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後知後覺(1 / 2)

竹葉門,在京掌事黃深,一大早便已衣裝整齊,此刻正立於院中,負手於後,略微仰頭望著剛剛方明的天際沉思,一陣寒風吹過,他的衣炔獵獵作響,初初一看,當是一派世外高人的瀟灑之態。

只是若細細一觀,卻又會現,他那略揚起的頭顱之上,正是兩道眉峰緊縮,神色嚴肅,瞳孔中似有愁結閃動。

似乎,這新年,他過的並不算如意。

獨自站了一會,身後突有聲響傳來,還未等他回頭,便聞一道蒼老聲響傳來:「師弟!」

聞聲,黃深立刻轉身望去,卻只見一頭臉之上還纏著紗布,只余一雙滿是陰沉眸光的眼睛在外,此刻正一步步,略顯蹣跚的朝他走來。

見狀,黃深連忙快走幾步,身形閃動,便迎了上去問道:「師兄傷勢未愈,正當多做靜養,怎的便出來了?」

「無妨!」提起傷勢,那有傷老者眸光之中,便更是陰厲了,一抬手便道:「就憑區區一凡俗螻蟻,也配與老夫同歸於盡,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夫沒事,一點小傷,無阻掛齒!」

黃深聽著這話,再看著他滿臉的紗布,想著那紗布底下,早已面目全非的模樣,不由的嘴角狠狠一抽,安慰道:「師兄說的是,若非那賊子陰謀暗算,豈能與師兄相提並論,便是被炸的灰飛煙滅,也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師兄放心,師弟已經著人加緊查探那賊子底細,膽敢暗算師兄,便是死了,咱們也必讓他在黃泉之下後悔……」

聽他們對話,原來此有傷之人,竟是當日對杜鵑出手那最後炸傷的宗師。

也端的是他厲害,那么劇烈的爆炸,當時這位正當其沖,如今看這位居然還活在世上,雖然傷成如此模樣,卻也當真是了不得了。

不過這位雖然活了下來,卻恐怕不會自以為榮,反而認為是奇恥大辱,尤其是事後更因傷重,被國朝兵士五花大綁拿下,街行鬧市,關入大牢中,身為宗師,何曾受過如此欺辱,當真是恨不能屠天殺地,方才能一解恨意。

而且,這也就罷了,出來之後,卻又有黃庭府那邊派了一師者來問候,卻是當著他的面笑吟吟的送給他葯材「當歸」。話語中,更是字里行間,對他極盡冷嘲熱諷之羞辱,當真是令他羞憤欲絕,恨意滿天!

每每想到,一個宗師栽在一眾螻蟻手中的笑話定將道門傳遍,而他就是主角,他就恨欲狂,,此生無他願,只願報仇雪恨,洗刷這份恥辱。

可明王府,他雖恨的狂,卻別說是如今傷重的他,就算是完好的他,也只能是有心無力,但他總得做點什么,先出一口氣也好。

這就是他不顧傷重需修養,此刻也來找黃深的目的,目光炯炯的望著黃深:「老夫聽說,黃庭府竟然准備在今日上清山之年宴上,各家同門面前,對我竹葉門難,可確有其事?」

「師兄也聽說了?」黃深一頓,隨之臉上也是愁容一閃,搖頭苦笑道:「雖是傳言,按理所黃庭府不至於如此不識大體,但如今黃庭府在京主事,卻是秦泰之那老匹夫,此人行事素來混賬,怕是當真能夠做的出來啊!」

「還真是欺人太甚!」老者俗家姓趙,人稱趙師,此刻找宗師眼中殺意絲毫不掩飾,盯著黃深直接問道:「若當真如此,師弟准備如何應對?」

黃深苦笑,搖搖頭:「師弟也正自頭疼,待會諸多同道皆在場,若是猜的不錯,黃庭府必會尋釁,令其門中弟子,向我竹葉門弟子以演武之名挑戰,為諸位同道助興。」

「好!」趙師聞言大喝一聲:「我竹葉門還怕了他黃庭府不成,師弟,今日你我同去,老夫道要看看,今日我竹葉門將他們打的爬不起來的時候,他們還敢對老夫不敬?」

「額!」黃深當場頭大,連連擺手搖頭,勸道:「師兄有傷在身……」

「嗯?」趙師眼神頓時一變,死死盯著黃深:「老夫已經說了,傷勢無礙,師弟莫非也認為老夫會真被一螻蟻暗算到卧床不起的地步?」

糟糕!

黃深心知,這位師兄怕是魔障了,說不得便是一陣賠禮:「師兄說到哪里去了,別人不知道,師弟還不知師兄本事嗎?想當年,師兄縱橫天下……」

好一陣安撫,才算將老者那隨時爆炸的眸光給安撫下來,這才再次勸導:「師兄,師弟心中亦是火光一片,照著師弟的脾氣,又豈會懼黃庭府那幫鼠目寸光之輩,論武戰,我竹葉門何曾懼過誰?天下道門一百零八,誰人敢輕視我竹葉門之威?上有掌教一雙鐵掌威震道門,下有青年弟子賀君賢,傲視年輕一輩,區區黃庭府,雖與我竹葉門共稱十大名府,但當真論道,其如何能是我輩精英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