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銀曲的態度頓時變了。
十萬保費啊,這放到哪里都是一筆大生意了。
「哎喲,季先生,你來我們友邦保險就對了。」韓銀曲笑著站起來,倒了兩杯酒,走到面前,遞了一杯給對方:「我們友邦保險是實力雄厚的代名詞。」
「謝謝。」季雙微笑著:「不知道韓經理能不能夠讓我看一下保險合約?」
「當然可以。」
韓銀曲興致勃勃的找到保險合約,逐一給他解釋。
「季先生」季雙聽的非常仔細,忽然指著其中一條條款:「這是什么意思?」
「啊,這個啊,是免責協議……呃……」
韓銀曲湊過去看了一下,剛解釋完想抬頭,脖子卻被一條繩子死死的扼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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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的掙扎著,可是無論如何也都無法擺脫……
辦公室的門,是關著的。
誰也不知道在里面正在發生什么。
韓銀曲不再掙扎。
季雙扶著他的屍體,放到了椅子上,把保險合約放到了他的面前,還特意把一支筆塞到了他的手里。
然後他拿起了自己的帽子,戴好,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還沒有忘記對立面客氣的說一聲:
「再見,韓經理。」
……
韓銀曲死了。
廖宇亭親眼看到了他的屍體。
廖宇亭的好友屈指可數,韓銀曲毫無疑問是其中一個。
無論是在他叛變之前,還是重新回到上海,韓銀曲都對他盡心盡力。
現在,他死了。
「開戰了。」很久後,廖宇亭才說出了這么一句話:「終於還是開戰了。」
「廖爺。」費耀謙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殺了軍統那么多人,早就做好准備他們向我們報復了,只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對韓銀曲動手。」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廖宇亭淡淡地說道:「我設想過很多種可能,他們會怎么做,可就是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殺了韓銀曲。費耀謙,如果你是孟紹原,下一個你會殺誰?」
費耀謙在那想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
「日本人。」廖宇亭脫口而出:「假如我是孟紹原,我會對日本人下手,然後壓力,就會到我身上了。」
「那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廖宇亭看起來並不如何在意:「懸賞令是日本人下達的,這樣的結局他們必須承擔。我是在盡心盡力的幫日本人做事,如果他們還要責怪我,那就隨了孟紹原的心意,而且他們會失去我這樣一位忠心的朋友的。」
他又看了一眼韓銀曲的屍體:「沒關系,我的棋子還沒有正式被動用。」
說這句話的時候,廖宇亭的眼里,居然閃過了一絲痛苦……
……
「三個地方可以同時動手。」吳靜怡把資料發給了所有人:「愚園路188號,那是日本特務機關的聯絡點,里面一共有四個特務……野川商社,五個人……吉正貿易公司,名義上是中國人辦的,但實際上受到日特機關控制,七個人……」
這么短的時間里,吳靜怡准備了大量的資料。
而且地點、人員,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的詳盡。
所以一直有種說法,在孟紹原集團里,少了誰都可以運轉,唯獨不能缺少吳靜怡。
「你們看呢?」孟紹原問了聲。
「愚園路。」岳鎮川脫口而出:「那里人數少,好動手。」
「可是愚園路是鬧市區。」袁忠和很快提出了反對意見:「我的看法還是野川商社,我們可以化妝成談生意的,然後出其不意的動手。」
在那爭執了一會,誰也沒能說服誰。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孟紹原的身上。
孟紹原托著下巴:「為什么不能三個一起動手?」
「三個一起?」
「三個一起!」
孟紹原非常肯定地說道:「還有一個正金銀行……四個地方同時動手……這是開戰,既然開戰了,要打,一上來就要把日本人打急打痛,打到他們的七寸。如果分開來一個一個的打,日本人很快會引起警覺,找到對付的辦法。」
「孟主任,我們這些人全部都聽你的。」岳鎮川很快說道:「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我現在考慮的是正金銀行那里。」孟紹原沉吟著說道:「我和小祝、老袁肯定不能出面了,要找到一個新的指揮官……」
說完,他把目光落到了吳靜怡的身上。
「我?」
吳靜怡猛的就發現了:「你讓我去打劫銀行?」
開玩笑。
「為什么不行呢?」
孟紹原的嘴里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