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知道這絕對瞞不過戴笠的,可就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的,不但給政府長臉,也給軍統和他戴笠長臉對不對?
可誰想到戴笠怎么如此雷霆震怒啊?
「怎么辦?按我的意思,槍斃你都不冤。」戴笠厲聲訓斥,隨即口氣略緩:「不過眼下正值用人之際,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我輕饒不了你。孟紹原,政府遷都重慶,又要組織全民抗戰,耗費巨大,財政吃緊那。」
「戴先生。」孟紹原一聽就叫了出來:「合著您套下在這啊,您這是要敲詐勒索啊?」
「混賬,你公然頂撞上司,又多一條罪名!」戴笠冷笑一聲:「孟紹原,你自己說吧,三條罪名,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要命,要命。戴先生,您直說,一條罪名要多少錢才能洗清?我可說清楚了,咱們軍統是個清水衙門,我又一向是兩袖清風,真的是沒錢啊。」
「孟紹原,我看你的無恥古今少有。」戴笠又好氣又好笑:「一條罪名,至少要三千塊吧。」
咦,還行啊。
孟紹原連連點頭。
「我說的是大洋。」
「啊!戴先生,您這是搶劫呢?」
「別急,還有呢。聽說你到重慶,派頭不小啊,什么特務袍哥全都去迎接你了。你要做什么啊?這條罪名,也是三千。」
「戴先生,不帶您這樣的啊,您比那梁耗兒還要……」
「又侮辱上司,新的罪名……」
「我沒說出來啊。」
「和說出來差不多了……對了,重慶富商邱家,送了你一套大宅子,你私自接受商人賄賂,這是重罪,至少要五千塊……」
孟紹原趕緊打斷,再這么下去誰受得了啊:「戴先生,戴處長,我忽然想起來了,剿匪的時候,發現的贓物不止一口箱子,好像還有一口,我回去找找看,沒准能夠找到。一找到我立刻就上繳,那里面,可值四五萬呢。」
「哦,你又私藏了一口箱子啊……」
「戴先生,哎喲喂,您別再給我罪名了,您怎么找,都湊不齊四五萬大洋的罪名,我好心剿匪,剿的自己虧錢,還倒貼了一挺機槍,所以這好事不能做啊。得了,這當我的買命錢吧,將來我要再犯什么事,就從剩下的錢里扣了啊。」
「你身居要職,說話和市井商人一般,豈有此理。」戴笠冷笑一聲:「剿匪,還是有功的。孟紹原!」
「到!」
「孟紹原,鎮守地方肅清潛伏盜匪而能使四境安寧,特授三等黃色大綬雲麾勛章。」
「竭盡所能,報效黨國!」
得,又是一枚勛章。
第三枚了。
現在得到勛章,可沒有第一次獲得時候那么熱情了。
戴笠拿出了勛章,又拿了一百塊法幣放到桌上:「這個,是你的獎金。」
「您留著吧。」孟紹原唉聲嘆氣:「四五萬大洋都沒了,您還給我一百塊錢。」
「孟紹原,這一百塊錢可不同尋常啊。」
「能當一萬塊錢用啊?」
「不止,遠遠不止。」
哦?孟紹原一下好奇起來。
戴笠變得嚴肅不少:「這是委員長私人獎勵給你的。」
什么?
孟紹原被嚇了一跳,這可真的非同小可了。
「紹原,委座對你還是很器重的。」戴笠凝視著對方:「好好做,不要辜負委座和我對你的期望。」
「紹原明白!紹原回去就珍藏起來。」
……
「孟長官,出來了?」
許諸早在外面等著了:「我們在船上抓到的那個日本特務……」
「先別管什么日本特務,趕緊的問問,最早離開重慶到上海的船哪天走。」
許諸怔住了。
什么急事,讓孟長官連日本特務都沒心思管了。
「一會我去會會那個日本特務。」孟紹原在那嘀咕一聲:「他媽的,巧立名目,敲詐勒索,老子再不走,非破產不可!」
許諸一頭霧水。
誰那么大的膽子敢敲詐勒索孟長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