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1 / 2)

背叛 未知 6277 字 2021-02-13

作鳥獸散。我這個《紫雪r報》的「頭版頭條」,卻將總是溫情地依偎在我身邊的「二條」扔在一旁,像我兒子魚小明小時候撲向他媽媽懷中那樣,輕捷地提起厚顏無恥的腳跟兒,臉上掛著像陶小北呈現給我的那種嫵媚的笑容,邁著小碎步如蟻附膻地向正沖我招手的馬方向局長跑去。我離馬方向局長這個厭物越近,就離陶小北這個尤物越遠——誰讓我是一個像顧某那樣的俗物呢!

在玻管局這些年,閻水拍、馬方向和我的關系,就像那個縣長、律師和記者的關系一樣。閻馬若為縣長,我就是那個倒霉的律師,陶小北則為那個采訪律師的記者。《漢書·賈誼傳》里有這樣一句話:「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閻水拍若是「身」,馬方向若是「臂」,我魚在河就是最末端的「指」。身——臂——指,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關系!對閻馬來講,我永遠是他們臂端的一根手指頭,兜中的一支圓珠筆——他們隨時可以將我伸出去,掏出來,如臂使指般的差遣我,驅使我,使用我!

顧某榮歸舉局歡宴的第二天早晨,老板一上班就將我這支「圓珠筆」從他兜里掏了出來。他將我這根屬於他的「手指頭」叫到辦公室,囑我去顧某公司購買五十台電腦以及相應的配置。老板特別叮囑,局級領導——包括你——老板說得這個「你」指「我」——全部購成東芝牌手提電腦。其他同志就買成台式吧——聯想還是戴爾,你看著辦!

《背叛》46(4)

顧某像一個狡猾的掮客,「故局重游」一番,就讓紫雪市縣機關單位未上辦公自動化系統的最後一個空白點,如湯沃雪般地在環球電腦公司的業務分布圖上消失。我當時突發奇想:若給我們玻管局在那天掛在女秘書修長身子上的那份業務分布圖上找一個位置,應標在什么地方?與「歐洲」、「俄羅斯」、「澳大利亞」這些「龐然大物」比起來,我們玻管局也太微小了一點,比微不足道還「微小」,還「不足道」。因此當然不能標在r房等「大地方」,有一個位置倒適合我們玻管局——就是肚臍眼兒。對!就把我們玻管局標在那兒!

宋某回來則要冷清得多。某天,他突然像李向y帶著的一支游擊隊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穿c到了老板辦公室。當時下午剛上班一會兒,他穿c到老板辦公室誰都不知道。突然,我聽到老板辦公室傳出激烈的說話聲,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高聲喊叫——後來我才明白,那種破罐子破摔或摔破之後發出的就是這樣的聲音

。我急忙挑開老板的門簾跑進去,見瘦弱的宋某正弓著腰揮著胳膊沖老板發威,老板氣得臉煞白。我見將老板氣成這樣,像賈政呵斥賈寶玉那樣,斷然喝住宋某,並用威懾的目光視著他,不由分說拉起他一條胳膊,像拉著一條正沖人狂吠的狗一樣,將他拉出老板辦公室,又拖進我辦公室,扔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關起門和他理論。

「老宋你撒什么野?有話好好說嘛!」我這樣說時,眼光里才去掉了一些威懾的成分,不過仍顯出一種嚴厲。我用一次x紙杯給他沏一杯茶,放在面前,再次對他說:「有話好好說,有問題咱們共同商量著解決,可不能胡來!怎么可以和馬局長大吵大鬧?」

宋某用發直的眼睛注視著我辦公室的牆壁,半天沒吭聲。就像宋蕙蓮獲知老公來旺兒被遞解到徐州一般,她怎么也想不通,西門慶怎么可以一邊恣意享用玩弄著她的身子,一邊毫不含糊地將她的老公置於死地。宋蕙蓮想不通的結果是尋了兩條裹腳帶拴在門楹上自縊身亡,老宋想不通的結果是以手捂住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俄頃,見手指縫間有淚水溢出,他竟像個孩子一般在我面前不顧羞恥地「嗚嗚嗚」哭了起來。

宋某下海後,與一中學同學韓某成立了一個「向未來發展有限責任公司」。宋某任總經理,為公司法人;韓某為常務副總經理。營業執照「主營」一欄里,填作:「百貨批發」;「兼營」一欄填作:「書刊、音像銷售及其他」。公司成立初期,兩人夏天給各機關單位販賣白糖、茶葉等「降溫」用品,冬天給各廠礦企業販賣防寒服、工裝、鴨絨被等勞保用品。折騰一年下來,賺了五萬多元。宋某和韓某共同的意見是,將這五萬元作為資本,再籌集一筆資金,「弄一個大家伙」(指做一筆大生意)。

