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曲解……」禮部大人面色已蒼白,渾身大汗,指著楚若才,眼眸充血,呼吸如雷!
很明顯,禮部大人已然戰力不足,被楚若才拿聖祖爺做擋箭牌,逼得方寸大亂。
楚若才已不再出言,只眸光盯著那禮部老大人。
「噗!」老大人,終是承受不了,一口鮮血狂噴,砰的一聲倒地。
言語之間,高下立見!
誰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這么個結果,原本以為南軍這一虧是吃定了。
就連一群想看南軍笑話的各方勢力同盟,都是不由心中郁悶不已,沒想到楚若才竟然翻盤了。
眾人眸光不住在楚若才臉上尋摸,如此短的時間,這廝就從不利處變被動為主動,果然名不虛傳。
自此,他們坐在角落,誰又還敢再笑話他們,反而國朝這邊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面子里子都沒了。
一時間情形有些尷尬,諸皇子與眾皇室眼見於此,卻是面色不好看,但又沒辦法,不敢輕易出頭。
眾大臣也一樣,眾人心中有數,這位定是得了定武帝安排授意,方才在今日出手為難南軍,否則,並不會當真有人吃飽了撐的,去和南軍當面為難,平白無故的得罪人。
門外,張邦立滿目陰沉,眼見國朝吃了虧,他再也忍不住,快步入殿,沉喝一聲:「大膽,何人敢辱聖祖爺?」
見他出現,楚若才眸光一瞥那倒地老者,一言不,慢悠悠的就在那角落坐了下去。
他身邊一人,卻是冷眼相對,手一指那昏倒的老大人:「大人不妨將這位叫醒,問問便知!」
張邦立一怒,目光卻是看向楚若才,滿是殺意,金鑾殿上竟有人膽敢褻瀆聖祖爺的威嚴,若是放任,國朝還有何面目可言?
然而,楚若才卻怡然不懼,也就在張邦立殺意一起,方才那些和稀泥的各方勢力,面色頓時一變,立馬與楚若才站在了一條線上。
他們盯著張邦立,態度明顯,絕不會容張邦立亂來半分。
他們之間爭斗可以,有齷齪也行,但合縱連橫,抱團一起抵抗國朝的大勢卻不會變,國朝如果當真要動真格的,那唇亡齒寒之下,他們絕不會漠視。
沒人說話,局勢卻已經劍拔弩張,張邦立心頭一悶,南軍氣候已成,真想對人家做什么,他也根本沒這個底氣。
莫說他,他心里知道,便是陛下也根本不可能真殺了這些人。
深吸一口氣,這次只能認栽了,若再僵持下去,國朝的臉只會丟的越大。
站在門外的墨白,故意慢了一步,然而最終卻見張邦立還是沒有那份銳氣,最終竟准備不了了之,直接收拾局面,他心里不由沉沉一嘆。
說實話,見此,他真的失望了,不想再管。
在這國朝金殿之上,連開國大帝被被拿出來與一反賊相比,都能忍下不計,這國朝哪還又半分銳氣可言?
眼見著張邦立差人將老大人扶走,墨白終是動了腳步。
鴉雀無聲的大殿內,他的腳步聲很是清晰。
眾人抬,便見綿綿雨幕下,那白身影正緩緩而來。
幾乎所有人臉色皆是咻的一變,就連楚若才眼中都是不由自主慌亂一閃。
方才,他也在門外?
他也聽到了?
這是所有人第一時間腦海中升起的也一個問題。
許多人,暗暗對視,心中無比緊張起來。
人的名,樹的影,即便這位越來越少出現在人前,但沒有人敢把他不當一回事。
楚若才敢對張邦立不落氣勢,但在墨白面前,卻不能胸有成竹。
那些同盟勢力,敢對抗國朝,卻不敢與墨白當面斗狠。
非是墨白的實力恐怖過國朝,而是這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這就是個整日里嫌自己死得不夠快的神經病。
也不是怕他,就是沒人願意和他正面杠上,畢竟這人根本不計後果,與他硬杠,很有可能下場凄慘,便是之後此人再付出多大的代價,也沒人願意犧牲自己,去懲罰他。
不得不說,大部分人面對墨白都會覺得,還是在暗地里整死他的好!
就在這落針可聞的氣氛下,墨白負手入殿,目光隨意一掃殿內,也不在意這些人沒對自己行禮,眸光隨意的落在了楚若才的方向。
此刻,許多勢力的人,明顯神色鄭重,站在楚若才一邊,眼中滿是防備。
沒管他們,墨白開口直接朝著楚若才問道:「我母後壽誕,你敢鬧事。」
殿內人聞言,皆是一頓。
墨白的話很古怪,他不是疑問句,而是語氣肯定。
楚若才也是不由一愣,腦子宕機了一剎,這話該怎么回?
不過,他反應也極快,先不答,而是拱手一禮道:「在下見過明王殿下!」
明王?
張邦立神色慍怒,私下這么稱呼也就罷了,國朝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在這金殿之上,楚若才這么稱呼,那便是誅心了。
墨白被拿下了明王尊稱,此事天下共知,後來「明王府」之說,也是墨白在道門的開山之名,號稱「明王府」而已。
這並非指的王爵,而是道門稱謂。
當然私下里你這般稱呼明王殿下,也並無不可,沒有誰會去找明王的不痛快,就連國朝都懶得較真。
可此時此地,那就不太好了,會很尷尬,這話顯然是給明王埋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