能轉動。重則立時發命,端的凶險之極!

那知,在大漢自認是萬無一失之際,龍淵緩緩的一個轉身,竟能掙脫,若非身具蓋世絕學,易克至此?

可笑那大漢財迷轉向,不但不作此想,聞言頓時大怒,暴吼一聲:「小子找死!」「呼」的一拳,向龍淵心窩擊來!

全體食客,雖有些厭惡龍淵丑臉,卻仍是不齒大漢的凶殘。

只是,有誰能挺身而出,來拒擋這即將發生的殘劇呢!

他們,只是嘩然驚叫,卻並無一人出頭,管這閑事!人性薄涼,於斯畢現!

那知,世事常出算外,眼看龍淵勢所不免,錯眼間,只見他左手徐抬,以緩責疾,輕伸中食二指,一下便夾住大漢的健腕!

這一手,瀟灑快捷!那大漢一拳之勢,恍似猛虎出柵,疾若奔雷迅電,勁風呼呼,力道十足卻不想被他二指一夾,不但勁道頓失,立時被他夾住,往回一收,竟而收不回來!

他那知道,龍淵此時施展,正是丹書鐵卷中丹鐵指功絕學,他雖然小有名氣,精通拳腳,卻怎能與這種精深的功夫對抗!

但他偏是不知自量,健腕一捧,未將手臂撤回,竟然暴吼一聲,以進為退,左拳一舉,「斧劈五岳」,「呼」的一聲,向龍淵頂門擂下!

龍淵心急去追那劫人賊子,不願與他糾纏,故此一上來,便出絕學,想一招將他驚退了事。

此際,只他仍自不識進退,只氣得鼻中一「哼」,二指微一用勁!

只聽那大漢,殺豬也似的大叫一聲,左拳無力出盡,頓時落下,周身一陣痛麻,立即蹲下身去!

龍淵到真的被他這一聲慘叫,嚇了一跳,趕緊松了兩指,一跳躍升五尺。

閃眼一書,那大漢左手托著右腕,站起身來,額上的汗珠,惡狠狠瞪著自己!

龍淵見狀,知他已受了傷心頭微覺歉然,微微一笑,道:「朋友傷得如何?不要緊吧?馬兒還換不換?」那大漢只當他有心諷刺,神色更惡,凶狠狠「嘿嘿」一笑,道:「閣下武學高妙,不知是何方高人?我賽秦瓊張紀,自當記在心頭,再逢之日,定還再領高招!」皆因,賽秦瓊張紀,乃是近年來掘起北方黑道的好手之一,心狠手辣,善使兩只鋼鋼,時常出沒於泰沂山區,打劫行旅,搶劫鏢車,根本不大講究道義規則,只要是被他看中,或明或暗,非弄到手決不甘休!端的難纏之極!

龍淵未聽他父說過,故而不知。

不過,他瞥食客中有人神色巨變,賽秦瓊張紀,目閃凶光,心知他必不是正經人物!

自己若說真實姓名,本身雖不怕他,但若被他知道了家中地址,乘自己不在家時,驟使辣手,豈不連累了一家老少!

眸珠一轉,龍淵已有主意,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道:「在下龍凌雲,乃江湖無名小卒,張兄日後,若有所須,江湖自有會面之日,今日在下卻有急事,尊騎即承交換,不勝感激之至!」

說罷,微一拱手,立即出店,騎上那匹用兩珠換來的黑馬,牽著自己騎來的坐騎,一抖韁繩,向鎮外絕塵而去!

賽秦瓊張紀,目視龍淵離去,心中卻實在納悶,想不出江湖中,有龍凌雲這號人物!

但,他吃了敗仗,可無顏再呆在此。

好在他已然吃飽,實在說也用不著再多留戀。他回頭環視,凶光閃閃,只嚇得一群食客,大氣兒都不敢喘!

他似乎滿意了自己的威風,「嘿嘿」一笑,伸手摸摸肚子,連飯錢也不去付,便昂然出店而去店里的伙計帳房,目睹他這付凶像,即便是不曉得他的凶名,卻不只能自認霉氣,不敢要錢!閑話表過,且說龍淵,一口氣馳出鎮外,心中覺得跨下的坐騎確實不凡。

跑起來,又快又穩,絕不像先前那匹老馬那等難騎。

想起老馬,他不由回頭去看。

誰知這一看,那老馬口吐白沫,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又好氣又好笑,收住韁繩,抬頭四顧,看見不遠處,樹蔭之下,三五農夫,正在休息!