過了沒幾天,「大家伙」被韓某帶來了。其實韓某帶來的是一個「小家伙」:一個身材矮小、瘦瘦精精的年輕人曹某。三人坐在一個小酒館後,韓某指著曹某對宋某說:「我靠!你不認識啦?咱們初中班主任曹老師的兒子!」宋某這才恍然大悟。他在紫南縣一所偏僻的農村中學上的中學。那所中學比魚在河執教十年的袁家溝中學還要偏僻一些。一出校門,大山就在頭頂壓著,讓人氣都喘不過來。他們上初中時,曹某還是個小學生,脖子上挽一條皺皺巴巴的紅領巾,成天跟在他們p股後面玩兒:下河玩水,上山掏雀窩,還去果園里偷過一次蘋果,被看園的老人追得撒開腳丫子狂奔。三人說了一會兒少年時期的一些趣事,已喝g一瓶白酒。第二瓶酒打開時,韓某才催促曹某說出他那個「大家伙」。

曹某說,他有一個親戚在中國慈善總會任秘書長,最近他從親戚處得到一個信息,「中慈總會」有一批國內捐贈的圖書准備處理。其實全都是新書,好大一部分還是中考和高考復習資料,但因版本是去年的,北京、上海那些大城市的娃娃們覺得「舊」了,其實在咱們這兒比新書還新呢!曹某說,他已專程赴京看過這批貨,總價值二百六十多萬元,處理價才三十五萬元。曹某說著,興奮地端起一杯酒和宋某、韓某碰杯,然後又說:「我的初步設想是這樣,咱們在市教育局找一個管事的,給他八萬元,讓他出面給全市各學校分配下去。全市有多少所中小學啊!這么點兒書撒出去,還不像雪花兒落在大地母親的胸脯上一樣,連點響聲都聽不到,連個蹤影兒也看不到。咱們以半價批發給市教育局,調動人家的積極x,讓人家也有賺頭。半價是多少錢?一百三十萬元。減去三十五萬元購書費,再減去八萬元回扣,一萬元運費,再拿出六萬元機動經費,共是五十萬元成本。一百三十萬元減去五十萬元那個數字,就是咱們三人的純利潤!咱們賺多少錢,我兒子都能算出來呢!」

「咱們凈賺八十萬元呢!」宋某冒著給曹某做兒子的危險,脫口將曹某說的「那個數字」算了出來。他想,只要能賺八十萬元,不說兒子,給誰當孫子也行!

「這樣的生意那種腦子進了水的傻瓜才不g呢!」韓某此時也這樣感嘆著說,仿佛若宋某不g這宗生意,就是那種「腦子進了水」的「傻瓜」。

宋某腦子並沒有進水,他十分冷靜地對曹某說:「這筆生意可做,這是前提。但有兩個具體問題。」宋某伸出一個指頭,說:「第一個問題是,誰負責銷售?萬一銷不出去怎么辦?教育局那個『管事的』拿不倒怎么辦?」宋某這樣說著,目光視著曹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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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46(5)

曹某說,銷售由他負責。沒有金剛鑽,怎敢攬這個瓷器活!曹某所說的「金剛鑽」是指市教育局夏局長。曹某小聲對宋某和韓某說:「夏局長是我爸的得意門生呢,當時是班長,語文學得好,我爸常讓他在課堂上站起來背誦柳宗元的《捕蛇者說》和荀況的《勸學篇》呢!我爸已給他打過電話,他已初步答應幫這個忙。」曹某停了一下又說:「當然單靠這層關系還不行,還得拿出硬貨!不過有這層關系,我有把握搞定老夏!萬一不行給他十萬元回扣。」曹某說到這里,征求宋某和韓某的意見,再給夏局長增加兩萬元回扣他們同意不同意?

「那咱們就賺不到八十萬了,只能賺七十八萬!」韓某有點不大情願。

「你這個人,咱要算大賬!怎能摳小錢?」宋某責備地瞅了韓某一眼,轉而代韓某和他向曹某表態:「給夏局長的回扣由八萬元增至十萬元我們同意,但再不能增加了,十萬元封頂。」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宋某又伸出第二個指頭,和曹某討論第二個問題。他說:「事後方知君子,事後也方知小人!所以咱們來個先小人後君子,貨全部運回紫雪,放到由我們(他指指韓某)指定的庫房里,我們才願意出資。」宋某還向曹某提出,一萬元運費最好由曹某先墊付。宋某當時的「小九九」是:這是一筆保賺的生意,保賺還要保險,若現在將資金j給韓某,到時貨回不來怎么辦?貨回來,驗過,用一把大鐵鎖鎖在庫房里,鑰匙揣在自己身上,再付錢。基本等於先將媳婦領進d房,生了兒子,再去登記辦手續,哪兒找這樣的美事!

