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孟紹原淡淡地說道:「如果他在,應該已經知道我住在這里了,而且憑借他的本事,完全有資格,請求日軍直接轟炸這座旅社。」
聽著,好像有些道理。
「這個人,真的是太狡猾了。」孟紹原輕輕嘆息一聲:「不管怎么進行行動,他都不會自己出面的,而是會假手於他人。甘寧,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這座旅社,會發生很多事情。」
有人敲門。
「許諸回來了。」甘寧聽著暗號,打開了門。
許諸一進來,立刻關上門說道:「孟主任,大旅社里我發現了一個熟人。」
「哦,熟人?」
「嗯,是的。而且還化妝了。」
等聽許諸說出來,孟紹原笑了:「為什么總有那么多人迷信化妝的力量呢?化妝這東西,聽著挺神秘,其實沒有那么神奇。也是來刺殺我的吧?」
「一定是來刺殺你的。」
「那就來吧。」
孟紹原伸了一個懶腰:「反正這兩天時間,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事。對了,你們得給這位殺手創造出機會啊。」
甘寧和許諸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有一些曖昧。
……
門鈴響了。
甘寧把門縫打開了一條線:「誰?」
「你們訂的餐。」
「稍等。」
甘寧重新關上門,解開保險栓,又再次打開了門。
一個留著小胡子,帶著帽子和眼鏡的服務生,低著頭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先生,您的午餐。」
服務生的聲音壓得很低。
「哦,辛苦了,放在那里吧。」
孟紹原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
「先生,需要幫您分一下嗎?」
「暫時不用。」孟紹原全神貫注的看著報紙上的新聞:「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請問。」
服務生的手悄悄的伸到了餐車下。
孟紹原慢吞吞地說道:「你們憑什么認為,弄個小胡子戴副眼鏡低著頭就能瞞天過海了?」
服務生一驚,手迅速伸到餐車下。
可才碰到藏在下面的槍柄,一個槍口已經對准了她的腦袋,然後甘寧冷冷地說道:「最好別動。」
服務生的身子僵在了那里。
孟紹原這時候才放下報紙起身,走到了「服務生」的面前,色眯眯的看著「服務生」:「你這樣打扮,還挺有味道的啊。」
色眯眯這個詞,一般是男人用在看女人身上的。
孟紹原很殷勤的幫「服務生」摘掉了帽子、眼鏡,又順手撕掉了那撇小胡子。
然後,一張美麗而熟悉的臉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許依依!
金燕子,許依依!
許依依面色慘白:「你……你殺了我吧!」
「神經病啊。」孟紹原忍不住說道:「別動不動的就要殺了你,一般來說,如果是男的殺手,我絕對不會留情。可你那么漂亮的女殺手,我怎么舍得辣手摧花?」
許依依的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可怕,她更加知道很快她將會面對什么了。
「手銬。」孟紹原伸出了手。
一副手銬遞給了他。
許依依再度被雙手反銬起來。
就和那天在「火鳥」號上是一樣的。
許依依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好了,你先出去吧。」孟紹原揮了揮手:「我要親自單獨審問這個殺手。」
「色鬼。」
甘寧嘀咕了一聲。
「你說什么?」
「我說好的。」
……
房間里就剩下了孟紹原和許依依兩個人。
許依依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盡管她不情願低頭,可還是哆嗦著說道:「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她怕。
她是真的怕了。
「你瞧,當殺手就要有當殺手的覺悟。」孟紹原的手放到了她的臉上,然後緩緩滑落:「你的干媽沒有告訴過你嗎?所以,我一直很反對女人當特工,因為她們一旦落到敵人的手里,會遭受到非常可怕的待遇,就和你現在一樣。」
「救命啊!」
終於,許依依崩潰了,身為殺手的她竟然大叫一聲。
孟紹原忽然就想到了電影電視里壞蛋常說的一句台詞:「叫吧,叫吧,就算叫破了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孟紹原,一個真正意義上,從來不加掩飾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