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將軍額頭頃刻冷汗滴下,立刻控制胯下戰馬。
待好不容易安撫了馬匹,再抬頭,卻見那男子並沒有針對他,只是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那被他打的重傷的灰衣老者,輕聲言道:「小小道師,居然膽敢監視我明王府?」
那灰衣道師早已面若金紙,跌倒在地上,卻是神色大駭不已的死死盯著面前的白男子,渾身大幅度顫抖。
「誰的人?」墨白再次道。
「閣下息怒,在下非是有意冒犯大人……」那老道強撐著傷勢,連忙解釋道。
「誰的人?」墨白眉頭一皺,沉聲道:「不要讓本王再問第二次!」
本王?
那道師渾身轟然一震,隨即失聲叫道:「你竟是明王?」
墨白巋然不動,負手立於原地。
然而這整片空間卻都因為這老道的一聲大叫而鎮翻了天。
不論是劉將軍,還是陳正都,亦或是那些兵士,甚至連各府中正觀測著的人都是耳邊仿佛一聲天雷炸響,眼神爆瞪,震撼至極的將目光死死放在了那白衣青年身上。
全場靜到了極致。
下一刻又從四處傳來一片慌亂的奔跑只剩,那是各家的人,再疾奔向內院向自家大人稟報的身影。
「放下武器,立刻放下武器!」劉將軍忽然一聲大叫,隨即從馬上跳下身形,快步跑到明王面前,抱拳躬身一拜:「職部劉峰拜見明王殿下!」
入目所見所有將兵,皆反應過來,連忙躬身而拜:「屬等拜見明王殿下!」
此時此刻,各家主事之人方才見自家下人慌亂沖來,還沒搞清狀況,耳邊便已傳來這些兵士們拜見明王的聲音,無不是當場勃然變色,抬頭看向明王府方向,臉色大驚:「明王……明王回來了?」
幾乎頃刻之間,這道聲音仿佛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每一個權貴的耳里,震動著所有人的心靈。
明王兩個字,仿佛剎那就讓整個京城都安靜了一瞬間。
墨白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行禮的諸將士:「都起來吧!」
「噗通!」眾將兵起身,正待抬頭好好張望這傳說中的明王,卻只聽噗通一聲傳來。
眾人看去,卻見正是劉將軍身邊的那陳正都面色白的跌坐在了地下。
墨白瞥他一眼,沒有理會,隨即抬眸看向那劉將軍:「明王府是否已經被查封?本王也不得入內?」
劉將軍心中一緊,連忙道:「請殿下息怒,卑職不知殿下歸來,才冒犯了殿下,求殿下恕罪!」
「那又可有抓捕本王的上令?」墨白又問。
劉將軍拱手道:「我等不敢!」
「既無上令查封明王府,本王亦未定罪,何以本王府中之人都不得進出明王府?還可隨意拿下?」墨白身形又靜變動,剎那之間出現在了那剛剛爬起身形的陳正都身前,一雙眼睛靜靜盯著他。
「踏!踏!踏!」陳正都連連後退幾步,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殿、殿下聽下官解釋……」
「不用解釋了!」墨白轉身,輕叱道:「拿下!」
劉將軍聞言又是一驚,眼中猶豫。
那陳正都卻是心驚膽顫的大叫出聲道:「殿下,您不能抓我,下官乃是奉陛下之命查案,有權對明王府一切人等進行盤查……」
墨白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陳正都剩下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墨白轉眼又看向劉將軍,劉將軍無奈道:「殿下,陳大人乃是三品官員,奉陛下之令查案,卑職的確無權擅自拘拿!」
墨白聞言,也沒說什么,點了點頭道:「好!」
說罷,重新轉身,又再次走回了那灰衣道師面前:「說吧,你是誰?」
老道已是面如死灰,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在心頭回盪,嘴張了幾次,卻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墨白直視他眼睛片刻,忽而抬起了頭,又側眼看向那劉將軍:「這道家師者,想必你也無權過問吧!」
劉將軍不知此言何意,卻是點頭,正要說話。
卻只見墨白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輕聲說了一句:「說起來,似乎就算是本王的身份,卻也不得隨意怠慢一位可在金鑾殿上賜坐的師者。」
語音方落,他身形猛然一躬,手中金光一閃,一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砸下。
那師者嚇的魂飛魄散,來不及多說一個字,便凝聚渾身最後一口氣,雙手豁然抬起招架。
「咔!」
墨白面無表情的收回,所有人目光下望,那師者已然倒地,再無聲息。
一片靜逸中,墨白看也未看那師者一眼,只問了一句那呆呆站在那兒的劉將軍:「能否告訴本王,寧郡王府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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