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是祁蘅真給自己下什么無色無味的葯,她也沒辦法。
中途的祁蘅來看過她幾次,問了她一些話,無非是身子如何之類的,一般這時候,黎莘都會靜靜的坐在床邊,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
祁蘅也不惱,就這么好吃好喝的養著她。
伺候黎莘的佣人就像個鋸嘴葫蘆,兩個人能沉默上一天,黎莘除了適應這里的環境,還在努力的辨別著自己身處的位置,思索著逃跑的可能性。
可一想到自己的這雙眼睛,心中又是一陣悲哀。
這日,原先伺候黎莘的佣人沒有來,反倒是換了個新的嗓門。
這新人熱絡的很,一把嬌甜的噪音,清清脆脆的。
她一見到黎莘,就唧唧喳喳的說了許多,又是誇她漂亮,又是說祁蘅待她好,說著說著,那話里的意思就變味了。
什么叫做趁著年輕貌美,留住祁蘅的心
什么叫做祁蘅不介意她不是完璧之身
她早已說過,就是死,都不會和他祁蘅再有干係。
黎莘一直忍著,等到那新人脫口而出一句「姨太太」,她那股子堆積的憤怒就從胸臆沖到了嗓子眼。
她聽見自己有些顫抖道:「別喚我姨太太。」
那新人仿似沒聽見一般,還當她在不好意思,就嘻嘻笑道:「您這是害臊了罷這有什么的,五爺這樣疼您,您合該」
還不等她說完,黎莘就猛然側過了頭。
她一雙眼瞠的滾圓,瞳仁是灰蒙蒙的一片,安靜時,配上她這秀麗的容顏,倒愈見愁態之美。
可她現在是極怒的狀態,那空茫的眼神,像是一潭了無生氣的死水,看的那佣人心中一陣害怕,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滾。」
她咬牙道。
那佣人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此時的黎莘已經舉起了她一直捏在手里的簪子,將尖銳的一頭對准了她。
她後背起了層密密的冷汗,驚惶的應了一聲,跟踉蹌蹌的往外跑了出去。
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七十四第三更
佣人走後,不多時,原先那一個就被送了回來。
她還是不怎么說話,只會告訴黎莘是什么時辰,該吃東西了,或者該喝葯了。
但是黎莘反倒舒坦多了。
她還是以往一樣,整個下午,就趴在窗口發著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佣人就安靜的侍立在一邊。
到了夕陽西下,黎莘就從窗口起身,在佣人的伺候下,近乎麻木的吃葯,用飯,洗漱,最後上床歇息。
她聽見了關燈的聲音,隨後房門被輕輕的闔上。
黎莘捏緊了簪子,將自己蜷縮起來,用被子牢牢的裹住,就像一只受了傷的小獸,用盡一切方法,將自己隱藏。
不多時,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自從清醒以後,她的睡眠就變得很淺,幾乎是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驚醒。
在這里,她根本不會安心。
今晚也如此。
就在黎莘半夢半醒之間,原本緊闊的房門,被人慢慢的挪了挪,發出一絲低低的摩擦聲。
幾乎是瞬間,黎莘就睜開了雙眼。
雖然她看不見,但手中已經緊緊的捏住了那簪子。
來人的步伐踩的很輕,看的出來是刻意壓低的,他走到了黎莘的身邊,靜默的停頓了片刻,緩緩的俯下了身子。
黎莘想過,如果這人是祁甄該多好。
但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