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2 / 2)

殘血江湖 未知 6301 字 2021-02-13

另外三劍與一干漁人,紛紛向兩人行禮道謝。

龍淵取出數個金元寶,一一賞於漁夫,令他等另購船只,不可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

龍淵遂將行囊取下船來,將船只讓與王敬實等人乘坐赴京。

王敬實等人方要謙讓,龍淵拉著雲慧,道聲:「珍重。」徑自雙雙施展輕功,疾如流星瀉雨,沿江奔去,剎時間消失不見。

皖南四劍與王敬實等人,又驚又佩,痴立半晌,方上船直放金陵。

這船人方才開走。山麓樹影中,霍的飛墜下一條人影。

落地顯出個一身零碎的跛腳化子,不是別人,還是那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在江邊凝立有傾,臉上毫無笑容,雙眉緊緊皺起,似在思索難題般,自言自語道:「這龍淵是誰?他怎知我在此地,又怎說昨晚我曾出過手呢?昨晚我沒有呀?這是他捏造?不,他不是那種人,那么,真有另一個和我老跛子一模一樣的人物出現,令人疑為是我老化子?不對,江湖上雖然無奇不有,卻怎會有這般巧事。」

笑面跛丐百思不解,顯然昨夜上出現在雲慧風蘭武夷婆婆面前的,真不是他。

他跛腳一頓,夕影下身化一灰影,沿江向龍淵所去方向追下,看意思,他是想追上龍淵問個清楚。

笑面跛丐奔了一程,天色已暮,漸漸暗了下來。

他心知龍淵兩人輕功佳妙,生平僅見,他自己又耽擱了一些時候,前面兩人若是不停的走,當真不能追上。

他想著突然腹中作響,笑面跛丐游目四眺,西南方不遠處,隱隱顯出一座鎮甸。

他一手拍腹疾馳,一邊自言自語的道:「唉!俗語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跛子隱頓多年,刻苦練功,自以為已達頂峰,那知才一下山,便遇下許多比老跛子強的……唉……還是先填肚皮要緊,身外事,管他娘……」

笑面跛丐,數十年前,便名滿大江南北,彈指神通,堪稱一時無兩,為人守正不阿,除暴扶弱,嫉惡如仇,其後不知何故,突然歸隱。

這次重作憑婦,再出江湖,本抱著一翻雄心壯志,那知先遇上雲鶴,鶴發童顏,功力鎮壓群豪,指上功夫,竟比他高出一籌有奇。

再次遇上雲慧龍淵,年紀輕輕一身絕學,竟均達上格青冥之境。

笑面跛丐,雖未與三人交手,行家眼里一看便知,自嘆弗如。

那雲鶴雖則外不見諸經傳,看年紀似已逾八旬之上,有此功力,說不定乃是他數十年隱修之功,尚還說得過去。

但龍淵與雲慧兩人,年紀正輕,二十上下,怎的也具有這等奇高的功力?

因此之故,笑面跛丐,不由得豪氣頓減,而發出:「身外事,管他娘」的嘆息來!

笑面跛丐,一陣疾行,鎮甸已近,此際天色入夜,鎮街上燈火通明,正是夜市方興!

他來到一座大酒樓前,邁步進去,抬頭一望,樓內高朋滿座,鬧聲嗡嗡,酒香熱氣,撲鼻而入,引得他食指大動。

那知他還未找著坐位,店小二卻已然趕了過來,上下打量他幾眼,揮手赴他道:「去,去,去,爺們現在正忙,沒功夫打發你,待會再來吧。」

笑面跛丐,雖則是一身破衫,卻從不討乞過活,此時見小二這付狗眼看人形狀,正一肚子躁煩無處發泄,不由勃然爆發,雙睛一瞪,頭一揚,哈哈大笑起來!

笑面跛丐生就怪異,怒極而笑,不怒時臉上反無一絲笑意!

