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問道:「一路回來,可有情況?」
「殿下放心,未見異常。」6尋義搖頭,隨即緊張問道:「殿下,您怎么樣,可曾受傷?」
「不礙事!」墨白搖頭,輕聲道:「和倉明並沒有真正交手,只是過了一招,而且他輕敵了。」
6尋義放心了些,但想到那些尊衛,卻還是擔心問道:「那些尊衛不弱四尊,您以一敵六,真的沒事?」
墨白側頭看了6尋義一眼:「你聽誰說他們不弱四尊?」
「道門都這么說。」6尋義道。
「和四尊比,他們只是境界相仿而已,都是只差一步就入逍遙的宗師,可要論實力,他們比四尊還差了許多。」墨白道。
6尋義聞言,頓時不知再說什么。
他親自體會過尊衛的實力,一巴掌就凝空將他煽飛了,這次他算是徹底明白了,自己同殿下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此時並非討論這些的時候,見墨白真的沒事,正准備和墨白說些正事,卻見老宮女已經迎了出來,6尋義便沒再多說。
「母後可還好?」墨白走在老宮女身邊,問道。
老宮女道:「情緒還好,不過回來之後,還未曾用膳,想來還是受驚了!」
墨白輕吐口氣,道:「今日是我連累了母後。」
老宮女聞言,猶豫了下:「殿下,老奴多句嘴,太後在這宮里風風雨雨數十年,也不是沒經過事的。有些事情,如果能讓太後心中先有個底,反而會好些。」
墨白沉吟,並未答話。
老宮女也不再多說,入了正廳,太後正獨坐椅上,看起來情緒還算平靜。
見他到來,便揮退了身邊宮女,站起身來,圍著墨白轉了一圈,才問道:「先前殿中激斗,你可曾受傷?」
「母後放心,兒臣無礙!」墨白連忙道。
「當真?」太後盯著他的眼睛。
「當真無事!」墨白沒回避太後的眼睛,聲音中氣十足。
「沒事就好!」太後聞言,眼圈還是不禁有點紅,不過卻也明顯松了口氣:「你以後切不可」
話到一半,太後又停下了,微默後,才道:「也是,已經卷進了這生死殺機中,這步步殺機,又如何由得你回避?母後幫不了你什么,便也不多說了,只望你萬事小心。」
「母後不必過於擔心,最艱難的局面已經走過去了,今後會好的。」墨白輕聲勸慰道。
兩人聊過幾句,見太後情緒能穩住,墨白也放心許多,或許正如老宮女說的,太後在宮里這一輩子,也早已見慣了風風雨雨。
「皇兒,今日的事具體如何,母後也不問你了,只想知道一件事,搞到如今地步,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太後正了正神色,問道。
墨白沉默了下:「今日這一步走出,明王府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接下來自然是要為今日的事,找國朝要個交代。」
太後聞言,稍默,隨即問道:「可是憑你扔給真人的那份卷軸?」
墨白點頭:「母後應該對那份卷軸有所猜測吧!」
「我雖不知那份卷軸上面究竟寫了什么,但這份卷軸一亮相,就能逼的德王自盡、楚若才伏法,甚至讓真人都不得不公然干政與陛下作對,如果不出意外,這恐怕是國朝與南軍,秘密簽署的什么見不得光的契約。」太後確實能猜到。
這並不奇怪,事實上,那滿殿群臣又有誰猜不到?
只是沒人當場去問而已,如果不出意外,現在所有朝臣都應該在心里揣度那份契約上面究竟記載著什么內容。
墨白道:「母後英明,那正是國朝為了對付我,而與南軍秘密簽署的契約,於國朝而言,這份契約上國朝所付出的巨大代價,老九才剛剛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賣國,這一旦曝光出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足以讓老九威信盡失。」
太後抬眸盯著墨白:「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當機立斷,直接改朝換代?經過今日之事,老九已讓群臣大失所望,你若現在果斷取他性命,是有機會成事的。」
「成不了事!」墨白直接搖頭,道:「今日老九是威嚴掃地,可這不代表我就得了人心。殺了他,他的一切過錯就煙消雲散,反而我要承擔弒君之嫌,與其如此,就讓他繼續活著吧,只要我能把持朝局,殺不殺他沒有區別。」</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