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來跑到了河內,吃喝嫖賭,揮霍無度,錢短短的幾年時間就被他揮霍一空,最終窮困潦倒,他知道我是日本人,所以一心想要投靠我,可這人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我始終沒有答應他,他清楚,想要得到我的信任就必須要有有價值的情報。
但他離開中調科的時間長了,哪里還知道現在的情況?他翻來覆去想了好久,忽然就想到了當初的這件事,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價值,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向我匯報了。我根本不認識誰是苗成方,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在上海很受重用。」
孟柏峰的心沉了下來。
他之前在上海就推斷出了田七是間諜,既然田七是間諜,那么把他引薦給日本人的苗成方,一定也是間諜!
如果這件事被日本人知道了,那么苗成方和田七同時都會暴露!
孟柏峰不動聲色問道:「這個情報你匯報沒有?」
「匯報了。」
完了。
孟柏峰一瞬間絕望了。
可隨即,宗本亦口又說道:「由於這事和我們沒有太大關系,而且又是由一個落魄的支那人說出來的,可信度很低,所以我用丙種情報形式匯報了上去。」
還有救!
丙種情報,非優先處理級情報。
再加上這牽扯到上海,所以在越南的日本特工得到這種情報一般會先向國內匯報,再經過日本國內審核後,交由上海情報機構。
丙種情報的處理時間會更長!
這就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時間。
有的時候甚至會達讓人不可思議三四個月之久。
「情報匯報上去多久了?」
「已經有六天了。」
「謝謝你。」孟柏峰很客氣的說了聲。
「不,不,您可以放了我嗎?」
「當然可以。」
孟柏峰說著,拿起了手術刀。
然後,他反手一刀,割開了宗本亦口的咽喉。
咽喉處,血「突突」的直往外冒。
宗本亦口的身子不斷的抽搐著。
「不能放了你啊。」
孟柏峰摘下了橡膠手套,一聲嘆息:「我真的需要謝謝你,也許我還能救兩個人的命。至少,不會讓我兒子那么久的努力白費。」
……
「渡山,你來的正好。」
一看到孟柏峰進來,汪精衛立刻說道:「聽說,日本人方面將會派遣重要人物,來河內和我進行會晤。」
「日本人是一定要用汪先生的,而且是重用。」孟柏峰笑了一下說道:「將來汪先生要去的地方無非是三處,上海、香港和廣東,香港的英國官員監視甚嚴,目前在該地陳公博、林柏生等無法活動;廣東對孫先生和汪先生自己說來都是關系很深的地區,但現在已在日軍占領之下,因此,有可能給國民以一種印象,認為汪先生是在日本軍隊保護下搞和平的。
和這些地方相比,上海有租界,行政權還在外國人的手中,而且是世界上數得到的暗殺橫行的地方,敢於進入這一危險地區的行動,反而會體諒汪先生的愛國運動的誠意」
「知我者,渡山也!」汪精衛大喜:「我的想法始終沒有變過,還是要去上海,在那里,也更好開展活動。」
孟柏峰接口說道:「我也正是為了此事而來的。汪先生既然決定去上海了,那一定要有個人為你打前哨的,這件事由我來辦吧。」
汪精衛有些為難:「我本意也是非渡山不可,可渡山才從上海回來沒有多久,又跟著我到了越南,此時再讓渡山奔波,精衛心里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啊。」
「為汪先生辦事,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孟柏峰淡淡說道:「等到將來革命成功,我再歇息下來也不為晚。」
「那就有勞渡山了。」汪精衛也不再客氣:「渡山准備什么時候去?」
「明天。」
「那么快?」
「為汪先生辦事,哪有等的道理?」
「我手下如果能人人都像渡山,何愁革命不能成功?」
汪精衛嘆息一聲:「渡山,保重啊。」
「汪先生,那我去准備一下就走了,明天就不來向汪先生道別了。」孟柏峰隨即說道:「對了,汪先生,和你說一下,宗本亦口被我殺了。」
「什么?」
「他侮辱了汪先生,得罪了我,你以為我會讓他活下去?」
「你,渡山,我可真是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