小二見他無端大笑,聲似巨大的破鑼,刺耳驚心,引得人人側目,嚇一大跳,但看他穿著身材,卻又氣罵道:「死叫化,鬼叫鬼叫,再不走爺們可不客氣了。」

笑面跛丐聞言,笑容未收,笑聲卻生像被利刃生生由中間割斷一般,霍然打住,怪眼一閃,精光霍閃,打量那小二片刻,發生刺耳之聲,道:「狗東西門縫看人,老跛子先斃了你。」

說話間,右手一舉,正要虛空點下。

霍聞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清朗笑音,道:「前輩既然游戲風塵,何必與這不開眼的小人一般見識。」

笑面跛丐聞言驚覺,緩緩收手轉身,只見相距四五張桌面,靠窗一張方桌上,坐著一雙中年男女,文文秀秀,入目於人以清奇之感,那相勸之言,便是那男人所發。

那男人一見跛丐回頭,起身拱手為禮,語氣一頓,便道:「前輩不厭棄在下夫婦凡夫俗子,敬請賞光,讓在下等小作東主如何?」

小二目睹笑面跛丐眼現異光煞笑,十分怕人,只在暗暗後悔,及聞所言,更嚇得要死。

此際有人出言解圍,早已一溜煙跑到後面去了。

櫃上賬房見識多廣,經驗豐富,怕真的鬧出人命,連忙趕過去,恭腰賠笑,對笑面跛丐道:「大人不記小人過,老爺何必與小二混賬一般見識,那位爺說的對,您老就請過去坐坐吧。」

笑面跛丐早驚覺自己不該將氣悶出在無知的小二頭上,一聽賬房這話,鼻中「哼」了一聲,便一跛一拐的走近那一對夫婦桌前,冷然道:「閣下忠語省人,老跛子得免造孽,誠然心感,但不知賢夫婦高姓大名?」

那夫婦均起身客氣讓座,那男人笑道:「在下龍凌雲,此乃內子慧娘。」

言罷一頓,轉問道:「前輩想必是名動天下的笑面跛丐吧。」

笑面跛丐目孕喜意,暗暗打量這一對夫妻,初見那花凌雲,青綢儒衫,頷下留有五寸短須,膚白貌秀,尤其是一對圓大的黑眼,閃s智慧之光,顯示著他必是正直無私,通達飽學之士,但卻又不顯一絲具有內功修為之色。

至於那龍氏慧娘,青緞衣衫,青絲如雲,可異的膚白鼻高,目呈現蔚藍,雖則嬌弱,深具徐娘風韻,端壯嫻靜,藍眸中卻顯出一分羞澀,一分喜悅,與二分英爽無畏之氣。

笑面跛丐不由暗暗詫異,自忖:「這龍凌雲文采風流,分明是拓落秀士,並非江湖人物,卻怎的一眼便知我老跛子之名呢?」

想著,面目冷然,口中卻發出破鑼般聲音,道:「笑面跛丐正是區區老跛子之名,閣下讀書學子,怎會得知。」

此言一出,那龍氏慧娘,嗤的一笑,其聲輕脆,如珠落玉盤一般悅耳,但笑聲方出,旋被她盡力忍下,以袖掩口,連一嘴碎玉細齒,與頰上兩酒窩,也遮了起來。

笑面跛丐只當她見笑自己掉文,自稱「區區」之故。

實在他不知,對方之笑,卻還含有他稱那龍凌雲「讀書學子」四字。

龍凌雲道:「前輩大名震動湖海,在下雖是一個寒儒,卻也曾聽人道及前輩的英雄事跡,平日里坐困書城,常自恨無緣得識天下俊彥,不料想今日得睹前輩真面,誠是快慰平生也。」

說著,店小二已然送上酒菜,龍凌雲,復又加點了幾味熏j燒鵝之類,遂即舉杯,向笑面跛丐邀飲。

笑面跛丐信以為真,客套幾句,端杯浮一大白道:「閣下尊夫人骨格清奇,誠應是我輩中人,只可惜年事已長,學劍已遲,誠然令人惋嘆。」

龍凌雲微微一笑,輕嘗杯酒,徐徐應道:「道是江湖風險多,何如書中逍遙游,前輩叱吒風雲,雖令在下羨慕,若以在下而論,卻覺得不如寄傲山林,來得清閑自在呢。」

笑面跛丐長嘆一聲,咕咕連飲了兩口悶酒,雙眉緊皺說:「閣下之言,亦是亦非,是是非非,自古便無定論,但以我老跛子來講,無生我才,必有一用,才大治國,才少安家,或為生民解除疾厄,或為世間鏟除不平,否則,若閣下者,人人嘯傲林下,不問他人生死,則天下豈不任那魔鬼橫行,小人邪輩得志了嗎?」

