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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招是「被迫」當上蜀王的。
晉王、梁王、吳越王先後派來使者,表面上恭順,異口同聲地奉降世王為「祖王」,卻沒有真心服從之意,個個自行其事,通報一聲而已。
薛六甲當著眾頭目的面,將三王的十八輩祖宗總共五十四輩罵個遍,最後道:「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他們心里沒底,還是害怕官兵,所以推我為,敗了算我的,勝了算他們自己的。」
薛六甲又是一通罵,頭目們各出污言穢語助興,頗為熱鬧。
罵得夠了,薛六甲道:「不能讓他們得逞,三王欺負我一個可不行。老子手下原來有十幾個王,可惜命不好,死得干干凈凈……你們誰還想當王?白送。」
剛剛還在痛斥三王的頭目們紛紛閉嘴,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肯站出來,經過兩次封王,他們已經看得明明白白,無論薛六甲說得多好聽,誰稱王誰就是他的眼中釘,早晚會被除掉。
「有膽量造反,沒膽量稱王?你們這些膽小鬼。」薛六甲又罵一通,看向自己的妻弟,「小六子,封你當秦王吧,跟寧暴兒他們幾個平起平坐……」
「小六子」跪在地上號啕大哭,「祖王姐夫,我沒得罪過你啊,我姐姐的確老了點兒,不會說話,但我對姐夫真是忠心耿耿。」
「滾遠一點。」薛六甲怒道,目光掃視,看誰誰往後退,心中不由得更怒,「滾,全滾出去,一個有用的人也沒有。」
頭目們攙扶「小六子」退出帳篷,留薛六甲一個人生悶氣。
王妃黃氏是個胖胖的婦人,疾風般地闖進來,指著降世王就罵,花樣百出,更勝丈夫一籌,「我弟弟咋惹著你了,你非要殺他?我們黃家哪里對不起你?兒子給你生了,造反陪你做了,你找來一群賤貨,我也忍了,你還想怎樣?」
恰好有幾名「賤貨」就在屋子里,黃氏覺得其中一人在笑,脫下鞋子飛擲過去,追上去還要再打。
薛六甲焦頭爛額,「彌勒弟子」的名頭和手中的「殺皇滅帝棒」對結妻子無用,只能上前攔阻,好言相勸,將美人護在身後。
「王妃休怒,我沒想殺小六子,真心是要封他為秦王,他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何必鬧成這樣?小六子也真是,不願意就說唄,干嘛找姐姐出面?」
黃氏怒氣稍解,雙手掐腰,「你不想殺我弟弟?」
「真沒想,我對自家人怎樣,王妃不是一直看在眼里嗎?」
黃氏怒氣又減一些,薛六甲親自揀鞋給她穿上,笑嘻嘻地說:「寧暴兒他們幾個稱王,合伙欺負我一個,我就是想讓自家人稱王,跟他們斗一斗。」
「在你手底下稱王全都不得好死,我家人絕不冒這個險。你想封王,就封……尤瘋子,他整天沒大沒小,在我面前亂開玩笑,讓他送死。」
「不是送死……而且尤瘋子不行,連自己人都不將他當回事,得了王號也沒用處。」
「那就封甘招。」
「甘招?」薛六甲心中一動。
「對,這小子仗著自己當過小官兒,眼睛長在頭頂,還是個笑面虎,我看他早不順眼,讓他當王,找機會弄死算了。」
薛六甲點頭,「要說身邊這些人,也就是甘招是個人物,我早先怎么沒想到他呢?」
「我說了,這小子是個笑面虎,有好事的時候恨不得貼到你臉上,一聽不對勁兒,立刻躲在別人後頭,讓你根本瞧不見。」
薛六甲連連點頭,「王妃看人准,我就說嘛,剛才好像沒看到他。」
「就這么定了?」
「就這么定了。」
「別再打我家人的主意。」
「王妃怎么就是不信呢?這回是真封王,沒有惡意。」
黃氏冷笑幾聲,完全不信,看了一眼丈夫身後的女子,厲聲道:「少做沒用的事,白白掏空了身體,你一死,全家老小靠誰去?至少等幾個兒子再長大些,能繼承家業,給你送終。」
「行了行了,我不愛聽這些話,佛祖保佑,我至少還能再活個百八十年,給兒子留片穩固江山。」
「活那么久當忘八嗎?」黃氏轉身離去。
「要不是看你生了三個兒子……」薛六甲恨恨地小聲道,扭頭向幾名美人道:「你們倒是努力給我再生幾個兒子,我就不用受那個婆娘的氣了。」
薛六甲走到門口,向門大聲道:「叫甘招過來!」
諸頭目當中,甘招比較懂得君臣之禮,行禮從不敷衍,不像其他人那樣草草了事,只憑這一點,就頗得薛六甲的歡心。
「祖王喚我何事?」
薛六甲坐在椅子,輕輕撫摸手中的棍棒,「你跟了我這么久,立下不少功勞,給你一個王位當當吧。」
甘招沒像小六子那樣失態,拱手道:「我那點功勞,與其他頭領相比不值一提,況且又非祖王故人,乃是半途加入,功勞更少一層,實在當不得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