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氣煞朕也(2 / 2)

車馬再次動了起來,速度很快,而那兩名青年的聲音,卻還在繼續。

並且驟然高昂,鐵血,振奮

「旗國如此強大,兵鋒銳盛令我國朝不堪一擊,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屠我百姓,可明珠淪陷了,他們真的就恐怖到能在明珠想殺誰,就殺誰」

「痴心妄想,明珠的王還在,至今還在,他們能奈何否」

「五月戰時,陳可戰不戰而退,明王千里赴軍營,取其首級而回,掛在旗國占領區,旗國震怒,然,無可奈何」

「六月,國朝兵退,明珠淪陷,六月十五,旗國人在一裁縫鋪,屠殺了裁縫鋪一家五口當日夜間,明王雖無兵無馬,但卻下令家將數人,屠殺旗國兵士十倍之,五十顆首級被擺成京觀予以報復,旗國高層震怒,然,最終有著千軍萬馬,卻又能如何至那日,旗國未再肆無忌憚。」

「數日後,有民間女義士,杜薇薇杜先生受旗國宗師崔朝遠暗殺,明王出手數招驚退,靠著兵馬護衛而逃,至此,崔朝遠再未敢輕易踏出山衛所一步」

「又日前,明王妃抵明珠,旗國宗師崔朝遠箭傷明王妃,明王下令,斬旗國百名兵將,旗國怒而報復,擒殺我百姓兩百多人,再次犯下無邊血債,欲逼明王自投羅。明王明知陷阱而行之,下令全府上下十倍還之,一夜間我明王府犧牲百人,陣斬旗國兵將兩千余人明王親自斬殺旗國宗師崔朝遠」

說到這里,所有人豁然醒悟,明王

這是那明王的人

不得不說此刻,聽著這些,眾人臉紅心跳,熱血在流動,國朝皇子在人們心中終究是正統,他在殺敵,在報仇,這讓人振奮。

「然而,卻有人說明王殺害蠻子,乃是在制造禍端,正是因為明王之針對蠻子之暴行,才導致那日前被屠殺的兩百多明珠百姓,無辜受牽連,此乃明王之大罪旗國人也警告明王立刻束手投降,否則將殺害更多的明珠百姓為死難的旗國兵士陪葬,要用無盡鮮血逼迫明王認罪」

「有許多人都認同這個觀點,認為面對強大的旗國,我們唯有忍辱偷生,唯有忘掉那已經發生的血債,唯有低聲下氣的去求旗國談和,才能迎來和平,就算割地賠款,也是值得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兵士不至於枉死,才能讓百姓得以安寧。」

幾乎頃刻間,現場陡然一靜

而那聲音已經鐵血傳來:「就在今日中午,旗國兩位宗師帶領大批人馬竟膽大包天,於京師重地截殺我明王府諸將,我明王府大將武道宗師胡彪將軍,先斬一人,重傷之際,又不顧性命,追擊逃走之宗師數十里地,終斬之頭顱,掛於我旗幟之上,胡彪將軍英勇就義,此刻背負於我身後」

「這就是我明王府給天下人的答案」

「血債必須血償,本王不惜死,明王府諸將不惜死,但此生卻絕不跪著死若亡命,定在沙場」

「和平從來都是打出來的,不是求出來的。自即日起,本王對天下起誓,旗國兵鋒在我大夏所犯的罪孽,傾盡三江水也洗不清,本王為明珠之王,今生一日不死,便定將十倍償之莫說大夏割地賠款求和,便是旗國即日投降,本王也絕不依他,血債不報不罷休」

「此言,天地共證」

宮城

定武帝呼吸急促,雙手死死握著拳頭,難以自抑心緒。

張邦立滿頭大汗:「陛下,劉將軍已在宮門口待命」

「待什么命」定武帝豁然回頭,聲音帶著暴怒的氣息。

張邦立頃刻低頭,是啊,還待什么命

已經這樣了,又能如何

難道還眾目睽睽之下,阻攔百姓得知真相還與明王父子反目不成

張邦立苦澀不已,這事他真的無能為力,可以說所有人都無能為力,明王府如此強勢,於陛下來說是一張威懾天下,尤其是威懾道門的好棋,當然只能對他予以支持。

可哪里想到這明王行事,實在是不顧大局,他太任性妄為了。

「混賬,真是混賬」定武多年的不動聲色,此刻再也忍不住,連連幾巴掌拍在書桌上,低聲怒喝。

「你以為憑你一人就能逆轉乾坤啊小小年紀如此叛逆,豈能成大器」

「朕乃天子,難道還不如你這逆子關心國事朕難道就不知旗國狼子野心,可如今國力匱乏,旗國兵鋒又盛,朕便是想打,拿什么來打就靠你這逆子一身武力嗎」

「蠢貨,當真蠢貨,空有一身武力,卻無半點頭腦,還自以為聰明,來將朕的軍,你怎么就不想想,外敵安能占我江山內賊才是心腹大患,只要滅得林賊,就任那旗國囂張一時,忍一時之辱,待統一國力,重整山河,區區東蠻小國,還愁不滅嗎」

「朕怎么生了這么個鼠目寸光的逆子,氣煞朕也」

定武帝是真暴怒了,當著張邦立的面就開罵了,怒不可遏。

張邦立將頭垂的很低,就當沒聽見,他絕不開口一言,果然片刻後,定武帝還是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來。

就仿佛剛才那個暴怒的人不是他,又吐出一口濁氣,輕聲道:「罷了,任他胡鬧吧」

「是,那陛下,我們現在該如何面對旗國使臣」張邦立心中已然有數,但還是需要問清楚。

定武帝沒有回頭,微默後道:「那逆子胡鬧,朕又能如何便看看旗國使臣面對皇兒,又是否還那般囂張」

張邦立一愣,好半晌才明白陛下的意思。

腦海一轉,不得不說他對陛下更為欽佩了,如此大怒,居然頃刻間就清醒了過來。

凡事有利有弊,這就開始考慮利處了,也對,明王這一鬧,反而顯得陛下沒了退路,必然會全力抗戰,再不生退縮之心,這會給旗國人壓力,反而談判的時候,陛下將占據主動

當然,對陛下來說,若當真談和了,陛下也確實臉面上肯定不好看,畢竟兒子如此鐵血要戰,皇父卻昏庸壓制

至尊大殿里,權貴雲集,站班而立。

眾多道門宗師已然在列,其中上清山諸人也在,沖玄胡須微微顫抖的和梅家兄妹落座一旁,目光中明顯有著些許不寧。

旗國使臣也來了,他們落座於最前方一側,各個面色鐵青,一雙眸子中凶光閃閃盯著獨自站立在大殿中央,渾身血染的陸尋義。

林家代表也來了,不過他們是沒地方坐的了,只能站於一旁仿佛是國朝臣子一般,還好,林家的人也並沒有放肆,反而在這國朝大殿,很是沉默,只是為首之人目光不時在各人身上飄忽而過。

其他皇子也都在列,各個面色看似平靜,但目中卻皆是綻放著各色光芒,顯然他們都不平靜。

今日,這朝堂真可謂是各方勢力聚於一堂,極為難得。

當然,這一刻,也沒有人能夠輕松,這里說的每一句話,發生每一件事都可能直接影響到天下大事。

定武帝高坐上首,面色威嚴,他目光在下方一覽,各人神色已落入眼簾,最後又看向陸尋義終於開口,拉開了這注定不尋常的朝會序幕:「殿上何人」

ps:說出來都臉紅,這么一章竟然卡了我兩個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