笑面跛丐說到這里,又是一聲長嘆,語氣一轉,繼道:「不過,自來江湖之上,風險特多,無論是何等英豪,到頭來多半脫不去刀頭濺血,慘遭橫死。而所謂名門大派,亦不乏掛羊頭賣狗r,而生無恥之士。」

笑面跛丐,神色凄然,低頭抓過酒壺,狂飲燒酒,片刻功夫,便將那一壺斤半燒酒吃完,擊筷高呼:「酒來」。

對面龍凌雲與他夫人,詫異笑面跛丐,何以這般失常,對望一眼,卻各又默不出聲,靜靜的吃食觀變。

剎時間店家又送來一壺,笑面跛丐,舉壺牛飲,飲完再要,如此反反覆覆,等龍凌雲夫妻吃飽,他已然連盡十壺,醉態可掬了。

笑面跛丐才抬頭,一見龍凌雲夫婦吃完方似驚覺自己失態,咧嘴長嘆一聲,雙手齊施,抓起盤中黛j,一陣猛吃,風卷殘雲般,將桌上食物收抬干凈。

最後掏出一條羅帕,小心將手嘴抹凈,晃著站起來,一拍肚皮,道:「飽了,老了,不中用了……」

龍凌雲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對笑而跛丐道:「如今天已入夜,前輩如無固定去處,何不與在下等投店安寢。」

笑面跛丐醉眼相看,上下打量龍凌雲,若似未曾相識,半晌方自「哦」了一聲,道:「閣下雖是個讀書文人,卻具有我輩性情。可惜呀!可喜!想我老跛子,一生孤苦,往年雖結交一位好友,卻不料他竟然慘遭小人暗害,老跛子埋首深山,痛心疾首,自份此生再無良友,不意今竟得見閣下,深對吾思。可喜啊!可惜!」

龍凌雲與他夫人,對視相望,均不知笑面跛丐,意中所指可惜者為何,可喜者又是為何。

不過,他見笑而跛丐並無拒絕之意,立刻舉手揖讓,道一聲:「請。」

笑面跛丐搖搖晃晃,一跛一拐的走出店去,龍凌雲夫妻隨後而行,不多時來至一座「安居客棧」之前。

龍凌雲想是住在此地,道:「有請」,當前入店。

店小二見,恭敬相迎,點燈舉火,將三人直送到後園上房。

龍凌雲將笑面跛丐讓入室內,才吩咐店家,另開一個單間。

店家答應著,先送上香茗面水,龍凌雲三人,一一梳洗。

別看笑面跛丐,一身化子破衣,卻似有種潔癖,只見他洗手洗面,小心翼翼,洗了又洗,末了在腋下百補袋內,掏出面布,細心擦抹,卻不用店中手巾。

龍凌雲夫婦暗中稱怪,一時落座。

笑面跛丐尚未待龍凌雲夫妻開口便驟然問道:「閣下適才在酒樓臨窗而坐,可曾望見一雙異樣俊美的男女路過?」

接著他又將兩人形容一番。

龍氏慧娘,垂目端坐下首,上唇咬在玉齒之間,頰上酒窩時現,似在極力忍笑。

龍凌雲眼簾下垂,勉強搖頭,輕答:「不曾。」

笑而跛丐一生見多經廣,此際若未被酒醉,可必能看出龍凌雲所答非實。

只是他一者多飲了幾杯,二者心中感系叢生,靦懷往事,自悲老大,便將這一對夫妻的異處忽略過去。

龍凌雲半晌不見笑面跛丐言語,忍不住抬眼一看,只見他雙目凝神,喃喃自語,卻聽不出有何聲音。

不由心中奇怪,問道:「前輩找這一雙男女,所為何事,在下可得聞聽?」

笑面跛丐「啊」了一聲,收回外馳心神,掃了龍凌雲一眼長嘆道:「其實也無什么大事,只是老跛子下午曾在江邊,目見這一雙璧人,施展絕藝,鎮住群盜。那男的自稱龍淵,言及昨夜老跛子曾在皖境出現,這話在別人聽來,或謂可信,但老跛子自忖昨夜宿在『當塗』,便是夢游,也不會跑出很遠,故此才想追上那龍淵問問清楚,到底是他故意編造,還是真見過與老跛子一模一樣的怪人。」

