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猜測(1 / 2)

「啪!」定武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臉色難看,眼中怒火亂閃。

直將來匯報的內侍嚇的直哆嗦,絲毫不敢抬頭。

定武帝是真怒了,才剛剛老實了半個月,墨白居然又整幺蛾子。

他明旨以下,文武百官皆知他被圈禁在府,居然還公然敢不經請示便外出,這是當真要逼他動刀嗎?

這一刻,定武帝真的恨不得,直接一聲令下,將那逆子拖出去斬了。

但是,如果能殺,怕是半個月前他就下令殺了,強烈的怒火翻騰在胸口,他微微閉上眼睛,強自忍耐。

好半晌,他才終於平靜下來,在椅子上坐下,沉悶半晌,突然聲道:「去將張邦立叫來!」

「是!」內侍連忙退出門外。

不多時,便見張邦立額頭冒著細汗站在他面前,顯然是來的有些急。

吩咐內侍出門,只剩下君臣二人,定武帝臉色仍然不太好看,卻盯著張邦立道:「那逆子出門的事,你知道了吧?」

張邦立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明王府門前出現異動的第一時間他就關注了,此時連忙答道:「回陛下,臣下已經知情,並立刻對殿下此次出診的對象做了調查!」

「嗯?」定武帝本來哪管什么對象,只是覺得墨白是在挑釁,此刻聽到張邦立的話,方才冷靜一些,神色微動,問道:「可有異常?」

「患者是巡防總部任職的楚鎮平,其於半月前突重症卧病在床,曾四處請名醫上門診治,太醫院的額陳御醫也曾去看過,經證實,楚鎮平的確重病,癱瘓在床,意思病入膏裝之態,眾醫者皆無功而返!」張邦立沉聲道。

這是在先證明患者是不是真的患了重病?

也在證明墨白出診之事,是真的去治病,不是刻意安排,借此機會出門。

定武帝接過文件,正是楚鎮平的底細,看著,看著卻是突然一愣,忽然抬起頭來道:「此人與那逆子有舊?」

「是,殿下初入明珠時,楚鎮平就任於明珠巡防司西區主官,在職期間便身患重兵,正是被殿下治愈!之前我們曾為了解殿下的信息,便曾和他接觸過!」張邦立確認道。

定武帝微微點頭,難怪他對這個名字有印象,一個區區三品官,京城多如牛毛,他也不可能個個就都記住,能對楚鎮平有印象,那肯定是特別提起過的,原來是與墨白曾有牽連。

想到這個,他突然又想起什么,連忙順著資料看下去,果然看到了庄山海的名字,他神色瞬間變得冷冽,抬起頭盯著張邦立,吐出了三個字道:「庄山海!」

張邦立知道陛下定然會關注這一點,連忙道:「也曾查過,當年殿下治愈楚鎮平,不久之後,楚鎮平便調離了明珠,那時候庄山海將軍還未入軍中,我們細查過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存在有過聯系的痕跡!」

定武帝眸光這才放松下來,顯然他非常忌憚墨白可能與軍方人士聯系在一起。

將楚鎮平的資料從頭看到尾,隨即扔在了桌上,沒什么太值得關注的,倒是他們與墨白有舊的原因,反而證明了墨白此次去出門為他看病的合理性。

可他心里卻還是郁郁,沉默半晌,又看向張邦立,沉聲問道:「他是真病了?」

「經眾多醫者證實,其的確乃是救濟復,如今已癱瘓在床,按諸醫者的意見,此人已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張邦立點頭道。

「哼,那些庸醫的話,豈能盡信,那逆子在醫道方面還是確有建樹的,這楚鎮平又曾與那逆子有舊,未必就不是那逆子動了什么手腳,那些庸醫未必看得出來。」定武帝突然冷哼一聲,口中直接稱呼眾醫者為庸醫。

看得出定武帝對醫者有意見,事實上,自從當日得知皇後中毒事後,他便大雷霆。

先砍的就是御醫的頭,一日間就砍了七個,若非皇後主動求情,怕是宮中御醫至少要被砍了一半去。

這種怒火,並非一時而,多年來他的頭疾作,御醫無可奈何!

