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2)

國資委的故事 未知 6059 字 2021-02-13

進屋後,小翠把電視打開讓方致遠看會新聞,給他沏了杯茶,跑進衛生間里把浴缸刷了刷,放起熱水。乘著放水的功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你哥哥怎么被關起來的?」「我們家那山上前些年開出個礦,把我們的土地都征用了,我是女孩子就到招待所來上班,哥哥就到礦廠上班,礦主欠了村里人好多工錢,我哥和村里幾個年輕小伙去找老板要錢,就被抓起來了。」「那後來工錢付了么?」「不是你說話,還在里面蹲呢,哪個還敢要。礦主是縣里有名的流氓,在外面放話說我哥再鬧事,就整死他。爸媽想日子苦點沒事,就勸我哥別去了。」

「那你哥現在干什么?」「還能干什么?地也沒了。這不在給修路的公司打工呢。不去苦錢怎么交提留?」」地沒了還要你們交提留?」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上訪到縣里也沒用,告的人不是被抓就被打,誰也不敢再來縣里告了」

浴室的嘩嘩流水聲打斷兩人的談話,靠在牆邊的小翠跑進去關上了水閥。「你們的工資怎么樣?」「我方縣長,我」小翠突然一下撲通跪在方致遠面前抱住他的腿哭了起來。「方縣長,我求求你,給我換個工作吧,哪怕讓我去餐廳端盤子也行」「別哭,別哭。站起來慢慢說」「上次徐主任問我你干了我沒有,我沒敢說你讓我出來。後來那么多領導來叫我去,我都不願意。小李她們幾個陪領導睡覺的到月底工資頂我幾倍,還笑話我當婊子立牌坊,這里我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怪不得有人在省里告我和招待所的服務員發生性關系,原來是這么回事。小翠啊小翠,你真是瞎胡鬧!」看著楚楚動人的小翠哭泣的樣子,方致遠也不忍心再去責罵她,「小翠,你還是處女么?」羞紅了臉的小翠低聲說「恩」「那好,明天你去婦幼保健站去做個婦檢證明交給我,你抹的黑可得給我洗干凈。另外寫份事情經過的材料給我。至於工作么,你先忍耐下在這里繼續上班,有什么情況及時向我反映,要不了一年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復。對了,除了周縣長,還有哪幾個縣領導在這包養服務員的?別怕,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是你說的。」

「縣里五大班子的領導基本上都有,周縣長是小李,人大趙主任是小黃,任主席是毛素萍,左副書記是吳翠蓮。」「馮德遠有情人么?」

「他啊」「怎么了?」「他和衛生局的簡淑儀局長還有縣委辦的杜月玲主任多了去了。只要一到禮拜六他們就都跑這鬼混。第二天我去打掃簡直惡心死了。」

「好!這些情況你都在材料上寫下了交給我,這里是五百塊錢,明天上午你去做個檢查,剩下的留著自己零花吧。對了,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叫滿小翠,我哥名字叫滿小虎」「好,你先出去值班吧,記住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

匆匆洗完澡的方致遠順著招待所的小道走向縣委宿舍,到門口掏鑰匙的時候感覺牆角有個人蹲在y影處。連忙轉身做好防御准備,厲聲喝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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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清晨,方致遠奔跑在縣城的青石板路上,薄霧打濕頭發,讓人更加清醒。放