龍氏慧娘「嗤」的脆笑出聲,藍眸電般掃過龍凌雲面上,龍凌雲面色微紅,朱唇嚅嚅欲動,似想開口,笑面跛丐語氣一挫,雙目凝望門外,卻又緩緩的道:「還有一點,那自稱雲慧的女娃娃,一身輕功掌法,怪異罕見,不類中土各大派中所傳,但是老跛子卻覺得十分眼熟,似在何時見過一般……」

他語聲漸低,似在一心追憶往事,最後竟然停了下來。

龍凌雲夫妻,一聞他「十分眼熟」之言,各似一震,尤其是慧娘,一雙藍眸霍閃出湛湛精光,凝注在笑面跛丐面上,兩道秀目,緊皺微挑,竟還隱含煞氣,唇角亦自微抖,表示著她正十分激動。」

只是這表情,精光與煞氣,一顯即隱,笑面跛丐一意苦思,並未發現。

室內一時隱入沉寂,三人的呼吸之聲,隱隱可聞。

驀地,也不知過了多久,笑面跛丐一掌打在自己的腦袋上,「叭」的一聲,清脆可聞,顯然這一下十分不輕。

龍凌雲與慧娘嚇了一跳,正在猜他何意。

笑面跛丐霍然抱頭大哭起來。

那哭聲,低沉沙啞,若似猿啼獸泣,雖則十分刺耳,也至為感人。

龍凌雲夫婦不知就里,不由被他哭得不知所措,龍凌雲搓著雙掌,「咳」了兩下,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一時望著慧娘,暗乞主意。

慧娘螓首微搖,示意不可妄動,藍眸凝住,默想心事。

好半晌,笑面跛丐哭聲稍緩,龍氏慧娘忽然開口,輕啟朱唇,鶯聲仄仄的勸道:「前輩何事傷心?請說予愚夫婦知道,愚夫婦雖然無能,卻願為前輩分擔一二呢。」

笑面跛丐哭了一陣,心中傷痛稍減,聞言止聲掏出面布抹著臉上淚痕,睜著一對紅腫的眼睛,凝視二人,半晌方才嘆息一聲,道:「賢夫婦盛意,老跛子心感無已,只是這等事類多牽連,賢夫婦局外之人,還是不知的好。」

龍氏慧娘宛然一笑,緩緩道:「前輩既不願說,愚夫婦自也不便過問,不過晚到已猜著一二,但不知是也不是?」

龍凌雲雙睛一垂一閃,「哦」了一聲。笑面跛丐卻忍不住急急追問道:「夫人你猜著什么?且請說來聽聽?」

龍凌雲夫婦見他一付迫不急待之狀,十分好笑,不由心中同起一念:「這老人倒還有一份天真好奇呢。」

慧娘望了乃夫一眼,緩聲悄語道:「晚輩既然發現那雲慧姑娘,所施的輕功掌法十分眼熟,而又不類中原各派所傳,則必然許多年前,前輩曾在一海外異人身上見過,那雲慧想必是那異人弟子,傳得那一身絕學,至於那異人,想必已然故世,生前與前輩有過一段不淺交情,因之前輩一時想起,便不由悲從中來,為故人仙逝而泣了。」

笑面跛丐聞言,訝而且佩,待她說完,霍然站起來拱手一揖,道:「夫人天縱之資,觀察入微,誠令老跛子敬佩無已,但老跛子尚在一事不明,尚請夫人指正。」

慧娘連忙還禮讓座,道:「晚輩只不過稍明事理,怎敢當前輩盛譽。」

笑面跛丐落座,又道:「想人生百年,竟不免於一死,老跛子雖然緬懷故友,何致失態痛放悲聲。」

慧娘接口道:「前輩是說,令故友為人所害,死得凄慘?」

笑面跛丐,霍然仰天長笑,「哈哈」之聲,直似悶雷般盪起回音,屋瓦簌簌,灰塵飄落,經久不息。

笑畢面色霍又一寒,對龍氏夫婦連連點頭,道:「好,好,老跛丐子今日得遇著兩位,真可說得逢知音。夫人所言不差,我老跛子那位唯一故友,正是三十年獨步武林,後來慘遭那自命不凡的七大掌門,聯手殺害的蓋世奇人啊……」

