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1 / 2)

殘血江湖 未知 6294 字 2021-02-13

那僧人復又合什,道:「貧僧不打誑語,女施言不信,親往一觀便知……。」

他頓了一頓,又自合什和韻,道:「請問女施主,貧僧那位玄法師侄,可在山上?」

雲慧秀眉一揚,面色一冷,道:「在,不過已經死啦!」

那僧人「啊」了一聲,但並未作進一步的表示。他只是一揮袖,回顧身後幾位四代弟子,道:「去,上去把玄法師叔的法體抬下來……」

說著,卻又自對雲慧和顏,道:「請!」

同時,側身舉袖,做出那肅容先行的樣子!

雲慧真有點迷糊了,因為這些個和尚,人人不同,有的性如烈火,有的狡猾如狐,但有的,像面前的這一個,不慍不怒,卻像是一個得道的高僧!

為什么他會如此呢?是故意裝作出來,騙她入殼的嗎?

但經過片刻的仔細觀察,雲慧又實在找不出一絲破綻。反而愈看愈覺得這個和尚,年雖不逾四旬,到底神態與眾不同。

他好像真的得了道,一絲火氣也無、一絲的傲也找不出。

故此,雲慧深覺得有一種無計可施的感覺。沒奈何,只好默默的,順著那和尚的手勢,往前行去!

那和尚隨在他身後兩丈之處,緩緩揮拂著兩只大袖子,身到如行雲流水一般,身形姿態,竟然頗為美妙!

雲慧將輕功施到五成,他仍然不疾不徐、不即不離。直到六成以上,方顯出一絲吃力緊忙的樣子!

雲慧回頭見狀,心中不知怎的,忽然覺得不該讓這個好和尚丟丑。故此,腳下頓時又減少了一分功力,以便能跟他保住距離!

片刻間,來到了登山的大道,只見那大道寬有丈許,全用是青石條板砌成的石階,路兩邊,十步一亭,幾株蒼松,干粗如簍,枝繁葉茂,層層如傘蓋一般,果然是十分壯觀!

雲慧在前,循徑疾行,約登山二千多級,山路一轉,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

雲慧張眼一望,只見前方是一片較為平坦的山腰,其上在一圍牆之中的密密麻麻的,建起了無數殿宇。

迎面是一片廣場,全是以堅石鋪成,正中央有一高有丈半的三足大鐵鼎,擋住了視線,鼎中煙火裊裊。香火正盛!

那和尚此際已越過了雲慧,由前帶路!

雲慧隨後轉過鐵鼎,只見鼎後是一列青石壘成的圍牆,中間開著兩扇丈半多高的大門!

門樓上有一方橫匾,上書「少林寺」三個金篆大字,望去氣象庄嚴!

二人舉步入寺,卻見那寺中空空寂寂,並無半點人影。

雲慧不由動了疑念!但她還未開口表示,那和尚已先說道:「鄙寺門規素嚴,此時正值作課時間,多數同門,皆各在一定的地方,靜心誦經,故此這外院之中,顯得十分的清靜……」

雲慧半信半疑,但自忖自己的功力,已足以對付這干和尚,故而並不多言。

於是,他二人一前一後,穿過了一層佛像林立的大殿,來到了一所偏院之中!

那偏院,房舍甚少,只在疏疏落落的五六間,散建在林木花樹之中!

那和尚首先走進一所精舍,洪聲稟道:「三代弟子大慧,啟稟祖師,千面夫人請到!」

雲慧這才知道他的法名,乃是「大慧」。卻聽到那房里傳出一陣洪亮的語聲,道:「速請進來……」

接著門簾一掀,當前跑出的,卻是王玫。

而在王玫的身後,方才是發話之人!

王玫與笑面跛丐,適才在松林之中,轉來轉去,尋找雲慧,那知轉了半晌,卻遇見一群和尚!

