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吐血(1 / 2)

還能說什么?

不管是楚若才本人,還是他身邊的那些南軍人士,此刻就與先前那被駁斥的毫無還手之力的禮官完全一般模樣。

不過相比那禮官被氣的吐血昏倒,他們心理素質明顯還是要強上許多的,可這未必就好受了,在一雙雙眼睛注視下,滿心不甘,卻又無力反駁的憋屈,並不好受。

楚若才滿臉通紅,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嘴唇哆嗦,卻在墨白的灼灼目光下,最終也沒能吐出一個字來。

墨白眸光冰冷,見他終是沒敢還嘴,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了他身邊那些軍閥派系。

他並不說話,卻令諸人渾身一緊,滿臉尷尬,難堪之色。

微微沉默之後,幾人對視一眼,又斜瞥了一眼那已經輸的一敗塗地的楚若才之後,幾人對著墨白拱手躬身,隨即無聲讓開了身形,退到了一邊,低頭不語。

很顯然,他們不打算再繼續護在南軍身前與墨白對峙了。

事實上,情勢逆轉到這一步,他們不後退又還能怎樣?

身為同盟勢力,他們該做的都做了!

先前南軍占理,乃是墨白無端欺凌,那就算壓力再大他們也只能硬抗,不可能坐視不管。

人家有難的時候,你坐視不管,那人家還跟你結盟個屁啊!

畢竟聯合上京,只有抱團才能得以自保,這同盟若散了,那他們還拿什么與國朝交鋒?

被各個擊破是遲早的事……

可尼瑪,現在明顯不同了,如今南軍是面子里子都沒了,墨白那兩巴掌,不但不是仗勢欺人,反而還是手下留情了。

連南軍自己都無法反駁錯在自己一方的事實,他們不退,難道還想聯合起來,欺凌一下墨白嗎?

場面上的事,終究還是要講個理字的。

你南軍自己不爭氣,被拿捏住了把柄,那就不能指望其他人幫你們承擔後果了,就算他林華耀,恐怕也沒臉再拿此事來指責他們不幫忙。

見這些人服軟退後,墨白倒沒什么,他身旁的張邦立卻是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抬手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滿殿諸臣同樣如此,只要不是抱團鬧將起來,就南軍一方,那出不了大問題。

見此情此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在墨白身上,很難不感慨。

相比墨白先前那兩巴掌,他們更在意的是墨白方才那番足以鼎定乾坤,逼得楚若才還不了嘴的犀利言辭。

「不要以為,今日爾等能夠光明正大走上金殿,是國朝懼了你南軍有多么強大,奈何你們不得。若非念及南軍尚知民族大義,是為抗蠻而入京,別說上殿,便是這江山萬里,你們又能蹦躂多遠?」

見軍閥勢力退下,墨白神情並沒什么波動,重新看向楚若才:「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莫說什么禮官刁難爾等,到目前為止,就憑你們在抗蠻上所做出的些微貢獻,能在金殿卑微處,給你一席落腳之地,就已經是國朝為天下黎民計,所付出的最大誠意了。」

說到這兒,墨白又移開目光,盯著那些退到一邊的軍閥勢力,繼續道:「你們向來喜歡拿天下人來說事,今日這事也無需遮掩,大可公傳天下,讓天下人來評一評是非。國朝為天下黎民計,當著滿朝諸公,讓反臣走正門入殿,更許一席,究竟算不算沒有聯合抗蠻的誠意?而到目前為止,還未斬一蠻籍,又身為反臣的南軍,卻不滿席位卑微,堂而皇之的要求與正為了前方戰場而殫精竭慮的滿殿臣工,並列上席,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

說到這里,墨白從上殿開始,從未釋放的氣勢,陡然爆,他豁然回,眼中威壓猶如實質,直視楚若才,聲音凌厲:「身為反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憑手下些許實力,便自以為可無視倫理朝綱。給你一席之地,你尚不知感恩,於我母後壽誕之時,借機挑釁,搬弄是非。你南軍曾公開承認,聯合抗蠻便成,也以國朝為尊,南軍上下承認帝後之地位。你楚若才又怎敢無視尊卑,膽大包天,在國母壽誕之時鬧事?身為人子,我墨白打你一耳光,你服不服?」

楚若才緊咬牙關,身軀連顫,他身邊一眾南軍人士,皆咬緊牙關,敢怒不敢言。

墨白停頓稍許,目光環視一周,見無人敢應聲,方才繼續道:「你又為一己之私,於國朝金殿之上,竟污言辱沒華夏一族公認的千古一帝當朝聖祖爺,身為聖祖後裔,我便是當場斬你頭顱,你南軍上下數十萬軍,又可敢替你叫個冤字?」

「咳咳……」楚若才臉色突然爆紅,劇烈咳嗽起來。

「今日乃我母後壽誕,又念及爾等終是為抗蠻而來,我只不過略施小懲,你卻不知悔改,反而桀驁不馴,自以為方才一番顛倒是非的妖言足以惑眾,竟不自量力的試圖用歪理邪說來脅迫我斬禮官,行悖逆朝綱之事!若僅僅只是想要借機對付我,說實話,這天下想殺我的人不計其數,你這自以為聰明,實則愚蠢的小手段,還真不值得我上心。」

「可你竟膽大包天,挾歪理迷惑、裹挾諸抗蠻志士,試圖借機弄權,破壞明珠和平之重大事舉措,如此視天下蒼生之身家性命為無物之舉,今日我將你千刀萬剮,九族屠盡,天下人又敢不應否?」墨白聲音陡然炸開。

「噗!」咳嗽不止的楚若才聽到這里,陡然抬頭,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墨白,胸脯大幅度起伏兩下,突然一口鮮血飛濺,臉色瞬息蒼白,攤倒下去。

……

楚若才終於還是步了那禮官的後塵,這一場爭端似乎終於塵埃落定了。

但實際上卻並沒有,此刻殿中安靜,但南軍和各方軍閥的人,卻站在那里,明顯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