皇後中毒,御醫亦玩忽職守,竟從未查得!

那6尋義重傷,御醫還是不行,卻等到墨白一回來,6尋義就直接站了起來。

想一想,他如何不憋屈,坐擁天下,卻找不出一個比得過那逆子的醫道中人來。

張邦立苦笑,不知該如何作答,那些醫者,就算醫術不如殿下,卻總不會連是否得病也看不出來吧?

但他不敢反駁,他知道陛下對殿下忌憚很深,就怕是殿下刻意聯合楚家在做戲,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出門。

陛下不希望在這聯合談判期間,殿下又胡亂插手進去,搞的不可收拾。

張邦立沉吟一會,終於還是說道:「陛下,臣這里有一些未經證實的消息,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定武帝吐出一個字。

「是!」張邦立聞言行禮,立刻道:「臣方才再次查這楚家時,卻是意外現了一些異常情況,臣懷疑可能與殿下有關……」

張邦立有些遲疑,定武卻不容他吞吞吐吐,直接道:「何故吞吞吐吐?直接道來便是!」

「是!」張邦立耽擱了一下,不敢再猶豫,直接道:「這楚家近來本就多有詭異,其在巡防總部任職期間,能力很出眾,也力求上進,在京三年已經歷過一次升遷,如今巡防總部下轄三區職部總官即將卸任,其正是接任三區總官的有力人選。可就在這時,他卻突然放棄了這大好前途,反而開始運作出京,想要調往地方!若說調職還不算奇怪,但緊接著,就在為他安排職務調動期間,他又於半個月前忽然放棄已經運作良久的地方補缺,竟直接告病,要辭去一切職務立刻離京。並於當夜,他便病倒在床!」

「嗯?」這一下定武抬起了眸子,眼神威嚴道:「此人莫非當真是在裝病?」

張邦立一頓,顯然陛下誤會了他的意思,連忙搖頭道:「非是裝病,而是他病的極為突然,眾醫者皆眾口一詞認為其病原因,乃是心焦過甚,受巨大刺激所致!」

說到這里,定武帝顯然反應了過來,張邦立不是說楚鎮平裝病,而是他一系列舉動,加上突然病,其中另有因由。

他望向張邦立,果然只見張邦立點頭道:「他運作離京之時,正是殿下身份大白天下之時。他病之日,又正好是殿下回京當日!再聯想他近來之詭異,其要求調離,是在逃離京城,好像是躲著某個人。而他病,則是由於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和恐懼。今日早間,那對兄妹前往殿下府邸,又有些許異常,其女想求殿下為父治病,其子卻追來阻攔,如此種種,夾雜一起,讓臣不禁懷疑,這楚鎮平與殿下有舊是真,但或許他們之間的淵源有古怪!」張邦立眼露精光道。

定武帝微微一愣,暗暗琢磨張邦立的話,也是不由點頭道:「莫非他們之間是有仇怨?」

「臣已命人在此詳家查探當年根由,目前還只是臣下的猜測,不過臣下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若當真如此,那么此次殿下出診,應該事突然,不可能早有安排!」張邦立沉聲道。

「嗯!」定武帝神色明顯輕松了不少,墨白若當真是和楚家有什么恩怨,又或者單純只是去治病,他睜只眼閉只眼,只要這逆子不隨意跳出來插手他的政事便由得他去。

再說若真是去治病救人,還是救朝中官員,他也不好出面阻止。

「務必查出因果,盯緊那逆子,稍有異動,即刻來報!」定武帝沉吟片刻,收斂了怒氣,沉聲道。

「是!」見陛下消了火,張邦立也松了口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