笑面跛丐的笑容一展,哈哈大笑,還未開口,便見那為首的,一名身著皂衣袈裟的僧人,謙和的對著他倆,合什行禮,口宣佛號,道:「施主想必是笑面前輩吧,貧僧大慧奉鄙寺方丈之命,專程前來,奉請三位入寺一談,解釋昔日誤會,並無他意……」

笑面跛丐料不到他們會這等說法,笑聲一頓,道:「老跛子此來,正要向貴寺掌門,清算舊帳,但那聖火老和尚,半途邀斗……」

大慧和尚不待他說完,亦自搶先道:「此事鄙掌門已盡知情,對聖火祖師此舉,甚不滿意,放才遣出鄙門三、四兩代弟子,出動奉請,此舉雖則有欠隆重,但卻是為了避免沖突……」

笑面跛丐暗忖:「怪不得只是穿著皂白灰色袈裟的末代和尚,以我的身份,當真不便與他們動手過招!」

同時,看那大慧僧,雖則年未四旬,地位低微,但卻有一種凜然正氣,使人產生一種不能不信的感覺!

他考慮片刻,大慧又道:「鄙掌門近十年來,深知過去所為,實受別人之愚弄,故此早已昭示所有門下,重加課業,同時諭令門下,也必須嚴加考驗德性。此次對施主等蒞臨之事,已早有所指示了……」

笑面跛丐一見他意態誠懇,而其他一干僧侶,望去也均是一臉庄嚴,並無不憤之色,心中雖然仍有疑慮,卻不能再推辭了!

因道:「和尚你不必說了,老跛子隨他走一趟就是,只是,那千面夫人,並未與老跛子走在一路……」

大慧僧合什行禮,道:「老施主請隨貧僧師弟先行,貧僧這就去找,想來千面夫人,即不曾離開此山,不出半個時辰,貧僧必會將她請往寺中。」

笑面跛丐覺得這樣也好,當即答話,先隨著一名大智的僧人,進了這少林寺!

此際,王枚坐在里邊,只見笑面跛丐與那少林掌門,高談闊論,都是些不著邊際的話,卻又不理會她,正覺得氣悶,一聽千面夫人來了,忍不住當先鑽出房去。

但,到了外面,展目瞥見雲慧一臉凝重,大異於過去淺笑輕顰之態,本來要說的話,不覺又咽了回去!

雲慧凝立院中,藍目閃閃如電,只見那少林的方丈大師,披掛一身深紫綉金的袈裟,虎軀雄偉,面如滿月,紅潤宛如嬰兒,只是,頜下垂著尺余雪白的長髯,白眉似霜,再嵌以獅鼻電目,垂輪兩耳,當真有一付望之儼然之態,誠不愧領袖少林的得道高僧。

那少林方丈大師,一瞥雲慧如此美艷,不由目顯詫異之色,但瞬即恢復庄嚴,合什為禮道:「施主想是千面夫人了!老衲聖愚忝掌少林,多年來總為當年一段往事,深自懺悔,今施主來得正好,請……」

說著,舉手肅客,讓雲慧當先入室!

雲慧由玄法口中,已知師父慘死之來龍去脈,衷心只覺得,並不能深深怪責這位方丈。

此際又見他謙虛為禮,絲毫無一點狂傲之態,不由心生好感,亦自襝衽為禮,道:「賤妾此來,情非得已,尚望老禪師勿怪!」

說著,姍姍入室,展目一瞧,卻見笑面跛丐踞坐客位,冷然無語。其他則另有兩名小沙彌,在一旁侍候!

聖愚大師隨後而入,讓雲慧坐在笑面跛丐下手,王玫則也自進來,站在了笑面跛丐的背後!

