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啊。」
這時候,嬰兒的哭聲傳來,山下由梨愛急忙說道:「孩子又哭了,真是抱歉,我得照顧孩子去了。」
「啊,夫人,您忙,我也先告辭了,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讓人來憲兵隊找我。」
山下由梨愛送走了平鹿左團次,拿著粥湯,進去喂了川本重信,哄著他睡著了,隨即找來了紙和筆。
她把自己剛才和平鹿左團次的對話全部記錄了下來,一個字都不差。
她的記憶力很強,所有人和她說過的話,都能牢牢的記住。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把李之鋒叫了進來:「該和他聯系了吧?請把這東西交給他,也許他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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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飯,孟紹原要和李之鋒他們去接頭,離開了陸瞎子家。
他才走沒多少時候,森木一郎就來到了陸瞎子這里。
他是一個狂熱的評彈迷,三弦彈得還真像那么回事。
快到中午的時候,森木一郎這才心滿意足:
「那么,今天就到這里吧,辛苦了,陸先生。」
「為太君效勞,那是我的榮幸。」
森木一郎的副官走了進來,低聲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話,森木一郎面色一變:「知道了。」
隨即,他看向了陸瞎子:「陸先生,前天,你說你出行不太方便,問我要了一張特別通行證。這張特別通行證現在還在你這里嗎?」
「啊,我得問問我夫人。」
陸瞎子把小梨仙叫了出來,一問,小梨仙從容地說道:「太君,是我不小心,洗衣服的時候被洗了。」
「是嗎?」
森木一郎陰冷的笑了笑:「陸先生,陸夫人,你們暫時留在家里,什么地方都不用去了。我現在去憲兵隊核實一些事情,會有人來找你們的,告辭了。」
「壞了,出事了。」
森木一郎一走,陸瞎子的冷汗冒了出來:「去門口看看。」
小梨仙一看,立刻回來:「門口站著兩個日本兵。」
「我給齊德烽的那張特別通行證暴露了,齊德烽可能被捕。」陸瞎子冷汗連連:「怎么辦,怎么辦?」
「我聽你的,你說怎么辦?」小梨仙看起來倒並不如何驚慌。
「不行,到了憲兵隊,我這身子骨肯定支撐不住。」陸瞎子咬了咬牙:「你也是,日本人不是人,都是畜生,你是女人,他們會……小梨仙,咱們為軍統效力也夠了,咱們……」
「我知道了,你是當家的,我聽你的。」小梨仙嫣然一笑:「當家的,咱們喝一杯吧,這一去憲兵隊,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在一起喝酒了呢。」
她起身,進去拿出了酒,倒了兩杯:「當家的,你辛苦了。」
陸瞎子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哎,怪不得我們,怪不得我們。我們對軍統盡心盡力了,可沒人把我們當人看,就算是叛變了……」
猛的,他面色大變,捂著胃部:「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一絲鮮血,從小梨仙的嘴角流出:「背叛組織,死有余辜,我在執行家法而已。」
「小梨仙,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陸瞎子摔倒在了地上,拼命的掙扎著。
小梨仙也倒在了地上,可她還是在笑:「你說他們不把我們當人,你錯了,長官把我當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對部下那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