韓某也同意宋某的意見,不願意先拿錢。曹某有點不高興,說:「我要有錢,找你們g啥?我一個人去做這筆生意,轉眼就差不多成了百萬富翁!」曹某說他去銀行貸過款,貸不出來,沒辦法才拉他們合伙。曹某最後生氣地說:「你們都是些人精,一點風險都不願承擔!」曹某說著真有點生氣了,起身欲走,p股都離開了座椅。宋某當時有點緊張,怕煮熟的鴨子飛掉。韓某此時眼疾手快,一把扯住曹某說:「你小子g啥?咱哥們兒湊一塊兒是做生意來了還是賭氣來了?」曹某只得嘆了口氣,重新坐回來說:「你們這些人,只想r,不想管生孩子!」曹某憤憤不平地說了這樣一句粗話,又嘆了口氣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只怪我自己拿不出錢,只能是大閨女進了妓院——橫豎由你們擺布!」曹某這樣說著,真像一個被送進妓院的大閨女一樣,坐在那兒悲傷地低了一會兒頭,像在追悼會上默哀一樣。

曹某「默哀」的這陣兒,宋某心里如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生怕曹某再使x子走掉,所幸曹某並沒有再使x子走掉。

大約有一支煙工夫,他「默哀」畢,抬起頭無奈地說:「這樣吧,我先讓親戚出面將貨賒回來,貨到驗過後你們立馬付錢!一天也不能拖!一萬元運費三人各承擔三分之一,去北京提貨前付給我!我現在只有不多一點錢,哪能墊得起一萬元運費?去了還要吃還要住,你們總得講點人道主義,不能讓我去北京後睡在天安門廣場上的毛主席紀念堂旁邊吧!」

宋某見將曹某成這樣,於心不忍,連忙掏出三千五百元。韓某自然也不忍心將曹某得睡到毛主席紀念堂旁邊去,亦拿出三千五百元。兩人當場將七千元錢j給曹某。

三人就這樣湊起三十五萬元:韓某出十二萬元,宋某出十八萬元,曹某出五萬元。將來利潤按投資比例分成。曹某說:「老子要有錢,老子找你們g啥?給你們尋了這么筆好生意,結果是你們吃r,老子喝湯!」宋某見曹某這話里又有反悔之意,急忙向韓某使了個眼s,兩人當即攛掇著曹某寫了協議,並都按了手印。

宋某和韓某將「向未來公司」所賺五萬元利潤投了進去。韓某還得籌資九萬五千元,宋某籌十五萬五千元。

宋某當時家里全部存款只有四萬五千元,向岳父借了兩萬元,還差九萬元。宋某再拿不出錢來,便去找康鳳蓮。宋某和康鳳蓮是中學同學,康鳳蓮還是宋某「同桌的你」。他將這筆生意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拉康鳳蓮入股。宋某已將屬於自己的利潤算清楚,收回成本,可凈賺四十二萬元。他和康鳳蓮各投資一半,本應各獲利潤二十一萬多元。但他在那批貨總價值二百六十萬元上打了點埋伏,說成二百萬元。這樣,他和康鳳蓮的純利潤就變作了三十一萬元。宋某當時誠懇地對康鳳蓮講:「三十一萬元利潤,咱倆一人一半,我一分錢也不多拿,每人十五萬五千元!」其實宋某多拿的豈止是「一分錢」,他「昧」了康鳳蓮五萬五千元。一里一外,宋某可賺差不多二十七萬元!

那天晚上從康鳳蓮家籌到錢出來,宋某高興地在紫雪城寂靜的大街上跳了兩跳,並不知給誰很響亮地拋了一個飛吻,仿佛二十七萬元已揣進兜里。

下來便是找庫房、驗貨、付款。找庫房容易。宋某在玻管局工作十余年,一玻二玻有的是到處結滿蜘蛛網的大庫房。不說一庫房書,十庫房書也存得下。

宋某做夢都不會想到,當他用一把大鐵鎖「吧嗒」將那一庫房書鎖上後,曹某卻像一顆水珠一樣蒸發掉了。

起初宋某並沒意識到曹某找不見了。將書鎖進庫房分手時,曹某說他提書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個月。他拍著宋某的肩膀說:「宋哥你只管放心,半個月內我保准來提書。我現在先得將這三十五萬元貨款送北京去,當時給我親戚承應下了,貨一拉回來馬上付款,要不我親戚那兒可作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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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46(6)

當時宋某還和曹某開玩笑,他說:「放一庫房黃金怕有人偷,放一庫房破書誰來偷?請人來偷還沒人偷呢!不說放半個月,放一年半載也沒事!」

宋某的話不幸言中,這一庫房「破書」果然一放就是「一年半載」。

宋某是半個月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的。曹某自去北京送錢走了後,怎么再無音信。宋某覺得蹊蹺,急忙給曹某打傳呼,不回;再打,不回;他讓傳呼台連呼十遍,還不回。宋某急忙找來韓某,兩人又一塊兒呼曹某,連呼三天仍無音信。到第四天再呼時,已「欠費停機」。

兩人這才慌了手腳,包了一輛車直撲紫南縣。可待他們風塵仆仆趕到已離開差不多二十年的母校時,獲知曹老師已在五年前去世。學校的老師說:「硬是叫那個小畜牲氣死的!」「小畜牲」就是指曹某,他已有十多年沒回家了。

宋某和韓某萬沒料到,小畜牲曹某竟是一個流浪者「拉茲」!