此言一出,笑面跛丐神色十分激動。

卻不料,那龍氏慧娘,更加有異。

只見她翩然立起,箭般撲到笑面跛丐面前,尚未等跛丐弄清,她已然雙膝跪侄,凄聲顫抖,叫道:「前輩請恕侄女欺瞞之罪,侄女便是你那故友,孤獨客唯一傳人,也正是前輩追尋的雲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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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知人知面難知心

笑面跛丐料不到嬌怯怯中年美婦,竟具有這等上乘的輕功!初睹之下,不由愕然。

及至雲慧跪倒身前,婉述其名,笑面跛丐大驚之下,連退兩步,撲的坐到椅上,雙睛圓睜睜瞪著滿面淚痕的雲慧姑娘,說什么也難相信。

龍凌雲在旁邊見狀,忙解釋道:「前輩休要見怪見疑,這位確是雲慧,只因晚輩等精擅易容之術,前在江邊,發現前輩追蹤,不明用意,故才改易今容。」

笑面跛丐面寒似冰,兩目掃視道:「你,你便是龍淵。」

龍淵恭答:「正是晚輩。」

笑面跛丐將信將疑,對雲慧道:「姑娘起來,速去易容,老跛子驗明正身再說。」

雲慧叩一個頭,嬌聲而應,起身轉入暗間,片刻間由內走出,果然已換了一襲白衣,一頭金發。

笑面跛丐一見姑娘入室,鼻中冷「哼」一聲,跛腳一點,霍然掠至雲慧身前五尺,右手微抬,五指齊彈,立發出五縷銳風,「嘶」聲襲向姑娘胸前「玄機」、「氣門」、「將台」、「期門」、「七坎」,五處大x。

這五x,正當心脈要道,任何一x中上一指,必也身死。

何況笑面跛丐的彈指神通,已練得出神入化,力能鑽石穿金,又在雲慧驟不及的防的情形下閃電s出,怎不驚人?

雲慧不明老跛丐何以驟爾反臉動手,大驚之下,一見銳風襲體而致,顧不得多想,纖手揮處,已使出師傳的孤獨掌法,最精奧的一守勢「孤癸迎春」。

只見她右腕霍抬,在前劃個圓圈,真力透出,立時在身前布成了一道無形鋼牆。

那鋼牆與笑面跛丐的五縷銳風一觸,先柔後剛,微收猛彈,不但將指風消彌無形,同時間那一道無形氣勁,竟直向笑面跛丐撞去。

笑面跛丐,冷「哼」一聲,身形霍然躍回桌畔椅邊,道:「好丫頭,果然是孤獨客親傳弟子,不但將獨掌中『孤癸迎春』練得出神入化,論內力怕已不輸與令師當年了。」

龍淵與雲慧這才明白,他乃是有心相試,忙再重新見禮落座。

雲慧乃悲切追問,笑面跛丐孤獨客相識情形,以及孤獨客遭害之由。

笑面跛丐長嘆一聲,道:「二十年前,我老跛子威振大江兩岸,黑道中無人不曉,俠義道里,一干自命清高,暗中為非作歹之徒,遇上我老跛子,卻也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這般人恨我入骨,不但千方百計想制我於死,同時還散放謠言,說我老跛子如何怪癖,這一來,若干真正俠士,雖不直接找我老跛子麻煩,卻也不屑與我為友。」

「我老跛子一年孤苦,倒也不稀罕什么朋友,我行我素,終日為生民除害打算。」

「有一次,在中條山中,老跛子突然發現幾個和尚,黑衣蒙面,擄掠二個少女,攜至深山jy取樂,事後殺卻滅口,正准備埋屍離去,偏巧讓老跛子遇上。當時老跛子義憤填胸,顯身一陣狠打,竟發現這幾名僧人,均系少林家數。老跛子一怒之下,將和尚一一擊斃,搜身一查,果然是少林門下,法字輩一流人物。老跛子心想,少林乃名門大派,素以正宗自居,武學上造詣精深,七十二絕藝無敵,這幾個和尚,可能是瞞著上輩師長,四出為惡的,老跛子念及少林清名盛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