聖愚在主位相陪,小沙彌奉上茶茗,聖愚大師不待雲慧開口,便自長嘆了一聲,對她言道:「施主令師,武功高絕,行事率真,自遭宵小之嫉,老初當年一時不察,被門下不肖之徒所惑,妄動了無名,及至事後,歸來反省,深悔靈根不固,門下良莠不齊,因之除老衲面壁三年,在佛前懺悔罪過外,且傳下諭令,所有在外行道的門下,盡皆歸寺,共同在佛前誦經修果,歷時十年,而對後代弟子之收授,亦變更授藝方法:在授以基本入門口訣之後,均著令先行下山,苦修三載外功,並暗察其德性習慣,以定取舍……」

笑面跛丐見他這等說法,本來凝聚集在面上的笑容漸漸收起,敞開沙啞的嗓子,道:「老禪師這等作為,當真大出我老跛子意料之外,只是對於當年受惑之經過,及門下莠徒,是否有什么適當處置?」

聖愚大師長嘆一聲;道:「鄙門家丑,本來不宜宣揚於外,但三位均非外人,說說也不怕見笑……」。

他至此又嘆一聲,道:「昔年所以老衲大動無明,一者為了老施主你,獨闖少林;二者則受鄙師弟聖土大師師徒的言詞挑動。不過,鄙師弟聖土當年已死於勞山落日崖上,而他所留之徒,也已發交戒持院,著今面壁苦修五年……」

雲慧秀眉一揚,鶯聲嚦嚦的第一次開口,道:「請問老禪師所言者,可是那玄法和尚嗎?」

聖愚大師點頭承認道:「正是此人……啊,老衲得報,言及施主已將玄法擒去,但不知鄙師侄,施主已將他如何處置了?」

雲慧藍眸一眨,道:「殺啦!……」

聖愚大師「啊」了一聲,卻並無什么激動不憤的表示,而只是瞑目合什,喃喃誦經,好半晌方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雲慧料不到這老和尚,果然已經是佛法高深,得道已久,竟而並不激動!

這一來,她反而有點不好意思,眼皮一垂,幽幽的道:「老禪師可曉得玄法乃是罪魁禍首嗎?」

聖愚大師的目中,掠過一絲疑色,沉聲道:「願聞其詳!」

於是,雲慧便由金陵捕殺於三飛起,說到來少林寺的目的,然後又把途退聖火玄法兩僧,及向玄法查詢當年經過等情,一一詳述出來!

這番話,足足說了半個時辰,聖愚大師實在想不到,其中尚有這么多曲折與詭計,面色為之轉變,直到雲慧說完,沉默了半晌,方才長嘆一聲,道:「果如施主所言,則老衲實愧對我少林歷代的祖師了!……」

他又喃喃的念了一陣子佛,方自張目沉重的對雲慧道:「事已至此,老衲對玄法之死,亦認為罪有應得,但,老衲已不能辭其咎,施主你……」

雲慧料不到聖愚大師,竟這般勇於認過,但他身為一派之宗師,說出這種話來,已然是大不容易,何況罪不在他,又怎好讓他大失面子呢?

故而,她趕急發話阻住聖愚大師再往下說,道:「此事真相既明,賤妾亦不願再生枝節,只望能令那各派的主謀元凶,j詐的小人伏罪,便足慰先師在天之靈了!」

笑面跛丐也大為贊成雲慧的主張,他冷然點頭,啞聲道:「對,侄女你這等主張,老跛子大為贊成,只是,咱們若是再這么直趟各派的重地,只怕仍要引起許多誤會呢?」

聖愚大師沉吟片刻,毅然道:「老衲以為,此事不若由老衲親自出面……」

笑面跛丐與雲慧皆各大喜,笑面跛丐冷著面孔,道:「如此再好不過,但老禪師以何方法為之呢?」

聖愚大師道:「老衲適才考慮過,此事起因於鄙門之玄法,雖則玄法已死,但老衲身為少林之掌門,仍不能推辭此咎,故此,老衲決心出面,傳柬各門各派,細述孽徒玄法之供,促令各門,細查禍首,正以門規,但等今年五月五日,約定各門各派之掌門人,集齊於岳陽,向施主交待處理經過,以成全施主代師復仇之孝心,面謝施主,對各門各派,寬恕之仁,如何?」

這一番話,可說是面面皆到,周詳無比。

既可免除雲慧跋涉之苦,又可免除許多無謂的誤會之爭。同時,更可貴的,是免除了武林中一番殺劫!

