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先皇口諭(1 / 2)

王妃一行進宮,沒像墨白那般受到阻攔,直接就被放行了。

不過進宮之後,卻沒能直接去中宮,而是先被安置在了後宮一處殿宇中,說是要等皇後召見,方可過去。

阿九待兵士退出殿宇後,忽眯眼瞧了瞧門外,又召來身邊隨行的一名竹葉門宗師,兩人低聲秘語了幾句。

林素音見狀,便待阿九過來後問了句:「怎么了」

阿九沒有立刻回答,微沉吟,方道:「殿下先一步進宮,現在應該就身在中宮,按道理我們來了之後,應該可以直接前往中宮才對。現在將我們安置在這兒,有點不對勁。」

「嗯」林素音聞言,面色當即一變,眸光立刻望向門外,並不見兵馬封門,看不出異狀,又轉頭看向阿九,低聲問道:「有暗衛在周圍嗎」

「有」阿九點頭,又道:「不過娘娘也無需擔心,既然沒有明著將我們扣押,就說明他們還不敢輕易朝咱們下手,可能是某人擔憂壓不住殿下,害怕殿下生亂,才會這樣安排,以做提防。」

林素音聞言,沉默一下,問道:「墨白那邊會不會出事」

阿九搖頭:「娘娘放心,還是那句話,既然沒有明著扣押我們,就說明他們還有顧忌,不敢和殿下公然撕破臉。既然如此,那殿下就不會有事,我們這次回京,殿下根本沒有其他想法,有人多心了。」

林素音聽他語氣平靜,沒再說什么,轉身坐下。

阿九給靈兒使了個眼色,讓她照應好王妃,轉身退下又來到門口,眺目遠望中宮方向,眼神沉思。

這種情況,他倒真的並不太怕,反而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他覺得現在宮中做主的恐怕真的不是定武帝了,否則,又何需用控制娘娘這種手段來提防殿下

御書房。

張邦立站在下首,躬身道:「陛下,明王妃已經在翠屏殿暫時安置了。」

「嗯。」龍椅上的年輕男子輕輕頷首,稍默,又忽而問道:「總長,父皇之前可曾對總長有過什么交代」

「陛下是指明王」張邦立抬頭,看向上首那依然身穿蟒袍的青年,豁然正是曾經的老九,泰王。

「朕聽聞父皇便一直覺得明王有不臣之心,或行禍國之事。如今朕初繼位,對此甚為不安,不知當如何處置是好。」泰王還未正式繼位,故還沒改元立號,此時其尚有稚色的臉上,閃過一抹憂慮。

張邦立聽得心中當即一沉,陛下果然還是容不下明王的。

其實在泰王下令將明王妃暫時安置在翠屏殿時,他就心有所感,擔憂陛下會克制不住,有借明王妃母子逼明王謀反的意圖。

所以,他留了心眼,待王妃等人一到翠屏殿,就立刻散了兵士,以防有兵士故意創造和明王府沖突的機會。

張邦立知道,這絕不可能是先皇的意思,先皇在世時,都沒敢輕易動明王,又怎么可能讓未穩新君,貿然動到明王頭上

張邦立能夠理解陛下對明王的忌憚,但這一次,他沒辦法附和,否則對不起先皇的托孤之請,嚴肅道:「陛下,老臣從未聽先皇說過明王有不臣之心,先皇臨終前只交代臣下,要告誡明王忠君體國,謹遵臣事,助陛下掃除外敵內奸,中興大夏國朝。」

「是這樣嗎」坐在上首的泰王,盯著張邦立,抬手摸了摸自己那曾經被墨白扇過一耳光的臉,輕聲道:「朕倒是有些費解,記得父皇曾因明王忤逆,削其爵位,怎么如今又好似將其視作托孤之臣了」

「先皇確曾剝去明王爵位,是因不喜明王沖動易怒,故而懲戒。但後來明王懾服道門,解國朝數百年之隱憂,陛下又念其功績,復了明王爵。」張邦立知道,陛下已經不高興了,但還是躬身一拜道:「陛下,明王不止是國朝親王,更是道門大尊,身份非同一般。值此先帝薨逝,朝局不穩之時,萬望陛下務必明辨忠奸,切不可中了小人挑撥離間之計。」

泰王聞言,盯著張邦立的眼神頓時一沉,不多時,卻又平復,面色誠懇道:「總長提醒的是,朕初繼位,國事尚不熟悉,幸得總長在旁輔佐,否則朕還真不知如何是好。」

「身為國臣,自當忠君,老臣豈敢當陛下如此贊譽」張邦立聞言,直接跪伏,三叩首。

泰王看著他的眼神,這才和緩了些,正自這時,只見真人身影自門外走來,泰王立刻看去。

便見真人對他輕輕頷首,泰王心中頓時一松,再看向張邦立道:「既然父皇有遺詔賜予明王,如今明王已歸,總長便速速去宣吧」

「老臣告退」張邦立抬起頭,也見到真人來了,知道二人或有話說,便起身告退。

真人眼望著他從地下爬起出門,眼眸一閃,看向泰王,罕見的多言了一句:「陛下,張總張乃先皇之孤臣,甚得先皇信重,乃先皇為陛下所遺托孤之臣中,最放心的一個。」

泰王聞言,神色微頓,隨即便點頭誠懇道:「朕亦視張總長為股肱之臣,必多加倚重」

卻只一句,泰王便換了話題:「真人,方才聽說明王曾與您動手,朕心中甚是不安,真人無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