慢速度緩走著呼吸新鮮的空氣,方致遠跳起來摘了片路邊樹上的枝葉,含在嘴里。

人逢性事精神爽,看來這兩個月的晨練效果還是不錯的,昨晚的酣戰讓自己

暢快地抒發著積蓄的體力,清晨起來卻沒有一絲的乏意。自己雖然想再度春風,

又不忍心打擾枕邊嘴角含著滿足的微笑沉睡著的倪美雲,憐香惜玉的他索性起床

出來鍛煉,順便買些早點回去。

雖然是春節,但富源家家基本上不備菜,早晨已經有幾家做早點的打開了店

鋪,方致遠買了幾根油條,用藤絲穿系著拎在手里慢慢往家走,路邊一群鍛煉結

束扎堆聊天的人們在爭論著什么,方致遠湊了過去。

這兩個月通過晨練接觸基層百姓,從他們口中倒也得知不少有用的信息,盡

管有些的確誇大其詞,但多少還是有些根據。「聽說新來的方縣長人不錯,來了

就要求政府機關企事業單位開源節流,反對鋪張浪費,一心一意忙著修路,這路

一打通,富源的經濟就該上去了。」「是啊,以前老是拿百分之七十五的工資,

財政有了錢,我們也能拿到全額了。」「乖乖,那我還能補不少錢呢」「哎,天

下烏鴉一般黑,你看前幾任的縣長哪個來不是先燒三把火?後來呢?還不是一個

一個進了大牢?」「就是當官的誰不愛錢啊」方致遠正准備轉身,一個男人的話

讓他停下來。

「你們知道什么?他表面上不貪實際上呢?縣里修路錢被省里面拿去支派,

里面的花花繞能少么?那工程隊對他還不幾十萬的送?」「不會吧?你怎么知道

的?」「實話告訴大家吧,馮書記本來想把修路錢拿來,一部分用來修路,一部

分准備補發大家工資的。都是姓方的出的餿點子,非要把錢挪走,這下好了,縣

里的財政最多維持一個月,到時候我看咱們不要說拿七十五了。百分之十的錢都

發不出來。」人群中一陣s亂,看著那個中年男子得意洋洋的樣子,方致遠湊過

去大聲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別是吹牛吧」「切,吹牛?我就在財政局上班,

怎么能不知道?大家正准備聯名上訪呢,方致遠他才來富源幾個月,就向上面申

請摘掉貧困縣的帽子,這下可好,上面不撥錢,下面他再亂花,在省城一頓飯報

銷一萬多,他吃金子啊?你們說呢?」人們更加憤怒,有人已經開始罵起來「麻

痹的,還以為是個好人,誰知道也是頭狼」

「一頓飯一萬多?你們怎么能給報銷的?」「他是縣長誰敢不給報?你知

道個p!……方……方縣長……」

剛才還興奮得手舞足蹈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僵硬的微笑,小腿都開始抖了起

來。人們一下圍了上來,他們大多數是在職或退休的干部職工,還有些普通群眾,

都想看看這個年青的縣長到底長什么樣?他會怎么說。

「站住!」方致遠一聲怒喝,拽住准備開溜的男子。「你在財政局干什么職

務?」「我……我……」「他是財政局副局長祝慶元」有好事的老百姓在人群中

叫起來。

方致遠一下站在花壇上,大聲說道「同志們,靜一下,讓我來問問祝局長幾

個問題」喧嘩的人群安靜了下來,「第一我到富源快三個月了。直到年二十八下

午才第一次回家,今天是大年初四,機關還沒有上班,我什么時候到省城吃的一

萬多元,什么時候報銷的?第二個問題修路款是專款專用,誰敢挪用它來發工資?

讓省里修路是我的建議,為什么?從現在的道路質量就能看出來,花了3000

多萬不到一年就幾乎報廢,我怎么可能還讓他繼續承攬這個工程?縣里派了公路

部門和質檢部門在施工現場抓質量,有一點不合格就扒了重修,這樣嚴格的標准

誰還送錢給我?按你這個邏輯,先前的施工單位又送了錢給誰呢?第三個問題,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報告全部以縣委縣政府名義上報,我什么時候打的報告取消貧

困縣的帽子?這事連我都不知道,你祝局長是怎么知道的?」

臉色灰白的祝慶元全身哆嗦地用哀求的眼光看著他,仿佛在哀求方致遠給他

留點面子。「方縣長,我……錯……了。我也是道聽途說」

「祝局長,作為一名干部,別說不清楚,就是真知道我有什么問題,你應該

向組織上反映查處我,而不是到處散步謠言煽動群眾,等上班後你先到局長那把

今天的事向他一五一十地匯報,」

不理會鼠躥的祝慶元,方致遠繼續即興地說著「同志們,可能縣里的財政是

有些困難,但是大家的基本工資縣里還是要保證的。而且我向大家保證,在我掛

職的兩年之內,不僅要讓同志們拿到全額工資,拿到欠發的工資,而且要把貧困

縣這個帽子徹底去掉!讓大家切切實實地過上好日子!」

離開人群的方致遠還隱約聽見後面的人在說著,「我說他是好干部吧,年前

探望我們退休干部時就看他一臉正氣。你看哪有縣長自己上街買油條的,人家就

是不脫離群眾」「他一個人買那么多油條干嗎?」「年青人嘛就不能多吃點?