雲慧嫣然一笑。聖愚大師第一次看見她的笑容,只覺得她的笑容,直似冰凍驟解,百花齊放一般!

因此,這位得道的高僧,不禁怔了一下,卻直聽雲慧,嚦嚦鶯聲的道:「老撣師有心成全,不但賤妾至為感激,便是先師泉下有知,亦必感激不盡……」

說著,緩緩的站了起來、告辭道:「賤妾等在貴寺打擾多時,就此告辭……」

笑面跛丐同時立起,抱拳為禮,道:「老禪師義薄雲天,老化子不勝崇敬,就此別過,五月五日岳陽再見!」

聖愚大師亦不挽留,含笑緩緩立起,道:「兩位施主,匆匆而來,老衲未能一盡地方之誼,實抱歉……」

口中說著,卻已然跟了出來,直送到大門口,方才互道珍重,停步不前!

雲慧、笑面跛丐與王玫三人,輕快的循路下山。除了王玫,因一直無人理會他,而有點悶悶不樂外,其余的二人,都覺得此行不虛!

此際,日已近午,他三人便仍在山下的小店中,用過午飯,而後在店伙計詫異的目光下,離開少室,取道直奔山東!

他們這時已經商量,決定往魯東即墨,去探望那千面書生龍淵!

雲慧表面上並無大異,只是,芳心中卻充滿了無比的喜悅與興奮!

因為,這一趟少室之行,不但等如是報了師仇,同時,更可喜的,是完全的吻合了龍淵的冀求!

因之,雲慧芳心暗想,龍淵在得知了這項消息之後,所表現出來的高興的態度!

他會驚喜於她的迅速的來臨,同時,也更震驚於此項意料不到的消息!

然後,他會抱著她,當無人的時候,熱情的吻她,親她,對她所說對她思念之情!

然後,由那尊長做主,為她和龍淵成親……

對了!還有風蘭,她會與她一同嫁給龍淵,共同分享龍淵的熱愛……

雲慧興奮極了!

為了這可以預見的事實,直恨不得,肋下能生出來兩只翅膀,能於一天,或者一個時辰之內,到達龍淵的面前。

然而,事實上,路程卻似乎是更加遙遠了!

尤其,由於不須要再藏避他人的耳目,而改成晝行夜宿之後,也就格外的慢了下來!

故此,她只得盡量的壓制住興奮,與笑面跛丐師徒,緩緩前進!

王枚卻也是十分興奮,因為,這一路之上,不但看到了許多前所未見的「土窯」,同時,在路途之上,也學到了不少的不傳之秘!

所謂「土窯」,實乃是黃土高原上的一大特色!。

黃土高原上,不用說遍地都是黃土山丘,當地的人們,因黃土粘性極大,故而所居的房屋,均是以黃土建成!

只是,他們並不以黃土制磚,疊砌成屋。而是干脆在山丘挖個大d,其中淺數丈,深者十數丈,人居其中,不僅可避風沙,更兼有冬暖夏涼之妙,當真是一大特色!

這日天幕,三人來到一座大土丘邊,只見那土丘,由中央一分為二,兩邊土壁上,卻開著數十個大小方d,隱隱透出燈光!

笑面跛丐道:「咱們在這兒借宿一宵吧!,……」

說話間,已然當先走下山溝,卻見其中一重門戶,啞然而開,由其內走出個大漢來!

王枚一見,立即揚聲問道:「喂,請問這里可有客棧飯店嗎?……」

那大漢停步對三人打量幾眼,雙眼中竟然顯出了一絲喜意,道:「小相公你們大概是外地之人吧!我們這里名『王家溝』,並無客棧,這里所住的都姓王,方圓百里的土地,也都是我們王大財主的產業!我們主人,一生行好,若是三位有意,可以求見我們主人,借住一夜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王玫道:「那么就請你為我們稟告一聲,好嗎?」

那漢子點點頭,推開那扇大門,道:「好吧!你們先進來吧!我這就替你們傳稟上去!」

三人魚貫入內,只見門內十分寬大,足足有五丈方圓。

這還不奇,最奇的地上遍植花草,此際雖值隆冬,卻竟有不知其名的,枝繁葉茂的花兒!花圃四周,向門一邊,開著許多小方窗,而對面卻開著五條寬長深邃的甬道!

