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清晨時分,天空驟然傳來的一聲轟鳴,徹底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而卧室里,已盤膝許久的墨白,也被這道驚雷驚醒。
電光閃耀間,卻只見他臉上,不知何時開始竟已不似那先前那極致的蒼白,反而有著絲絲紅潤,雖依然病態,但卻不再像那生機斷絕,垂危必死之狀。
若是那張丹師此刻站在墨白當面,恐怕絕不敢信他口中那必死之人,此刻竟已生機再起
只不過,那閉目的墨白此刻,卻是眉峰微蹙,頃刻間手中法印變幻,臉上那紅潤,又r眼可見的慢慢消逝,直到再次恢復蒼白。
呼一口長長的濁氣吐出,墨白緩緩睜開了眸子,一抹神光閃過,隨即內蘊其中,恢復清明。
微微抬頭,望了一眼窗外那電閃雷鳴之間,已可見的一p灰蒙蒙天空。
天,終於亮了
要下雨了,大家動作快點
大人j代了,務必在規定時間出發
都麻利一些
門外狂風呼嘯,卻有一陣陣喧嘩由遠及近,墨白並不為之動容,很顯然,他一點也不意外,這眼看著便是暴雨時節,依然要出發的事實。
不知鐵雄是否已安排好一切收回視線,墨白目光微凝,又思緒閃過。
終於要到面對的時刻,雖然並不驚恐,但墨白內心中還是不免升起了壓力。
畢竟事關生死,卻一無所有的完全依靠別人的幫助,這並不能讓他心中底氣充足,只要稍稍一點差錯,他這條命,便必然無力回天。
想到這里,微微搖了搖頭,嘴角一抹笑意升起,輕嘆:本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拼命掙扎吧不過
目光垂下,眼神定在那身邊一個已經打開的丹盒之上。
正是昨日那張邦立進獻的丹盒,只是此時那丹盒之中,早已空空如也。
墨白伸手拿起那丹盒,微微凝神,臉上一抹紅光微閃,便見他五指驟然合攏。
砰一聲脆響,但見那丹盒,竟已在他手中消失不見。
墨白臉上紅光淡去,將手掌松開,一絲絲木屑緩緩飄落,不見蹤影
咳咳墨白輕輕咳嗽兩聲,眼中微閃,卻又微微搖頭:但願不到我親自動手的地步吧
很明顯,這半夜過去,他不再是手無縛j之力,但卻僅僅只是捏碎一個丹盒,卻依然讓他咳嗽
墨白對於封建皇朝的王子就封,倒也並不是毫無了解。
昨夜他也曾以為,他出行之時必是熱鬧非凡。
但卻不想,原來是自己想錯了。
根本只是j匹快馬奔至明王府前,身穿長袍的宣旨官,當著他的面誦讀了陛下旨意之後,便當即被送上馬車,根本就沒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多繁文縟節。
甚至因為大雨傾盆,皇家一句儀式從簡連那皇親送行的環節,都就此免了。
所以當墨白一身錦衣玉袍,站在明王府門口的時候,只有那靜靜屹立馬邊一身蓑衣斗笠的十二護衛兵士,和那一眾隨行的下人,再無其他。
甚至因為大雨傾盆,街道上,連來往的人跡都罕見。
轟隆隆
電閃雷鳴之間,墨白站在門口,目光深深望了一眼雨幕下的平京城,以及那隱約可見的高聳宮殿之後,微微挺直了身軀,又抬頭望一眼那天高廣闊。
沒有父皇,母後
沒有皇兄,皇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