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門?
重新站起來?
無念等幾人眼神驟然波動了一下,全部不由自主的朝杜鵑看去,又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外。
門外自然是看不到什么的,除了黑衣衛的身影,再無其他。
可這一刻,他們的神色卻是慢慢變化起來,隱約間,似乎明白了杜鵑要說是什么?
沒讓他們失望,杜鵑的聲音響了起來:「竹葉門一眾,當初被滅了門庭之後,不得已之下,臣服在了明王帳下效力。其中有一部分,被派往蘇北戰區保護方有群大帥的安全。這件事,您等可曾聽說一二?」
這一次無念反而有些茫然,看向了其他人,其他幾人點點頭,正果對無念開口道:「是有此事,前不久還曾聽說旗蠻不守規矩,夜襲軍中,想要行刺方帥,被6長仙他們給擋了下來。」
無念點點頭,他之前一直在閉關,不理俗事,知道竹葉門被滅,卻不知之後具體。
此時聞言,點了點頭,和眾人一起看向杜鵑。
顯然杜鵑提起此事,必是其中有說道。
杜鵑卻是回眸看向無念問道:「看來師祖也記得6長仙宗師此人?」
「嗯,他師父張天華曾與我同上上清山學藝,一向交好,其歸去後,我曾親赴其葬禮,6長仙是他徒弟,曾來拜見於我!」無念沉聲道。
杜鵑點點頭,才繼續說道:「我要說的也正是此人,此人受殿下所命,在方帥軍中效力之時,為阻旗蠻來襲刺客,身先士卒,力保方帥不失,其此番用命,明王很是贊賞。有一件事,6長仙6宗師本人目前都還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殿下已經再次開爐,煉長青丹。這次丹成之後,就會有一顆是為他准備的!」
「什么?」
「真是長青丹?」
「竟要給6長仙?」
就在杜鵑話音剛落,殿中諸人幾乎是瞬時色變,就連無念都是渾身一顫,眼眸暴睜之間,氣勢陡然駭人。
他們的突然激動,杜鵑還沒說話,一眾黑衣衛卻是豁然回頭,其中一直最靠近杜鵑的四名黑衣衛,更是身形電閃,剎那間便擋在了杜鵑身前,手中刀已出鞘。
「沒事!」杜鵑當即開口,制止了黑衣衛的過激行為。
無念等人也意識到了不妥,連連收了氣勢,退後了兩步,以示沒有惡意。
黑衣衛倒也沒有任何表示,只在杜鵑開口之後,便二話不說,立刻退到一邊。
些許變故擋不住無念等人目光中的驚色,依然死死的望著杜鵑。
自壽宴之後,長青丹早已在道門內部造成了轟動,即便是黃庭府只剩下這諸人,也對此事早已聽聞。
此能有幾率延壽的寶丹,對道家來說實在太過珍貴,尤其是修為越高者,越渴望。
到了無念這一步,成就大宗師地位的人來說,如今已是只比四尊者差上一些了,若能有機緣,修為上再進一步,那便是四尊者級別的高手,那也就意味著有了踏足逍遙的可能。
只是往往至死都無法再進一步,他們始終認為缺的就是時間,能成就大宗師者,哪個不是天資絕代,誰都相信自己只要再多一些時間,是有可能再進一步的。
所以這長青丹,便是先前已經默認自身處境,再不敢多求的無念,也是豁然心神不穩。
在眾人目光下,杜鵑緩緩點頭:「沒錯,此事絕對無虛,丹成之前,明王並沒提前知會6長仙。此事目前在明王府中都還是秘密,還請幾位師長在消息沒有傳出來之前,莫要外傳此事!」
幾人聞言心中一凜,知道輕重,連連點頭,眸光卻是不經意瞟向殿中的黑衣衛。
杜鵑笑了笑,隨口道:「黑衣衛不會外傳!」
幾人連忙收斂目光,心中卻是道:「不是怕他們外傳,而是怕他們匯報明王啊,這么隱秘的事,你私下告訴我們,就不怕明王知道嗎?」
杜鵑沒這個擔憂,繼續道:「算算時日,殿下應當已經丹成了,此事想必也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傳出來。」
幾人這才放下心來,不禁眼神閃動,還是為這個消息而震撼不已,難以置信,正果帶著幾分艱難問道:「明王當真會賜長青丹與6長仙,他……」
杜鵑神色鎮定,點頭道:「此丹功效想必不用我多說了,便是真人也求之而不得。而且您等肯定想不到,6長仙所得到的最珍貴的東西,絕非僅僅是此丹而已,或許不久的將來,殿下還會親自點撥其修行,有了此丹,再有殿下相輔佐,諸位師長皆乃一代宗師,想必比我要更明白這份機緣意味著什么……」
這一次,所有人都不禁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了。
意味著什么?
還用想么?
葯丹於修為有大益,卻並不保證真能有機緣再進一步,可如果再加上道家如今當之無愧的第一尊者親自指點,那……
一片呼吸粗重聲,此起彼伏,好半晌他們都平靜不下來。
若是賜予別人還好說,偏偏是竹葉門?
一個比他們還要慘的竹葉門,連6長仙都可以,那他們是不是也有可能……
杜鵑卻還沒完,繼續又道:「再看看外面的太玄門,您們也見到了,太玄門掌教虛離子,先前甚至曾對著竹葉門號施令,他們的實力莫說與竹葉門相比,就算是如今的黃庭府,他們也遠不是對手,他們又如何敢力壓竹葉門的人呢?」
幾人看向杜鵑,杜鵑毫不回避的與他們對視:「沒被的,只因為他們是第一個追隨明王府的勢力,並且是主動追隨明王府,他們現在是比不了竹葉門的實力,可是他們並不害怕,他們很清楚,只要得明王信任加以培養,遲早有一日,他們的實力絕對不會弱於竹葉門,他們有這個底氣成長起來,所以他們才敢底氣十足的對竹葉門號施令。」
說到這里,杜鵑嘴角又突然浮現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語道:「不過想必當6長仙獲賜長青丹之後,形勢應該就不一樣了,太玄門應當很難再力壓竹葉門一頭了。」
此刻的七位宗師,早已不再是先前模樣了。
一個個神色不斷變幻,更是眸光不時接觸,皆難掩心緒沉浮。
杜鵑不再出聲,話說到這里已經夠了,如果他們心中不甘,自會主動開口求教。
這比她杜鵑一人自說自話,強行灌輸,讓他們被動接受要更好。
不管做什么,你求著別人,別人總是沒那么大積極性,反之,讓別人求著你,那情況就大不相同。
幾人又重新坐下了,杜鵑拿起酒杯,敬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