甬道之上,各懸著五色宮燈,閃放異彩,因此更增加這花圃瑰麗的色彩!

那大漢擺手止住三人,道:「三位請等一等,我這就去稟告一聲……」

說著,不等三人回話,立即往中央一條甬道飛奔而去。

三人走到花圃邊上,俯身一看。但任憑笑面跛丐與雲慧見多識廣,卻也不識!

王玫生性好奇,一見其中有一株生得奇艷,正待伸手去采,那知,甬道中已傳出「咚咚」的腳步之聲!

她心知這些均是異種,宅主人必然珍愛十分,故此趕緊站了起來!

那大漢去而復返,大聲對三人道:「好啦!鄙上已答應啦!三位請隨我來吧!」

說著,便轉身往右首第三條甬道走去!

三人隨後而入,順南道直走了半盞茶時,始來到一方院落。那院落與前面的並無二致,只是四周卻是房屋!

那大漢推開一間,燃上燈火,道:「三人先在此地休息一下,我這就去知會廚房,整治點東西來!……」

雲慧心中頗覺過意不去,道謝了一聲。並掏出五兩銀子給那大漢,那人拿起來道一聲「謝謝」,立即退了出去!

那王攻心里仍想著那朵奇艷的花兒,此際見四外並無人,在房中坐不住,立即跑出來,想到外面花圃之中去找找,是否也有?

那知,她方一出房,展目一瞧,卻不由大吃一驚,而失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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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一家慶團圓

雲慧與笑面跛丐,一聞驚叫聲,雙雙疾掠出房,目光到處,便見那適才的甬道,此際已被阻塞得水泄不通了!

這一來,宅主的用心,不問自明,是蓄意要陷害他們。只是,他三人卻怎的也想不起來,宅主是誰,在那里與她們結過梁子!

笑面跛丐性如烈火,嫉惡如仇,近年雖知收束自制,不像過去那般,輕舉妄動,動輒傷人。但如今無端受人暗算,關在這地窖之中,怎不暴怒呢?

只見哈哈一陣長笑,聲似巨鑼破鼓。直震得王玫面目為之變色。而他卻在那一拐一跛之下掠到了適才的入口,雙掌叫勁,「呼呼」掏出了二拳!

那拳風一下子撞在阻塞住出路的石壁上,發生了「砰砰」兩聲巨響,但可怕,除了剝落下一片寸許的碎石之外,整個的石門,竟而絲毫不移!

笑面跛丐不由得大吃一驚,暗忖:「自己適才這兩拳,含忿出手,已提足了九成真力,少說點也有數千斤之力道,今竟仍不能破除此壁,這石壁之厚度、堅度,豈非驚人之致?」

雲慧與王玫遠遠望見這種情形,亦不由嚇了一跳,雲慧返身入室,正准備找開包裹,將從未用過的奇形寶劍,取出一用。卻聽那上面,忽然傳來一陣慘歷而得意笑聲,十分的耳熟!

她三人不由都是一怔,齊齊仰頭,只見那體高二丈,廣約五丈的頂部,除了五盞彩色宮燈外,並無余隙,足以傳透聲音但事實上,那聲音就像在三人的頭頂上一般,厲而且洪,直似是厲鬼怒嘯,震得這一d之中,回聲沖激,嗡嗡之聲交作,刺人耳鼓!

王玫為之掩耳。笑面跛丐卻也敞開了破鑼也似的大嗓門,仰天厲笑,暴聲喝問,道:「什么人?敢用這鬼蜮伎倆,暗算你家爺爺?」

上面的笑聲,倏忽而止,接著便傳下來一陣洪亮的語聲道:「老跛子你死期已在眼前,還敢大言不慚,你家爺爺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正是少林護法,聖火大師便是!」

此言一出,被困的三人,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