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

張嘯林一怔，隨即說道：「杜月笙和黃金榮關系密切，往來電報頻繁，他在香港，又容易得到消息，我看像，我看像。」

「三爺，我還派人去打探過，豐匯毛紡廠的那些老工人，都說新東家特別的有錢，而且，還准備擴張廠房呢，您說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張嘯林冷笑一聲：「便宜，不能讓黃金榮一個人拿了。你給我死死盯著豐匯毛紡，對了，還有黃金榮那里，一有消息，立刻來向我匯報！」

「好的，三爺。」

……

上海，鑫盛證券交易所。

總經理劉寶春有些無精打采。

上海證券市場開始全面復蘇，大大小小的交易所又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鑫盛不過是家小公司，競爭壓力可想而知。

怎么生存下去還難說得很呢。

「劉經理，有客人。」

「哦？快請！」

一聽到有客人上門，劉寶春立刻來了精神。

整理了一下衣服，客人已經被自己的秘書領著進來了。

「你們好，鄙人鑫盛證券交易所的總經理劉寶春。」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打量了一下辦公室：「劉經理的辦公室很簡朴啊。」

辦公室確實寒酸了一些。

劉寶春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鄙公司主要精力用來服務客戶，至於門面上的這些東西的確是疏忽了。」

「看來劉經理是個做大事的人啊。」

這一男一女分別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男的名片上寫著：

「香港勒克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祝燕凡」。

他也不認識，可是一看到那女人的名片，劉寶春的眼睛頓時亮了。

「上海豐匯毛紡有限公司總經理賀小雨」。

豐匯！

那個最近幾日風頭正勁的豐匯！

劉寶春急忙說道：「原來是祝經理和賀經理，久仰久仰，請坐請坐，上茶！」

這么個財神爺來了，劉寶春那是斷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一迭聲的說著豐匯的前景如何如何的好，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仰慕。

馬屁拍得差不多了，劉寶春這才試探著問道：「不知道二位經理今天來鄙公司，有什么可以效勞的地方？」

祝燕凡沒說話。

賀小雨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公司准備上市發行股票，正在找一家合適的證券商！」

劉寶春差點跳了起來，他按捺著心里的激動：「哎喲，那賀經理可算是找對人了，您別看我這公司小是小了點，但我們有豐富的發行股票經驗，比如……」

「不用比如了。」祝燕凡打斷了他的話：「上海大大小小那么多的證券公司，發行股票，哪家都會搶著上，交給你們做，你們的優勢呢？」

這個……

一家小公司能有什么優勢？

劉寶春在那躊躇了半天也都說不出話來。

祝燕凡微微一笑：「我來幫劉經理找個優勢好不好？」

「好，好！」

「我說什么，你聽什么，我怎么說，你怎么做。我說的，能理解的你做，不能理解的，你也照做不誤。」

這不是成了傀儡了？

「我的要求並不復雜。」祝燕凡掏出了煙：「如果劉經理能夠答應，豐匯上市就交給你們來做，但我需要每天都聽到你的匯報，不行的話，我們另找別家。」

「別另找，別另找，您瞧我也不抽煙，都把煙這檔子事給忘了。」

劉寶春趕緊拿出了煙，發了一根，又畢恭畢敬的幫著祝燕凡點上：

「從現在開始，您，就是這里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