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夏彩月從帝都一路趕至淮南王府,路上不知留了多少眼線,卻從沒有一人傳回來這金面人的消息。
直至一個時辰前,這面戴暗金罩的家伙仿佛從天而降般蒞臨王府門前。
要說他背後沒有一股強悍的勢力以及極為隱秘的渠道,夏春秋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就在滿場皆寂之時,辰申又對公孫萬千做了個請的手勢:「公孫將軍,請吧」
公孫萬千猛一點頭:「好,閣主殿下請」
而後,兩人便往廳外空地走去。
其他眾人也尾隨其後,所有人臉上都是一臉的輕松愜意他們都不認為天奇閣主對上公孫萬千能一擊而勝之。
就只有夏彩月柳眉微蹙,心中喃喃:「天奇閣主不像是這么沖動的人才對啊為何明知一擊不可能敗公孫,還要堅持一戰還這么胸有成竹難不成他留了什么後手」
一念至此,這少女突然開口道:「閣主前輩還請留步」
「恩郡主有何事」辰申駐足,轉身。
「敢問閣主前輩自從來到大夏國,可有與人賭斗過」
「沒有。」辰申如實答道。
「這樣啊雖說各國民風大抵相同,可南北之地相隔何止萬萬里小女子怕這賭斗也會有些區別。」夏彩月言語間,略顯為難的神情拿捏的惟妙惟肖,讓人聽後生不出怒氣來。
辰申豁達一笑:「哈哈哈,常言道客隨主便。既然要與公孫將軍賭斗,規矩,自然要按你們淮南王府的來。郡主但說無妨。」
少年一開始就知道,他能利用貪念和落差感騙過殿內的絕大數人,但這夏彩月卻智敏如妖,肯定會挑刺兒的。
不過他不怕。
辰申的依仗,從一開始就不拘泥於規則等外物。
接下來,夏彩月詳詳細細的講了賭斗規則,包括比試期間不得服用玄丹、使用玄符,不能借助諸如戰爭傀儡等一切外物輔戰等等。
等那少女嗚哩哇啦說了一大堆後,辰申只風輕雲淡的問了句:「就這些」
少女輕輕頷首:「是的。」
「好。如果本閣主違反了任何一條,便算我輸。」
說罷,少年看也不看對方,邁著流星大步,率先走到空地站定。
他目光沉靜如水,氣勢沉穩如山。
此情此景,讓夏彩月不禁櫻唇微啟,眼中異光涌動。
她從沒見過如此從容的男子。
就連他爺爺,堂堂淮南王,也有為戰情膠著而犯愁,為野心不得施而隱忍喪氣的時候
可現在,自己說出諸多條條框框來限制這一戰後,天奇閣主並沒有退縮,也沒有趁機對那「一擊」的約定做出改變。
這等心魄,仿佛給耍慣了陰謀詭計來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夏彩月開啟了另一扇門。
門後面的世界,豪氣縱天,正光磊落
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很不堪。
也讓這青發碧眼的少女頭一次對一名異性產生一絲興趣那是一種不同於以往、只想要將之拿來利用的興趣,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