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鴻軒端起了茶碗：「這次，算是順利解決，按照江湖上的規矩，大家以茶代酒，喝了這一杯，從此後，在路上遇到，大家就是陌路人了。」

桂建榮求之不得。

幾個人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走，跟我拿錢去吧。」范曼青冷冷說道。

「我去開車，我去開車。」

錢成急忙說道。

這車，還真的派上用場了啊。

……

一輛車，錢成開車，魯平通坐到了副駕駛。

桂建榮坐到了後排，左面是閔鴻軒，右面是范曼青。

桂建榮心猿意馬，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辦了手續，然後抱著范曼青就可以上床了。

可能是太興奮了，頭有些暈乎乎的。

「以前啊，有些人不做好事。」

閔鴻軒緩緩說道：「他們會設下局，專門騙那些有錢人，有的時候有錢人盯得緊，不能脫身怎么辦？他們會隨身帶著葯，古時候叫蒙汗葯，現在方便了，叫麻醉葯。」

桂建榮心里一驚。

閔鴻軒的手里出現了一把手槍：「別動！」

頭，暈得更加厲害了。

桂建榮還能分辨出，這不是錢成領的手槍嗎？

「我們會根據對方的體型體重，來控制麻醉葯的葯量。」閔鴻軒繼續說道：「我們想你什么時候倒，你就什么時候倒，想你什么時候醒，你就什么時候醒。」

桂建榮竭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你們是誰？」

「魯平通」魯子航轉過了身子，笑笑：

「我們，是一群騙子。」

「不可能，你們……」

桂建榮的視線開始模糊。

「我們真的只是一群騙子。」閔鴻軒淡淡說道。

他們，真的只是一群騙子！

……

轎車停了下來。

幾個人把昏迷中的桂建榮抬了下來，送到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另一輛轎車里。

「這是證件。」錢成從桂建榮的口袋里搜出了他的證件：「有這東西，通過檢查哨的時候能方便一些。」

「謝謝。」

魯子航接過了證件：「你是誰？」

他只知道，有人會協助他們的。

之前錢成進茶樓雅間「檢查」的時候，只低低說了一句話：

「茶一般。」

這是暗號！

當有人說出這句話，就是告訴他們：

自己人！

「我是誰？」錢成淡淡一笑：「我是『掌櫃』。」

錢成，代號「掌櫃」，軍統潛伏特工。

其余的，都只在軍統絕密檔案里能夠找到了。

「你還要回去？」閔鴻軒試探著問了一聲。

「是的，我還要回去。」錢成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次來到上海，本來是想見見那個大名鼎鼎的孟處長的，可惜，恐怕沒機會了，看到孟處長，請幫我轉告，福建的同志，向上海的同志和他本人致敬！」

「我會的，我會的。」

閔鴻軒喃喃說著。

……

錢成，代號「掌櫃」。

1940年12月暴露。

面對日本人的酷刑，錢成堅貞不屈，誓死不當叛徒。

12月17日，被日本人用刺刀殘忍殺害。

據說，在被害之前，錢成蔑視一切，高呼的是：

「抗戰必勝！中華民族萬萬歲！」