龍淵心中一動,馳了過去,在馬上施了一禮,對其中一人,道:「借光,在下這馬,寄存在足下家中好嗎?」那農夫年紀約有四旬,十分老實,此時見一個華服奇丑的相公,對他說話,立時站起來答應:「好好」。

龍淵將馬繩交過,拿了塊銀子給他,問明那人住處,方欲起行,陡然想起一事,遂又問道:「請問方才是否有個相公,騎一匹黃色駿馬,打此地過去呀?」那農夫接過銀兩,一看是足有五兩多重,差不多感激垂涕,聞言想了想,道:「沒有哪!相公,我們一清早在此做活,從未離開,根本沒有見有這位相公。你看見過嗎?」他後一句話,是問他同伴。另四個農夫,齊齊搖頭。

龍淵一見,頓時十分失望!

另一個年輕農人,瞥見龍淵的失望之色,突然叫道:「呵,呵,我看見過,有那么一位,騎著黃馬,穿著與相公差不多漂亮的衣服,他,他是相公的兄弟吧!」龍淵一喜。微笑搖頭,信手拋給他一塊銀子,道:「謝謝你,他是往那邊了的嗎?」那農夫歡天喜地的拾起銀子,盯著那銀子緊瞧,看也不看龍淵手指的是那一方,便胡亂的答應:「是是」。

龍淵又謝了一聲,縱騎如飛,順路馳去,剎時間人馬盡渺!

那答應為龍淵看馬的老農夫,似看出那年青輕農夫使壞,便道:「三狗子,你真的看見過嗎?」三狗子看著手里的銀子,得意一笑,道:「管他娘,看不見能得銀子嗎?」那老農唉聲嘆息一聲,轉身牽馬而行,邊走邊罵道:「狗娘養的,真不是人!」三狗子耳朵尖,聞言大怒,跳起來,大聲責問:「李老爹,你他媽罵誰?」李老爹回頭一看,三狗子雙手c腰,氣勢洶洶,一付找事模樣,知道他狗脾氣難纏難斗,犯不著與他一般見識。

故此,微微一笑,指著那匹老馬,道:「我罵它,我罵它!」眾農夫嘩然大笑,三狗子得意洋洋,咕嚷說:「哼!量你也不敢罵我……」他一語未盡,突聽得暴雷也似的一聲大吼、道:「呸!渾帳,適才可看見有個家伙,打此經過?」。

三狗子正在得意,這一聲喝,將他嚇了一跳,也將他嚇出火來!

只見他猛一轉身、也是大喝一聲,道:「哼,他娘的鬼叫什么……」「叭」的一聲,三狗子吃了一記耳光,立時眼冒金星鮮血溢流,牙齒也頓時落三顆!

三狗子有名無賴,何曾吃過這虧,他尚未看清,眼前是什么人物,厲叫一聲,一頭撞將過去,同時,口中還不停的罵著「人娘賊,老子同你拚……」「了」字尚未出口,「叭」的一響,頰上又吃了一記,頓時將人也打出去!

三狗子「叭噠」躍在丈外,直痛得滋牙怪叫,痛淚直流,方想起身,胸口即時被一腳踏住!

三狗子一陣疼痛,「哎呀」出聲,揉眼一看,踏著自己的,是一個凶惡的勁裝大漢!

三狗子暗叫聲「媽」,忍痛忍淚,哀聲求道:「好漢爺饒命,小孫子該死!小孫子是王八蛋,三狗子是你兒子……·」那大漢正是賽秦瓊張紀!

他方在鎮上,受了一頓鳥氣,正沒出處,三狗子不管開口就罵,豈非找死!

不過,張紀此際,見他這般濃泡,自己罵自己,到不忍再殺死他。

因之,右腳一松。一抬,一踢,將三狗子踢成滾地葫蘆,立即轉身去問另外的農夫!其他幾人,見狀那還不乖乖回答。

賽秦瓊張紀,問知龍淵去向,立即飛身抄小路向前趕去。

李老爹見三狗子躺著半天不動,不忍的過去一看,三狗子已然暈死過去!

他可不能見死不救,呼喚人抬起三狗子來,往老馬背上一搭,一塊送回村去。

三狗子經過這一番教訓,養了近一月的傷。傷好了,人也變老實了。

這是閑話,一筆帶過。

且說龍淵,一口氣馬不停蹄,順官道追下五十余里,仍不見那人影子,心中犯疑想道:「那賊人馬力雖足,以自己在樹巔所見推斷,速度比跨下黑馬,其碼慢了一倍,我雖然中間耽擱,如今算來,若然他走的果是此路,定已追及多時,但為何還不見呢?」

他想著,緩住馬勢,向路人打聽,一問之下,均表示並未看見。

龍淵暗中稱怪,心知不是自己趕過了頭,便是那人已轉入岔道!