……」

回到宿舍的方致遠進門見倪美雲穿著自己的睡衣褲在廚房忙活下著面條。

「我買了油條,面條下得稀點。冰箱里有j蛋,你再打兩個荷包蛋。」

兩人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飯,「看起來就很好吃,你的手藝一定不錯。」

雖然昨天晚上和面前的男人被翻紅浪一度春宵,她還是放不開地坐下靦腆地笑了

笑。「你還是笑起來漂亮」倪美雲被男人誇得羞紅了臉低下頭用筷子挑著面條,

「叫你下荷包蛋給自己補補身體,你怎么都放我碗里了」方致遠埋怨著她,「這

倒好,你看象什么?」倪美雲抬頭一看,方致遠把油條放在了兩個荷包蛋中間,

簡直是昨晚男人下t的造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來,給你」「給我一個好了,你也要補補的」倪美雲體貼地說。「我啊,

身體健壯著呢,連著十天也不用補」方致遠硬是把j蛋撥進她的碗里。

「你這段時間受苦了,把身體調養好,以後還要工作撫養孩子,聽話,吃了,

吃了就不結巴了」方致遠的玩笑非但沒有讓她高興,反而牽起了她的愁緒。

「昨天晚上那是故意試探你的,雖然取證有難度,但是你放心包在我的身上。

美雲,事情既然已經走到今天這步,再苦惱只能傷害到自己的身體,反而讓那些

壞人高興。你以後的路還長,很多事還得你來干呢」

吃完飯後方致遠喝著倪美雲泡好的茶,點了支煙,把碗筷收拾好的她坐在沙

發上手托著腮看著方致遠。伸手把倪美雲攬入懷中,自然地撫摸著她清秀的肩膀,

倪美雲沒有一絲拒絕,順從地伏在他的懷里,深情地望著他。

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從昨晚不由自主地和這個男人發生關系,從未有

過的高c把自己打上一個又一個浪尖,欲仙欲死的滋味讓自己昨夜才知道什么是

女人,夢境中丈夫的臉在一點點消逝。早上起來發現男人出去鍛煉,被窩里那壓

出的身體痕跡讓心砰砰跳起,下t殘留的愛痕和吸得紅腫的茹頭令自己回想起昨

夜的激情,躺在被窩里,羞愧地哭了,為了丈夫的淡去也為了自己的背叛。

看著懷中女人若有所思地神情,方致遠想起和沈萍第一次發生關系後她也是

這樣,此刻應該是思想斗爭最激烈的時候,還是留點時間讓她自己考慮吧,過於

急進反而欲速則不達,在紅潤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對她說「這段時間不要出去

了,白天就呆在家里看看電視,所有電話和敲門你都不要回應,防止他們知道起

了防備。我這里從來沒開過伙,雖然米面油鹽醬醋都有,但還缺不少東西,回頭

你開個單子缺少的就寫下來讓我去買。中午我如果不在家盡量不要燒菜,用微波

爐做就行了。實在想燒什么吃,晚上天黑後做。一會我去公路上去看看,中午回

來去隔壁老朱那吃飯,別准備我的了。」

倪美雲欲言又止,順從地點了點頭。門外響起敲門聲,應該是老馬來了,方

致遠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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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我」壓低的語氣明顯吐露著清脆的女人聲。「你是誰?」「方縣長我是倪美雲」

旁邊的房間燈亮了起來,方致遠趕緊打開門讓她進了院落,自己站在門口對開門走出來的鄰居退休的公安局長朱元海笑著說「老局長,新年好!不好意思,剛才被一只母貓嚇了一跳,聲音大了些把你吵醒了」「新年好,方縣長怎么假沒結束就回來了?我聽這邊有動靜還以為是小偷呢!」「呵呵,反正春節沒什么事,胃不好回富源躲酒場。」「明天到我們家來吃個便飯吧,嘗嘗老伴的手藝。」「好啊,恭敬不如從命,那我明天中午就到您家里蹭飯了。」「一言為定!你早點休息吧」「好,再見」

回到院子里方致遠把大門鎖好,打開房門讓倪美雲進來,節能燈把空寂的房間照的明亮起來。方致遠細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倪美雲穿著件洗得變色的淺黃小開襟西服,配條深色直筒的牛仔褲,腳上穿著早已過時的中根皮鞋,雖然打扮不是很洋氣,但整潔利索的穿著看起來是個很有氣質的女性,沒了往日的邋遢,和以前見過的那個瘋婆娘判若兩人。

微微彎曲的長發沒有束起,像黑色的波浪一樣披散在纖瘦的肩膀上,前額淩亂的發絲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出厚薄適中的嘴唇,和臉蛋一樣的蒼白。露在毛衣外的脖子散發白玉般光澤,胸脯挺挺地讓毛衣形成兩處渾圓的山丘,緊身的牛仔褲把挺翹的p股包裹成完美的弧線,前面小腹下也微微凸起。

