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原光一笑了:「又是小彩蝶啊?」
好多人都知道,田七最近迷上了一個叫小彩蝶的私娼。
這女的才19歲。
可不止是田七,好幾個特務都光顧過她的生意。
田七偶然看到,立刻便迷上了她,隔三差五的便派人把她接來。
不過絕不留她過去,一到9點,立刻讓她回去。
「是啊,一個人實在無聊。」田七拿出了幾張票子,扔到了被子上:「回去吧。」
「是,七爺。」
小彩蝶從被子里鑽出來,也不顧還有其他男人在,穿好了衣服,收好了錢:「七爺,您想小彩蝶了,就派人來通知一聲。」
「走吧。」
田七不耐煩的轟走了小彩蝶,關上了門。
羽原光一倒上了酒:「田先生,我可得說你幾句了,好女人多的是,小彩蝶這樣的女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過,身上很臟,沒准還有臟病,田先生何必呢?我聽說特務隊的中久寬野隊長也經常光顧他,真是不明白啊,你們怎么會看中這樣的女人?」
「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不如……」田七打了一個「哈哈」:「羽原先生,我們掏心窩子的說句話,我要不找小彩蝶,能找誰?我找個良家婦女,你們肯定會懷疑她的身份,懷疑她是不是軍統的人。我是男人,我需要發泄啊。」
羽原光一嘆息一聲:「是啊,你也難。沒辦法,做情報工作的就是如此,對任何人都要保持警惕。良家婦女?我們肯定會進行漫長的調查的,尤其對你這樣的特殊身份。」
田七一點都沒生氣:「羽原先生,你知道我為什么願意陪你喝酒嗎?因為你從來都不和我說假話。我這個特殊身份啊……算了,咱們喝酒。」
……
小彩蝶美得很。
今天那個田七還沒沾到自己身子呢,就讓自己走了,這錢啊,白賺。
自己這身子都讓男人壓慣了,能不壓就賺錢,何樂而不為呢?
「夫人,祝老板來了,在里面等著你呢。」
「哦,他又來了?」
小彩蝶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
這個祝老板一共來過兩次,他有怪癖,每次都讓小彩蝶脫了衣服陪他喝酒,頂多摸摸抱抱,從不來真格的。
喝上一個小時的酒,就會離開。
給的錢還不少。
前一次,小彩蝶實在忍不住問他為什么這么做,花了錢還不上自己?祝老板嘆了口氣,借著酒勁說了實話。
他老婆也因此而偷偷的和佣人跑了。
他因此也只能這么著過過干癮。
這樣的客人,小彩蝶是恨不得越多越好。
「祝老板。」
小彩蝶笑靨如花,飛奔而入。
祝老板留著長長的胡子,戴著眼鏡,花白頭發,也看不出具體的歲數,一看到小彩蝶來了,立刻笑眯眯的:
「哎喲,小寶貝,我可等你好久了啊。」
「人家正好有事,累您久等了啊。」小彩蝶知道這位祝老板奇怪的癖好,立刻脫了身上的衣服,往祝老板的大腿上一坐,端起桌子上的酒盅,湊到祝老板的嘴邊:
「祝老板,小彩蝶來喂你。」
「哎,好,好,小寶貝。」祝老板喝了酒:「小寶貝,去,換上粉色的肚兜,我今天喜歡看你穿這個。」
「曉得了,祝老板,你等著啊。」
小彩蝶肚子里罵著變態,可卻還是按照吩咐去換肚兜了。
祝老板的手立刻摸到了小彩蝶剛脫下來的那件旗袍上……
……
「今天,在碼頭那里發生了一件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的事。」羽原光一喝了幾口酒後說道:「一個叫岸田利浩的特務被人給捅死了。」
「岸田利浩?」田七皺了一下眉頭:「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一個無關緊要的小特務。」羽原光一隨即說道:「據說是被認錯了人,可我們在碼頭那里的人,全部都被巡捕房帶走。而且根據情報,大批的軍統特工出現在了碼頭一帶,我們所有的人根本無法接近,我推斷,軍統一定是去迎接什么大人物了。」
「那么,就是故意殺死岸田利浩,把我們的人都趕了出去。」田七立刻分析:「會不會是龔先生到上海了?」
「按理說,龔先生到上海,我們在重慶和香港的人會通知啊?」羽原光一沉吟著:「而且,接個龔先生,軍統何必鬧出那么大的動靜?」
……
「祝老板,您這就要走啦?」
小彩蝶看起來一臉的依依不舍。
「走了,走了。」祝老板嘆著氣,拿出了錢放下:「又不能辦事,留在這里,干熬啊。」
「哎,祝老板,我送您,您下次什么時候來?」
「說不准,說不准。」
「您可一定要來啊。」
……
「祝老板」孟紹原上了在外面一直等待著的黃包車。
「走吧。」
再來?
不會再來了。
這已經是從小彩蝶這里取走的第三份情報了。
小彩蝶根本就蒙在鼓里,她的旗袍里已經被人悄悄的放進了重要情報。
但一個點,使用次數絕不能超過三次,否則有可能引起懷疑。
田七還會繼續叫幾次小彩蝶過去,只是不會再利用她傳遞情報了。
只是迷糊敵人而已。
再也見不到「祝老板」了。
孟紹原摸了一下口袋里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