用「五雷轟頂」、「晴天霹靂」這樣的詞形容宋某當時的心情,一點也不算誇張。

兩人從紫南縣返回,便跑到一玻的大庫房里重新驗貨。只驗了不到三分之一,便癱坐在地上。多一半書是盜版書和黃s書刊,印刷質量拙劣不堪,且有不少已霉變,手碰一碰就像秋天枯黃的樹葉一樣,碎了!

宋某的心也早碎了!這些破書沒有任何價值,只能拉到廢品收購站當廢品處理掉。

因「驗貨」搞得滿臉滿身污痕的宋總經理此時用仇恨的目光盯著韓副總經理,咬牙切齒地說:「你給老子做的好事!」

韓副總經理有口難辯。宋總經理已開始懷疑著了人家的套——不是著了曹某的套,而是著了韓副總的套!

有沒有這種可能:韓某與曹某沒出一分錢,輕而易舉騙走了自己的十八萬元!想到這一點,宋某打了個寒顫。當他將自己的懷疑表露出來時,韓某口氣一下由軟變硬。他瞪著眼睛對宋某說:「你懷疑老子?老子還懷疑你呢!當初分工明確,你負責驗貨!你是怎么驗的?」

兩人圍繞著「驗貨」問題爭吵起來。宋某說:「你說應該怎么驗?老子總不能一包一包打開看吧,兩萬多大包書呢!」

「那你打開了多少包?」韓某問宋某。

宋某無言,因為他當時只驗了不到二十包。當時兩萬多大包書全是嶄新的雙層牛皮紙包裝,外邊還有一個編織袋,包像女人纏腳一樣打得周周正正。卸貨時曹某將包抱在懷里摔地下,對宋某和韓某說:「看這包打得多結實,摔都摔不開!」

「你還埋怨我,懷疑我,我還折了十二萬呢!」韓某發狠地以手指著宋某的眼珠子。

「向未來發展公司」自行解體。接下來四年多時間里,宋某一邊瘋狂地尋找曹某,一邊竭盡全力躲避康鳳蓮。

曹某當然找不到,一只抓在手中的鳥兒,放開手讓它吱兒一聲飛上天去,再想抓住這只鳥兒有無可能?就是一只老鼠,你放開它也很難再逮住。一只被繩索綁住雙腳的公j,撲棱著翅膀從你懷中逃走,抓它也得費半天勁兒呢!

我們紫雪埋葬人還沿襲土葬這種殯葬習俗。有一次我一個同學的父親去世,在墓地要殺一只公j。那只綁著雙腳的公j被一個人抱在懷里,它可能是感覺不妙,突然奮力一躍,從那人懷中躍出。一邊驚叫一邊跌跌撞撞向田埂下草叢中逃走。那人愣了一下,扔掉嘴角正抽著的半支香煙凶猛地向公j撲去,仿佛是要去j污那只公j似的。可他卻怎么也撲不住那只綁著腳的公j。最後還是幾個人呈合圍之勢,才將公j擒獲。因此宋某找不到曹某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曹某至少沒有被綁住雙腳。

宋某找曹某,康鳳蓮在找宋某。

康鳳蓮的錢是借她哥哥的。當時說只借兩個月,現在一借卻是四年!

宋某向康鳳蓮千般賠禮,萬般道歉。可賠禮道歉解決不了問題。宋某開始躲康鳳蓮,可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這年的正月十五康鳳蓮又將宋某截住。康鳳蓮一把鼻涕一把淚,宋某也難過得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同學一場,同事一回,弄到這步田地,傷心總是難免的。康鳳蓮拿宋某沒辦法,可有人卻拿他有辦法,這人就是康鳳蓮的哥哥。這天,康鳳蓮的哥哥露面了,他給宋某打電話,約他在一個小酒館見面。

宋某來到那個小酒館。剛等了一會兒,一個戴一副墨鏡身板十分結實的人走進來,面無表情地對宋某說:「你是宋總吧?我是康鳳蓮的哥哥,康二!」康二當時並沒有往下坐,卻一把拉起宋某的手說:「這里談話不太方便,咱們換個地方怎么樣?」雖是商量的口氣,手卻不容置疑地拉著宋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