看方致遠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自己,倪美雲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兩腿向內並攏著,把蓋住前額的頭發用手掠開,露出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和小巧的鼻翼,渾身微微顫抖著打了個冷戰。

盡管富源四季如春,可畢竟現在是冬天,夜里還是有些寒意,想必她在外面等了好久。方致遠連忙讓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打開空調把溫度調高,「你就是杜少海同志的妻子倪美雲?」「是的,方縣長。早上省委的方書記給我打來個電話,天一黑我就偷偷跑來了,方縣長,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別急,別急,來先喝點熱茶暖暖身體。」方致遠按住激動欲起的倪美雲肩膀,給她沏了杯茶。

「記得我到富源的第一天就見過你,那時的你好像有些」「我那是被他們得裝成神經病,不然今天怎么還能站在你面前」激動的倪美雲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暈。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丈夫是被害的?又有那些人來你?杜少海同志的死亡可是公安機關鑒定酒後駕車意外死亡的啊!」方致遠不緊不慢地說。

「我和少海高中到大學都是同學,又一起分到縣委機關,他在審計局我在婦聯工作。兩人認識到結婚有十來年了,從來就沒見過少海喝過一杯酒,他天生就對酒精過敏,怎么可能酒後駕駛?在他臨出事的前一段時間,曾經和我隱約提到過礦上的賬目有問題,我當時還埋怨他多管閑事,後來少海出事,我去他的辦公室收拾遺物,辦公桌里空盪盪地什么東西都沒有。」

「你沒和上級派下來的刑警反映這個問題?」「我當然說了,可他們說當晚徐祁連調任縣委辦主任安排吃飯,席上要把少海提拔為審計局副局長,少海一高興就喝了兩杯。徐祁連是少海的局長而且是他的遠房親戚,一桌人都做證少海喝的酒。」

「恩,你說自己被人得裝瘋,是哪些人你?」「少海死後,我不願意領取撫恤金,到地區去上訪晚上回到家,發現家里被翻的底朝天,公安局來說勘察現場說是小偷行竊,家里的首飾錢財一樣不少,這是什么小偷?夜里經常有人拿磚頭砸我家的玻璃,這些喪盡天良的禽獸連孩子都威脅,嚇得我把四歲的女兒送到少海爸媽那去了。不久有一天我去郵局寄材料剛從里面出來,停在路邊的一輛卡車向我沖過來,還好當時躲得快,從那以後我就裝瘋賣傻起來,一開始他們還派人跟蹤我,這快一年了才對我忽視。」

「就你知道的馮德遠還有哪些問題?」「馮德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表面上是個忠厚善良的縣委書記,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他和縣委幾個女同志都有不正常的男女關系。」「這個可不能亂說啊,你沒有見到怎么知道的?」「我現在的縣委辦主任杜月玲原來和我在婦聯同事,後來和馮德遠發生關系被提拔到現在的崗位上,這都是她親口對我說的。還動員我,說馮書記喜歡我,只要從了他,就提拔我當婦聯主任。」「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少海死前二個月左右」

「倪美雲同志,你說的這些情況理論上完全可以說是你一廂情願的妄想症發作,別急,因為你提供不了任何實質性的證據,僅僅憑借著這幾點,你是搬不動馮德遠的,這也就是工作組為什么幾次無功而返的原因,從你丈夫被害說起,盡管你說他不喝酒,可是有人證明他喝了。你家庭受到的s擾可以說是小偷流氓作案,生活作風上馮德遠更是可以說你勾搭他不成懷恨在心污蔑他。」

剛被屋內的暖風吹的紅撲撲的臉蛋又變得煞白起來,皓齒死死咬住下唇,淚水無助地在眼眶里打轉。方致遠喝了口茶,點了支煙,閉上眼睛背靠在沙發上,「你好好想想,你丈夫還有什么東西是他們急需找到的?他有沒有記日記的習慣?或者他把東西托付給了某個可以信賴的朋友?」

「一時半會我還想不起來,家里我也翻遍了,沒見過什么東西」「那你先回去吧,我只能向組織上反映你提供的線索沒一條值得調查的。」方致遠說道。

「你們為什么個個都官官相護,少海的死難道真的冤沉海底?方縣長,你要怎么樣才肯幫我?錢我沒有,少海死後家里所有的錢全部被我用來上訪了,如果說這么做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