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頭仿佛都驟然一緊,面色剎那煞白,眼眶驟然暴睜,只見隨著墨白掌落,那滿頭金針的楚鎮平,忽然一口鮮血狂飆而出,直射床頂紗帳,又化成一抹血霧飄散周圍。
沒有人能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連於青葯都是心臟緊緊一縮,卻腦袋一悶,完全無法思考。
「不要……」就在這時,一聲驚恐莫名的尖叫傳來。
尖叫聲然給所有人驟停的心臟,再次復蘇,下意識的回頭看那滿臉淚痕,卻全是驚恐之色盯著床邊的楚若涵。
「砰!」比先前還大的一聲巨響再次傳來。
「噗!」吐血聲在眾人還不及回頭前,便已通過耳膜直擊所有人心臟,除了阿九之外,在場所有人都是驟然身形一抽,連忙回頭。
只見那一動不能動的楚鎮平,此刻卻是頭顱高高揚起,再次一口鮮血噴射出來。
於青葯陡然抬頭,眼眶卻是立刻充血,手臂急忙抬起,口中爆喝一聲:「殿下不可……」
已然來不及了,墨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是一掌勢大力沉,狠狠印在了楚鎮平的胸口之上。
這一次不再是血霧,而是血漿。
楚鎮平通紅的雙眼翻白,臉上一直通紅的血色瞬間褪盡。
「砰!」一聲悶響,楚鎮平倒在了床上,再無聲息。
「爹……」楚若涵悲鳴一聲,身形軟軟倒在了地上。
隨後其母也暈倒在地,楚若先神色難以形容的望著眼前一幕,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怔怔的盯著那毫無聲息的父親,整個人失魂落魄!
滿屋之人,除了阿九之外,都早已驚呆,望著床上已無聲息的楚鎮平,和被楚鎮平口中吐出鮮血淋了滿身,卻臉色還那么平靜的墨白。
靜逸的場面,突然變得如此恐怖,讓人心驚肉跳。
於青葯帶來的一眾後輩,呼吸壓抑的一動不敢動,那十來歲的孩子更是眼中含淚將頭埋在身邊大人懷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口中顫抖叫道:「殺人了,爹,他殺人了……」
於青葯一步跨上前來,眼眶早已爆紅,卻是顧不得怒,一把拿起楚鎮平軟軟的手臂,頃刻手指印在了脈搏上。
緊接著,他臉色一悲,卻不死心般,再次將手指印上楚鎮平喉間,毫無動靜。
於青葯豁然轉頭望向一邊被臉上帶血的墨白,眼里滿是毫不掩飾的憤怒,嘴唇抖,最終卻是什么也沒說,心若死灰的轉身背對著楚若平,很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
整個場中,唯有墨白與阿九臉色始終沒有半絲異樣!
便在眾人各種目光下,墨白再次在床頭坐了下來,手指又一次開始在金針尾端,極快彈動。
「叮!叮!叮……」
清脆的聲音隨著他手指彈動,出金鳴之聲,初時很慢,但很快墨白的手開始幻化殘影,所有金針仿佛一瞬間便開始告訴自轉。
竟隱隱有血紅色的煙氣,順著看不清楚的金光慢慢向上飄散。
於青葯帶來的後輩,在心頭的恐懼中,又愣愣的看著前方動靜。
他們不知道墨白在干什么?
人已經被他殺了!
但隨之就逐漸呆了,盯著炫目的金針,一動不動。
金針仿佛電鑽一般活了過來,飛顫動,幅度越來越大,幻起金光陣陣,又有血色煙氣不斷散其中,霎是炫目。
「嗡嗡……」屋內再無一絲雜音,只剩下金針顫鳴若蚊蟲驚叫一般的聲音。
於青葯察覺到動靜,慢慢睜開了眼,但此時他卻無心再看墨白這驚世駭俗的針法,只悲哀的盯著墨白那寧靜的臉,眼神通紅。
他失望了,為這樣一個醫道通神卻根本沒資格做醫者的年輕巨頭而失望。
再高的醫術,他也無心再去觀摩。
「送丹!」突然,墨白口中吐出進門之後的第一句話。
屋內所有人怔,目光從那金針上移開,看向墨白時,卻只見一只站在一邊的墨白突然有了動作,他手腕一翻,一顆晶瑩剔透的玉丸,直射向床頭。
眾人視線連忙再次隨丹而落,卻見得那先前明顯沒了聲息的楚鎮平。
此刻仿佛回應葯丹一般,他竟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張開了嘴,任憑葯丹落入口中。
「快看……」這時一眾醫者驚了,忍不住出了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