他大感頹喪,迷茫,不知何去何從,無奈只好轉回馬頭,邊問邊向回馳!

太陽漸漸西沉,大地上歸鴉處處,一片暮色。

龍淵毫不在意欲催騎馳過,在飯店前下馬。他步入店中,閃目四顧,此際似已過了吃飯時間,食客疏落,也不二三桌。

龍淵靠窗坐下,見店里諸人,都紛紛瞪著看他。

他故意裝作未見,點手招呼伙計。

那伙計早已聽說,這位奇丑少年,出手大方,十分有錢,故此,心中嘀咕這家伙長得太怪,面上卻堆滿諂笑,趕緊過來伺候!

龍淵隨意點了幾樣菜。接著便向伙計打聽,是否看到騎著黃驃馬的客人,打此經過。

店伙計聞言,嘻嘻一笑,道:「爺,你這一問,可算問對了人,我……」他說到「我」字,故作神秘之狀,左顧右盼,不往下說,兩眼卻露貪欲之色,嘻笑不停!

龍淵見狀,心中一喜,知他是貪財小人,便信手拍了一塊銀子給他,道:「伙計,這個給你,飯錢另算,你就所知告我,我一定不對別人去講!」俗語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店伙計旨在討賞,銀子到手,他還什么不能說的!

於是,他一手接過銀子,放在懷里,一邊「嘻嘻」一笑道:「爺問的那位,可是騎著黃馬,文士打扮的嗎?」龍淵可不知人家,是何打扮,便胡亂的點點頭,促他快往下說。

伙計咽了口唾沫,把脖子伸得老長,低聲說道:「那位爺,就住在我們後園店里,已來了好幾天啦……」龍淵聞言,大感失望。

皆因,聽伙計所言,這人在此已住了幾天,則顯非劫人的賊人!

那伙計不知他想什么,繼續說道:「那位爺好生奇怪,前幾日來時,行動不便,似乎受了傷。今日好了,一大早便騎馬出去,中午回來,不知從那里帶來一大捆東西,自往面悄恰進來,關起房門,便再也不許旁人進去。」

「以小的看,那捆東西,雖用布袋裝著,看不清是啥,卻活像是個死人呢!」龍淵心知這正是要找的人,並且斷定,那布袋內裝的,必是唐慧珠小姐無疑。

至於伙計說像個死人,一定是被點了x道,故此,才能軟軟的不出聲。

這一來,正應了「踏破鐵鞋無處找,得來全不費工夫」。

龍淵這一聽之下,心中大喜。

只是,表面上不動聲色,因之,龍淵淡淡的「嗯」了一聲,又賞了伙計一塊銀子,問明那人住處,道:「好啦!謝謝你!你去吧!不過,你對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那伙計連得賞金,對龍淵真是敬若神明,離育立即恭身退去工龍淵用罷晚餐,見店里已然掌上燈火,知道已然入夜。

他起身出店,另外找了個與這店比鄰的店房住下。

入房之後,便即吩附伙計,自己太累,需要睡眠,無事不可前來打擾!

說完,便自關起房門,叮熄燈火,像真個睡了一般。

其實,龍淵他心急唐慧珠生死,那能睡著,等伙計退去,立即托開後窗,縱身出室,向隔壁掠去。

此時,也不過剛剛入夜,玉兔東升未久,長空中僅有數點寒星,閃閃生輝!

不過,在龍淵特異的視覺下,一切仍與日間無異,只是,覺得夜風習習,看不見太陽而已!他輕功絕世,此際,各處雖然是燈火通明,一切人卻很難看清他的蹤跡!

他行動如電,落地無聲無息,恍似鬼魅,幾個起落,已到達原先吃飯的店堂後園。

那後園十分窄小,四周建著平房,只能算是天井。

天井中,長著一棵燁樹,枝繁葉茂,像是一柄大傘。

龍淵聽伙計講過,那人是住在右手一列,第三間房內。

故此,他一到後園,並不遲疑,立時縱身株樹,隱身於濃葉之中,向那方打量!

在此盛夏,第三間房內,門窗緊閉,僅有些燈光隱隱逸出,一望便覺得可疑。龍淵凝神靜聽,聞不見那房內有何聲息,心中一急,立即緩緩下樹,悄悄的掠至窗邊。

他這一串動作,均是用最上乘輕功而為,根本不帶任何聲音,房內即使是絕高高手,也決聽不到,竟有人欺近窗畔。

龍淵隱身暗影之中,伸出小指,虛空對窗紙輕輕一點,尚相距五尺多遠,窗紙立破一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